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花帶 第5節
等車子在門口停下,leon解開安全帶正要下車,陶婷怕錯過機會慌忙開口道:“那個,我能跟進去看看嗎?” 雖然是為了混實習證明才進的諾伯特,但能多學點東西總是好的,這無所事事的一個禮拜已經讓她很良心不安了。 leon停下動作,愣了瞬答應說:“可以啊?!?/br> 陶婷展開微笑:“那我去停車?!?/br> leon說:“進來了找我?!?/br> “好的好的?!?/br> 他剛要關上車門,又重新彎下腰對她說:“這可不算工作內容啊,不是加班?!?/br> 陶婷連連點頭:“我明白,明白?!?/br> 第4章 在進入諾伯特工作之前,陶婷對汽車根本不感興趣,也沒有什么特別的了解。 但這不妨礙她在走進展廳的那一刻,被眼前的畫面震撼到。 這次車展規模不小,以冒險旅行主題,把整個區域滑分成海陸空三塊。而本次車展的重頭戲就位于整個展廳中心的大舞臺上,loewenzahn推出了三款硬牌越野車,分別命名為“航海家、飛行員、攀登者”,以“征服世界”為slogan,配色和車型都極具原始張力。 loewenzahn就是這次展廳的主辦方,也是德國老牌的汽車公司,專門打造輕型越野四驅車,主打自由、隨性的企業形象。loewenzahn在德語中是蒲公英的意思,但公司在開拓中國市場時選擇將其直譯成“獅子牙”,更給人留下安全、穩固、堅韌的印象。 入口處的工作人員遞給陶婷一個禮品袋,告訴她里面有明信片和集郵本。 陶婷輕聲道謝,目光在人群中搜尋leon的身影。 男人身高腿長,在人群中并不難找。 陶婷看見他的時候,他正在和一個外國男人聊天,看上去氣氛融洽。 她默默走到leon身邊,集中注意力聽了半天也迷迷糊糊的,這才反應過來他倆根本就不是在用英文對話。 有攝影師過來取景拍攝,那位外國男人還邀請leon一起站過去。 兩人合完影,又友好地握了個手,男人西裝胸口別著銘牌,陶婷偷瞄了兩眼,那人是獅子牙亞太區的一個什么負責人。 看leon剛剛和他相談甚歡的樣子,陶婷隱隱約約明白了些什么。 “走吧,去逛逛?!眑eon終于有空搭理她。 陶婷從思緒里回過神:“好?!?/br> leon拿著手機,時不時地停下拍個照,陶婷安靜跟在他身后,倒是有些心不在焉。 “你覺得這個展怎么樣?”leon突然停下問她。 “還,還不錯?!碧真没卮鹫f。 leon又問:“哪里不錯?” “嗯,呃,挺有意思的?!?/br> leon舉著手機轉了個身,面向陶婷說:“在這一行表達能力可是很重要的?!?/br> 陶婷心一蕩,面部表情rou眼可見地慌張起來。 leon放下手機,也沒為難她:“再好好看看?!?/br> 這下子陶婷不敢再走神了,怕他又突擊choucha。 展廳內每個區域都布置了小游戲,勝利后工作人員會在集郵本上蓋章,最后集滿郵的人可以參與抽獎活動,據說大獎是新車的一年使用權。 在來之前,提起車展陶婷總會不自覺聯想到那些性感火辣的車模,而不是像這樣一個好玩、好看又專注在產品本身的展覽上。 不說別人,反正她今天逛下來都對那幾款車心動了。 最后leon在電子屏幕前停下,上面循環播放著廣告片。 說是廣告片,但其實更像一部公路電影,獅子牙并沒有選擇不斷地強調產品,而是把大量的空鏡留給沿路的山川和河流。 leon抱著手臂沉默觀看,陶婷又不專心了,偷偷瞥了男人一眼。 臨近黃昏,日光式微,整個展廳的光線都暗了下來。 電子屏幕的熒光照亮男人的臉,他的手指在臂肘上打著節拍,眉心微蹙,抿著唇不像觀賞倒像考量。 良久后,leon收回視線,轉身對陶婷說:“走吧?!?/br> 返程的時候天色越來越黑,陶婷不熟悉路,一不小心就開錯了。 “我好像下錯路口了,您晚上沒急事吧?” leon又在低頭玩手機:“沒事,你慢慢開?!?/br> 他大概是嫌車里悶,降下一半車窗,任由夜風灌進來。 陶婷看著前方的路,指尖在方向盤上輕點了兩下,大概是leon的好脾氣給了她勇氣,她提起一口氣,張口說:“有個問題我想問你?!?/br> leon抬起頭:“什么?” “您是要打算跳槽嗎?” leon挑眉看向她:“你怎么知道?” 陶婷心涼了一半,欲言又止。 leon側著身子,被她的反應逗笑:“你這什么表情?” “我……” “有話就說?!?/br> 陶婷自暴自棄道:“我就是擔心你一走,我也完蛋了?!?/br> “你為什么會完蛋?” 陶婷小聲嘟囔:“我都被打發到你這兒來了,我本來是怕不能轉正,我現在怕我實習證明都拿不到了?!?/br> leon反駁道:“誰說你是被打發過來的,我特地找darlene要的人?!?/br> 陶婷蹭地轉頭,看著他問:“為什么?” leon眨了下眼睛,說:“沒為什么,看你合眼緣?!?/br> 陶婷知道這是客套話,又把頭緩緩低回去。 leon放下手機:“那這樣,我也有個問題問問你?!?/br> “什么?” “你知道我現在在公司的處境吧?” 綠燈亮了,陶婷踩下油門,低聲說:“大概了解一點?!?/br> “那你覺得我不應該識相點自己滾蛋嗎?” 陶婷不敢回答這種問題,但又不能一言不發,只能含糊道:“總會有別的辦法?!?/br> “什么辦法?” 陶婷深呼吸一口氣,大起膽子說:“嗯……說不定是想讓你戴罪立功呢?” leon笑出了聲。 陶婷不敢問他笑什么。 除去在機場的第一面,他神情嚴肅像是來討債的,這之后leon說話總是帶著似有似無的笑意,這種笑有時是如沐春風,有時是毛骨悚然。 比如現在,他繼續問陶婷:“我是個好leader吧?讓你游手好閑一個禮拜了?!?/br> 陶婷心里一咯噔,僵硬地點了點頭:“嗯?!?/br> 夜風涼,吹久了腦袋疼,leon關上車窗。 他眼瞳烏黑,映著路燈投射的小小光點,在心里說:很快就不是了。 太久沒回來,不知道什么時候起申城的夜也這么燈火輝煌。 聽到手機鈴聲,徐臨越拿下腦袋上的毛巾,走出衛生間。 “喂?!?/br> “吃飯了沒?” “吃了?!?/br> “又吃的面包吧?” “嗯?!?/br> 徐繪吟在電話那頭嘆了聲氣:“我問你,你準備什么時候回家?” 徐臨越還是那句話:“過段時間再說吧?!?/br> 知道快把她惹怒了,徐臨越拉開冰箱門,換了只手拿電話,轉移話題問:“倆小孩呢?” “大的在做作業,小的在跟他爸吵架?!?/br> 徐臨越笑起來:“吵什么???” 徐繪吟故意說:“你小時候跟你爸吵什么他倆就吵什么唄?!?/br> 徐臨越一下子就有些笑不出來了。 徐繪吟比徐臨越年長十余歲,徐臨越小時候不怕爸媽,就怕這個大姐。 但他最信賴最親近也就這個jiejie。 “你需要什么只管和我開口,我辦不到還有你姐夫呢?!?/br> “那我還真有一個事要找你?!毙炫R越說。 “什么呀?” “你有舅舅電話嗎?” “有啊,干嘛?” 徐臨越只說:“發給我,想跟他吃頓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