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的醋壇又翻了 第44節
“算你還沒蠢到無藥可救的地步?!?/br> “可大人,青雨就該死嗎?” “她不該死,便是你該死,倘若今日我信了她們的話,你的腦袋早已與身子分家了?!?/br> 祁屹的話讓她沉默了。 她腦子很亂,心中不想讓青雨死,可理性卻告訴她,別再管閑事。 “青雨死不死,我自有分寸,你說再多亦是徒勞?!?/br> “是,奴婢知曉?!?/br> 祁屹欲要抬腳離開,被長靴里藏著的硬物硌了一下腳。 他這才想起,還有東西沒給她。 弓下身,他拿出長靴里藏著的暗器,遞到江晚漁面前。 “拿著?!?/br> 一塊鐵制的方塊,有些重,看不出是什么東西。 江晚漁掂了掂,問道:“大人,這又是何物?” “暗刀?!?/br> “刀?可怎么不見刀刃呢?” 她捏著那方鐵塊仔細看了一遍,終是沒找到刀刃在何處。 “蠢,”祁屹又罵了她一句,坐下長凳,又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坐過來?!?/br> 江晚漁眨了眨眼,心中腹誹,教她用刀而已,用得著坐到他腿上教么? 可她還是乖乖坐到了他腿上。 腰間一緊,是他精壯的手臂橫在了她的腰間。 “刀?!彼麛傞_大手,讓她把暗刀給他。 “看著,拇指按緊側邊凸出的地方,食指往上一提……” 咻——! 吹毛可斷的刀刃彈出,銳利的鋒芒晃得她的眼睛有一絲暈眩。 “這把暗刀很短,可傷人卻沒法殺人,你且藏著,必要時可用?!?/br> “可奴婢不會使刀?!?/br> “練?!?/br> “……” 說得輕巧,他一個常年習武的人,練刀自然輕松。 可她從未摸過刀,最多就是在閨房里練刺繡的時候,摸過剪繒。 “你不練,他日再來一個許鳴裕,你以為自己還有像這次的好運?” 這話刺在她心眼上了。 “練,奴婢定日日練這暗刀,直至練到與大人一般厲害?!?/br> 她忘了自己還坐在他腿上,說話的時候總是會不經意間蹭到他的身子,偶爾還會依著他靠一靠。 等到她碰到某處,她才反應過來自己闖了大禍。 “不敢動了?”祁屹故意摟緊了她,讓她往自己身上靠得更近,近到兩個人的呼吸都交纏在一起。 她身子僵了僵,收起暗刀,小聲道:“奴婢沒有在勾引大人,奴婢沒注意到那里……請大人息怒?!?/br> 她倒是會撇清。 “你可知我忍了多久,非要我現在弄你?” 他從回府見到她的那一刻就在忍,本以為能忍到夜里,卻抵不住她的處處引誘。 祁屹的話一字一字灑在她耳邊,guntang熾熱,也灼人至極。 原本不沾半分欲色的鳳眸,現已因她的一舉一動而動情。 “奴、奴婢沒有……”她身子往后躲了躲,想起祁屹之前對她的粗暴,心中有些后怕,只好壯著膽子往他懷里鉆。 這副欲拒還迎的樣子,真真是把他這五日來忍著的火氣挑了起來。 恰巧這時,柴房門外響起了雙溪的泣嚎聲。 “大人!求求您,別再打江姑娘了,已經過了半個時辰,姑娘就算有九條命,也受不住??!奴婢求求大人,放過姑娘吧,奴婢愿、愿替姑娘受罰!” 曖昧的氣氛被瞬間打破,祁屹臉色黑如鍋底。 第61章 這樣打下去是要出人命的! 柴房門打開,江晚漁穿戴整齊跟在祁屹身后。 看上去沒有一絲被打的樣子。 雙溪微微有些愣,姑娘隨大人進去這般久,她以為姑娘的屁股都被打成rou醬了,為何眼下看起來毫發無損? 姑娘的臉頰甚至還有隱隱可見的潤色。 “雙溪,快起來吧,大人沒有罰我?!苯頋O上前扶起她,壓低聲音說,“不過你剛剛倒是惹怒了大人?!?/br> 雙溪一聽,就更不敢站起身來了。 “奴、奴婢愚蠢無知,不知何處惹怒了大人,求大人恕罪!但、但奴婢方才所言句句實意,奴婢愿替姑娘受罰?!?/br> “噗?!?/br> 江晚漁忍不住笑了出來,“好啦,我已經幫你向大人求過情了,罰什么罰?” 雙溪還是不敢相信,“真的?” “自然,我何時騙過你了?”她點點頭,“大人說了,接下來的事情我倆不用管,且回臥房,平日里該做什么,便做什么?!?/br> 雙溪抹去眼角的淚,抱住江晚漁,“姑娘,我就知道,大人不會輕易冤枉姑娘!” 祁屹瞧見眼前兩人感情頗好,不知為何竟有一絲欣慰。 看來,當初把這個圓臉宮婢安排到她身邊是對的。 祁屹出了玉笙居,回到主院時,崔氏在庭院里喝著白茶吃糕點,好不愜意的模樣。 “魏記的點心可還合娘的口味?” 祁屹的聲音冷冷乍起,崔氏剛塞入一口玉桂糕,差些沒被糕末嗆過去。 楊月棠坐在崔氏身邊,聽到祁屹的聲音,高興地轉過身,略帶嬌羞地喚了一聲‘阿哥’。 崔氏灌了一大口茶,才把糕末咽下肚。 她拍了拍身上的糕點碎屑,笑道:“娘活了這把年紀,第一次吃到這么好吃的點心,屹兒真是有心,特意買了這么好的糕點,要是你爹還活著……唉?!?/br> 崔氏又故意提起老鐵匠,眼中還泛起渾濁的淚。 楊月棠撫了撫她的背,安慰道:“娘,人死不能復生,更何況阿哥和我們現在過得這般好,爹爹的在天之靈定會很jsg欣慰?!?/br> 只看一眼,還真像是親恩情深的一家人。 可老鐵匠究竟是為何而死,只有崔氏知道。 “對了屹兒,那個小蹄子怎么樣了?她雖是放浪了些,但若是沒有她,我們母女倆也找不到將軍府來,屹兒能否看在娘的一點面子上,放她一條生路,只把她趕出府去便好?!?/br> “娘,我是在捍衛將軍府的威嚴,若是連個丫鬟都管不好,今后我的威嚴何在?” 祁屹想都不想就拒絕了。 他問道:“那叫青雨的婢子,受罰如何了?” “回大人,已經暈了過去,現在在柴房中?!?/br> “冷水潑醒她,繼續打?!?/br> 祁屹的語氣涼薄,完全不在乎青雨的死活。 只要她不說出實話,他就打到她說為止。 崔氏不免擔憂起來,萬一青雨承受不住,將實話全說了,豈不是會連累到她? “屹兒,這、這樣打下去是要出人命的!” “無妨,我身上的人命無數,不多這一條?!?/br> “屹兒,娘聽說這些婢子都是圣上賞賜的,若是你將她打死,回頭圣上怪罪下來如何是好?不如這事就……” “娘這般為那婢子說情,可是與她有何不能向旁人說的私事?” 這話就差沒直接說崔氏和青雨勾結誣陷了。 崔氏沒聽出來,楊月棠卻聽了出來。 “阿哥,你怎的這般非議娘親?” 奈何祁屹不理會她,轉身就要往柴房去,他要親耳聽到青雨說實話。 崔氏連忙拉著楊月棠,跟在他身后,生怕青雨會說出對自己不利的話。 柴房里,青雨被一桶冷水澆醒。 她渾身發抖,卻又因后臀的裂痛,只能趴在地上吞聲飲泣。 “不說實話,再打?!逼钜倬痈吲R下地看著她。 青雨見著他,猶見地獄中的惡魔,眼瞼不由得顫了幾顫,拼了命地將身子往后移,只為不與他靠太近。 她覺得自己只有半條命可活,若是再二十板子下去,那僅剩的半條命就沒有了。 崔氏說是要幫她,可挨打是她一人承受,失了身子也是她一個人承受,究竟是幫了什么呢? 只是想利用她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