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這么想我也沒辦法 第4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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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非啟面露恐懼,求饒的話還沒說完,便聽到咔嚓一聲響。 靈骨是修煉之人的根本,負責供養識海與神魂,靈骨一碎,便再無修煉可能,非啟絕望中識海震動潰裂,徹底昏死過去。 流景確定人一時半會兒醒不了,才笑著回頭問:“怎么樣,還活著嗎?” “活著呢?!鄙徨入S意擦了擦唇角的血,簡單修復一下腿骨便朝她走去。 流景又看向不聽,發現這小丫頭正盯著自己看,這一下四目相對,她先是一愣,隨后臉詭異的紅了。 流景:“?” “仙……jiejie,你識海修復了?”舍迦好奇。 流景攤手:“沒有?!?/br> “沒有?”舍迦一愣。 流景點頭:“沒有?!?/br> 兩人無言對視許久,舍迦的臉色比剛才挨打時還白:“那、那你怎么……” “就剩一口氣了?!绷骶罢\實回答。 話音未落,她又突然看向遠方,一時間心情復雜:“馬上就一口氣也不剩了?!?/br> 舍迦剛要問為什么,便感覺一股強大魔氣朝他們撲來,他連忙擋在流景身前,剛才傻愣愣的小公主也撲了過來,將流景牢牢護住。 可惜了,三個湊不出一個完好的人來,陣勢擺得挺好,卻被一瞬掀翻在地。 匆匆趕來的塵憂尊者沖到非啟面前,探到他還有呼吸后先是松一口氣,隨后便發現他的靈骨碎了,一時間威壓全開,壓得那邊三人同時吐血。 “是、誰?”塵憂尊者眼睛血紅,衣衫無風烈烈。 三人被強勁魔力壓得筋脈寸寸斷開,痛得連呼吸都幾乎停止,哪有功夫回答她的問題。 塵憂尊者已經怒至癲狂,遲遲得不到答案便咬牙道:“我殺了你們……” 周遭所有魔氣逐漸聚集,凝結成一個巨大的魔球,直接朝三人殺來。 魔球威力巨大,凝結之初舍迦便昏死變回了小兔子,被鎖了靈骨的不聽比他好點,但也很快不省人事。 眼看著魔球逼近,流景眼中的世界仿佛一瞬靜了下來,除了自己的呼吸聲什么都聽不到。 她抬眸看著魔球,掌心逐漸凝聚出最后的靈力,打算耗干識海為兩個小家伙搏一條生路。一個人死,總比三個人死來得劃算……流景勾起唇角,眼底的肆意堪與天地匹敵。 識海震動之間,她強行凝神靜氣,正要最后一擊,一道身影卻從天而降,直接擋在了魔球前。 轟隆隆電閃雷鳴,天地之間剎那亮如白晝,非寂勁瘦的身影出現在劇烈的風中,爆炸的白光幾乎要將他整個人淹沒。流景怔怔看著他的方向,直到白光太強才下意識閉了閉眼睛,等到周遭光線恢復如常,她緩緩睜眼,便看到魔球已被擊潰。 “非寂,你什么意思?!”塵憂尊者怒問。 非寂神色淡淡:“非啟還有呼吸,母親若不再帶走醫治,只怕撐不了半刻鐘?!?/br> 塵憂臉色一變,咬牙看著眾人:“別以為就這么算了,今日之后,我與你不死不休!” 放罷狠話,便帶著寶貝兒子揚長而去。 流景目送他們的影子徹底消失,才掙扎著起身:“帝君,你這是全好了?” “沒有?!狈羌艗吡怂谎?。 “那你怎么……”流景驚訝到一半,突然意識到這對話好像有點熟悉,就像不久之前她和舍迦剛說過一樣,只是她變成了舍迦那個角色。 她無言與非寂對視片刻,問:“……所以你還剩一口氣?” 非寂淡漠地看她一眼,突然脫力單膝跪地,接著便倒在地上人事不知。 流景:“……” 非寂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夢里的他五感不通,置身于一片灰茫茫之中,沒有記憶,不知來處,不懂歸途,卻能清晰地感覺到生命的流逝、神魂的潰散。 這便是要死了? 他意識逐漸模糊,卻突然記起一些事:妖族公主被非啟抓走了,流景追了過去。 然后呢?似乎記不清了。非寂蹙了蹙眉頭,突然頭痛欲裂,而這種痛意沒有持續太久,便被一股清泉般的靈力撫平。 非寂緩緩睜開眼,視線漸漸聚焦,流景的眉眼也逐漸清晰。 “帝君,你醒啦?”她揚起唇角,手指還抵在他的額頭上。 靈力還在源源不斷涌來,非寂嘗試動了一下手指,卻發現身體已經不受自己控制。 “再繼續,你會死?!彼粗n白如紙的臉,聲音透著一分冷清。 流景無奈:“若不繼續,你會死?!?/br> “為何救我?”他又問。 流景笑笑,直視他的眼睛:“我還想問你,為何要來救我?” 非寂沉默了。 為何,他也不知為何。 非啟抓走妖族小公主,無非是想殺了人嫁禍給他,但妖族族長沒那么蠢,非啟此舉與尋死沒有區別,他只管袖手旁觀就是。 他也該袖手旁觀,但他還是來了。 “帝君身體不適,其實可以派貍奴他們過來的,沒必要以身犯險?!绷骶熬従忛_口。 非寂抬眸:“他們對付不了非啟?!?/br> 冥域王族,即便再蠢再無用,其資質也非一般人可比,否則如何掌控冥域這種弱rou強食實力為尊的地界。 流景恍然:“所以帝君親自來救了?!?/br> 她狡黠一笑,湊到非寂眼前問,“帝君,冒死來救我,不會是喜歡上我了吧?” “你想得倒美,”非寂神色淡淡,“若非情毒發作神志不清,本座也不會來?!?/br> 流景輕笑一聲,也不知信了沒有。 非寂看了眼她唇角鮮血,平靜指出:“你再繼續給本座輸靈力,半個時辰后,識海便會徹底潰裂,到時候魂飛魄散,連轉世也不能?!?/br> “帝君心疼我?”流景眉眼彎彎。 非寂無言片刻,道:“你倒是一點不怕?!?/br> 死后輪回等同新生,可魂飛魄散之后,卻等于什么都沒有了。三界之中不怕死的比比皆是,不怕魂飛魄散的卻是寥寥,沒想到還給他碰上了一個。 “誰說我不怕,”流景已經笑不出來了,甚至能感覺到自己呼吸都在衰竭,“但也沒辦法,誰讓我喜歡帝君呢?!?/br> “滿嘴謊言?!狈羌砰]上眼睛,不肯再看她。 流景短促地揚了一下唇角,還要與他說話:“帝君,等我死了,就別給我立冢了,把我燒一燒交給舍迦,他會帶我去該去的地方?!?/br> 她生于天地間,是金烏落下的第一縷朝陽,從第一聲啼哭開始,便受盡天道寵愛,等到死后自然也該回歸于天地,不能留在這魔氣籠罩的冥域。 非寂蹙了一下眉,重新看向她:“你要去哪?” 流景沒有回答,而是定定看了他許久,突然勾起唇角,非寂眼神微變:“流景!” “你若再給他輸靈力,就真要魂飛魄散了?!?/br> 熟悉的女聲響起,流景和非寂頓了頓同時看過去,便對上一雙漂亮玩味的眼睛。 正是悲老翁的師父、負責出去尋找萬年合歡花葉的斷羽醫神。 哦豁,得救了。流景當即把靈力一收,放心昏死過去。 非寂指尖一動,意識到自己能控制身體后,立刻接住流景,抬手撫上她的靈臺—— 只是昏厥。 非寂眼眸微動,下一瞬重新倒在地上,也是人事不知了。 斷羽看著這一地的人:“……” 非寂這一次消耗太過,一連昏睡了十日才回攏意識。半夢半醒間,身子疲懶無力,仿佛泡在深海,有聲音隱約穿過海水,遲緩地傳遞到耳邊:“帝君,你醒了?” 他頓了頓,勉強睜開眼睛,斷羽的臉在視線中漸漸聚焦。 非寂淡漠地掃了一眼周圍,貍奴和悲老翁立刻圍了上來。 “帝君您沒事吧?” “斷羽給您灌了十日湯藥,您現在外傷已經痊愈,不知內里可還安好,情毒有沒有緩解一些?” “帝君您要是不介意的話,我再給您診斷一番?” “斷羽在這里,用得著你這個半瓶水的老頭?” 兩人七嘴八舌,斷羽直接將他們拉到一旁,徑直在床邊坐下:“帝君想見的又不是你們,沒事獻什么殷勤?!?/br> “帝君想見誰?卑職這就去找!”貍奴忙道。 斷羽默默摸出一把瓜子,八卦地看向非寂。 非寂神色淡漠:“誰也不想見?!?/br> 斷羽笑了一聲:“放心吧,人沒事,只是識海的裂痕又重了些,一時半會兒是半點靈力都不能用了?!?/br> 非寂掃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斷羽看他還是一竿子打不出個屁的德行,索性扭頭問貍奴:“這幾天你們一個個憂心忡忡,我也沒好意思問,那天為了救帝君差點魂飛魄散的姑娘是誰,怎么以前從未見過她?” “她叫流景,是應召進宮的女修,”貍奴簡單將流景的來歷說了一遍,眼底是真實的感激,“這段時間幸好有她服侍帝君,帝君的情毒才得以緩解,如今又救了帝君一命,我以后一定……” “你先等等,”斷羽打斷他,“你說她……服侍帝君?” “嗯,帝君情毒雖已入骨,除了合歡花葉別的都沒什么用,但……那什么總能緩解一二,帝君有她在身邊時,便沒有再狂性大發過?!必偱托慕忉?,卻沒注意到斷羽的表情越來越微妙。 非寂倒是看出來了,眉頭漸漸蹙起:“有什么問題?” “倒沒什么大問題,就是吧……帝君,若我診斷沒錯的話,您目前為止,似乎還元陽未泄?!睌嘤鹞窠忉?。 “什么意思?”貍奴不解。 斷羽看這一個個的都聽不懂,只能用一個比較簡單的詞兒繼續解釋:“就是說,帝君還是處子之身?!?/br> 貍奴:“……” 悲老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