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的醋壇又翻了 第89節
“閉嘴!” “你混蛋!” 江晚漁一連罵了好幾下,握成拳的小手還不停往他身上砸。 他任她如何鬧,都不松開捆住她的手。 他只是看著她,眼里沒有一絲波瀾。 她哭著喊著,拼了命想要從他懷里掙脫。 他離開的這些時日,她的力氣竟大了些,但對于他來說,仍是和羽毛落下一般,不痛不癢。 他混蛋么? 方才他聽到她說的那些話,只想狠狠地懲罰她一番,讓她時刻記住,誰才是她的倚仗。 誰想,她突然就咳了好多下,咳到小臉漲紅,他瞬間就沒了欺負她的心思。 可身體的火燒得旺,尤其是他多日沒觸到她香軟的身子,今日擁在懷里,心底的欲瘋狂叫囂著。 他只好強迫她用手。 她今日也不知怎么了,倔得很,說什么也不愿配合。 無奈之下,他只好抓住她的手,稍微多使了些強力。 松開她手時,才發現被他抓紅了一圈。 于是乎她又開始哭了,邊哭還邊罵他。 她罵人的時候一點狠勁都沒有,薄肩一抖一抖的,鼻音也重,他除了將她壓在懷里,不知怎么做才好。 她掙扎到最后,干脆也不掙扎了。 就躺在他胸口上,低低地抽泣著。 祁屹垂眸,盯著她亂糟糟的發窩,心間軟下一塊。 “別哭了,明日面圣,我幫你脫了這賤籍?!?/br> 他很想這樣說。 然而他知道,假使在面圣時請旨,他這次謀來的功績會付諸東流。 興許連現在這個北城指揮使之位都保不住。 時候還未到。 “大人?!?/br> 趴在他胸口上的人兒柔聲開口,鼻音仍然很重。 “奴婢方才多有失態,現兒冷靜下來想一想,奴婢本就應該服侍大人,不該端著矯情的架子,請大人好好責罰奴婢一番?!?/br> 不等他安慰,她就已經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 緩緩直起身,脫下外衣。 “夠了,”祁屹打斷她的動作,“哭得這般丑,沒心思了?!?/br> 難怪祁屹沒有繼續欺負她,原來是嫌她丑。 “那奴婢能為大人做何事抵罪?” “剿匪歸來,無人迎接也就罷了,一頓慶功宴也沒有?” 江晚漁一下子就明白他話里的意思。 她稍稍直起身子,軟若無骨的手搭在他手臂上,嗓音柔軟,“奴婢這就去給大人準備,前兩日沈郎中送了奴婢一瓶桃花酒釀,奴婢沒舍得喝,特意等著大人回來?!?/br> 方才那個放肆胡鬧的江晚漁,仿似不曾存在過,僅是眨眼之間,又變成了那個懂得討人歡心的婢子。 剛開始他對只會以色示人的婢子很滿意,當年那個高高在上說他臟的大小姐,如今求著他垂憐,她比他臟千百倍。 可久而久之,他對她的故意討好有些煩了。 他也許是瘋了。 他竟覺得她嬌蠻的樣子更好看,她敢跟他頂嘴的模樣也可愛得緊,她認真做事時像是天際散發耀光的燦星。 事到如今他才反應過來,自己已經不恨她了。 即便知道她心中住著人,她不能再產下子嗣,他都不在乎了。 他只想她能活下來。 在他身邊。 年少時未得之人,終會困他一生。 “大人?大人,可是不喜歡桃花酒釀?若是大人不喜歡,奴婢就讓雙溪去外頭再買一壇酒回來,要烈些的行么?大人還想吃什么吃食,奴婢一并叫人買回來?!?/br> 江晚漁見他盯著自己卻不說話,以為他不喜桃花酒釀。 “不必,就喝那壇酒釀,你陪我喝,讓雙溪做一盤糖醋骨?!?/br> 糖醋骨? 他不是一向不喜甜么?今日怎會想吃這個? 況且這個時候附近的rou攤早就收檔了,主院大廚房那兒的葷菜都被崔氏用以果腹,她上哪給他找肋條? 罷了,他是主子,說的話便是命令。 “好呢,奴婢遵命?!?/br> “等等,我身子無礙這件事暫時莫要傳出去,這兩日我就住玉笙居?!?/br> “余崇和松拓呢?” “也不說?!?/br> “是?!?/br> 江晚漁打點好吃食,再抱上一壇酒釀,抱進臥房。 準備吃食的期間,崔氏來過一次,仍是被余崇和松拓攔在玉笙居外。 不論崔氏如何撒潑,那兩人面不改色,祁屹對他們下的命jsg令,他們不敢違抗。 她想強闖,他們也動強,長刀抵在崔氏身前,她最后還是灰溜溜回了主院。 “大人,吃食準備好了?!?/br> 擺好吃食和竹筷,她為他斟了一杯酒,就站到一旁候著。 祁屹眼眸一壓,“我讓你陪我喝,不是讓你看著我喝!” 她只好乖乖坐到他身旁。 “大人,請?!?/br> 她往他碗里夾菜,夾到糖醋骨的時候,他一下子抽開自己的碗,“又不想吃了?!?/br> 江晚漁:? 雙溪跑了三條巷子,才買回的這盤肋條,換來他一句輕飄飄的不想吃了。 “那……奴婢能替大人解決這盤糖醋骨否?” 他不吃,她吃。 多誘人的糖醋骨呀,光是買肋條都去了一百文,還要費好些柴火來煮,可金貴著呢。 這一道菜的價錢,足夠她和雙溪兩人吃六七日了。 “你吃光它?!?/br> 得了準許,她專心啃起糖醋骨。 祁屹單手舉著杯盞,眸光卻落在她身上。 她埋著頭,吃糖醋骨吃得起勁,耳邊的青絲每每垂下,她就隨意地用手背撩了撩,偶爾會碰到那顆圓潤柔嫩的耳垂,耳垂便會隱隱一抖。 他的喉結也跟著滾動。 看得他胃口都好了起來。 這肋條真這般好吃? 他想嘗嘗了。 “過來?!彼_口的聲音帶著幾分暗啞。 “唔?”江晚漁茫茫然望向他,嘴里還在咀嚼著糖醋骨。 他懶得等她回應,撐開一只腿,橫過手,就把人抱了過來,放在自己的腿上。 江晚漁僵住了,連嘴里的吃食都忘了咀嚼。 “好吃么?”他盯著她潤澤的唇。 她又嚼了幾下,吞下肚去,“好、好吃?!?/br> “我嘗嘗?!?/br> 江晚漁會意,抓起竹筷,挑了塊沾滿糖醋湯汁的肋條骨,想送到他嘴邊。 不曾想,他比她動作更快些。 趁她偏過頭,他用指腹壓住她的唇角,將她唇角沾上的醬汁帶走,放在自己唇邊,舔了舔。 江晚漁的臉頰霎時漲紅。 他又在作弄她! “尚可?!彼H為正經地點評。 “大人已入朝為官,受人敬仰,明明書讀得不少,卻不做君子之事!” 她瞪著祁屹,因為氣惱忍不住微微撅起嘴巴,可偏偏她聲音是天生的軟糯,這樣一聽,更像半是埋怨半是撒嬌。 祁屹不為所動,灌了一口酒,才悠悠看向她。 “我本就是兵痞,做他勞什子的君子?你心里的君子,怕只有你的太子哥哥一人能比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