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這么想我也沒辦法 第3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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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寂看著兩人十指相扣的手,腦海逐漸浮現昏迷前發生的種種。 “唔……帝君,”流景也迷迷糊糊醒來,對上他的視線后立刻問,“你現在感覺如何?” “還好?!狈羌呕卮?。 流景笑了笑:“看來凝露是起作用……” 砰! 壯漢突然沖了進來,看到非寂清醒后激動道:“卑職方才隱約聽到帝君的聲音,還以為是聽錯了!帝君你總算醒……” 說到一半,看到兩人十指相扣的手,耳朵立刻飛起,“卑、卑職突然想起還有事沒做,先行告退?!?/br> 他扭頭就走,流景正覺好笑,非寂便已經將手抽了出去,她這才發現兩人剛才一直牽著手。 “帝君,”她拋了個媚眼,“喜歡跟我牽手嗎?” “本座睡了多久?”非寂已經學會如何無視她。 “三天?!?/br> “幽冥宮可還平靜?” “平靜平靜,什么事都沒有,”流景說完頓了頓,“啊,還是有一事的,塵憂尊者昨天叫人送了個傳音盒來,如今在貍奴大人手中?!?/br> 非寂神色沉靜:“送過來?!?/br> 流景答應一聲,將貍奴叫了進來。 貍奴一看非寂的表情,便知道叫自己進來干嘛的,頓時面露排斥:“卑職不小心把傳音盒弄丟了,請帝君責罰?!?/br> 流景:“……”這種謊話都說得出來? “拿出來?!狈羌诺?。 流景:看吧,傻子都不會信。 非寂掃了她一眼:“在心里罵本座?” “……小的不敢?!绷骶傲⒖萄塾^鼻鼻觀心。 貍奴眉頭緊皺,還是不肯拿,可一對上非寂耐心耗盡的眼眸,到底還是撕破虛空取出盒子。 非寂抬眸,示意他打開。 “帝君不能開,她把所有凝露都給了您,已經沒有底牌可用,這個時候不老實陪著非啟,卻突然送什么傳音盒,定是又想到其他法子對付您,”貍奴一臉著急,“您已經被她坑騙這么多次,不能再被她騙了!” 他苦口婆心,非寂卻不為所動,貍奴最后只能求助地看向流景。 流景頓了頓,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自己,用口型問他:我? 貍奴讓她快點去勸。 流景只好與非寂對視。 片刻之后,她說:“貍奴大人,快把盒子打開吧?!?/br> 貍奴:“……” 大勢已去,他憤憤橫了流景一眼,不情不愿地將盒子打開,盒子上空頓時一暗,映出塵憂憔悴的臉。 “你神志不清那些日子,啟兒所作所為皆是我教唆的,后果自然也該我來承擔,啟兒孝順,不舍得我受苦,我卻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大好的時光一直關在小小洞府里,”雖然只是幻象,但塵憂卻仿佛在看非寂,“求你看在我曾照顧你十年的份上,放過他?!?/br> 非寂垂著眼眸,周身透著一股詭異的平靜。 “對了,我已經割下一半內丹……” 非寂臉色微變,流景心中嘆息,知道塵憂這回的招數用對了。 “如今置于傳音盒內,你只管拿去,就當我為這段時間做的錯事贖罪,”塵憂呼吸有些不暢,靜了靜后繼續道,“非寂,你若還不解氣,我于宮門外跪上十年如何?” 幻象消散,貍奴大怒:“她最后一句什么意思?威脅您呢?帝君你可千萬不要……” “把內丹給她送回去,撤下對非啟的幽禁令?!狈羌砰]上眼睛。 “帝君……” “帝君讓你做什么,你只管做就是?!绷骶按驍嘭偱?。 貍奴不敢相信地看向她,若非已經確定她和非啟并非同黨,否則真要問問她為什么幫著非啟。 流景無奈,示意他趕緊出去,貍奴心中郁結,干脆甩袖離開。 貍奴一走,屋里頓時安靜下來,非寂靠在床邊閉目養神,眉眼間俱是沉靜,似乎塵憂以死相逼的事對他并沒有半點影響。 凝露解了他將近兩成的情毒,他瞧著比之前的氣色好了些,只是身上的寢衣松松散散,仍能看出消瘦許多。流景無聲彎了彎唇角,在床邊坐下后握住他的手,安靜地輸入清心訣。 非寂眼皮動了一下,卻沒有睜眼:“那點靈力都耗本座身上了?!?/br> “吃了帝君這么多糕點,多干點活兒也不虧?!绷骶靶Φ?。 非寂撩起眼皮:“不勸本座?” “有什么可勸的,帝君都這么大的人了,做事肯定有自己的考量?!绷骶氨硎纠斫?。 非寂:“沒有考量?!?/br> “那就是帝君準備下一盤很大的棋,才故意縱容他們?!?/br> 非寂:“……” “……所以是太心善,才不忍看她如此?!?/br> 非寂:“也并非心善?!?/br> 流景無言與他對視。 “怎么不繼續?”非寂見她遲遲不語,索性直接問。 流景:“您稍等,我想想再編?!?/br> 非寂唇角勾起一點弧度:“難怪你總喜歡胡說八道,的確有趣?!?/br> “……帝君吶,學點好的吧?!绷骶皣@氣。 非寂不語,心情卻好了些。 塵憂尊者割了半個內丹的苦rou計很有成效,不僅內丹原路送回,還解決了寶貝兒子的困境。大概知道自己這事兒辦的不地道,特意叫人送了幾十樣上階真品來,其中不乏萬年難得一見的珍惜靈藥。 “塵憂尊者這是下血本了啊,”流景在滿院的寶貝里跳來跳去,猶如一只闖進瓜地的猹,“都是好東西,每一樣流落出去,都足夠引起三界爭搶,沒想到她這么舍得下本?!?/br> 非寂站在廊檐下,視線從這些東西上一一掃過,便轉身回去了。 “帝君怎么走了?”流景抱著一個小煉丹爐問。 貍奴面露嫌棄:“你以為帝君跟你似的,瞧見點東西便走不動道?” “這不都挺好的嘛?!绷骶耙荒槦o辜。 貍奴冷笑一聲,扭頭也進屋了。 自從她前天沒幫著他勸非寂后,他就又恢復成以前那副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狀態,流景早就習慣了,淡定在一堆亂七八糟的寶貝里逛了幾圈,然后趁周圍守衛不防備,飛快抓了一把靈藥藏進乾坤袋里,又拿了一個小小的子母追蹤法器。 這么容易得手?流景沉思片刻,又拿了幾個。 “帝君,我來服侍您了~”流景偷了靈藥心情大好,一路小跑回了大殿,卻發現里面空空如也。 回寢房了?流景疑惑地摸了摸鼻子,又去樓上找了一遍,結果也沒看到人。 非寂和貍奴好像憑空消失了一般,整座無妄閣一片寂靜,連個呼吸聲都聽不到。流景眼皮一跳,正欲叫人去找,視線突然停在了平平無奇的衣柜門上。 片刻之后,她輕呼一口氣,又回一樓大殿了,結果剛到樓下就見到了不想見的人,她果斷轉身,假裝什么都沒看到。 “站住?!?/br> 身后傳來非啟不悅的聲音。 流景只好停下,一轉身便掛上了笑容:“閻君今日怎么有空來了?” 非啟冷笑一聲,目光不善地看著她:“那天跟非寂一起去本君洞府的女人是你吧?” “小的怎么聽不懂閻君的話?”流景故作不解。 “聽說本君不在這些時日,你可是出盡了風頭,連我母親的面子都敢不給,”非啟將她從頭到腳打量幾遍,突然意味深長,“有幾分姿色,風情卻是不足,看來非寂是真沒吃過什么好東西,才會折在你身上?!?/br> “閻君慎言,仔細被帝君聽到?!绷骶疤嵝?。 非啟今日來無妄閣的目的,就是跟非寂道謝加認錯,只是見到流景后便忘了此事,只顧著出一時之氣,現在被提醒了頓時臉色一變:“非……帝君呢?” “不知道?!绷骶盎卮?。 非啟:“他不在無妄閣?” 流景覺得這個問題不太好回答。 她為難的表情落入非啟眼中,便成了另一層意思:“看來他果然不在,你遲遲不肯回答,是因為怕說了之后我借機為難你吧?” 非啟頓時舒心順暢,大爺一樣靠在椅背上:“本君也沒有那么小氣,你給本君倒杯茶認個錯,之前種種本君便不與你計較了?!?/br> 他要是能說到做到,流景敢把眼珠子摳給他。 “小的是帝君婢女,服侍閻君……怕是不妥吧?”她故作為難。 非啟冷笑一聲:“你也知道自己只是婢女,而非冥后冥妃?倒茶!” 見他執意如此,流景扯了一下唇角,只好端起茶壺給他倒了杯水:“閻君請用?!?/br> “懂不懂規矩?倒這么滿是想趕本君離開?”非啟果然開始刁難。 流景將杯子撤下,換了個新杯重新倒。 “只倒半杯,是覺得本君不配喝一杯茶?”非啟又沉下臉。 流景苦惱:“小的出身寒微,實在不知該倒多少?!?/br> “當然是倒三分之二!” “那是多少?”流景不解地指著杯子,“是到這里,還是這里,還是……” “麻煩,看本君的!”非啟不耐煩地奪過茶壺,隨手一倒便準確地倒了三分之二。 “閻君好厲害!”流景拍手。 非啟得意:“這算什么,順手的事?!?/br> 流景端起杯子喝茶:“閻君倒的茶也格外香甜?!?/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