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的醋壇又翻了 第61節
他怎么可能信! 他那晚的眼神是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寧愿是她被許鳴裕糟蹋,也不愿看到自己的心上人被人侮辱。 可他為什么只是輕描淡寫地嗯了一下,再沒別的回應? 江晚漁只想到了一個答案,他即將要娶楊月棠為妻,喜事在眉睫,何必拘泥于那些令人不悅之事? 她此刻很是慶幸祁屹對楊月棠足夠真心,即便楊月棠失了女子最為重要的貞潔,他也義無反顧地娶她。 可她的心,為何會酸酸的? 還泛起一種想要哭的委屈…… “江晚漁,”祁屹啞著聲音叫她名字,“她說要嫁我?!?/br> 她讀不懂他眼中的情緒,究竟是喜是憂, 她與他對視了幾息,綻開淺淺笑意。 “奴婢祝賀大人喜結良緣,得此生摯愛,攜手……” 她說到這兒,不禁凝噎了一下,一股鉆心的刺痛叫她差些窒息。 她悠悠垂下眸,用力眨了兩下眼睛,抬起頭來時,杏眸彎彎,“攜手一世,人間共白頭?!?/br> 明明是一句簡單的祝語,在她這兒卻變得如此難以說出來。 本以為自己言不由衷的話說多了,所有的違心話都能無懼。 可獨獨這句不行。 “你祝我與她共白頭?”祁屹臉有慍色,額上的青筋若隱若現,他似乎在忍耐著什么。 兩人對視了半晌,他眸中燃起像是火一般的怒意,怒意燒得旺,再多看上幾眼都會被他灼傷。 她猛地垂下眸,柔聲道:“奴婢嘴笨……若有說錯什么話,還請大人饒恕?!?/br> 江晚漁想不通他為何突然生氣。 但她一向畏懼于他的威嚴,他身上的那股煞氣,不是一般人能抵擋得住的,眼下離得這般近,她沒發抖已經算是不錯的了。 祁屹繃著臉,一言不發俯身地湊近她,兩人只有一個身子的距離時,他抬起手,耍了狠似的捏住她的下巴。 大手微微使力,迫使她抬起頭,四目相對。 “把你方才說的話,再說一遍?!?/br> 主子叫做的事,她便照做。 “奴婢祝賀大人喜……唔!” 她才說到喜字,祁屹就惡狠狠地封住了她的嘴,似啃似咬。 兩人的氣息勾纏在一起,這帶著nongnong占有欲的吻,像是要將她徹底碾碎。 這個吻越發guntang,她想抵住他探進來的兇猛,不慎咬中了他的舌尖,腥烈的血味在兩人唇齒間漫開…… 第84章 你是我的人 祁屹松開了她。 抬起拇指拭去舌尖的血漬,臉上有幾分怨氣。 江晚漁微微喘著氣,面色攀上一抹難言的嬌紅。 原本蒼白的雙唇,也被他的血染上了一絲紅潤。 “咬我?膽子挺大,報復昨晚的事?” “奴婢不敢!” 不敢? 他看她敢得很! 她咬得這般用力,要不是他抽身快,怕是舌頭都要被她咬斷了。 不過這一鬧,方才的怒氣竟莫名地消失了。 連帶他的理智也恢復了過來,否則,他不敢想象自己會對她做出什么混賬事。 從她嘴里聽到祝語,怎么就這么讓人生氣? 能氣到他失控。 沒良心的小家伙,虧得他晝夜不眠守著她,她竟祝他與旁人共白頭? 甚至都沒有問一句,他有沒有答應娶楊月棠。 呵,也好。 反正與他共白頭之人,定不會是她。 “許鳴裕的命,我會有辦法,從今日起,你別再插手?!?/br> 他沒好氣地坐回矮凳,坐下的那一刻,像是想到了什么,又從懷中掏出一小罐東西。 “大人有鴻鵠之志,將來是做大事之人,切莫要為了一個豬狗不如的東西,壞了前程。奴婢,唔……” 她還想繼續說,不料嘴里被祁屹塞進了一顆圓圓的硬物,仔細一嘗,是一顆蜜餞。 好甜。 完全蓋住了口中殘余的血腥味。 “你是我的人,只需要聽我的話,旁的少管?!?/br> “奴婢還、還想再吃一顆……”她小心翼翼地問出聲,十足一個跟長輩討要東西的孩童。 這罐蜜餞本就是特意給她買來的,吃多少顆都不成問題,可她露出這副嬌滴滴的模樣,倒是叫他想逗弄一番。 可顧慮到她身子不舒服,人又這般嬌氣,若是逗她一逗怕是會傷著她。 他只好忍了下來,將小罐蜜餞放在她手側,“不可吃多,適量?!?/br> “多謝大人!”她高興得彎起唇角,許是身子動作幅度大了些,扯痛了背后的傷口,她沒忍住‘嘶’了一聲。 祁屹旋即起身,關切道:“怎么了?可是弄到了傷口?” 沒等她回答,他又朝外邊喊:“沈培然!進來!” 沈培然還在外邊寫字,聽到呼喚聲,立馬放下筆。 雙溪也跟著一同跑了進去。 “怎的怎的?可是江姑娘的傷口扯出血了?” 三人圍在床榻邊,滿眼著急地看著她。 不知為何,一顆冰冷的心竟在這時生出了一絲暖意。 她已經好久,沒感受過來自旁人的關心和柔意。 眼眶有些濕潤,她瞇起雙眼笑了笑,“我沒事,就是動作稍大了些,你們莫要這般緊張,這倒是叫我不知所措了?!?/br> 三人松下一口氣,醫館外似乎有人在尋醫,不斷地呼喊著沈培然的名字。 “沒事便好,有病人來了,沈某先告辭?!鄙蚺嗳怀鋈ブ?,還不忘拉上雙溪。 “兵馬司還有事,我先過去了,晚些來看你。你好生歇著,我會讓余崇過來,若是有事,你便讓他來告知我,我會趕過來?!?/br> “奴婢多謝大人記掛,奴婢這兒不會有多大的事,大人多花些心思陪夫人才是真?!?/br> “夫人?我何時來的夫人?” “小姐早晚要與大人成婚,奴婢是提前換了稱呼?!?/br> 祁屹原本柔和下來的眉眼,瞬間冷怒,“多言而不當,不如其寡也,下次再讓我聽到你亂說話,我會好好罰你?!?/br> 丟下這句冷冰冰的話,他便離開了醫館。 江晚漁還在思考他那兩句話。 多言而不當,不如其寡也。 意思是她方才說的話不當,讓她閉嘴? 可楊月棠嫁他為妻,不就是會成為祁夫人么,她不明白有何不當。 她還未想出個所以然,外邊傳來的哭泣聲將她的思緒拉回。 那哭泣聲聽著很是慘厲,來醫館之人皆是求醫,那人定是患了嚴重的病疾,才會哭成這般。 許是個可憐人。 “姑娘,奴婢進來陪您?!?/br> 雙溪本在jsg幫沈培然舂藥粉,這下來了個哭喪之人,她聽著不喜,便拿著石臼進了里間。 “雙溪,外邊那人是何人,得了什么???” “足足有三四個人呢,他們好似梨園的伶人,說是在三公主枕邊伺候的,染了一些暗病,不便去大醫館醫治,所以才找到了沈郎中這兒。要我說,沈郎中就不該接診他們,要是沈郎中幫他們醫治,自己卻染上病該如何是好?” “醫者自是仁心,沈郎中更甚,他當初連我這么一個低賤之人都救了,怎會做出見死不救之事?” “可、可姑娘是不一樣的呀!他們在三公主枕邊伺候,私底下有互相有染,臟得要死,誰知道他們染的病有多惡心?” 聽到雙溪這么一說,她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雙溪也是個聰明人,看到她臉上表現出一絲愁悶,便知她想到了什么。 “姑娘,我只是說外邊那幾個伶人,大公子絕對不會像他們這般,更不會染上什么暗病,姑娘莫要擔心!” “莫安慰我了,那日你也親眼見了,江云瀟變成了怎么樣的一個人,他亦是伺候在三公主身邊……” 大哥他,是否真的與外邊的伶人一般,染上了難以啟齒之癥? 她雖恨他的無情和諂媚,可他們終究是親兄妹,她還是忍不住擔心起來。 “哎?沈郎中你怎么也進來了?”雙溪一個轉身就看到愁眉苦臉的沈培然。 沈培然無奈道:“別提了,他們這病啊,我方才看了一眼,略微有些嚴重,上邊長了些像是菜花似的瘊子,以我的醫術根本沒法治好他們,我勸他們去珍康堂,最好找個年紀大些的郎中診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