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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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葉潯之找到戚霽的時候,少女正雙腿抱膝蜷縮在客房的木地板上,她的目光注視著窗外的明月,眼神卻是黯淡無光的。已至深秋,地上帶著透骨的涼意,修仙者不懼炎寒,可葉潯之還是擔心她會身體不適。 他慢慢地走到少女的身側,微微彎下腰,一只清癯白皙、骨節分明的手伸到戚霽的眼前,因常年握劍的緣故,那手的指腹上有一層薄繭。 戚霽瞥了一眼,并沒有選擇握住,反是將頭埋進自己的膝窩。 葉潯之也不惱,手還伸著,低頭凝視著眼下這顆黑色毛茸茸的腦袋。 兩個人都沒有開口,整個客房安靜的落針可聞,窗外時不時傳來風吹落葉沙沙的聲響。 最終,還是葉潯之敗下陣來,按捺不住先開了口, “師妹,斯人已逝,生者如斯。太過傷懷反而會傷害了自己身體,得不償失?!?/br> “你可以以后把師兄當成你的哥哥?!?/br> 戚霽聽到這里才憋不住般小聲抽泣起來,葉潯之看她終于不再憋著,微微嘆了口氣,就要把她扶起來坐在凳子上。 在他彎腰扶起戚霽的時候,戚霽那件單薄的裙裳不小心被拉扯到滑到了肩膀。然后,葉潯之看見她白玉無瑕的肌膚上面布滿不該存在的青紫淤痕。 他終于意識到方才與戚霽傳音時那股不對勁感源自何處,結合戚霽剛剛黯然神傷的表現,她是被! “這是怎么回事?” 戚霽今晚兩度聽到葉潯之帶著稍許破防的聲音,心中不由暗自忖度,也不知道師兄平時在宗門那么多年有沒有他這半個月來情緒不穩定的次數多。 側目已然發現她被“歹人侵犯”的葉潯之,戚霽先連忙把掉落的衣服拉上去,又使出很大力氣把腰帶綁的緊緊的,把自己重重包裹起來,像是害怕那衣裳再滑落下來會污了眼前人的眼般。 整理好一切后,戚霽不顧葉潯之呆滯在那,用一雙小手輕柔地移開葉潯之保持著攙扶她動作的雙臂。默默地退到離葉潯之幾步遠的地方。 葉潯之回過神來,注視著一副疏離他樣子的戚霽,面露不解,剛想再度開口詢問。 就見一旁低垂著頭的戚霽,眼淚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房內沒有點蠟燭,只有點點清幽的月光透過紙窗照進來,光線十分昏暗,葉潯之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能看見她的眼淚一滴滴砸在地上,不一會就在地上都積成了一灘小水洼。 被月色浸染地斑駁的木地板上,她留下的那灘眼淚是多么顯眼,嘀嗒嘀嗒的,那雜亂無序的聲音,好像把他的心跳都給弄亂了。 葉潯之根本見不得戚霽哭,走了過來,大手揉了揉戚霽的發頂,而后下移,那手上的薄繭接觸到戚霽的下巴時,戚霽不由一陣輕顫。 他的手輕柔地按在她的下巴上,然后緩緩帶起她的頭抬起。 戚霽抬起頭,往常清澈干凈的杏眼里蒙上一層氤氳水霧,她纖長的睫毛上還掛著沒有流盡的淚珠,出水芙蓉般清麗的臉頰上殘留有兩道淚痕。在這昏暗的房室內,她的臉就愈發顯得朦朧。 在葉潯之的心里卻愈發清晰。 戚霽望了葉潯之良久,終于肯吐出實情。 “今日我剛下山,因為時辰尚早,便開了間客房想休憩一會,后來睡醒后,覺得去祭奠前得按古書上所記,起碼要沐浴熏香方才能彰顯重視。雖然我已算步入仙途,在凡世也已沒有了在世的親人,可即便他們故去,都曾是我的至親,對我有哺育之恩,我又怎么忍心就這樣忘記?不能承歡膝下盡孝便罷了,怎么能連去祭奠他們都隨隨便便的?” 說到后面,少女情緒就越發激動起來。隨著話鋒一轉,又驟然低落下去,甚至語氣里染上幾分絕望。 “但是,就在我準備沐浴之時,有幾個黑衣蒙面的刺客闖了進來,我用出師兄給我的符箓總算將他們趕退?!?/br> “我本以為可以松一口氣了?!鄙倥苹貞浧鹗裁床豢暗耐纯?,閉上了眼, “這時又闖進來一個我從未見過的男人,他穿著一席鑲金絲玄衣,看起來便知身份不凡,修為應該在元嬰之上,我的符箓對他不起作用。他進來先是想殺我,后來可能看我有幾分姿色,便強行強行將我侵占了去,之后,他似是聽到什么信號,轉身警示了我一眼就走了?!?/br> 謊言就是要亦真亦假,讓人虛實難分才更能讓人信以為真。她只是在陳述事實,不過其中有幾分是她的意愿他人就不得而知了。所以哪怕葉潯之起了疑心去查,也只能查到和她說的一樣。 聽完了少女的發言,葉潯之久久沉默,不知道該說什么。他也沒想到自己因為宗門事務耽擱,沒能陪戚霽下山,短短一下午就發生了這么多事。 語言的安慰顯得多蒼白無力,畢竟她失去的可是自己的貞潔,看著她這副模樣,葉潯之想即刻手刃那些糟蹋師妹的牲畜,為她報仇,但他也是有責任的罪人,他沒能保護好他的師妹。 戚霽似是也感受到了葉潯之的沉默與自責,反倒轉過頭來,鉆入他的懷里擁抱住他,還溫柔解意地拍了拍他的后背。 “我沒事的,師兄,我沒怪你?!?/br> “戚霽只是一介孤女,無依無靠,心懷歹意之人在暗處伺機而動,總有能讓他們鉆空子的時候……往好了想,我人不是沒事嗎?” 說著說著似是想讓他寬心,少女明明沮喪著的臉上硬是擠出一絲笑容。 笑得比哭還難看。 葉潯之凝視著眼前明明脆弱不堪,卻還在那強裝鎮定的少女。她沒有依靠,所以哪怕遇見再大的風浪,也只能自己苦苦支撐著不被摧毀。 他驀然想起曾讀過的書籍中記載過的一種極其罕見的靈植,盛放于魔域荒漠中的玫瑰。色澤殷紅似火,氣味芬芳馥郁,在荒蕪惡劣的大漠里盡態極妍的綻放,終成了天地間空前絕后的一抹姝色。 就和她一樣。 粗糲的指腹擦去戚霽臉上的淚珠。 “別哭?!?/br> 戚霽似乎被葉潯之突然的舉動給驚詫到,一時間連哭都忘記了,打了一個哭嗝,可愛又可憐。 葉潯之蹲下與她平視,漆黑如墨的深眸直直盯著她,深映出她的面容,眼神里是無比的鄭重。 “今日之事予師兄難辭其咎,回去后,我會請示宗門,此生此世,了卻己軀,對你負責,為你報仇。有我在,從今往后絕不會再讓你孤苦伶仃?!?/br> 戚霽更加呆滯了,懵懵的還沒反應過來,片刻后如夢初醒又像被潑了盆冷水般掙扎著要遠離葉潯之。 “我是愛慕師兄,向往師兄光風霽月!可我已失去清白,我不干凈了!”少女崩潰的哭喊振聾發聵,又頃刻沒落,“我自知無法再染指師兄,承蒙師兄的擔當,可此事確實與師兄無關,名不正言不順,師兄不必如此……??!” 葉潯之指尖輕觸上戚霽的唇,止住了她未說完的話語,他摩挲了一下那嬌嫩的唇瓣。 “誰說你臟?宵小之輩留下的腌臜,也配使明珠蒙塵?” “霽兒實在介意,那便將其抹去,讓你徹底屬于我,這樣是不是可算名正言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