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家的短命鬼長命百歲了 第636節
晏三合輕輕抽出手,走到裴笑面前:“明亭,別理不言,你回去,以后這里不要再來,你的選擇才是對的?!?/br> 說完,她扭頭看了看身后:“那人,傻死了?!?/br> 那人跟過來,拍拍裴笑的肩:“我犯傻就算了,你可千萬不能跟我學,晚點我來你家找你?!?/br> 李不言也過來,臉上再無半點嬉笑之色。 “我這人要面子,只能接受平局,不能接受輸兩回?!?/br> 她眸中有最真誠的光:“小裴爺,慢走不送?!?/br> 門,緩緩合上。 裴笑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院子里,忽然覺得這世道真他娘的荒謬,荒謬到他也想推開那扇門,走進去。 可是…… 他身后有裴家,有爹娘,有趙懷仁??! …… 屋里。 朱遠釗、朱遠昊走到謝知非面前,兩人同時朝他深深一揖。 謝知非趕緊站起來,一手扶一個:“朱二哥,朱三哥,快不必如此,我不是因為你們?!?/br> “為誰都一樣?!?/br> 朱遠墨輕輕闔了下眼睛,“落井下石者常有,雪中送碳者少見,這事的險,是險到了極致?!?/br> “朱大哥,不說這些,咱們講正事吧?!?/br> “好,講正事?!?/br> 朱遠墨目光一偏,“晏姑娘,那件事是關于……” “砰!” 門,被一腳踹開,小裴爺氣鼓鼓的走進來,伸手朝謝知非做了一個要掐死他的動作。 然后往太師椅里一坐,翹起二郎腿,沖李不言冷笑,“你輸了,回頭記得給我錢?!?/br> 不等李不言開口,他趾高氣揚的手一指:“關門?!?/br> 李不言怔愣住了; 謝知非眼熱了; 晏三合在心里評價了這人一句:對謝知非好得有些過分了。 朱遠墨起身親自關上了門,親自走到裴笑面前,沖他深深一揖。 裴笑端坐著受了,半點都沒謙虛。 廢話。 小爺我為了朱家把腦袋都別在褲腰帶了,一個揖算什么?跪下來朝我三個響頭,都不過分。 “說正事吧?!?/br> “是,小裴爺?!?/br> 朱遠墨坐定,繼續前面沒說完的話。 “太子巫咒案發生在元封三十一年;元封二十九年,我祖父去世,他上位做家主,上位后的兩年,太子巫咒案發生?!?/br> 晏三合點點頭,和她心里拉的時間線一模一樣。 “往下說?!?/br> “巫咒案是有人把先帝的生辰八字寫在人偶上,施以咒法,進行詛咒?!?/br> 朱遠墨頓了頓,“姑娘有所不知,皇室中人的生辰八字其實是秘密?!?/br> 晏三合一挑眉:“秘密?” “對!” 朱遠墨:“大多人只知道年月日,具體到什么時辰生的,除了本人以外,只有親生父母和穩婆一清二楚。 皇子變成皇帝,他的生辰八字更是秘密中的秘密。 登位那一日,穩婆如果不在了,那便罷了;若是還在,必是要死的。為的就是防止有人將皇帝的生辰八字泄漏出去,讓某些人為非作歹?!?/br> 晏三合的反應非常迅速。 “你們欽天監呢,知道不知道?” 朱遠墨點頭,“整個欽天監里,只有正、副兩位監主兩個人知道。我從他手里接過欽天監的時候,他給了我一份所有皇室成員的生辰八字?!?/br> 小裴爺等不及地問:“有沒有皇帝的?” “其中有一張紙上,專門寫著皇帝的生辰八字?!?/br> 朱遠墨看著小裴爺:“他叮囑我,這張紙連著你的命,一定要守口如瓶?!?/br> 晏三合坐不住了,蹭的站起來,在屋里來回踱了幾步后,停在朱遠墨面前。 “你告訴我這些,再次證明了太微說的話沒有錯,先太子巫咒案的確和朱旋久有關?!?/br> 朱遠墨眉頭皺得死緊,“我想告訴晏姑娘,先帝的生辰八字,他是為數不多知道的人?!?/br> “我覺得事情已經很清楚了?!?/br> 小裴爺這會在堂屋里坐著,底氣十分的足。 “朱旋久上位后,利用天市把先帝的生辰八字透露給嚴如賢,嚴如賢再透露給趙王,趙王利用這個布下巫咒案,逼先太子起兵,最后達到上位目的?!?/br> 最后一個字落下來,整個堂屋里一片死寂。 小裴爺見所有人都看著他,心里突然一陣一陣后怕起來。 菩薩啊,我怎么能這么順溜地說出這種話來? 死罪啊死罪! “一切都是我們的推斷,巫咒案還是要查?!?/br> 晏三合看著朱遠墨,語速一下子慢下來,“并且我們還要弄清楚朱旋久為什么要這么做?怎么敢這么做?” “晏姑娘,這些都是我想知道的?!?/br> 朱遠墨咬牙切齒。 且不說朱家的家法家規擺在那里,只說“飛鳥盡,良弓藏”這一件事,他是怎么在巫咒案后,做到全身而退的? 第632章 心善 晏三合轉身走到謝知非面前,目光幽深不見底。 “怎么查,謝承宇,我聽你的?!?/br> “這事只能秘密進行?!?/br> “怎么秘密進行?” “沒想好?!?/br> 謝知非指指自己的腦子,“這事太突然了,到現在還是一頭的漿糊,得給我時間考慮?!?/br> “不催你?!?/br> 晏三合聲音愈加的平靜,“想知道當年的事,無非就是找出當年的人,還有當年的案卷?!?/br> “案卷不可能,想都不要想?!?/br> 謝知非果斷拒絕:“只要動了案卷的主意,一定會打草驚蛇,還是得從長計議?!?/br> 裴笑趕緊補一句,“晏三合,你忘了連唐岐令春闈舞弊的案卷,咱們都拿不到?!?/br> “我沒忘,我只是提出建議,看看有沒有那個可能性?!?/br> 晏三合坐回到自己的椅子里。 “朱遠墨,我答應了三爺,后面怎么做,都聽他的,他說從長計議,就只能從長計議?!?/br> “三爺的話是對的?!?/br> 朱遠墨感激地看了眼謝知非:“反正事情已經到這個地步,急也急不得?!?/br> 謝知非緩緩起身,“既然聽我的,我便有幾句話要交待一下,頭一件事,就是守口如瓶?!?/br> 朱遠墨:“三弟放心,這件事除了我們兄弟三人,不會有第四個人知道,而立那頭,我會親自去叮囑他?!?/br> 我哥不用擔心,他比誰都貪生怕死。 謝知非在心里回了一句,又道:“其次,朱家我去不得,別院人少清凈,三位大哥就往這里來吧?!?/br> “好?!敝爝h墨點點頭。 “最后……” 謝知非揉了揉眉頭,想想也沒什么好說的了,“就祝我們好運吧?!?/br> 這話一落,屋里的氣氛又沉下來。 朱遠昊實在受不了這股子沉默,從懷里掏出三枚銅錢,往地上一扔。 兩枚銅板一正一反。 第三枚在地上轉了十幾個圈后,竟然立住了。 他驚得不知道說什么:“晏姑娘,你看?” 晏三合走過去把那枚銅板拿起來,“不用看,也不用測,一切即在人為,也在天定?!?/br> “說得好?!?/br> 謝知非拍了一下掌,“有一個當年的人,可以先去拜訪他一下?!?/br> 晏三合:“唐見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