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升到了魔法界 第170節
“三百二十一號,我聽說,昨晚你跟人一起喝酒了是吧?” 格魯腦子亂糟糟一團,不知黎離準備干什么,卻依然非常配合,用平時的懦弱姿態低頭回答:“是的大人……我們是在巡查完了才去喝了一點點,真的沒有做其他的!” “誰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萬一這酒有毒呢?”黎離陰陽怪氣地反問了一句。 下一刻,她便冷聲道:“你們先帶他去禁牢,我現在得回去檢查這該死的家伙屋里的空酒壇有沒有殘留的毒液!三百二十一號,你這次別想跟上來毀掉證據!” 她隨便地一點。 而后用更加可怕的語氣警告:“帶去以后不許亂走,等我來!” 守衛愣了一下,心中完全沒有起疑。 按照二十九號總愛盯著格魯折騰的性格,會做出這種事情再正常不過了。 于是,守衛中的一人點點頭,拿著一個魔法道具在格魯身上一點,而后反扣住了他的雙手:“走吧?!?/br> 格魯無奈地被魔法道具屏蔽了所有知覺,身影消失在了魔法陣中。 黎離則猥瑣地匆匆奔去格魯的石屋,在暴躁地砸碎了幾個酒壇后,一副沒找到證據心情糟糕的模樣,又回到了傳送陣前。 守衛們自然不可能屏蔽她的知覺。 “該死的家伙……” 在咬牙切齒的罵罵咧咧聲中,黎離踏入了魔法陣。 下一刻,她眼前一暗。 從兜帽的帽檐之下,黎離將眼前的情景收入眼底。 這里是一間陰暗的封閉密室,十個黑袍人呈包圍狀冷冷而立,每個人身前,都有一個閃爍著光芒的魔法陣,看起來沒有任何區別。 “……” 毫無疑問,這里只有一個正確選項,但凡走錯就會暴露身份,陷入徹底的死境。 在那十道目光的注視下,黎離異常冷靜,只是掃了一眼魔法陣,便毫不猶豫地邁入其中一個。 畫面一轉,短暫的暈眩過后,黎離再次抵達另一間密室,出現在眼前的依然是十道一模一樣的傳送陣! 黎離擇定其中一個,再次進入! …… 禁牢之中,格魯略不安地站在傳送陣邊上,不敢離開半步。 他現在心跳如雷,緊張到袍子下的手都快要握不住魔杖了,頻頻望向魔法陣,只祈禱著黎離這次不要試圖硬闖魔法陣。 他曾聽說過有新人想要挨個試探傳送陣通往的地點,結果傳送過去就是在一片巖漿中心,被燒得半死逃回來后,馬上就被守衛們送去喂魔獸了! 就在這時,傳送陣閃過一道玄奧的魔法波動…… 下一刻,身著二十九號黑袍的黎離從傳送陣中踏出,在路過呆愣住的格魯身旁時,還冷颼颼地罵了一句:“蠢貨,不知道跟上來?” “是……是!” 格魯驚呆了,震驚地盯著黎離的背影胡思亂想,開始琢磨這人到底是黎離假扮的二十九號,還是二十九號假扮的黎離! 黎離自然不可能跟他解釋她之所以能順利找到正確選項,是因為臨走前在他的腳下加了無數道靈力烙印,但凡格魯踏足過的魔法陣,都還殘留著些許靈力氣息,堪稱行走的指南針。 格魯一邊胡思亂想著,一邊默默地給黎離引路,帶著她走在那些陰冷的禁牢巷道中。 黎離將所有情緒隱下,靜靜地打量著這些被擄來的人。 狹窄的禁牢之中關押著近千名受害者,從精靈到人類再到半獸人都有,甚至還有矮人和地精的身影,他們都像是被關押在此許久,大多數人臉上都是毫無波瀾的麻木,如同行尸走rou般等待著死亡……或者說是解脫。 里面也有氣息強大一些的存在,不過他們被關押的禁牢中的似乎都有禁魔道具存在,現在和普通人無異。 其中光明教會的一隊和二隊也在其列,尤其是那個想和尤利西斯競爭的庫查茲,他甚至在禁魔之余被鎖鏈鎖住了手腳,在黎離路過的時候,他冷冷地瞪過來,咬牙切齒地罵一句—— “你們這些該死的家伙,遲早要被光明凈化!” 啪——! 負責守衛的一個黑袍人非常熟練地拿了塊石頭砸到他的臉上,而后略恭敬地對黎離道:“大人不必理會他,光明教會的走狗就是喜歡狗叫,等十三號大人回來后,我們一定將他列為改造的第一批試驗體?!?/br> 黎離暗自將十三號不在禁牢的消息記下。 “光明永不黯淡!” 啪——! “你們這些豬玀!” 啪——! 黎離看得只想搖頭,這個庫查茲還真的不聰明啊,這種時候不留著力氣想辦法逃走,反而浪費力氣挨揍,怎么比劍修還不聰明? 她繼續往前,陸續看到了同樣被禁魔的東塔綜合學院學生們,和庫查茲比起來,他們安靜了許多,只是默默地打量著路過的黎離。 默不作聲地暗暗打量了一下梅麗莎和艾柯奇幾人,確定他們的狀態尚好后,繼續往前走去。 終于,在繞到又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被關押的人也都顯得不那么危險后,黎離看到了前方兩道熟悉的身影。 她強壓住心中的激動,鎮定尋常地緩緩朝那邊走去。 鐵欄內,小胖子坐在地上扒拉著欄桿,望眼欲穿地等待著他的姐。 眼看著又是兩個黑袍人走過來,科林斯已經逐漸萎靡的精神再次振作起來。 看清來人,發現又是那個熟悉的兩個編號時,科林斯有點泄氣……這兩個人他昨天就對過暗號了,不是他的姐。 不過為了讓自己看起來足夠愚蠢,他還是非常敬業地爬起來,繼續做出昨日的跪拜神明姿勢,一副犯病模樣。 語氣已經沒有了激情,有點麻木了。 旁邊的那些守衛看起來已經被問過很多次了,所以這一次都已經懶得朝這邊多看一眼了。 就在科林斯公事公辦地完成今日敷衍,準備恢復咸魚躺平姿勢時,那個黑袍人在他面前停住了。 他站在那兒,將身后的光盡數遮擋,在昏暗的環境中如同一只隨時要將人吞噬的惡鬼。 科林斯仰頭疑惑地看著這人,以為對方又要和昨日一樣冷嘲熱諷幾句,于是懶懶地挖挖耳朵,一副洗耳恭聽的擺爛模樣。 在他的注視下,黑袍人緩緩開口,是毫無起伏的冷沉聲調。 “你準備信奉新神嗎?” “……” 科林斯愣住了。 下一刻,他的呼吸有點急促,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看向黑袍人的眼神越來越不對勁。 這句話……不是當初他對黎離說過的嗎! 角落的藥檀也緩緩抬頭,震驚地看著那邊的黑袍人,在對方的袍角微動,泄露出無比熟悉的靈力氣息后,他終于確定了來者的身份。 黎離居然混進來了! 藥檀迅速上前,抓著科林斯的手按了按,無比篤定道: “我們都愿意成為您……和您身后神明最忠誠的信徒?!?/br> 科林斯哪里還不明白,眼淚都差點飚出來了,他狼狽地用袖子胡亂地擦了擦眼睛,吸吸鼻子大聲道:“我愿永遠追隨我的新神!” “很好?!崩桦x黑袍下的嘴角揚起些許弧度,重逢后又看到他們安然無恙,這些日子的迷茫和不安終于緩緩落地了。 不過她依然維持著二十九號那副毒蛇般的姿態,冷漠道:“想表忠心?呵……就你們這幅弱小的模樣也想加入不死的世界,先挺過下次試驗再說吧!” 而后,她用枯瘦的手抖了抖黑袍,意味深長地看向藥檀。 “好好想……想清楚自己在什么地方,明天的這個時候我會再來,到時候我要聽到你的答案?!?/br> 語罷,她又罵了格魯幾句,慢悠悠地朝著禁牢的下一個方向走去了。 藥檀怔了怔,皺眉思考著黎離最后那句意有所指的話。 她是不確定現在他們在什么位置嗎?難道是想要求援……但是連大概的方位都不清楚? 待人影慢慢遠離后,那邊的守衛才忍不住低聲開口。 “這兩人倒是很識相啊?!?/br> “看他們實力應該不強,大概是也渴望擁有更強大的力量吧……” “下次就把這兩個家伙先送去好了?!?/br> “……” 科林斯借機扒在鐵欄邊上和他們聊上了,又是叫老師又是叫大哥,甚至還承諾自己被改造成功后一定帶酒回來給他們當謝禮,一時間氣氛居然有點離譜的融洽。 在這空隙間,藥檀蹲在地上好似靦腆地聽著,而他的手則小心翼翼地伸出去,慢慢地抓住了那些不起眼的草屑…… 全是方才黎離抖袍子時掉落的,太不起眼了,好像真的只是不小心沾染上的。 他悄無聲息地將那些草屑捏在手中,伸了個懶腰,好似困倦一般縮回角落的石床上背對著守衛躺著。 而后,他開始艱難地辨認起這些植物碎屑的種類。 “天南草,通常生長于南塔城和東塔城……” “菟絲花,僅生長于南塔城……” “秋葉蘿,僅南塔城……” “貓尾草,僅生長于……” …… 在科林斯口若懸河地給那些守衛們畫了一個接一個的大餅,甚至開始說自己以后要實名寫信推薦他們當亡靈教會的主教時。 藥檀的眼睛緩緩閉上。 他想,他知道他們在哪里了。 只是一直有人守著,不能用傳訊玉簡,只能等黎離來的時候告訴她答案了…… …… 南塔城。 雙月黯淡明明都已結束了,然而此刻的南塔城卻依然一片揮散不去的陰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