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家的短命鬼長命百歲了 第625節
所有人都被炸得魂飛魄散,肝膽俱裂,只差飛化升天這一步了。 當今陛下還未登基時,賜封趙王。 嚴如賢在設計陷害唐岐令春闈舞弊案以后,便上位成了趙王身邊的第一人。 所以。 和天市混在一起的太監,就是嚴如賢??! 這…… 這這…… 這這這…… 所有人你看著我,我看著你,都覺得一股寒氣游走四經八脈,心都涼透了。 尤其是朱遠墨,急促的呼吸著,好像要把心里的不安和恐懼,都呼出去。 謝知非的靈魂第一個歸了原位。 他看了眼晏三合,膽戰心驚地問道:“天市和嚴如賢喝酒,朱旋久知道不知道?” 太微一下子寫了這么多,顯然已經累到了極點,牙齒不住的打顫,嘴唇也變得青紫。 謝知非突然有些后悔把裴叔趕走。 萬一這人寫到一半,突然不行了,連個救的人都沒有。 不想太微沖他一點頭,又低頭寫了三個字:“往下看?!?/br> 第621章 防著 太微不知道趙王跟兒前第一人是誰,但他知道趙王是誰,更知道朱家的家規。 “你瘋了嗎?” 他一把揪住天市。 “萬一被老爺知道了,仔細他揭你的皮?!?/br> “我們就喝個小酒,玩個小倌人,又沒做別的什么事兒,你cao哪門子閑心,管好自個的事吧?!?/br> 說完,天市一頭栽下去,醉得不省人事。 他把人送回去,回到家越想越驚心,一夜都沒睡好覺。 翌日,他把天市攔在半路,勸他少和那些太監來往,別得意忘了形,惹老爺不高興。 “兄弟啊,我心里有數的,你把心放回肚子里?!?/br> 天市拍拍他的肩,匆匆離去。 他說有數,太微自然相信他有數。 這些年天市能穩穩的站在老爺身邊,靠的就是“凡事有數”這四個字。 他調過頭又勸了黃氏幾句,讓她不要胡思亂想,就把這事兒扔到了腦后。 哪知三個月后的一個深夜,天市像個幽靈一樣,摸黑進了他的房間,把他搖醒。 他嚇一跳,問有什么事。 天市說和黃氏吵一架,沒地兒去,來他這里坐坐,說說話。 他聞到一股酒味,罵天市活該,換了他是黃氏,也得和他吵,又喝酒,三天兩頭喝酒,怎么沒喝死在外頭呢。 天市嘿嘿笑,喝了一盅溫茶后,聊起了從前做的那些壞事。 他趕緊攔住,還說這種事情得爛在肚子里,萬一被老爺聽到了,可不得了。 說到老爺,天市一下子就收了嘴,開始撕扯自己的頭發,一副很煩躁的樣子。 “你怎么了?” “我……” 天市抬起頭。 這時,他才發現這人的眼底都是紅血絲,眼圈四周則是一圈黑青色。 “臉色怎么這么難看?” “喝酒喝的,最近求老爺辦事的人太多,一個個都跑來通我的路子?!?/br> 天市抹了一把臉,忽然重重的嘆了口氣。 “太微啊,你說咱們做下人的一輩子圖個什么?不就圖個好主子嗎; 圖好主子做什么?不就是為了能填飽肚子嗎;填飽肚子為什么?就為這條賤命能活下去?!?/br> 這話聽得他有些發忤,“你到底怎么了?” “沒怎么,就覺得活著挺難的?!?/br> 天市冷笑一聲。 “從前做狗,主子讓咬誰,我就咬誰;后來成家立業,別人叫我一聲爺,就覺著自個是個人了,實際上,我還是條狗。 主子讓叫,我才能叫,主子不讓叫……繩子都在他手里牽著呢?!?/br> 天市沒有再說下去,撐床邊站起來,赤紅的眼睛看著他。 “太微,咱們做狗的也別太忠心,也得防著一些?!?/br> “防誰?”他不解。 “防你的主子?!?/br> 天市說完,便轉身走了,等他反應過追出去時,只看見半敞開的院門。 他躺在床上翻過來覆過去的想,怎么也想不明白那家伙好好的,為什么說那樣一通話。 要說到主子,這世上哪還有比老爺更好的主子? 多半是他和太監來往的事情,被老爺發現了,老爺罵了他幾句。 早就提醒過他的,死活不肯聽,現在好了,惹老爺生氣,白白生出事端來。 老爺雖然很多事情都由他們,但這種觸犯祖宗家規的事兒,老爺再好的脾氣,也容不下啊。 第二天,他還沒想好要怎么幫天市在老爺面前求情,老爺就派他去兩廣采買一批上好的紅木。 宅子快要修繕好了,缺些個家具擺設,太太偏好紅木,整個華國只有兩廣盛產紅木。 這是一樁肥差。 他收拾收拾東西,領著兩個下人當日就出發,出了南城門才想起來忘和天市打個招呼。 兩廣一來一回要三個月。 三個月后回到朱家,先到老爺跟前交了差,交完差拎了一壺好酒去天市院里轉轉。 到了院門口,發現落了鎖,一打聽才知道,天市偷賣老爺的符咒,被太太發現后,一家五口都趕出了朱府。 他頓時覺得不對勁。 從前老爺還是四爺的時候,經常會畫一些普通的符賞給他們,他們拿著這些符,暗戳戳去外頭倒賣。 一張符,賣個二兩銀子,換點酒錢回來。 如今天市身為老爺身邊第一得意人兒,哪還需要干這些勾當?動動嘴皮子,那些想走他路子求老爺辦事的人,自然會乖乖掏銀子給他。 他不敢去問老爺和太太,只好偷偷去天市外頭的宅子找人。 送錢的人多了,天市就在外頭置了房舍,一個三進的小宅子,在護城河邊上。 他敲半天門,沒有動靜; 第二天去,依舊沒有人開門。 第三天再去,還是閉門羹。 這個時候,他才發現事情似乎有些不對了。 天市和黃氏都是從外頭買進朱家的,夫妻倆個無親無戚,被趕出朱家后,只有這一間宅子可以容身。 人呢? 入夜,他領著心腹小廝翻墻進了宅子。 宅子里空空蕩蕩,什么都沒有,廚房沒有碗筷,床上沒有被褥…… 那么也就是說,天市一家被趕出朱府后,根本沒回到這里。 那他們又會去哪里呢? 太微左也想不通,右也想不通,總覺得事情蹊蹺。 就在這時,老家宣化府有個姓張的把總找到了他。 張把總一妻三妾,生了六個丫頭片子,就沒有一個帶把的。 張把總覺得自家的宅子風水不好,請他幫忙通通路子,求老爺去張府看看風水。 張把總出手很闊綽,足足二千兩銀子。 他收了銀子拍胸脯應下,五百兩裝進自己口袋,余下的奉給老爺,請老爺出馬。 不曾想老爺一口拒絕,說最近衙門里的事情很多,抽不出空去宣化府。 他從來沒想到老爺會拒絕,一時傻眼了,往日只要他開口,老爺都是有求必應。 大話已經說出口,豈有收回去的道理? 再說老家那頭的人,個個都知道朱家的小二子在京城混得賊好,是欽天監監主身邊的紅人兒。 這點小事都擺不平,傳出去他面子往哪兒擱,爹娘還要不要做人了? 人有那么一瞬間,總會鬼迷了心竅。 他一咬牙,自己回了宣化府,去張把總府里實地查看了一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