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門之隔 第19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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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奶奶一聲嘆,沒再多說什么。 風過時,樹葉在頭頂沙沙作響,還有幽幽花香,順著風就溜過來了。秦勛順勢看過去,最先沒什么反應,等茶杯端起時突然想到了什么,目光又瞥了過去—— 是挨著蓮花魚缸的角落,沒跟其他花卉放在一起,有那么一株植物,盛開著碗大的花蕊,極其漂亮,靜靜吐香。 那么獨立,那么不與眾香同。 秦勛盯著盯著,陡然放下茶杯,起身朝著那株植物去了。 岑奶奶察覺異樣,問他怎么了。 秦勛站在植物前,花香撲鼻。這花香熟悉,他之前聞過,還有這植物體態…… 腦中回蕩岑詞的話—— “其實我不知道它到底是個什么植物,當時認領的時候正好有只鳥經過嘰嘰喳喳叫個不停,我就干脆叫它唧唧了……” “奶奶,這棵植物……”他面露激動,但開口時盡量壓著情緒。 岑奶奶順著他的聲音走上前,笑說,“它叫輪回?!?/br> 秦勛一怔,輪回? 岑奶奶說,“看著眼熟吧,就是小詞之前領養的那株植物?!?/br> 秦勛驚愕,“當年銷毀了?!?/br> “是啊,但讓人想不到的是,新芽又從枯枝里長出來了,就像重生了似的。后來清寂寺的住持覺得這就是一種緣分,我就帶了回來?!?/br> 秦勛聞言,又仔細打量著眼前的植物,是重生嗎?真是跟從前的一模一樣。 “怎么叫輪回?不像是植物名字?!?/br> “一個花店老板告訴我的?!贬棠陶f。 當時她拿了這株植物回來,多方打聽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只是聽了寺院住持說了這花的習性。 后來鄰居幫忙,將花傳到網上。 網上的回答就五花八門了。 但其中有人回復得很專業,說這花是獨來獨往的性子,不能跟旁的植物待在一起。 后來這人又說,這花的習性看著是不大好,但也是它的個性,接納它、尊重它的習性,就能跟其他花卉和平相處,也能融于百花園之中。 岑奶奶覺得對方很懂花,托鄰居跟那人聯系,問詢花名。 那人說,花沒名字,可以叫它輪回,因為它能從枯死的生命里重生。 岑奶奶輕聲說,“很專業的人呢?!?/br> 秦勛靜靜地看著“輪回”,許久不語。 ** 揚市的瓊花開了半城,沿著瘦西湖的湖畔,遠遠的一簇簇白團的花,在煙花的三月季節,成了人間勝境。 風一過,有細碎的花瓣揚起。 越過宛若雪的瓊花,一路落了老城區的巷子。 悠長的巷子,千百年的氣息,又一并湮在三月如煙花般清妝淡雅的季節里。 巷子的盡頭有住宅區,臨街是洋洋灑灑的店鋪。 嵌著老城老磚瓦的屋梁,擺設著時下流行的姿態。 也有不少傳統的手工鋪子,吃穿用度,老字號的門臉,與這些個新興店鋪搭配起來非但不突兀,反而十分融洽。 拐角位置落了一間花店。 不大,三面朝窗,都是落地窗子,擺滿各色鮮花。陽光傾落下來的時候,這花店就籠罩在光亮下,光是看著就覺美好。 花店的選址特別好,在繁華區卻又避開了繁華,一條老巷子到了盡頭拐彎,只有閑情逸致或對老巷子文化感興趣的人,才會遇見這間花店。 或者更多的是,城區的老顧客知道這家花店。 花店里的鮮花每天都有運新,清香得很,足以見得花店的生意不錯。 沒有多余的店員,就老板一人。 每天花店老板插好鮮花后,就開始處理各種訂單。對于店老板來說,最愜意的事莫過于在陽光不錯的午后,留聲機里放著一首老歌,做一杯手沖咖啡,然后做各類花束。 偶爾會有老街上的貓進店里,跳上寬大的搖椅上,慵懶十足地打個盹兒。 老巷的流浪貓不少,但各家店鋪都挺歡迎它們的隨意亂竄,各個也是不憷人,漸漸的,這里的流浪貓近乎都成了流量貓。 但凡喜歡逛老巷子的,都會跟這些個流浪貓拍上幾張照片,甚至說都不用刻意來尋找它們的身影,有時候隨便進哪個店鋪,也都能看見它們。 今天午后的陽光也是不錯。 尚在初夏,氣溫也沒燥熱到過分的程度,偶爾會有風吹過,就能留了一路的花香。 老巷子的路不算窄,至少能容得下路一側的老樹。 都是上了年頭的瓊花樹,隨便單拎一棵出來,那粗壯的樹干就能趕上瘦西湖邊十株放一起的粗了。 碗大的花雪白,過濾了陽光。 光縫間,陽光偏移了男人的身影。 他沿著老巷的瓊花前行,身影高大頎長,偶爾會有花瓣落他寬肩上,跟他身上的白襯衫融為一體。 終于,他看見了那間花店。 遠遠的,老屋檐下的五彩繽紛,看在眼里,就是說不上來的舒服。 花店門前也有一棵瓊花樹,看年頭比這整條巷子上的瓊花樹都老。粗壯的枝葉和大花蕊恰到好處地落下斑駁,花店最上方懸掛著的老木牌匾就有一半掩在這大片光斑里。 男人站在花店門口。 抬眼一看,英俊的眉眼就露出淡淡笑意。 店名叫:回路花澗 挺奇怪的花店名。 但細細一琢磨的話,就別有一番意思了。 花店的玻璃門是敞著的,店里放著音樂,爵士風,就跟這午后的氣息一樣慵懶。 店門口的花叢間臥著一只白貓,見有人來了,只是微微抬了一下眼皮,然后起了身,抻了個懶腰后,開始有一下沒一下地洗臉。 門梁上懸著風鈴,不大,細長。 男人的目光落在那串風鈴上。 黃銅的,做工精致,下面的刮片是老木片了,所以有敲動黃銅的力量。這樣一來,風鈴聲一旦響了,那就會是悠悠綿長。 他的目光有明顯波動,就像是輕風吹過湖面,圈了層層漣漪。 …… 花店老板聽見風鈴聲的時候,恰巧是從后面抱了一大束鮮花出來。 是有人來了。 而且還是有人碰了風鈴。 風鈴聲響是被人碰的還是風吹的,從響聲能分辨出來。 她走了出來。 一瞧,果然是店里來人了。 一個男人。 穿得周正又清爽。 白襯衫、牛仔褲,那雙腿真是老長。 他就洇在午后的陽光里,侓魁偉岸的,拓肩窄腰,十足的衣服架子。 只是看不見他的容貌,他背對著她而站,在抬手擺弄風鈴。 萬丈的光線穿過他高抬的手掌,襯得他手形十分漂亮,指骨干凈修長。 她莫名覺得……這男人的手,該會是很溫暖的吧。 “歡迎光臨?!彼p聲開口。 男人停了動作,轉過身來。 這一刻她聽見了心撞胸腔的聲音,也莫名的泛起一種感覺。 這感覺來得洶涌澎湃,卻又猝不及防,她沒能抓住。 男人眉眼俊朗得很,在與她目光相撞時,嘴角也微微揚起,溫和得很,又風姿得很。 他走向她。 她站在沒動,懷里的花襯得她臉頰明媚嬌艷。 男人在她面前停住,含笑問她,“你是這家花店的老板……” 視線往下一移,落在她的胸牌上,“甪洄?” “是?!彼p聲回答。 與此同時打量著他,總覺得這男人的眼神里有很細膩的東西,就像是春日枝頭的暖陽,叫人舒服。 “先生想要選什么花?” 男人思考了一下,微笑,“紫玫瑰吧?!?/br> 甪洄微微一怔,然后笑著說,好。 男人見狀,問她怎么了。她說,“很少有男士選花這么干脆,大多數男人都不懂花,來我這兒會先咨詢。您要的很明確,看來您是懂花?!?/br> “以前我也不懂,現在也不算專業?!蹦腥俗⒁曋f。 甪洄說,“能選紫玫瑰,看來您是找到了最愛的那一位了?!?/br> 男人笑,“是?!?/br> 甪洄看了他一眼,嘴角微揚,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