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門之隔 第16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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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冷求求反常地一個人跑到她診所來,雖說沒等著她,但其實也是種求救信號。那天冷延來了,并且在冷霖的同意下住進了家里,這對冷求求來說,是災難重現。 之后,冷求求開始出現生理排斥,誰一碰她,她就開始起疹子。之所以會這樣,那是因為再次出現在她面前的冷延又一次或者多次侵犯了她。 對于帶顏色的水這件事,岑詞之前引導過冷求求,現在不難想象一年前冷延為了得到冷求求在水里動了手腳。 冷求求那天在她治療室里說,她害怕水突然變了顏色,又說可能會在她意識不清醒的時候…… 這完全能重現冷延當時性侵冷求求時的狀態。 冷延似乎純心故意,又或許他就喜歡用藥后的冷求求,甚至會當著她的面,親自給她下藥。 岑詞冷言,“你只希望冷求求屬于你,所以禁止她交男朋友,不允許她心里有其他男人。與此同時,你也想堵住外界的嘴,尤其是我的嘴,所以今晚來這么一出,無非是想找個掛名的女朋友,來掩飾你日后方便繼續占有冷求求的變態行為?!?/br> 冷延挑眉,像是聽見了新鮮詞兒似的,笑問,“變態行為?” “對,你對冷求求的行為就是變態行為,你對冷求求的心理占有就是變態心理?!贬~盯著他,一字一句,“冷先生,你的心理很扭曲,甚至已經構成了犯罪?!?/br> 冷延聞言卻嗤笑一聲。 少許,他摸出煙盒,問了句,“介意嗎?” 岑詞默許。 冷延點了支煙,青白色的煙霧繚繞了他的眉眼,冷峻,沉默。岑詞看著這樣一個冷延,心想著果真是人不可貌相,這在外都被公認的優質男子,多少女人夢寐以求的男子,誰能料到私下是對自己的侄女起了貪念并欲加控制的人? 他在沉默。 岑詞知道,他再冷靜如堅也不可能對她的這番話無動于衷。 許久,冷延開口了,“我喜歡求求,想讓她永遠跟我在一起,這怎么就變態了?” 岑詞一怔。 冷延給她的感覺是狂妄又自大,所以他壓根就沒覺得自己的行為給別人帶來了傷害,岑詞想到了他不會否認這件事,可萬萬沒想到他會以這樣一種方式承認。 “喜歡?”岑詞狐疑,想到了他之前看冷求求的眼神和肢體動作,大膽推測,“像是戀人一樣?” 冷延吐了一口煙霧,笑,“對?!?/br> 岑詞有瞬間窒息。 “你是她小叔?!彼X得有必要提醒他一句。 冷延斂著眼皮,在看手里的煙頭,嘴唇微抿,面部線條似乎肅下來了。岑詞盯著他的臉,盯著盯著,沒由來地想起秦勛的那句話。 冷不丁騰起這個念頭來。 “你是冷家的養子?!?/br> 這話就跟針似的扎了冷延一下,也終于打破了他的沉靜,夾煙的手微微一顫,煙灰掉了小半截。他抬眼看岑詞,眼里的光陰暗不明。 “岑醫生的工作果然做得徹底?!?/br> 原來! 岑詞其實也不過是裝腔作勢,畢竟當時秦勛說的時候也不確定,之所以這個口吻說出來就是一種感覺。冷延肯定是會錯意了,以為她對他進行了調查,可能跟他情緒松動一時間失去理智分析有關。 但她不打算否認,任由冷延這么認為。 重要的是,他這態度等于間接承認這點。 這就好理解他的有恃無恐了。 一來,他是真沒認為這是什么難以擺平的事;二來,他很清楚知道自己跟冷求求沒血緣關系,所以肆意行事。 “可是冷求求不知道這件事,在她心里你是她的親人,是小叔?!贬~面色嚴肅。 冷延不以為然,“我可以讓她知道?!?/br> 岑詞淡笑,搖頭,“沒用的,你以為讓她知道你們沒血緣就能坦然接受?你是她小叔,這是她對你的心理認同,而你的行徑,在她心里就是luanlun?!?/br> 頓了頓,她又補說了另一層意思—— “哪怕一開始就是情侶關系,冷先生,你這么做也是違法的?!?/br> 冷延抬眼看她。 眼神挺沉。 岑詞知道,這句話是點冷延心里了。 他一直盯著她,眼里的深就似黑夜下的海,有能吞了人的危險。岑詞始終平靜,脊梁挺直。 過了良久,冷延眼里的深邃才漸漸淡下來,垂下眸,將手里的煙掐滅在煙灰缸里。 “我喜歡她,也一直在等她長大?!彼恼Z氣淡而沉,“也在想著,要把最好的都給她。等到她畢業,等到她終于參加工作,等到她可以理智看待感情的年齡……” 他停頓了。 許久后又開口,嗓音干澀,“她卻喜歡上了別的男孩子……” 第242章 我恨不得你立刻去死 聽到這兒,岑詞就突然明白了,冷延的開誠布公不為別的,不過是想獲得她的認同。 照理說冷延這種性格的人,壓根就不會在乎別人的想法,但她不同,她是冷求求的治療師,她肯定了冷延的想法,那就間接地跟他站在同一陣營里。 岑斂著眸,不動聲色,等著冷延繼續往下說。 “她不能屬于別人?!崩溲雍苤苯?,但神情就明顯落寞下來,“我對求求表達過喜歡,她接受不了,我又問她,如果我不是她小叔呢,她說……也不會跟我在一起?!?/br> 他頓了頓,再抬眼時,眼里就多了陰霾,“既然她不肯主動接受我,那我只能用強迫的了。我不允許她心里有別的人,也不會再給她喜歡別人的機會?!?/br> 岑詞聽著這番話,后脊梁一陣陣發涼。 尤其是看著他的眼神,陰沉之下藏著隱隱浮動的情緒,這種情緒就叫做瘋狂。 “你達到目的了嗎?”岑詞冷不丁反問。 冷延一怔,然后皺眉,“什么?” “你達到得到她的目的了嗎?”岑詞一針見血,“你倆之間,男女力量懸殊,你可以用強的,甚至你也可以用你的權勢去壓她,但結果呢?她的心在你身上嗎?” 冷延沉默少許,“時間一長,她會明白的?!?/br> 岑詞笑了。 有意為之,所以冷延聽出來了,面色沉了沉,很明顯她這般笑是惹得他不悅。岑詞能看出來,絲毫無懼,“冷先生身邊應該沒人敢說真話吧,現在反倒聽不得真話了?你能來找我,其實心里清楚得很,第一,我不會跟你繞彎子,第二,我不怕你?!?/br> 冷延盯著她良久,忽而也笑了,“你有秦勛撐腰,自然不怕我?!?/br> “你可以這么想?!贬~沒跟他辯論,切回主題,“你覺得時間一長冷求求就能明白你,接受你,可事實上呢?我猜想她現在巴不得離開的人就是你。你逼得她陷入痛苦,逼得她失去自由失去自我,甚至逼到她不能跟外界正常接觸,這就是你想要的?” “不接觸也沒什么,在我認為,她可以只待在我身邊,我養她一輩子都行?!崩溲拥卣f。 岑詞盯著他的臉,一字一句強調,“她是人?!?/br> 冷延抿著唇,眉心微攏。 岑詞調整了坐姿,由衷道,“冷先生,你口口聲聲說喜歡冷求求,可在我看來,你最愛的只是自己。如果真心喜歡一個人,怎么能忍心傷害呢?喜歡一個人,就該要對方幸福吧?!?/br> 冷延沒說話,面罩寒霜的。 這一次,他沉默的時間更長,再開口時嗓音暗啞,“求求她……恨我?” 岑詞想了想,“這個問題你問過她嗎?” 冷延搖頭。 “那今天,你就問問吧?!贬~淡淡說了句,起身開了一側的逃生門。 冷延一顫,驀地抬眼朝著逃生門的方向看。 逃生門打開還有空間,可容納一人,再后面就是逃生通道。就見冷求求在門后站著,低垂著臉,全身都在顫抖。 冷延沒料到她會在這兒,猛地起身。 然后反應過來,目光一轉落在岑詞臉上,鋒利嚴苛。以往商場之上都是他算計人,沒料到今天被她算計,不但能猜到他今晚回來,還叫來了冷求求。 岑詞并沒畏懼冷延,走到冷求求面前,輕聲說,“求求,這是你的心病,只有面對了,你才有徹底康復的可能?!?/br>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就是情況失控,適得其反會逼瘋冷求求。 冷求求渾身抖得厲害,臉色煞白。冷延見狀大踏步上前,一把扯過冷求求的手腕,“走?!?/br> 岑詞心中一凜。 冷求求卻猛地甩開冷延的手,歇斯底里,“滾開!別碰我!你不要再碰我了!” 冷延全身一僵,怔怔地看著冷求求。 冷求求站在岑詞身邊,下意識攥住她的手腕,十分用力,就像是抓著一根救命稻草似的。許是這樣,她才會有勇氣面對冷延。 “我恨你!”她抖著嗓音,接下來的這句近乎是喊出來的,“我恨不得你立刻去死!” 岑詞站在旁邊,覺得耳膜都被震得生疼,這該是接觸冷求求這么長時間以來頭一次見她宣泄情緒,一直以來她都緊張焦慮、唯唯諾諾。 她低頭看著冷求求抓著自己手腕的手,心里的擔憂多少放下,一個害怕與別人有肢體接觸的人,有了這個動作,是成功治愈的開始。 其實岑詞知道這種方式太過鋌而走險,但有時候的心理問題就是這樣,只有找到了最根本的原因才能對癥下藥,方式殘忍了些,卻適合冷求求。 冷延許是沒料到冷求求會這么說,眼里有淺許傷痛,輕步上前,“你恨我?求求,你知道我——” “別靠近我!”冷求求厲聲喝了一嗓子。 冷延頓時止步。 冷求求呼吸急促,死死盯著他,“我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不想知道!我只知道你是我小叔,是我小叔!你放過我吧,我求你,求你放過我……我真的,真的受不了了!如果你再繼續強迫我,我就死給你看!” “別!求求,你冷靜點……”冷延說著又要上前。 “站??!”冷求求拼盡全力喊,聲音尖細,如臨大敵。 冷延忙做安撫狀,不再繼續往前走。 岑詞做適當的引導,冷求求的情緒需要極大的宣泄和爆發,但也不能任由著她來,否則情緒失控會更難辦。她在旁輕聲安撫她,要她稍稍沉下氣,深呼吸,然后,把想說的話都說出來。 “在這里,沒人能傷害你,所以求求,不要害怕?!?/br> 冷求求咬著牙,牙齒都在咯咯響,許久后她才開口,嗓音還在顫抖,但情緒比剛剛壓了些—— “我不會再跟你一起……也不會讓你為所欲為!隨便你怎么威脅,哪怕你告訴全世界我也不怕!我都想好了,大不了就一死……這么一直下去,我活著也沒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