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的醋壇又翻了 第50節
“下次聽墻角聽全些,現在我要看著你喝完藥?!?/br> 江晚漁端起剩下的藥,捏著自己的鼻子,一口而盡。 喝完立馬從他給的罐子里拿出一顆蜜棗,整個人又活了過來。 “明日我回兵馬司,繼續訓兵五日,日后都會住回將軍府,但白日里帶兵巡北城,不在府中。你練好暗刀,五日后我親自驗收,松柘和余崇留在府里,若是有事就與他們說?!?/br> “是,奴婢會努力練好,也不會忘了每日喝藥?!?/br> 她的回答祁屹很滿意,交代了該交代的,他卻沒有起身離開的打算。 江晚漁舔了舔唇,壯著膽子問:“大人,今夜可要奴婢到房中服侍?” 祁屹鳳眸凝著她,她那雪肌玉膚之下,隱約透出一抹胭脂之色,似喜似羞。 明明不露一絲妖媚,卻能這般勾魂攝魄。 他身體里的那團火,叫囂著一切,將他徹底點燃。 “要?!?/br> ……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祁屹好似沒以前那么粗暴了。 雖說她第二天起來的時候,身子還是有些吃不消,但所幸沒有那種被馬車碾過一樣的感覺。 她昨夜趁機看了祁屹的腹部,不見任何胎記,只有零星的傷痕。 看來他并不是那個孩子,景伯的希望要落空了。 她已經習慣了摸出枕下的三錠銀子,穿好衣裳推開門。 才出正房兩步,一個輕飄飄的巴掌就甩到了她的臉上。 不痛,更像是被狂風刮了一下。 抬眸一看,是楊月棠。 楊月棠披著一件外袍,弱柳般的身姿似風一吹就會倒。 她唇瓣微顫,就連收回到半空的手也在顫抖,“江姑娘,為何騙我?” 江晚漁收緊身上的襖子,不卑不亢道:“奴婢沒有騙小姐,奴婢答應過小姐,不會主動去勾引大人,可昨夜是大人要求……” “夠了!”楊月棠的臉色白了白,緊緊咬住自己微jsg顫的唇。 她不再像前次那般心疼楊月棠,“小姐不愿聽,奴婢便不說。只是奴婢想問小姐一句,小姐與老夫人既進了將軍府,日后定會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何苦一定要將奴婢逼上死路?” 楊月棠搖搖頭,哽咽著說:“我、我沒有……青雨那件事,我是不知情的,若是我知道娘那種打算,我豁出一切都會阻止娘!” 江晚漁冷冷一笑。 她不會的。 她就算知道崔氏的計劃,她也不會出面阻止。 她依舊會當作什么事也沒發生,把自己摘清,做一朵無辜純良的小白花。 “奴婢一無所有,能抓住的唯有大人這顆稻草,留在將軍府當差。奴婢不想與小姐爭搶大人,但求小姐放過奴婢?!?/br> 說完,江晚漁跪下地來,對著楊月棠磕了三下頭,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她能想象到楊月棠此刻心中的憤怒,若換成她,她心中也不好受。 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心上人與別的女子睡在一起,心中怎能不惱怒? 可她若是不服侍祁屹,那就會變成沒有價值的人,祁屹會留一個廢物在將軍府嗎? 他又不是什么大善人。 江晚漁收起思緒,回到玉笙居,拿出昨日買好的皮具和針線,打算開始給祁屹縫制一對護腕。 她的身子一日日枯竭,總會走到沒法服侍祁屹的那一日,不能以色示人,便只能換種辦法討好他了。 剛裁下一塊皮具,雙溪就火急火燎地從外邊跑了進來。 “姑娘、姑娘!不好了,青雨怕是要不行了!” 手中的針線一瞬滑落在地,她顧不得撿起,登時跟著雙溪跑到了柴房。 柴房里,青雨被打過的后臀散發著一股難聞的味道。 “青雨、青雨……”她輕輕地喚著青雨的名字,青雨費了很大力氣才能睜開雙眼。 “江、江姑娘,”青雨虛弱得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對、對不起……我,我背叛了姑娘……” “雙溪,這幾日都沒有人來看過青雨嗎?”她掃了柴房一圈,這里很是潮濕,四周又漏風,難怪青雨的情況會變成這樣。 “沒人來過,昨夜還是大人命我拿了幾個饅頭給她,可是她才吃了一口,”雙溪指了指角落旁剩余的饅頭,“其他的都丟在了那兒?!?/br> “快,你快去把沈郎中找來,診費由我來出?!?/br> “是!” 青雨雙眼一片模糊,“姑、姑娘……莫要救我了,就讓我這樣死了也好,反正我也被人糟蹋了,活著還有什么用呢……” 第69章 掐了一下她腰間的軟rou 青雨算是撿回了一條命。 那日沈培然來得及時,但他在治療外傷這一塊兒上,算不上精通,只能開些內補的藥。 剩下的外傷,是江晚漁幫忙醫治的。 這五日,她大多時間都是在趕制護腕,偶爾抽出這么一個時辰來練習暗刀,其余時間便與雙溪一同去柴房,給青雨上藥。 主院的人沒有來找她們的麻煩,因為楊月棠還帶著病,崔氏和那些個丫鬟無暇顧及她們。 她過得很是安生。 甚至還在玉笙居開了一小塊地,將祁屹送給她的玫瑰花種,種了下去。 希望在她死之前,能看到一次花兒綻放,她便滿足了。 臨到祁屹回府的那日,她總算是縫好了護腕。 想著時間充裕,她找了一些宮里賜下的綢緞,打算給祁屹縫一個荷包。 以前在尚書府中,她的針線活算不上太精致,相比府中的jiejiemeimei們來說,她做的東西太普通了些。 她不喜歡女紅,她喜歡看各種書,喜歡偷偷記下老郎中的醫方,也喜歡四處游嬉。 所以她經常被貴女們不認同,說她不看女戒、女訓,偏要看什么四書五經、野史文集,說她裝模作樣,太不合群。 她還記得,自己縫制的第一個荷包,因為太素,上邊只有一條七歪八扭的魚兒,所以大家常常打趣她。 只有阿屹哥哥沒笑她,還說她縫的小荷包是世間一頂一的好看。 可惜,小荷包不知怎么的不見了。 夸她人也不見了。 江晚漁長長嘆出一聲,斂起紛繁的思緒。 …… 祁屹回府了。 和上次一樣,他又帶回了魏記點心鋪里的點心。 甚至連糕點的樣式都沒變。 崔氏看了眉開眼笑,忙接過帶回了廂房。 江晚漁站在側邊,“大人,奴婢熱了雞湯,可要奴婢去乘來?” 他凝了一會兒她的臉,確認沒有消瘦后,才道:“嗯,送到書房?!?/br> 她悄悄抬起眸來,笑盈盈道:“是,奴婢有兩樣東西要送給大人,待會兒一塊帶到書房可好?” 那雙杏眸里似含著情,波光流轉,柔情無限。 她的演技越發好了,光是這一眼,他差些要信以為真了。 祁屹收回目光,面無表情地說:“隨你?!?/br> 語氣還是一如往常的清冽,仿似完全不在乎她要送什么。 她早已預料到他會是這樣的反應,甜甜地應了一聲‘是’后,福身退回玉笙居。 她哼著小曲,拿上護腕和小荷包,乘好雞湯端去書房時,正巧碰到祁屹從廂房走出,臉上的表情是少見的柔和。 她無意間看到他手中抓著的東西。 心瞬間沉了下去。 那是一個用黛藍錦緞縫制而成的荷包,她能清楚看到,荷包上用金絲線繡著一對鳳凰,繡工精美宛然逼真。 相比之下,她縫制的那個素色荷包,可就相形見絀了。 上邊只簡單地繡了一座小山,除此之外便什么也沒有。 那個鳳凰荷包,想必是楊月棠送給他的,所以他才會露出那般柔和的表情啊…… “發什么呆?”祁屹注意到她一直愣在原地,冷聲提醒道。 江晚漁回過神來,垂下眸將雞湯送去書房。 放下雞湯后,她轉身就要走,卻被祁屹叫住了。 “不是要送我東西?” “是,奴婢給大人縫了一對護腕?!?/br> 她從懷中掏出護腕,把素色荷包又往下壓了壓,“奴婢怕大人的護腕和別人的混淆,在暗邊縫了大人的屹字?!?/br> 她雙手遞過護腕。 祁屹只看了一眼便丟在一旁,“粗陋?!?/br> “奴婢手藝不精,是做得沒有旁人精巧,若是大人不喜歡,奴婢趕明兒再重做,這對護腕奴婢便先收起來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