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家的短命鬼長命百歲了 第622節
等太微寫完,他問道:“朱旋久的這些歪門邪道,跟誰學的?是誰教他的?” 太微把毛筆往上一抬,朱青趕緊給筆又蘸了些墨汁。 “一……個……女……人?!?/br> 小裴爺讀完,不等謝知非開口,自己先忍不住問道:“這女人是誰???” 太微咬著筆,搖搖頭。 不認識? 謝知非轉身和晏三合對望,晏三合低聲道:“地點,時間?!?/br> 謝知非趕緊轉回去,“你們第一次見這個女人,是在什么地方?” 什么地方? 太微陷入了回憶。 淶源府劉知府的府上,半年內連死了五個人,風水大師找了好幾個,都查不出原因。 劉知府沒法子了,求爹爹告奶奶,花了好多銀子找人關系通到了朱家這里。 老太爺覺著好奇,就專門走了一趟。 付姨娘的娘家,就在淶源府。 付姨娘進朱家這么久,還沒回過一趟家,老太爺就把他們娘倆都帶去了。 到了淶源府,老太爺被人請進了知府府上; 付姨娘和四爺則被付家人接到了家中。 到了付家,付姨娘忙著和哥嫂說話,小四爺在一邊有些悶悶不樂。 付家小門小戶,吃的喝的哪里比得上朱家。 那家人的嘴臉也惡心,個個諂媚,都恨不得跪下來舔付姨娘的腳,別說小四爺瞧著不高興,他們做下人的也看不慣。 付姨娘見兒子這副表情,就命天市和他陪著小四爺去外頭轉轉。 這一轉,就轉到了后花園。 后花園里有個仆婦盤腿坐在苗圃里,耳邊插一朵大紅花,沖四爺招了招手。 第618章 邢家 他和天市一見那仆婦,就覺得有什么不對。 那人很瘦,瘦得皮包骨頭,兩腮的胭脂擦得很紅,嘴上也擦滿了胭脂,一雙漆黑的眼珠子直勾勾的盯著人瞧,有幾分瘆人。 于是兩人趕緊把四爺攔住。 哪知就在這時,那女人嘴里發出一連串的聲音。 “亢星造作長房當,十日之中主有殃,田地消磨官失職,接運定是虎狼傷,嫁娶婚姻用此日,兒孫新婦守空房,埋葬若還用此日,當時害禍主重傷?!?/br> 彼時,他剛到四爺身邊不久,老太爺也沒教他什么算命和看風水的本事,不等反應,四爺揮開他們的手,就跑過去了。 “你剛剛嘴里說的是什么?”四爺問。 “你是朱家人,倒還來問我?”仆婦答。 “你怎么知道我是朱家人?” “我還知道你排行第四?!?/br> “你是誰?” 仆婦冷哼一聲,又答:“我是你姥姥?!?/br> 四爺頓時大怒,轉身就走。 這時,那仆婦嘴里又冒出來一通話,四爺走著走著,就慢了下來,最后竟一扭頭,又跑回去了。 就這樣,仆婦坐著說,四爺站著聽…… 足足半時辰,兩人都一動不動。 他數次想上前把四爺扶走,都被天市給攔了下來。 天市長他三歲,很早就在四爺身邊當差了。 他不敢不聽天市的話,只好悄悄問:“那仆婦都嘀咕了些什么?” “好像在說算命風水的事?!?/br> 天市搖搖頭:“我也不太懂?!?/br> 他急得太陽xue一跳一跳,“你不懂,還敢放心讓四爺聽她胡說八道,萬一教壞了怎么辦?” “你剛來,四爺有些脾性還不知道?!?/br> 天市低聲道:“他不愿意聽的,一句話都進不了耳朵;他愿意聽的,誰也拉不走?!?/br> 見他還瞪著兩只眼睛不明白,天市又道:“咱們做下人的,小主子高興才是頭等大事,別的都能睜只眼,閉只眼?!?/br> 過了一會,付家的人遠遠找來。 那仆婦輕浮的在四爺臉上摸了一把,笑瞇瞇道:“遇上我,是你的造化,記住了就受用一輩子啊,我的親親好外孫?!?/br> 天市一看那女人動手,嚇得趕緊沖過去,把四爺抱走。 他跟在他們身后瞧得很清楚,四爺的眼睛一直望著那仆婦的方向,一眨也不眨。 這時,付家人也瞧見了苗圃里的仆婦,你問我,我問你,都問這仆婦是哪里鉆出來的? 小裴爺已經聽懵了,“難不成那仆婦不是付家人?” 太微搖搖頭。 “后來這人呢?” 太微咬筆寫了三個字:罵、打、趕! 家里莫名其妙跑出來個瘋女人,付家的幾個下人一擁而上,罵的罵,打的打,把女人趕出了宅子。 那女人頭發被扯下來一綹,花也掉了,袖子也被撕壞了,臉上一左一右都是巴掌印,狼狽的不像樣子。 偏她還咯咯咯的笑著,一邊笑,一邊還手舞足蹈的跳起舞來,像個瘋子一樣。 “太微,當時朱旋久幾歲?” 太微在紙上寫了一個字:六。 六歲? 僅僅六歲就能記住瘋女人的瘋言瘋語? “朱青,喂點水給太微,讓他先歇一歇?!?/br> 謝知非吩咐完,扭頭看著晏三合,剛要說話,小裴爺像支箭一樣沖過來。 自己過來還不夠,還朝李不言招了招手,示意她也過來聽聽。 李不言真是無語了。 這人半個時辰前和她吵架,還指天發誓再不理她,這會又招她過去? 小裴爺有點好了傷疤忘了痛??! 去就去。 大俠我心里好奇著呢! 四個腦袋湊一塊,小裴爺立刻說話:“這個付姨娘有些邪門?!?/br> 謝知非:“我覺得她是故意等在付家的吧?” 李不言:“她說的多半是些歪門邪道的東西?!?/br> 晏三合:“我有一個大膽的猜測,懂這些歪門邪道,又是女人,會不會就是刑家人?” 臥cao! 臥cao! 臥cao! 四個人,八只眼,眼里同時冒出一個信息:刑家和朱家難不成有仇? 謝知非當機立斷:“得派人再去一趟五臺山東臺頂?!?/br> 小裴爺一想那老和尚的德性就頭疼,“他不肯說真話怎么辦?” “簡單?!?/br> 晏三合冷笑一聲:“你拿著庚宋升的調令,看他說不說?!?/br> 真聰明! 也真缺德! 小裴爺立刻走到太微的桌前,拿起桌上的筆,開始奮筆疾書。 寫完,掏出隨身帶著的官印,哈了幾口熱氣,“啪”的一聲,把自己的官印蓋上去。 見歪在太師椅里的太微一眨不眨地看著他,小裴爺把紙折起來,冷哼道: “大人我想辦法把那瘋女人給找出來,朱大哥,掏錢?!?/br> 朱遠墨支著耳朵,把四人的話聽得清清楚楚,他二話不說,就從懷里掏出來幾張銀票。 小裴爺接過銀票,打開門走出去,招來黃芪一通叮囑。 黃芪的心比黃連還苦。 才回來,又要去,再這么下去,他索性也在東臺頂出家得了。 “多了的銀子,統統歸你?!?/br> 黃芪一看那幾張銀票,足足有一千多兩,心里頓時樂開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