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的醋壇又翻了 第76節
“江姑娘莫要可是了,這不僅能讓姑娘暫避那蠻婦的欺辱,還能不被那些個貴人當面指指點點,小姐其實也不忍心,所以才有意讓我將姑娘帶到這兒?!?/br> “既是如此,我豈能不受小姐的好意?只勞煩你與小姐多幫我說說好話,免得我回了將軍府,少不了要挨板子jsg的?!?/br> “江姑娘放心!” 見她總算是答應了下來,時香馬上跟后廚的管事婆子交代了幾句話,笑盈盈地回后花園。 江晚漁主動包攬了剝筍子的活,并靠著后廚的老槐樹坐下。 趁著后廚的人沒注意,她察看了一遍老槐樹周圍的土。 很緊實,沒有一絲松動的痕跡。 這幾個月下過雪,若是下面埋著東西,這些土應該會有所松動,可見爹爹沒有將賬簿埋藏于后廚。 她排除了一個地點,留在這兒也是無用。 “誒呦,”江晚漁皺緊了眉頭,捂住自己的肚子,“好痛……” 聲音不大,正好能傳到管事婆子耳朵里。 “姑娘,你這是怎么了?” “我肚子疼得緊,怕是早晨喝了太多涼水,現兒鬧起了肚子?!?/br> “這這這,那老身帶去你恭房!” “管事的繁忙,我又是外來賓客的丫鬟,不敢勞煩您,您且給我指條路,我自己過去便是了,這兒還有這么些活,若是時香姑娘回來了,因此怪罪您,我如何過意得去呢?” 江晚漁說話柔聲柔氣,又是站在管事婆子的角度上替她考慮,聽起來受用極了。 管事婆婆看她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說話又得體,心想定是哪家貴人的丫鬟。 料她也不會惹出什么禍事來,便給她指了個恭房的方向,叮囑她快去快回。 她在尚書府住了十幾年,閉著眼都能在府中來回走,她選了一條人少的甬道,直徑去往下一處地。 大概去了六七處,她都沒有被人發現,只是這六七處,連一張破損的書頁都沒找到。 江晚漁無助地仰望碧空。 爹爹,你究竟將賬簿埋藏在何處? 女兒必須要得到賬簿,才能知道當時查獲贓物的人都有誰,才好逐一從他們身上下手啊…… 爹爹,你若是能聽到女兒說話,便給女兒指條路罷,女兒一人單打獨斗好吃力…… 江晚漁在尚書府里哀嘆,北城兵馬司里,同樣也有人在哀嘆。 “唉!可算沒把我累死,那五公主明明就有龍翼衛護送出宮,偏偏又叫上我們這些御衛,從清早忙到現在,又沒有賞錢,真是吃力不討好!” 余崇撐著腰,一路嘮嘮叨叨著回來。 主司間里,祁屹在著手公事,松拓則在外邊守著。 “五公主為何出宮?” “聽說是赴宴,那個新上任的凌尚書家里嫡女生辰宴,不少王公貴族都去了,柬帖應當也給了咱們大人一份?!?/br> “大人有如此結交權貴的機會,為何不去?大人是平定西北的大英雄,苦于在都城沒有根基,才會接手我們這些殘兵爛蝦,若能結交些關系,日后大人升官便容易了許多?!?/br> 松拓探頭問主司間里的人。 他替祁屹抱不平,心里沒有惡意,只是覺得以祁屹的能力,不應該屈尊于小小的兵馬司。 祁屹連頭都不曾抬一下,冷聲道:“有這閑工夫,不如將我教你們的刀法練幾遍?!?/br> 松拓自找沒趣,又轉回頭跟余崇說話,“照這情況,等那宴席結束,你們不是還得去護送五公主回宮?” 余崇挑了挑眉,“何止是我們呢,你帶領的那一批御衛也得去!去那宴會赴宴不僅有五公主,還有太子殿下呢!” “嚯,這尚書嫡女了不得啊,太子公主都給她面子!” 兩人正開著玩笑,不知何時祁屹就到了他們身后。 那張臉看起來比往日還要冷上幾分。 “大、大人……屬下失言了?!?/br> “你們方才說,除了五公主,還有誰也去了宴會?” “太、太子殿下!” 祁屹眼神一凜,“備車馬!” “是、是!不過大人不是已經巡過城了么,難道還要再巡一次不成?”余崇一點沒開竅。 “去戶部尚書府?!?/br> “尚書府?誒大人不說……” 余崇還想說些什么,卻被松拓捂住了嘴巴,“大人叫我們做什么便做,莫要多言!” 第104章 是她相好買來送她的…… “江姑娘,你可算是回來了!你去了哪兒這般久?” 江晚漁失望回到后廚時,時香早已經在外等著她,臉上還帶著幾分煩躁。 “我涼水喝多了,肚子不適,便去了恭房?!?/br> “去個恭房這么久?你沒有在尚書府亂竄吧,這里可不像你們將軍府人少荒涼,你若是隨便亂竄,萬一沖撞了哪位貴人,可有你好果子吃?!?/br> 時香語氣里多有輕慢,似乎還有幾分煩躁的不耐。 她一點也不氣,反而上前拉住時香的手,柔聲道:“時香meimei,我今日真是鬧了肚子,才耽誤這么些時間,我知尚書府莊嚴,是萬萬不敢亂闖的,還請meimei莫要再怪我了?!?/br> 她順手從荷包里拿出幾兩碎銀,塞進時香手中,“我給meimei賠罪,可好?” 摸到涼颼颼的銀子,時香的臉色這才緩和下來。 語氣也不似方才那般輕慢,“姑娘這是哪的話,我沒有責怪姑娘的意思,只是今日宴大,不敢鬧出差錯,否則主子們怪罪下來,還不是我們這些下人受罰?” “是,我自是明白meimei說的這個理,可人有三急,鬧肚子的事兒,我也沒法控制得了。眼下,我算是解決了,這就回后廚去剝筍子?!?/br> “別去了別去了!隨我回后花園罷,你們府上那個蠻婦真是難伺候得緊,她竟一點也不知禮數,還打傷了我們府里的丫鬟!” 她一時訥訥。 太子殿下和那么多貴戚權門還在場,崔氏應當是有所忌諱才是。 怎么會動手打人呢? “怎么回事?” “唉,跟我回去你便知道了!” 回到后花園,江晚漁瞬間傻了眼。 崔氏大喘氣坐在椅子上,旁邊還站著兩個丫鬟,她們捂著臉,肩膀一抽一抽的,似乎在哭。 太子的臉色堪稱一絕。 可在場的賓客倒是看得津津有味。 再走近些,她看到了原本插在崔氏頭上的玉簪,現已掉落在地,玉碎成幾瓣,與簪柄完全分離開。 這時,崔氏尖銳的訓責聲響徹整個后花園。 “你們這些蠢東西,真是笨手笨腳的,竟敢打壞我的玉簪!打你們耳光都算是輕的,要是換了我府上的丫鬟,我非得掌嘴二十!” “今日是凌大小姐的生辰宴,太子殿下也在,我本不想鬧得太難看,可這支玉簪是我托人重金買回來的,是有市無價的寶貝,打碎了就沒了!” 那兩個丫鬟被她的野蠻嚇到了,瑟縮了一下肩膀。 “老夫人,江姑娘回來了?!睍r香將她帶到崔氏身邊,忙往后退,小步轉到凌庭萱身后。 崔氏猛地抬起眼,看到江晚漁的那一瞬間,眼中是怨毒的恨意。 “你個賤蹄子,跑去哪兒躲懶了!” “奴婢并未躲懶,只是下去清理衣裳之時,身有不適,便去了一趟恭房?!?/br> “你還敢狡辯!要不是你去躲懶,我的玉簪又怎會被她們兩個打碎,我看你就是成心!” “奴婢不敢?!?/br> 崔氏肚子里本就還有火氣,看到她這副低眉順眼的樣子,心想著干脆將所有的怨氣撒在她身上。 免得宴席結束之后,她就要去鎮國侯府,日后再想欺辱她都沒有機會了。 “我今日非得教訓你這個蠢東西不可!”崔氏高高揚起手掌。 眼看那重重的一巴掌就要落在江晚漁臉上,兩道急促的聲音同時響起—— “住手!” 崔氏的手停在半空中。 聲音是一男一女。 男聲自然是李瑀衍,而女聲…… 江晚漁余光一瞥,瞧見了匆匆往她這邊趕來的女子,臉上的憂色難掩。 是五公主,晗月。 她小時候曾做過晗月公主的伴讀,兩人的關系不錯,算得上是很好的玩伴。 晗月公主與三公主不同,她秀雅端莊,待人極溫柔,也從未做過出格之事。 只是她并非寵妃所生,在宮里不如三公主受寵。 “見過五公主!” 眾人躬身作禮,崔氏反應過來后,也連忙學著其他人作禮。 晗月公主玉手抬起跪在地上的江晚漁,聲音極其溫柔,“快起來?!?/br> 江晚漁聽到這般柔和的聲音,心間忍不住一酸,“謝公主殿下?!?/br> “今日是凌大小姐的生日宴,你是何人,為何要當眾鬧事?本宮帶了不少龍翼衛,若是繼續鬧事,不如讓他們帶你去大理寺走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