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這么想我也沒辦法 第8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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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語君拼命掙扎:“放開我!我去幫仙尊!開什么玩笑三成功力發揮出十成的氣勢,她是想識海碎裂而亡嗎!” “你冷靜點!這個時候過去是添亂,”舍迦氣得想捶他,可惜兩只手都死死抱著他的腰,根本騰不出手來打他,“帝君如今修為也不在巔峰,仙尊未必會輸?!?/br> “那萬一輸了呢!”風語君怒問。 舍迦:“輸了你就原地自盡給她陪葬,也省得死之前往那邊費力多跑幾步?!?/br> 風語君:“……” 見他愣住,舍迦趕緊道:“情況若是不利,我們就立刻去通知老祖,老祖自會結束護法營救仙尊?!?/br> 老祖現在為了護法無法探知外界情況,但不代表他們不能把情況告知她,一旦她知曉了,手底下這倆孽徒就打不起來了。 風語君也想明白了這個道理,漸漸就不掙扎了:“你怎么不早說?” “你也得給我機會說啊?!鄙徨葎偛疟凰麩o意間揍了好幾下,現在見他老實了,當即騰出空來給他兩下。 風語君被打得直抱頭,哪還有一開始倨傲仙君的模樣:“那我們現在就去找老祖吧?!?/br> “現在還不能去?!鄙徨葢n心忡忡道。 風語君不悅:“又是為何?” “你自己剛才都說了,仙尊用三成功力殺出十成的氣勢,可有想過為什么她會如此?”舍迦不悅開口。 風語君頓了頓,半晌明白過來:“因為她不想被冥域帝君知道自己受傷的事?!?/br> “沒錯,如今島上的事肯定引起帝君懷疑了,若是再發現她修為不如從前,以帝君的聰明才智,肯定可以想到天界出了問題,那即便今日殺不了仙尊,要不了多久也會大規模進攻天界,”舍迦看了他一眼,“唯有仙尊氣勢如從前,方能鎮得他不敢輕舉妄動?!?/br> 收復天界需要時間,擺平天界的爛攤子也需要時間,而這些時間,只能靠仙尊爭取。風語君看著流景豁出一切的氣勢,心中如同壓了一塊大石,眼圈不知不覺就紅了。 ……狗果然是愛哭的東西。舍迦嘴角抽了抽,安撫地拍拍他肩膀:“放心吧,仙尊不會有事的?!?/br> “你怎么知道?!憋L語君盯著光影中廝殺的流景,聲音有些哽咽。 舍迦無奈:“因為帝君也在強撐?!?/br> 硬生生將停滯不前的修為發揮出十成功力的,不僅僅是仙尊一人,畢竟他又不知道仙尊受傷的事,既然敢出現,便做好了拼盡一切的準備。 風語君沉默一瞬,又想哭:“仙尊真可憐?!?/br> “……今天的天空可真美啊,”舍迦強行轉移話題,“仙尊最喜歡這樣的星空了?!?/br> 風語君知道他的把戲,卻還是忍不住抬頭看去:“是挺好?!?/br> “等此間事了,天界恢復生機,我便來這兒住上一段時間,不問世事,不聽雜音,每天打魚曬網挖沙玩土,做個真正的閑散兔子?!鄙徨裙雌鸫浇?。 風語君一頓:“你不回冥域臥底了?” “應該是回不去了?!鄙徨纫馕渡铋L。仙尊都決定死遁了,他這個大表弟要不跟著一起,只怕回去后會被帝君剝了兔子皮。 風語君不太懂,但也沒有追問,只是盯著星空看了片刻,道:“那你來的時候也叫上我吧,這些年守著天界,也不知道究竟在忙什么,也該過過自己的小日子了?!?/br> “我才不帶你?!鄙徨犬敿淳芙^。 風語君斜了他一眼:“那我就自己來,我又不是找不著地方?!?/br> “你來個屁!”舍迦不高興了,“我都已經預定了,你少來打擾我?!?/br> “我就來就來就來……”風語君還挑釁上了。 舍迦忍無可忍,抓起一把沙土朝他揚去,風語君吃了一嘴土,嗷嗚一聲撲了過來,舍迦趕緊跑,卻還是晚了一步,變成了被狗拿的那只兔子。 “放開!” “不放!” “放開!” “不放!” 兩人在地上滾來滾去,互扯衣服與頭冠,打得比流景和非寂還熱鬧。 許久,兩個人脫力倒在地上,雙眼無神地看著天空。 “還打嗎?”風語君問。 舍迦累得手指都不想抬:“懶得打?!?/br> “那就老實點?!憋L語君冷笑。 舍迦側目掃了他一眼,又一次看向天空:“喂?!?/br> “嗯?” “到時候一起吧?!?/br> “什么一起?”風語君沒反應過來。 舍迦閉上眼睛,不想跟這只蠢狗說話。 風語君坐起來盯著他看了片刻,高興了:“你讓我跟你一起隱居?” “別說的好像不出去了一樣,只是來住幾日散散心而已?!鄙徨葻o語。 風語君輕嗤一聲:“既然你誠心邀請,那我便勉為其難答應了?!?/br> ……誰誠心邀請了?舍迦更無語,只是還沒來得及反駁,他便已經站了起來:“仙尊真要堅持不住了,我現在去找老祖,她還能趁有余力糊弄一下冥域帝君?!?/br> “你怎知道她能糊弄得了?”舍迦坐起來。 風語君斜了他一眼:“別的不說,仙尊在胡說八道這事兒上的造詣,她認第二無人敢說第一?!?/br> 舍迦:“……”還真是反駁不了。 風語君拍了拍身上的土,略微整理一下衣裳便朝著島嶼中央懸浮的宮殿去了,舍迦看一眼他從容離開的背影,又一次倒在了地上。 夜涼如水,大地依然在持續不變地顫動,風語君怕引起非寂注意便沒有使用靈力,而是靠著雙腳一步步朝宮殿走,很快便到了宮殿下方。 正要使用靈力飛上去,一道黑影閃過,他想也不想地朝對方殺去,對方輕易躲開他的攻擊,遮在頭上的帽檐卻因此掉落下來。 四目相對,風語君微微一愣:“是你?” 斗法遲遲分不出高低,流景已經漸漸疲憊,終于有落于下風之勢,再看非寂,雖然還是道道殺招,但明顯也有些力竭了。 ……舍迦和風語兩個家伙搞什么呢,怎么還不去找老祖求救?流景咬著牙又苦苦支撐半天,終于一個閃身退后三丈遠,在非寂又要殺過來之前連忙擺手:“你先等一下!” 非寂面色沉沉:“想好要說什么遺言了?” “喂,”流景無奈,“大家都那么多年沒見了,就不能好好說句話嗎?” “不能?!狈羌攀掷锏拈L劍再次化鞭,他朝著流景步步逼近時,鞭子垂在地上,劃出壓迫人心的聲響。 流景心里無數個念頭閃過,嘴上卻只能繼續拖延:“為何不能?是還記恨我當年抽你情絲之事?可你如今不是已經長出新的情絲了嗎?那花兒開得比天上星辰還燦爛,為何還要揪著過去不放?” 她連問幾個問題,非寂一個都不想答,只是說了句:“無關從前,你必須死?!?/br> 天界冥域積怨何止千年萬年,近三千年來更是矛盾不斷,大戰已經一觸即發,他們各為一界之主,你死我活是注定的結局,與從前是非對錯已毫無干系。 而眼下,顯然是殺她定勝負的最好時機。 流景都明白,提一提從前也是因為不想說現在,但還是怒問一聲:“……憑什么?” 非寂不與她廢話,握著蛇紋長鞭的手指一根根收緊。 流景見再拖無可拖,而老祖那邊又遲遲沒有動靜,只好咬緊牙關偷偷平復躁動的識海,然后一邊握緊了手中冰劍,一邊又有些心疼即將要被毀掉的、正在發著光的星星花?!?/br> “陣法不是已經毀了嗎?”流景臉色一變。 非寂聽不懂她在說什么,直接甩起長鞭化劍朝她殺來。 流景額角青筋跳了一下,直接上手握住了他的劍刃。 鋒利的劍在她手中,又一次化作柔軟的鞭子,連半點皮膚都沒劃破。非寂眼眸一凜,正要將鞭子強行抽出,卻被流景按住了手腕:“你先等等,沉星嶼不太對勁?!?/br> 非寂抬眸,眼神凜冽。 流景深吸一口氣:“我沒跟你說笑,南府帶人冒充天界仙士來參加三界會談,目的是靠島上的上古陣法收集五族氣運和靈力為自己療傷,老祖護法、以及我方才連續炸幾處陣眼,就是為了阻止這件事,如今你也看到了,陣法明明已經全毀……可這些星星花還亮著?!?/br> 這就意味著給它們供養靈氣的陣法還健全,而她方才毀掉的陣眼,與聚集這些靈氣的陣法毫無干系。 非寂不知前因后果,也并不相信她,但在察覺到大地的顫動越來越頻繁后,還是淡淡開口:“東南方向,有靈力匯集?!?/br> 流景一頓,意識到他這是聽進去了,趕緊朝著東南方去了。 非寂正要跟著去,突然若有所覺地回頭,果然看到深夜的海面上,一道熟悉的身影立在上頭。四目相對的剎那,非寂眼神暗了下來。 流景爭分奪秒往東南方趕,身后突然逼近一股熟悉的靈力,她沒有回頭,只是笑著調侃一句:“本尊還以為你要去殺他?!?/br> “雕蟲小技?!狈羌诺_口。 已經跟丟的人突然堂而皇之地再次出現,無非是為了吸引注意力,只有蠢貨才會聞著味追過去。 流景聞言,無聲彎了彎唇角,然而下一瞬便感覺到前方暴動的靈力十分熟悉,抬頭看到眼前的一幕后,便徹底笑不出來了—— 島嶼的東南方,是一片一覽無余的白沙灘,此刻上空正聚集著巨大的風暴,而風語在風暴詭異的亮光中,正以油盡燈枯之勢被風暴吸走靈力。 流景眼神一暗,想也不想地朝風暴沖去,卻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又推了回來。 風語察覺到動靜,低頭看到是她后笑了笑,正因為這一笑,流景突然意識到他是自愿開啟陣法,而非被誰哄騙。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嗎?”她啞聲問。 風語虛弱得嘴都快張不開了:“仙尊,你別生氣……” “你、你先住手,”流景呼吸有些急促,“上古大陣不是你想開就開的,如此龐大的陣法,就算你耗干修為也未必能完全開啟?!?/br> “我可以的,”風語咧嘴笑了笑,“仙尊,只差最后一步了?!?/br> 他眼神一凜,直接拔出發簪刺進心口,心頭血瞬間噴涌而出。非寂當即出手,一掌將他轟了出去,然而還是晚了一步,心頭血噴濺在陣眼上,徹底開啟了大陣。 “風語!”流景飛奔將風語接住,顫著手給他注入靈力,可惜他為開啟陣法已經耗干修為,身體猶如一個空蕩蕩的黑洞,無論注入多少靈力都無法挽回他流逝的生命。 “仙、仙尊,陣法……不會傷、傷害你,”風語嘴唇顫抖,漸漸流出血來,“卑、卑職也沒有……沒有背叛……” “我知道,我知道,你先別說話?!绷骶鞍字粡埬?,拼命為他輸靈力。 風語緩慢閉上眼睛,雙手無力地垂了下去。 大陣緩慢轉動,體內靈力開始像水一樣源源不斷地流失,非寂手持蛇紋長鞭,直接沖進風暴里。 天地變色,飛沙走石,周遭的海面開始劇烈起伏,似乎要醞釀一場新的海嘯。流景呼吸有些不穩,卻還是起身收好風語君的神魂,轉身朝著風暴里的陣眼殺去。 越是靠近陣眼,靈力流失得就越厲害,而那些流失的靈力,顯然也化作陣眼周遭暴動的力量,逼得人節節后退。 流景的眼睛都快被暴烈的白光閃瞎了,卻也只能硬著頭皮往前沖,而非寂那邊的情況顯然也不樂觀,才片刻的功夫,身上已經被暴動的靈力劃出了幾處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