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門之隔 第184節
書迷正在閱讀:酒醉后被合租室友的男朋友睡了、圣女、網開一面(年上、黑道、高干、高H、sp、馴養)、冷秋(父女,高H)、醉漾(骨科 1v1 H)、我的心里一直在MMP(權貴X秘書)、在愛里燃燒殆盡的我們、玫瑰花帶、[希臘神話]春神之戀、她是貴族學院的校長
岑詞輕嘆一聲,目光看向擋風玻璃外面的世界,淡淡地說—— “我總有一種感覺呢,不管是之前還是之后發生的事,哪怕是我們的相識相遇都是一種冥冥中的注定,就好像一切都是提前安排好的似的?!?/br> 裴陸品著她這句話,良久后輕聲說,“是你想多了?!?/br> 岑詞沒收回目光,“或許吧?!?/br> 隔了會兒她又道,“我只是怕我們都是局中人,眼睛就會被蒙上?!?/br> 秦勛抬手摸摸她的頭,“不管怎么樣,我都不許你再參與進來了,尸體丟了是大事,只能交給警方處理。我相信白雅塵在你這兒沒如愿,情緒上就會有波動,裴陸有豐富的刑偵經驗,想要趁機套出實話不難?!?/br> 岑詞輕輕一點頭。 “小詞,你畢竟是受害者,所以,這件事能別卷進來就別卷進來了?!鼻貏子悬c苦口婆心的意思。 岑詞沉默許久,幽幽說,“其實,我們每個人心里都住了一個撒旦?!?/br> “這是社會陰暗學的理論?!鼻貏准m正她的話,“同時,也住了一個天使?!?/br>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就是這個道理吧。 岑詞轉頭看著他,久久沒說話。 ** 白雅塵徹底陷入了一種癡聾的狀態。 面對后來的警方提訊,她充耳不聞,就像是活在另一空間似的,看不見他們,聽不見他們,總是或皺眉或搖頭,嘴里喃喃著:什么意思呢?到底什么意思呢? 岑詞離開后,她就不停地在思考這個問題。 白雅塵拼命回憶那天見面的情景。 她把一切都想得很好,并且很有信心能夠說服岑詞站在她這邊。就算她沒那個能力,秦勛絕對有。 那晚秦勛帶著人闖進她的住所時她看得清楚,那些個保鏢可不是泛泛之輩。 她掐了兩個那么重要的武器,明明利好的局勢是在她這頭的。 可是,岑詞是怎么知道沈序尸體情況的? 白雅塵想到了一種可能性,只是她不愿意去承認。 雖然,岑詞之前敲桌子的聲音直到現在還在她腦子里回蕩。 那后來呢? 沈序籌備了那么久,又精心布置了那么久,目的就是想要他的記憶重構項目成果留在這世上?,F如今能幫助徐岑詞的就只有她白雅塵,只要掌握方式方法。 這是一舉兩得的事。 一來她不用再費心去尋找另一個受試者,而她也不可能做到沈序那么的安排周全;二來岑詞還可以再次忘掉過去,何樂而不為? 人都是自私的,一個沈序尸體的下落,一個再次重生,這兩個誘惑不管是對于岑詞還是秦勛來說,都足夠了。 可岑詞臨走時說了什么? 她在說完沈序尸體一事后,盯著她落下一句話,“你以為,沈序設計我重生的意義是什么?” 是什么? 到底是什么? 第274章 做了個假設 岑詞自打想起過往后就一直沒去門會所。 湯圖跟她聊了幾次,她都表示說現在一拿起客戶資料她都在迷茫,本事是沈序給的,所以她不知道所有對客戶的診斷決定是自己做的還是沈序做的。 “就好像是我身體里住著一個人,我只是個外殼,這個人支配著我的外殼來達到目的。那么我是什么?是個扯線木偶,又或者,是個傀儡?” 湯圖不知道如何安慰她,而事實上一些蒼白無力的安慰對于岑詞來說也是徒勞,沒人能成為她,因此,也沒人能真正的感同身受。 包括,這么多年來一直待在她身邊的自己。 岑詞沒再跟客戶聯系,但蔡婆婆是個例外。 這一天蔡婆婆打電話給岑詞,跟她說,“岑醫生,我覺得,我差不多了?!?/br> 世間之大無奇不有。 像是有的人,知天命,所以早早就做好準備。 例如蔡婆婆,她一早就跟岑詞說過,有一天我去了,那也是去了幻境。 而這一天到來的時候,她就像是個先知,然后,要求岑詞的“圍觀”。 蔡婆婆沒在醫院,就在自己家里。 秦勛陪著岑詞一同去的。 蔡婆婆給岑詞打電話的時候是在晚上,當時秦勛也在家,聞言這件事挺驚詫的,翌日就推了行程安排,做了岑詞的陪同。 幻境一說秦勛其實不大相信,在他認為,人陷入幻境那無非就是精神疾病的一種,臆想癥、嚴重的幻想癥等等這些都能造成病患對幻覺的深信不疑。 所以他陪著岑詞過去,一來是擔心她尚未痊愈的身體,二來,他對精神類患者始終抱有警惕,生怕再一個情緒激動傷著岑詞。 “而且,你現在又不方便開車,就算能開,看著導航都能迷路?!?/br> 岑詞覺得秦勛的這個理由還挺充足,哪怕之前她知道蔡婆婆的家庭住址,也未必能順利到達。 但直到車子停在了蔡婆婆的家門口時,岑詞才恍然覺得,好像照著導航儀走就沒什么問題了。又聯想這一陣子她的出行情況,雖不能走遠,但好像去哪都沒迷路。 蔡婆婆的女兒給她開門的時候,她突然就想明白了這個問題! 秦勛之前說過,他之所以后來反對沈序做記憶重構實驗,原因就是他認為人的原本記憶不可能被徹底替換,哪怕成功取代,那潛意識中也會多少殘留過往記憶,這會對受試者的生活帶來很大麻煩和困擾。 像是她之前的經常迷路,還有時不時會竄到眼前的幻覺,簡單來說,應該就是新老記憶的碰撞和沖突吧。 現在她腦中存在兩段記憶,就好比是兩個人的人生,每天是痛苦和糾結,但迷路的毛病倒是沒了。 這算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嗎。 今天蔡婆婆家來的人挺齊全的,除了她的兒女外,還有些小輩,整個屋子,就只有岑詞和秦勛是外姓人。 見她來了,蔡婆婆挺關切的詢問她身體情況,又說,明知道你在休假還打電話叫你來,實在是抱歉啊。 岑詞一時間不知道要說什么,跟她說別客氣,我本來就是你的醫生? 明顯的,蔡婆婆并不認為自己有病。 末了她說,“這是我應該做的?!?/br> 蔡婆婆的女兒趁著空擋把岑詞拉到一邊,低聲問她,“我母親的病,是不是嚴重了?” 岑詞想了想說,“可能,這是她最喜歡的,也是最舒服的方式吧?!?/br> “可是這很離奇?!辈唐牌排畠旱蛧@。 昨天下午的時候蔡婆婆就打了電話給她,說明天的這個時候就要去見她爸了。 “岑醫生,她老人家把這話說得也太嚇人了,昨晚我們幾個人商量了一下就想把她送醫院,可她死活不肯,說她在這個房子里住了一輩子了,臨了也不能在別的地方閉眼睛?!?/br> 岑詞聞言后思量少許,說,“早先就蔡婆婆的問題我們就溝通過,她的情況十分罕見,別說在國內,就放眼全球也沒見過這種案例。但事實上,我還是堅持我的看法,你母親沒病,她沒幻想癥也沒癔癥,她的意識很清晰?!?/br> “那怎么辦???我們總不能眼睜睜真看著她走吧?”蔡婆婆的女兒顯得挺慌亂的,“而且她說要去幻境,老天,岑醫生,這、這太匪夷所思了?!?/br> 岑詞沉默。 確實。 蔡婆婆的確是她從業這么久遇上的最大難題。 不,是沈序。 他對蔡婆婆的這個病例束手無策。 “如果……” 她遲疑。 蔡婆婆女兒不解地看著她。 岑詞抬眼對上她的目光,“假如能讓蔡婆婆忘掉一切呢?你們同意嗎?” “忘掉一切?什么意思?” “選擇性遺忘,像是,忘掉有關你父親的一切?!贬~的眼里閃過隱隱的光亮。 這光亮被蔡婆婆女兒敏感捕捉到了,她竟意外地打了個寒顫,不知怎的,總覺得岑詞的目光里多了一絲難以言喻的感覺,像是妖冶,能拉人直墜深淵。 很快這個念頭就被蔡婆婆女兒否掉了,怎么可能呢,這只是她的錯覺吧。 她問,“那我母親以后還有可能想起來一切嗎?” 一句話切中了重點。 跟蔡婆婆簡單聊完的秦勛走了過來,恰好聽見了這句話。眉心微怔一下,扭頭看岑詞,“談什么呢?” 岑詞沒說話。 倒是蔡婆婆女兒,將剛剛的話轉述給秦勛聽。 秦勛的目光又在岑詞臉上停留了片刻,轉頭對蔡婆婆女兒說,“這種情況沒有絕對,蔡婆婆想起來一切極有可能?!?/br> “那等再想起來的時候豈不是更痛苦?” 秦勛點頭,“所以,岑醫生剛剛只是做了個假設,我想真能做到這點,你們做兒女的也于心不忍?!?/br> “是?!辈唐牌排畠河芍缘卣f,“雖然我覺得現在挺荒誕的,但是我的確沒勇氣決定讓我母親忘掉一切,我怕她日后會恨我們,或許……” 她頓了頓,深吸一口氣接著說,“我在潛意識里還是相信岑醫生的話,我母親可能真沒病,她真的可以見到我父親,那個幻境……也可能是真的存在?!?/br> 秦勛低聲說,“除非是老人自愿,否則做兒女的,成全就是最大的尊重?!?/br> 有人在叫蔡婆婆女兒。 等她離開后,秦勛將岑詞拉到一邊,低聲,“你的記憶是沈序給的沒錯,但你的決定不能是沈序的,明白嗎?” 岑詞輕嘆,“就像你說的,我剛剛真的就是做了個假設,我想看看……” “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