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家的短命鬼長命百歲了 第916節
“十年前,晏三合僅僅八歲,一個八歲的小姑娘什么都沒有經歷過,能有什么久念成魔的事情?” 謝知非的聲音異常平靜,“所以我想,我們要兩條腿走路?!?/br> 李不言這會看謝知非,怎么看怎么順眼,“哪兩條腿?” “一條腿是繼續查桂花香,另一條腿是查清晏三合真正的死因?!?/br> “說了等于沒說?!?/br> 裴笑沖他翻了個白眼:“關鍵是怎么查?” 謝知非:“李大俠,丁一,黃芪,你們三個人把市面上所有用桂花做的東西,統統買回來?!?/br> 裴笑不明白:“這么做的用意是什么?” 能吃的,我來嘗; 能聞的,我來聞; 能用的,我來用。 我與她一起生活了八年,除了睡覺外,幾乎每時每刻都在一起。 我要用這些東西,來刺激我的味覺,嗅覺,視覺,看看能不能找到一點蛛絲馬跡。 謝知非心里這么多所思所想,落到唇邊,也只是簡單的一句:“一一排查?!?/br> 李不言立刻道:“我和黃芪兩個人就夠了,丁一留給你們,黃芪,咱們走!” 黃芪二話不說,跟著李不言就走。 小裴爺有點不放心,沖兩人背影喊:“銀子帶夠了沒有?” “我有,足夠?!?/br> 李不言頭也不回的扔下四個字,小裴爺收回視線:“說吧,咱們這頭怎么查?” 謝知非摸著下巴上的胡茬,“回別院,找陸大?!?/br> 裴笑糊涂了:“找陸大做什么?” “他是暗衛,最清楚怎么把人神不知,鬼不覺的弄死?!?/br> 謝知非微微一抬眼,“我們先來盤一盤,晏三合會有幾種死法!” 裴笑心頭咯噔一下,冷汗瞬間冒出來。 …… 回到別院,天色已黑,湯圓擺上飯菜。 謝知非擺擺手,湯圓立刻掩門離開。 “陸大?!?/br> 謝知非半分食欲也沒有,開門見山:“想要身上沒有傷口的殺死一個人,有哪些法子?” 陸大都不用思考,張嘴就來,“最簡單的是下毒,最好還要無色無味,這樣的死法,就像睡著了一樣?!?/br> 謝知非皺了皺眉:“其次呢?” 陸大:“捂住口鼻,窒息而死,這種死法比較痛苦,會劇烈掙扎?!?/br> 謝知非眉皺得更緊:“還有嗎?” 陸大:“掐住喉嚨,窒息而死,掙扎的同時,死相會很難看?!?/br> 謝知非:“會留下淤青嗎?” 陸大沉默了一會:“張天行從京城到云南府,十天的時間,淤青還會有一點,但不排除晏姑娘身體特殊?!?/br> 謝知非:“還有什么?” 陸大:“如果身上有功夫,有內力,一掌也足以斃命?!?/br> 這話一出,裴笑立刻瞪大了眼睛:“莫非是鄭喚堂干的?” 謝知非臉色一變,蹭的起身:“你們先吃,我去看看晏三合?!?/br> “她都死了,有什么……” 謝知非腳下微微一個踉蹌。 裴笑瞧見,抽了自己一個嘴巴,慌忙改口道:“你看一會就來啊,飯菜冷了吃下去噎喉嚨?!?/br> 謝知非頭也沒回,大步走進夜色里。 夜色很黑,遠處的樹木隱隱綽綽,像極了晏三合的死,在一片黑茫中,透出一點可見可不見的影子。 按照陸大的說法,爹和娘都有可能是殺死了晏三合的兇手。 但他心里很清楚,只有一個人的嫌疑最大! ———— 今天更晚了,最后一章本來不是這個寫法,臨時改了細綱,重寫了。 明天請假一天,細綱一改,后面所有的大綱都要改,怎么解晏三合的心魔,我有了新的想法,呈現出來的效果會更好一點,姑娘們耐心等一等。 第907章 機緣 這個人便是他的母親——趙氏。 其實,斂尸的陳皮說起趙氏死在淮右床上時,謝知非就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 但那時候晏三合還像個正常人一樣活蹦亂跳,謝知非根本不知道她的命是借來的,所以也沒有再去深思細想。 而現在…… 謝知非慢慢閉上了眼睛,思緒再一次回到十年前。 那一夜,淮右已經睡下,他被尿憋醒,看到爹娘房里的燈還亮著,而爹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院子里。 父子二人沒說上幾句話,前院就有了動靜,他們一前一后離開了海棠院。 張天行的身手,應該比父親更早發現前院出事,這個時候他只會做一件事——迅速把養在附近的替身接過來。 于是,整個海棠院里只剩下淮右和娘兩個人。 巧的是,這一天,是他和淮右的生辰。 娘,你是因為思念自己真正的女兒,恨晏三合雀占鳩巢,所以才起了殺念嗎? 謝知非睜開眼睛,眼眸黑沉的沒有一點光透出來。 他第一次聽說死人有心魔這件事,覺得很不可思議。 這世上怎么會有人心結那么深,以至于都成了魔?有什么是不能放下的? 在做謝三爺的十年里,他以為自己已經從鄭家的夢魘中走出來,不曾想,只一個淮右的死因,讓他的夢魘又變本加厲起來。 當真,有些人和事是一輩子都放不下的,也不能放下。 幾個拐彎,謝知非來到晏三合的院子。 院子,不知何時掛了四盞白燈籠,照得青石磚白慘慘的,說不出的陰森。 他跨進門檻,在棺材前蹲下。 還是那張清冷的臉,沒有任何變化,像是睡著了一樣,如果細看,還能看到她的嘴角,有一點往上揚起的弧度。 是想到了什么好事,所以才揚起嘴角? 謝知非伸出手指,輕輕的在她嘴角邊戳了一下,就像小時候的每一個清晨,他左等她醒不來,右等她醒不來,就手賤的去弄醒她。 這丫頭睡覺板板正正,乖巧的不得了,人往被子里一縮,就像只小貓兒一樣。 唯一不好的,是她喜歡把手放在外面,天暖倒還好,天一涼,手也涼。 謝知非摸上她的手。 從前的這雙手,小小的,軟乎乎的,中指的指腹有一點薄薄的繭子,是練字練出來的。 她總喜歡拿這一點薄繭說事,說她光自己練字就很辛苦,還要幫他寫字,看,繭子都寫出來了。 不就是想讓他心疼心疼嗎? 他拉過她的手,用力吹兩下:還疼不疼? 她一雙黑眸有魂有魄,揚唇一笑:不疼了。 謝知非想到這里,握著晏三合的手不由用了點力:“丫頭啊,這些……你都記不得了?!?/br> 話剛落,冰寒的氣息從掌心下的那只小手里涌出來,察覺到不對,謝知非趕緊松手。 哪知,那手就像是被粘在了上面一樣。 不僅如此,謝知非整個人仿佛被那股寒氣凍住,身體怎么都動不了。 忽然,白光一閃,一道門在眼前驟然打開,門里巨大的吸力撲面而來,他瞬間沒入黑暗中。 與此同時,正在蒲團上打坐的老和尚猛的睜開眼睛,大喊一聲:“不好!” 邊上的虛云眉頭一皺:“師父,怎么了?” “他進去了?!?/br> “誰?” “謝知非!” 虛云呼吸一窒,立刻蹲到老和尚跟前:“上來,我背你去?!?/br> 老和尚往他背上一撲,“快!” 師徒二人像飛一樣沖進晏三合住的院子,偌大的棺材前,空蕩蕩的,哪還有什么謝知非啊。 老和尚腳落地,二話不說就咬破了自己的手指,一點殷紅從他指尖冒出來。 虛云把晏三合掌心翻開,露出里面的玉佩。 一滴血落在玉佩上,竟瞬間把玉佩都染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