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家的短命鬼長命百歲了 第482節
老太太、太太、謝總管已經得訊兒,眼巴巴地等在院子里。 謝道之也提前從衙門里回來。 兒子離開兩個多月,走的時候連句話都沒留下,秋去冬來,他當老子的能不惦記嗎。 謝知非一進門,老太太、太太眼淚就跟水漫金山了似的。 怎么就成了這副樣子,跟叫花子還有區別嗎? 謝知非累得不想說話,喊了一聲餓,拉著謝總管就進了凈房。 凈房里,熱水早就備下,足足有十幾桶。 謝知非三下五除二把自己脫得精光,然后坐了進去。 謝小花捏著鼻子,把衣裳扔出去,一扭頭見朱青比叫花子還不如,忙擺擺手道: “這里我來侍候,你快去洗洗,洗干凈些,多沖兩遍?!?/br> 朱青聞聞身上,他怎么沒聞到有臭味兒。 院里,老太太抹了幾把眼淚,拽著太太吳氏離開。 吳氏走了幾步,掙脫開老太太的手,快步走到老爺身邊,泣聲哀求道: “老爺,給三兒換個差事吧,五城的差事,太苦了?!?/br> 這是衙門差事的事嗎? 謝道之不知道要怎么和發妻說,只點點頭安撫道:“有機會,我會的?!?/br> 吳氏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謝道之等她走遠,低聲問裴笑:“晏姑娘呢,怎么樣了?” 裴笑回了四個字:“不成人樣?!?/br> “那孩子受累?!?/br> 謝道之嘆了口氣:“你去凈房和謝總管說一聲,讓他從庫房里多挑些補品送過去?!?/br> “好?!?/br> “對了,晏姑娘什么時候去朱家?” “別急啊謝伯,休息好了就去?!?/br> 能不急嗎,朱家現在的情況別人不知道,他心里一本賬,兒子都偷偷告訴他了,比自家當初的情況,險上百倍、千倍、萬倍。 謝道之深吸口氣,把滿心的焦躁壓下去。 …… 裴笑走進凈房的時候,謝總管正在講謝府的瑣事。 “朱老爺的事情,老太太和太太她們都蒙在鼓里,老太太好幾回想去別院瞧瞧晏姑娘,都被老爺攔住了。 二爺和二小姐去了一次別院,撲了個空。這個月有媒人來咱們家,給二爺說謀,姑娘家挺好的,柳姨娘婉拒了?!?/br> 謝小花撇撇嘴:“老奴瞧著,他們對晏姑娘還沒有死心呢!” 二房來來回回都是這一套,謝知非都已經聽膩了。 “大哥、大嫂怎么樣,剛剛我怎么沒瞧見他們的人?” “還有兩個多月就過年了,大爺衙門里挺忙的,每天忙完還得去朱家走一趟,回來也就是睡個覺的時間?!?/br> 謝小花:“朱府大爺身子一不好,連帶著他母親毛氏都急起來,聽說也一直在請醫問藥呢。所以大奶奶在朱家的時間多,小少爺都讓老太太帶著了?!?/br> “五十?!?/br> 身后,小裴爺插話:“朱太太的病,我爹說沒什么大事,就是著急上火?!?/br> 但愿沒什么大事。 謝知非又問:“朱大哥的病,你爹是怎么治的,我在半路的時候聽說險的很?” “我爹沒治?!?/br> 謝知非一驚,“什么意思?” “你用腳趾頭想,都肯定想不到……” 小裴爺搬了張小板凳坐過去,把聲音壓到最低,然后神秘兮兮道: “朱老大在自己的房里,擺了個什么乾坤八卦陣,好像是可以用來擋煞的,具體的我也不清楚,反正很是稀奇古怪?!?/br> 謝知非不信,“這就沒事了?” “我爹說脈相什么的都正常,就是人一天一天瘦下去,我估摸著應該是想了個什么法子,先控制住病情,然后等晏三合回來?!?/br> 謝小花一聽,嚇得臉上的肥rou抖三抖,心道我的個娘咧,以后對大奶奶還得好一點。 朱家這一門人,惹不起,惹不起??! 小裴爺拍了拍謝知非的肩膀。 “五十啊,這個心魔就算晏三合不讓我跟著,我也得厚著臉皮湊上去,太他娘的稀奇了,你說這朱老爺到底有什么放不下???” 鬼知道! 謝知非忽的把身子沉下去,憋了一會,又嘩的一聲浮上來,抹一把臉,道: “別說我沒提醒過你,晏三合親口說的,兇險無比?!?/br> “切,嚇唬誰??!” 小裴爺滿臉不在乎道:“有神婆在,必定能佛擋殺佛,魔擋殺魔,一往無前?!?/br> 謝知非本來還沒什么,被他這么一說,沒由來的想到晏三合在翻身上馬時,臉上那一抹決絕。 “明亭?!?/br> “???” “城北韓家鏢局的分部你派個人給我盯著,只要韓煦一回來,第一時間通知我?!?/br> 小裴爺有些郁悶,“盯著他做什么?” 謝知非隨口胡謅了一句:“我覺得這小子有蹊蹺?!?/br> 第482章 上門 別院里。 晏三合也泡在浴桶里,這已經是她換的第三桶水了,還覺得臟。 李不言一邊替她洗頭發,一邊打算把京里的事情簡單說給她聽一聽。 哪知晏三合直接問:“你去了南邊后,怎么樣?” “這……” 李不言有些支吾起來,“沒啥事,就是跟在太孫的邊上,他忙他的事兒,我睡我的覺兒?!?/br> “沒發生些啥?” “能發生些啥??!” 李不言不自然地笑笑:“我就一打粗丫鬟?!?/br> 晏三合:“等我的這些日子,你都干了些什么?” “啥也沒干?!?/br> 李不言直嘆氣,“小裴爺怕我去找你,天天把我拴在他褲腰帶上,他到哪里,我到哪里,一點自由都沒有?!?/br> 晏三合:“他去見皇太孫呢?” 李不言實話實說:“我也跟著?!?/br> 是嗎? 晏三合心中冷笑。 皇太孫和小裴爺議事,議的都是重要的事,放你一個打粗丫鬟在邊上聽著看著? 裴明亭可沒這個膽子! 這分明是皇太孫的意思,小裴爺不過是個幌子。 “那盒月餅怎么回事?” “他說他就想送了?!?/br> 這話,李不言沒摻水分,但晏三合卻有些生氣地說:“這要定力不足的姑娘,就犯了相思病?!?/br> “我這定力,泰山都難以撼動?!?/br> 李不言心虛的很,忙換了個話題道:“你和韓煦突然回云南府,到底是為什么,都急死我了?!?/br> “我包袱里有本金剛經,里面夾了份信,你看了就知道?!?/br> 晏三合打了個哈欠:“看完你幫我找個隱秘的地方收起來?!?/br> 信? 李不言二話不說,轉身走出凈房,拿出信一看,頓時像被雷劈中了。 我去! 晏行和鄭老將軍竟然是認識的,這么說來…… 她火急火燎地沖進凈房,“三合,三合……” 沒有人應聲。 李不言低頭一看,發現晏三合已經頭靠在木桶上,無聲無息地睡著了。 …… 晏三合這一覺,睡得那叫一個沉,足足睡滿了五個時辰,醒來,已過子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