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的醋壇又翻了 第101節
“哦,你倒提醒了我。松拓,不必丟去亂葬崗了,去城郊找處破房子,用火把他們活燒了?!?/br> 他說這話的時候極為淡然,卻叫松拓激起層層寒栗。 “是,大人?!?/br> “祁屹!你個黑心肝的白眼狼,你怎么敢這樣做?我、我變成鬼都不會放過你,你、你就等著你爹夜夜來索你的魂吧!” “別裝了,你做的那些事,我都知道了,阿爹就是你們這對jian夫yin婦害死的,這多年來,你們仗著阿爹忠厚老實,暗地里做了多少對不起他的事?” 崔氏啞然,他都知道了? 定是那不中用的賤丫頭! “屹兒,你定是聽信了你meimei那蠢東西說的胡話,她被許鳴裕破了身子后,腦子不清楚,經常亂說話……她、她……啊——!” 祁屹懶得聽她再啰嗦,手一揮,命松拓快些動手。 崔氏和楊卓皆被沸水燙壞了喉嚨,手腳也被他們折斷,半死不活地躺在地上,眼珠子像是要瞪出來。 “大人,要不這樣便算了罷,弒母這件事傳出去,對大人終歸是不好的?!彼赏厝允菗?。 “誰說我弒母?” 祁屹冷笑一聲,聲音如同淬了冰,“我叔父好賭成性,尋我娘親借錢未果,遂將人劫持,威脅我交出五百兩以換取我娘性命,我連夜帶銀子趕去救人,卻不料叔父不慎撞到燭火,燒光了整間房屋,我戴孝七日?!?/br> 松拓一下子恍悟過來,妙、妙??! 他還在擔心崔氏死后,會謠言四起,或多或少都會對大人不利。 可誰知,大人早已想好了對策! 真不愧是大人,不僅除掉了這對狗男女,還不會落人口舌,順勢盡了孝道! 第123章 落紅之疑 “秋菊?你來這里做什么!這里不歡迎你,快給我滾!” “我是來拿賞銀的?!?/br> “什么賞銀不賞銀,我們家姑娘要養病,不想見到你種晦氣之人,滾回主院伺候你的主子去!” “呵,你還不知道吧,老夫人已經死了?!?/br> “死、死了?!” 雙溪手中的木盆一下子摔落在地,懸在半空中的手,還在抖。 青雨這時恰好從小灶房里端著藥出來,見到院門的兩人,以及地上散落的衣物,稍稍有些驚訝。 “雙溪jiejie,你怎么了?秋菊你怎么也在這?莫不是那事……成了?” 秋菊點點頭,“我來找姑娘要賞銀了?!?/br> “先、先進來說,姑娘就在臥房里!”青雨兩步并作一步,上前朝秋菊招了招手,“雙溪jiejie,快把衣裳撿起來,莫要讓人知道秋菊進了咱們的院子!” 雙溪還是一臉錯愕,茫茫然應了一聲嗯。 秋菊進了臥房,青雨將房門鎖上。 “江姑娘,我來了?!?/br> 江晚漁緩緩睜開眼,青雨上前將她扶起,頗為激動道:“姑、姑娘,事成了!那毒婦死了!” 江晚漁倒是很平靜,她早就預料到有這么一日。 她從床榻邊的暗格里拿出二十兩銀子,塞進秋菊手中,“等過幾日,我再給你剩下的二十兩?!?/br> 秋菊收下銀子,“謝姑娘,這件事我會爛在肚子里,保證誰問起都不會說?!?/br> “你說也無所謂,我命不久矣,不在乎?!?/br> “秋菊知姑娘的手段,亦是知道姑娘在大人心中的地位,秋菊不會像妙音一般蠢,再去陷害姑娘?!?/br> 她在祁屹心中能有什么地位? 無非就是個用來泄欲的婢子。 舍不得她的身子,所以才舍不得她死。 偏偏他總喜歡做出一些令她感動的事情,好幾次擾了她的心神。 面館那日,她才真的認清了一切。 但這些都不重要,她也沒必要和秋菊解釋。 “你走吧,被人瞧見懷疑了去,我保不住你?!?/br> “是?!?/br> 秋菊拜了她三下,匆匆離開玉笙居。 江晚漁長長吐出一口氣,崔氏這件事,總算是結束了。 早在她得知崔氏所做的齷齪事后,她命青雨去說服秋菊,讓秋菊為她所用,伺機而動。 秋菊之所以會答應她,是因她正巧撞見了秋菊的爹娘找秋菊拿銀子,說是弟弟要娶妻,需要一大筆開銷,她便是在這時,用四十兩與秋菊做了交易。 等崔氏被捉jian,秋菊方可在楊月棠的耳邊吹風,使得楊月棠主動與祁屹說出崔氏所做之事。 這樣一來,崔氏絕無再翻身的可能。 只是沒想到,楊月棠竟這般容易動搖,秋菊才說了幾句話,就能讓她背叛自己的親娘。 這家人,除了祁屹的爹,還有好人么? 可悲。 “雙溪,雙溪?!?/br> “姑娘,我在呢!” 雙溪一直在小院里洗衣服,聽到她的呼喚,隨意擦了擦手,跑進臥房。 “姑娘,怎么了?是不是身子有哪里不舒服,還是想吃些什么?奴婢給你去做!” “幫我把最厚的冬衣拿來,我想出去?!?/br> “出去?不行!姑娘這副身子,怎能隨意出去,我絕對不會讓姑娘出去的!” “雙溪,我不能再浪費時間了,趙宏逸手里的賬簿,還沒拿到手,刑部侍郎那邊,下一步還沒走?!?/br> 她說話間,就想從床榻上起身,卻被雙溪死死抱住了身子。 “雙溪不讓你去!姑jsg娘臉色這般差,風稍大些就能將姑娘吹倒,大人他們還未找到解毒之物,姑娘在這時候出門,便是在尋死!” “我不懼死,唯恐回都這一遭,江家冤屈未洗刷,大仇未報,無臉下去見爹娘?!?/br> “姑娘若是信得過我,我可代姑娘去做事,只求姑娘能安心在房中修養身子!” 江晚漁有些猶豫,她不是信不過雙溪,只是不想將雙溪牽扯進來。 雙溪又道:“就算姑娘今日出去了,大人突然過來,問起來可如何是好?大人若知姑娘不守規矩,他日命人死守玉笙居,姑娘怕是要長了翅膀才能飛出將軍府?!?/br> 她淡抿唇瓣,從床榻底下拿出那張銀狐面具,和一張疊好的紙。 “戴上這個面具去鬼街,找到一間名為地藏仙蕊的鋪子,以及一個戴著半張野豬面罩的男人。告訴他,我身子不適近日恐不能出府,讓他先去趙宏逸的書肆,拿到賬簿。另外,把這張紙也交給他,他會明白接下去怎么做?!?/br> “好!雙溪都記下了!” 鬼街還是一如既往的陰森,形形色色的人不斷往來,誰也不知面具底下的人究竟是誰。 地藏仙蕊里,有人比雙溪更早抵達。 “少主,您怎么突然來了?怎的不叫隱刺預先知會一聲?” 紅西一見到戴著燭龍面具的男人,旋即放下手中的活,迎身而上。 “有急事?!蹦腥穗S意坐下,“你可聽過一個叫芳華逝的毒藥?” “芳華逝?肯定聽過??!這是穆喀那邊的毒,此毒頗為殘忍,中毒之人三月內會迅速老去,壽命驟縮而死?!?/br> “如何解?” “從穆喀而出的毒,都是奇毒,幾乎不可解。但屬下曾去過穆喀,與那邊的人有過交情,他們給過屬下一本奇毒解毒之書,少主稍等片刻,屬下這就去取?!?/br> 紅西解毒之書拿了過來,交到男人手上時,男人頓了一下。 “書封古舊,內頁卻這般新,你沒看過一次?” 紅西頗為心虛地撓了撓臉,“屬、屬下勤于練武,識字不多……就草草翻過一眼,看不懂這書上在說些什么,老先生對醫毒也沒有興趣,就一直丟在里間了?!?/br> “景伯讓你多讀些書,是沒錯?!蹦腥舜瓜卵垌?,認真地翻閱解毒之書。 翻到‘芳華逝’那頁,燭龍面具下的臉色愈發沉重。 半晌,他合上書。 “書上說,要解芳華逝之毒,必須要尋得一株叫浮根的草藥,并取愛人心頭血入引,方可解毒。紅西,你可知浮根去何處可尋?” 紅西凝眉思索,搖了搖頭,“屬下不知,好似沒聽說過浮根這東西?!?/br> 他話音剛落,一道蒼老的聲音悠悠響起。 “浮根是穆喀的珍奇異草,只有穆喀的雪山深處才能長出浮根,并且此草藥十年一結,可謂稀世珍寶?!?/br> “老先生?您怎么下來了!” 紅西來過一張椅子,扶景伯坐下,“您不是一向不喜歡那些醫毒之類的東西,怎會知道浮根?” 景伯無奈地看了他一眼,“不喜歡不代表沒聽說過,老夫這把年紀,行過的路比你吃過的米還多?!?/br> “景伯,若是現在去穆喀,三個月之內可否有希望得到此物?” “你這般著急得到此物,可是你身邊之人中了芳華逝?” “是她?!?/br> 聽到這個消息,景伯眼睛猛地一怔,紅西眼中也升騰一股不敢置信。 待紅西反應過來后,猛地握緊拳頭砸在桌上,狂怒低吼。 “漁兒meimei怎么會中這毒?究竟是何人這般歹毒?少主,你且告訴屬下,是誰下的毒,屬下馬上找人將其千刀萬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