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的醋壇又翻了 第7節
“臣,謝陛下隆恩!” 祁屹雙手接過公公的圣旨,公公遂含笑道:“老奴恭賀祁將軍得圣上封賞,將軍年僅二十便能獲此功績,實在是千旭第一人!陛下對將軍寄予厚望,才賜下如此重賞,待明日內務府之人將匾額與朝服送至府上,將軍即可接任北城事務?!?/br> “臣日后定全心全意為陛下效犬馬之勞,不負陛下厚望?!?/br> “不過,老奴有些話,還是想提醒祁將軍?!?/br> 公公單手扶起祁屹,臉上依舊掛著笑,“將軍年輕氣盛,偶爾需要釋放,皇上能夠理解,由此皇上賞賜的宮婢個個都是妍姿艷質之色,但切記不可沉溺于美色,該專心為皇上分憂才是。日前進宮的那一輪,將軍應也不想再嘗?!?/br> 他說這話時,眼神有意無意看向還跪在地上的江晚漁,笑得意味深長。 江晚漁也偷偷瞧了一眼站在公公身后的宮婢,真就是個個美艷標志,看著不像是來干活的,倒像是給祁屹選做妾的。 “謝公公提點,祁屹銘記于心?!?/br> “哦對了,老奴還有一事要向將軍說明,陛下本想為將軍在宮中設宴,但不久便是除夕宮宴,宮中上下需為宮宴做準備,只好把將軍的慶功宴安排在端王府中,還望將軍莫要介懷?!?/br> “臣謹遵陛下安排?!?/br> 公公滿意地點點頭,“那便有勞將軍,三日后于端王府赴宴,順便把江姑娘也帶上,三公主說是太久沒見,想與江姑娘敘敘舊?!?/br> “好?!?/br> 宮人離去后,祁屹立于原地,臉色不太好看。 宮人前腳剛走,后腳便來了個不速之客。 隔著好遠她就聽到,對方嬉笑著叫了聲“祁大指揮使”。 祁屹這才封了官,對方消息可真靈通。 可江晚漁還沒來得及看清來人是誰,祁屹就讓她帶新來的宮婢去下人住的院子。 她不敢怠慢,立馬將人帶下去。 一路上,她回想起方才公公說的話。 有些不安,她素來與三公主沒什么交情,年幼時還曾為了太子得罪過三公主一次。 為何三公主會特意提出要與她敘舊? 其中怕不是有什么貓膩。 罷了,現在她空想也想不出,只能到時候走一步看一步。 那日祁屹從宮里回來,腳突然變得不利索,她以為是他在戰場上遺留下的傷,今日一聽宣旨公公所言,她才覺得有些不對勁。 他的腿傷,該不會是為了向皇上要人,才…… 江晚漁越想越覺得有些許愧疚,雖說這幾日祁屹對她很兇,但她這條命始終是他救的,若不是他,她恐怕早已死在西北。 她捏了捏袖口,心中滋味難辨。 沒等她回過神來,不知被誰用力推了一把,腳下踉蹌,重重摔在一塊圓石上。 第10章 剛進府就欺負她 “祁弟別來無恙??!” 府門外,許鳴裕挺著個肚皮,笑得眼睛瞇成縫,毫不客氣地拍著祁屹的肩頭。 祁屹看了眼他脖子上的疤痕,眉心微露厭惡,避開對方的手,“何事?” “嘖嘖嘖!你看看你,還是老樣子,對你的戰友都這般冷淡,即便你相貌堂堂,但就你這脾氣,以后哪家的姑娘愿意嫁你?”許鳴裕早已習慣了他的態度,絲毫不介意。 “究竟何事?”祁屹語氣中透著nongnong的不耐煩。 自認識許鳴裕初起,他就不喜歡此人。 此人喜歡說恭維話,多聊幾句便開葷,除了吃喝就是床上那點子破事。 令人作嘔。 “還能有何事哦?我這不是來給你慶賀嘛,恭賀祁老弟你獲得封賞,還當上了北城的指揮使,你要知道,以你這個年紀能封此官的人可寥寥無幾,你日后前途無量??!” 許鳴裕不請自來,大搖大擺進了府內。 他掃了前院一圈,又沖祁屹大笑,“我就不像祁弟那般了,只能勉勉強強討了個大理寺少卿之位,瞎混混日子,手下也沒有祁弟手握的三萬兵馬,威風無限jsg吶!” 祁屹這下總算明白,此人來意為何。 炫耀,外加暗嘲。 自平定西北以來,每一場戰役都是他領軍陷陣殺敵,許鳴裕就上過一次戰場,還被敵軍一擊傷了腿。 此后便借病窩在軍營,不曾參戰。 可許鳴裕一回都城,皇上就讓他升官,接任大理寺少卿一職。 而他這個領兵殺敵的將軍,只能封一個無實權的神威將軍,再隨便給他塞一個最清閑的北城指揮使。 其中緣由他都清楚,只因許鳴裕背靠安貴妃,他只是寒門子弟,沒任何家世背景,無人會為他撐腰。 加之,那日進宮,不知為何,他感受到了皇上對他的敵意。 他僅僅是向皇上要了一個充妓的奴婢,皇上便下令足刑。 現在想來,應是皇家的手段,他就算靠實力獲得功績,但只要不慎怒觸天子,便會遭到懲戒。 他這四品官當得,屬實憋屈。 “哎,祁弟,你帶回來那個妓子呢?被你玩殘了?”許鳴裕摸了摸下巴,眸中露出幾分yin意。 “若是無事,請回?!逼钜傩那楸揪筒粣?,從他嘴里聽到江晚漁,更是兇戾。 許鳴裕咂了咂嘴,“你看你,獨享這么個絕色尤物,哥哥我可都聽說了,她原是世族大家嫡女,這都城的貴族子弟都高攀不起呢!哎,真是好生嫉妒……哪日你玩膩了,可否借哥哥玩兩天?” 祁屹幾乎是瞬間變了臉色,許鳴裕平日里就怕他,瞧見他露出這副表情,立馬慫了下去。 “得了得了,我先去醉香樓,改明兒再找你敘舊??!” 話音剛落,許鳴裕一溜煙沒了影子。 身邊安靜下來,祁屹想了江晚漁。 她帶十幾個宮婢帶了這么長時間? 這么久還不給他準備膳食,是想讓他一直吃干糧? 愈想愈氣,他不顧腿傷也要去下人院子把她捉出來。 穿過庭院,他遠遠就聽到鬧鬧哄哄的聲音,走近一看,宮婢們圍在一旁勸架,江晚漁漲紅了臉和兩個宮婢互相揪著頭發。 那兩個宮婢還弄濕了身子。 “鬧什么!” 見到祁屹,那兩個宮婢瞬間松手,眼眸里凝起霧氣,扮成一副柔弱的樣子。 “將軍,奴婢剛進府,對府上不太熟悉,本想問江姑娘在何處打水,可江姑娘不知是失手還是別的原因,一個不小心將奴婢與秋菊推進邊上的池子,奴婢一時惱怒便與江姑娘起了沖突,一切都是奴婢的錯,請將軍勿要動氣!” “奴婢和妙音都不是故意要與江姑娘動手的,江姑娘大抵是對奴婢們有怨氣,奴婢不怪江姑娘?!?/br> 兩人很有默契地將所有錯全都推到她身上,還自顧自地哭了起來。 聽到這兩個宮婢的話,江晚漁只想笑。 到底是宮中出來的婢女,手段不是一般的多。 她方才剛把她們送到下人院子,這兩個宮婢就用力將她推下地,她跌坐在圓石上疼得眼淚都要飆出來。 可這兩人卻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面帶譏嘲,“這就是都城人人口中,知書達理端莊清高的江家嫡女嗎?我怎么瞧著一副賤樣呢,身子臟死了,就憑你也配給我們領路?” 她當時不想給祁屹添麻煩,咬了咬牙,自己站了起來。 但兩人并不打算放過她,“喲,脾氣還挺硬,看都不看我們一眼呀?是不是瞧不上我們?別忘了,你只是一個罪臣之女,你爹是個貪贓的壞官,你們江家就像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聽到污蔑爹爹的話,她還是忍不住,看準兩人身后的池子,趁她們不注意,使出全力,將她們推進了池子。 后來,她便和她們扭打在一起。 話到她們的嘴里,竟成她是先欺負人的那個了。 顛倒黑白,她也會。 “奴婢是將她們推進了池中,但并非因為怨氣與惱怒,只是見她二人一路上動嘴開腔,憂她們口干舌燥,便想著幫她們解解渴?!?/br> 江晚漁舒眉一笑,亂糟糟的頭發耷拉下來,她也不理會。 她沒有像那兩個宮婢一樣裝可憐,可在祁屹看來嬌弱極了。 就連她那不著邊際的話,他也信了半分。 “解渴了嗎?”祁屹看著哭得梨花帶雨的兩人,眸光冷寂。 那兩人先是愣了一下,又點點頭,最后猛地搖頭。 她們摸不透祁屹是什么意思,只好爬跪著上前,抱住祁屹的腿。 “將軍,奴婢知錯了,奴婢不該與江姑娘動手,求將軍饒??!” “奴婢不知江姑娘在將軍心中地位這般高,奴婢千不該萬不該,不該與江姑娘頂嘴,望將軍莫要動氣,奴婢愿接受懲罰?!?/br> 兩人話中有話,反而激怒了祁屹。 他微微曲腿,膝蓋一用力,將腳下的兩人硬生生踹飛進池子里。 看著兩個宮婢在池中撲騰,他眼睛都不眨一下,“若是有人再敢在府中鬧事,嚴懲不貸,就是不知你們這些深宮女子能不能承受住我的軍法?!?/br> 一聽軍法二字,眾人皆一抖。 祁屹轉而看向江晚漁,繼續道:“她與你們一樣,也是府中的婢子,在我心中沒有任何地位可言,下次說話之前先過過你們那用來擺設的腦子!” 那兩個宮婢忙從池中爬上來,連磕了幾下頭。 “將軍教訓得是,是奴婢失言,奴婢不該妄議將軍!” 江晚漁一臉平靜,接話道:“奴婢自知身份卑賤,不敢與將軍相提并論?!?/br> “你們把這里處理好,準備晚膳,順道把后廚的藥給煎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