吻刺 第10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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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慈難以置信,就聽他?又說,“我跟你說過了,不會放開你,”他?低頭吻她,“不會讓你一個人?!?/br> 眼淚再也忍不住,她幾乎要脫口而出馬上?辭職回?國。 聞之宴細碎地?吻她的臉,低聲,“方慈,你不知?道我有多愛你?!?/br> 七年前那份心?動,逐漸擴大,枝繁葉茂,成為無可撼動的大樹。 潛意識里,方慈以為接下來要去床上?了,愛意濃烈,要彼此交融。 卻見聞之宴擰了擰領帶,后退兩?步,單膝跪了下來。 不知?從哪兒變出來一個方形錦盒,打開,仰臉看著她,舔舔唇,“babe,please marry me,”大概是緊張,突然飚了小時候用的更多的英語,聲音幾分低沉,用中文補上?,“……嫁給我?!?/br> 方慈愣在原地?。 一時耳里只?能聽到壁爐里火柴燃燒的噼啪聲。 心?跳隆隆。 火光映著他?側面,那好看的輪廓,眼尾隱約有些泛紅。 她手足無措,突然哭了出來,磕磕巴巴地?說,“……可是……我還沒做好準備……當聞太?太?……” 不知?誰的心?跳更響。 聞之宴想給她擦眼淚,還是起了身,手背幫她揩掉那不斷滾落的淚珠,“不需要你準備什么,方慈是什么樣,聞太?太?就是什么樣?!?/br> 這時候,方慈根本聽不進去任何話了,只?胡亂地?點?點?頭。 聞之宴又跪回?去,說,“愿意嗎?” 方慈低眼看他?,忍不住又要哭,咬著唇點?點?頭。 他?起身,拉起她的手,給她戴上?戒指。 也是后來,方慈無意中翻看那個漂亮的錦盒,才?看到襯墊下面壓了張卡片,上?面寫著: 「你是我唯一的熱烈?!?/br> 第55章 方慈無?暇去看那戒指, 內心有隆隆列車駛過,整個人像是飄在云端、浮在海面。 她臉上還是淚,在水晶吊燈下泛著晶瑩的濕漉漉的光。 聞之宴托起她戴戒指的左手低頭吻了吻。 他眸色深深看她好一陣子。 方慈還處在失措當中,斷斷續續地, “……我……我……”了半天, 啥也沒說出來。 他們地位天差地別, 即便他選擇不聯姻, 她也從沒覺得自己會很快成為他的未婚妻。 “怎么了?”他溫和地問。 “……我本來覺得,應該有很多困難要?解決……”說著搖搖頭?,“其實, 是根本沒敢想過……” 相愛的人, 此刻能好好地在一起就已?經很難得了, 哪里還能去奢望圓滿。 “都解決了,”聞之宴認真地看她,“我爺爺、我哥、集團,所有事都塵埃落定, 所以, 我等到現在才來求婚,”他說,“……沒有任何后顧之憂, 我要?你輕松自在嫁給我?!?/br> “所以你……” 方慈睜大了眼睛,眼眶里的淚滾落。 她更是沒想到,他回國是去做這些了。 聞之宴摸出手?機, 隨意點開一個財經新?聞類app, 調出財經專題給她看: 「二?公子穩穩掌權:聞氏家產紛爭塵埃落定」 看了新?聞標題, 她又去看他,內心震動難以言喻。 “我早該這么做了, 甚至五年前,就該為這件事做準備?!币苍S是見她遲遲沒有接受這個狀態,聞之宴突然開始反思,“怪我,怪我一直沒站在你的立場想聯姻這件事?!?/br> 方慈搖頭?,“不怪你?!?/br> 聞之宴定定看她,反思又更進一層,不太確定地說,“……還是說我現在太心急了?”他雙手?捧住她的臉,低聲,“對不起,是太倉促了嗎?” 他呼吸都急了幾分,一字一句解釋,“我原本的計劃是在跨年夜求婚,跨年宴會都籌備好了,但?是戒指一直在我口袋里,我一直摸著,這一路上,那句話?一直在嘴邊,我有點忍不了了?!?/br> 話?語里的情緒逐漸增強,到了末尾,聲音變得又低又啞。 甚至,一開始去接她,通過車窗看到她低著腦袋站在路邊,模樣乖得要?命,那話?都幾乎要?脫口而出。 “如果剛剛不求婚,我今晚估計說夢話?都要?求了?!?/br> 方慈被?這句話?逗笑了。 她仰起下巴吻了吻他的唇,而后抱住他脖子埋首在他頸窩,說,“那還是謝謝你沒在宴會上求婚,現在這樣最好了?!?/br> 平安夜,只他們二?人,在他成長的地方,一旁是熊熊的壁爐,仿似人類最原始的火種。 “一切都很好,”不知為何,這時即便是普通的話?,說出來也幾乎又要?落淚,“因?為是你,一切都很好?!?/br> 聞之宴抱緊了她。 想說,他這輩子從沒有這么緊張過,可喉嚨干澀,什么話?都講不出,只能收緊再收緊手?臂,心里一遍一遍地念著,my babe。 方慈捧住他的臉,用?眼睛一寸一寸仔細描摹過,“……聞之宴?!彼袷强抻窒袷切Φ亟兴拿?字,再度撲到他頸窩緊緊抱住他。 難以置信。 怎么就那么曲折地走?到這個時刻了? 如夢似幻。 “我好像在做夢?!彼÷曊f。 頸窩處感受到她眼淚的濕熱,聞之宴放低了聲線,“要?不要?我帶你轉轉?看一下我長大的地方?!?/br> 方慈沒來得及說不,就被?他一把打橫抱起,來的第?一個地方,卻是主臥的浴室。 這浴室比她在camden town的客廳還要?大。 整體沿用?了別墅的洛可可風裝飾,華麗繁復,水晶吊燈碎光鋪陳,一頭?是覆蓋整面墻的拱形窗,窗前是抬高的嵌入式橢圓形浴缸。 關了水晶吊燈,只留浴缸旁一盞昏黃的壁燈。 舒服地泡進去。 窗外夜色茫茫,方慈坐在他懷里,倚著他胸膛,被?他手?臂箍著。 水面泛起漣漪,花瓣隨波而蕩,輕柔地,一圈一圈漾向她的柔軟。 迷離的視線掠過窗外,她喘了聲,“……下雪了……” “喜歡嗎?” 聞之宴在耳邊問。 這時候問出這句話?,也不知道?是具體問的到底是窗外的雪,還是…… 方慈低低嗯了聲。 “說出來,喜歡什么?!?/br> 方慈氣惱地回頭?瞪他。 他笑,嗓音低啞,“我馬上要?成為你丈夫了,還有什么話?不能說?” “我不要??!?/br> 她說不出口。 “不能這樣啊,”聞之宴往后靠著浴缸壁,雙臂隨意搭著邊緣,懶洋洋拖長了語調,吊兒郎當的京腔,“現在跟我扮起不可冒犯的未婚妻樣子來了,以前,是誰催著我接吻,催著我做的?” 方慈哪兒聽得這些,紅著臉威脅道?,“聞之宴,給我閉嘴?!?/br> 聞之宴眼含笑意,抬手?用?指背蹭蹭她濕漉漉的臉頰。 方慈受不住這nongnong的氣氛,低聲說,“你好過分,”頓一頓,嘟囔著,“聞之宴干脆改名?叫聞狗得了?!?/br> 聞之宴仰臉大笑起來。 喉結震顫,他舔舔唇,看著她,“也不是不可以,”眸里笑意深深,“我未婚妻說了算?!?/br> 這模樣,沒由來地讓方慈又是一陣心動。 和他在一起,快樂好像總是如此簡單,那是一種純粹的輕盈的愉.悅。 一切滯重的、讓她喘不過氣的,都煙消云散。 聞之宴靜靜凝著她,眸光暗沉浮動。伸臂撈過她后腰,將?她壓在浴缸邊緣,濕熱的吻落下。 虎口箍著她脆弱的脖頸,掌心緩慢下滑,一只手?沒入水面以下,另只手?半個手?掌浮在水面之上,水波一圈一圈撞向他手?背的青筋。 方慈幾乎難以呼吸。 她小聲嘟囔著,“出去好不好?!?/br> 他拒絕了。 方慈顫巍巍睜開眼,怨懟地瞪他。 這含著盈盈水霧的眼神,讓聞之宴心尖都酥麻了,他低著眼,翻舊賬,“剛剛是誰說不要??” “你混蛋?!?/br> “嗯?” 他充耳不聞,水面漣漪越來越密。 于是,方慈再說不出話?,如擱淺的魚,急切地仰起下巴去索吻,姿.勢變得不方便,聞之宴干脆箍著她腰將?她轉了個方向,從后面將?她完全擁住。 他到底是也忍不了,最終還是抱著她出了浴缸,嘩啦一聲帶起水花。 回到他睡了十幾年的那張床上,四角帷幔放下,營造了一個小小的與世隔絕的空間。 空間太過寂靜,靜得她錯覺能聽到外面落雪的聲音。 窸窸窣窣,夾雜著低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