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家的短命鬼長命百歲了 第369節
“幾歲去的?” “聽說是十六?!?/br> “那他就只在私塾讀了兩三年的書?!?/br> “應該是?!?/br> “誰送他去的?” “沒有人送,他把他娘的私房銀子偷了,自個跑的,把他娘氣得,聽說足足罵了三天三夜,差點罵斷氣?!?/br> 這話,讓晏三合和李不言聽出一身的雞皮疙瘩。 不得不說,這陸時是個狠人??! 韓煦:“陸時進了京城,就沒有再回來過,直到他娘偷人出事?!?/br> 晏三合心中一動,“他娘偷人的事情,是真的嗎?” “是真的,偷的是個在陸家采石的年輕后生?!?/br> “年輕后生?” “沒錯,那后生才十八。兩人相好了有一段時間,還說好要找個機會劫陸家一筆銀子,然后私奔?!?/br> 韓煦:“陸家本來不打算張揚的,就是聽說她要劫陸家,才發狠告到了衙門里?!?/br> 晏三合:“袁氏后來的結局呢?” 韓煦:“被沉塘了?!?/br> 晏三合:“孩子呢?” 韓煦:“還在她肚子里?!?/br> 一尸兩命? 晏三合有些毛骨悚然:“那后生呢?” “打斷了兩條腿,后來也不知道去向。對了……” 韓煦輕輕搖了一下頭。 “袁氏沉塘前,叫嚷著讓陸家人小心些,她兒子將來做了大官,一定會替她報仇的;還說自己睡了這么多男人,活夠本了!” 晏三合呼吸一滯。 說實話,她在聽唐見溪聊起陸時娘偷人被抓,影響科舉時,腦子里其實涌上來很多的念頭。 會不會是陸家正妻設的一個套? 她會不會嫉妒庶子的出眾? 陸時親娘會不會是冤枉的? 到頭來,統統不是。 一個女子為什么會如此恬不知恥呢? 按理說,不應該??! 晏三合陷入深思的時候,最后一抹秋陽沉下去,李不言起身掌燈,順便將冷茶換了熱茶。 咕嚕! 咕嚕! 李不言頭一扭,“你沒吃飯?” 韓煦:“午飯沒吃?!?/br> “怎么不早說!” 李不言把茶盅放在韓煦面前,“要不先吃飯吧?!?/br> “想吃碗姑娘下的面條,不知可有這份榮幸?” “榮幸什么榮幸,聽著酸死了?!?/br> 李不言狠狠瞪他一眼,摔門走了,門外還傳來她的不滿聲:“活得一點都不真實?!?/br> 好一會,韓煦這才把目光從門口收回來,落在晏三合身上:“有時候,很羨慕她?!?/br> 晏三合心里裝的都是陸時的事,隨口問道:“羨慕她什么?” “能陪在姑娘身邊,朝夕相處?!?/br> 韓煦輕輕嘆了口氣,“如果不是身上壓著重擔,我也想在姑娘身邊,做個下人,可以肆無忌憚的說話,使使小性子?!?/br> 晏三合這才把注意力移到面前的男子身上。 “我在你心里有那么好?” 第373章 不詳 她在他心里,就有那么好。 父親死得突然,死后棺材怎么樣都合不上,韓家堡群龍無首,有人想趁機分一杯羹,有人想趁機咬一口。 是這眼前這個人,把自己一點一點從地獄里拉出來。 “沒有你的縱容,她敢這樣嗎?” 這一問,把晏三合給問住了。 很快,李不言端著托盤走進來。 “一會就吃晚飯了,給你下得不多,你先墊墊?!?/br> 她放下托盤,手指在韓煦腦袋上點了點。 “以后別跟我們客氣,餓了就說,累了也說,別整天跟個悶葫蘆似的,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來?!?/br> “晏姑娘?!?/br> 韓煦拿起筷子慢悠悠道:“我就說你太縱容她了?!?/br> 李不言一個白眼翻過去:“你就是嫉妒?!?/br> 韓煦不說話,專心吃面。 行鏢之人,吃飯都是三口兩口,幾乎一個眨眼,連湯都喝完了。 韓煦掏出帕子擦擦嘴,又用茶水漱了口,才把話扯上了正題。 “陸時十六進京,二十二歲拜在唐岐令門下,這中間的六年時間,韓家堡查不到他任何消息?!?/br> 晏三合沒有追問一句“為什么”,韓煦這人做事很沉穩,他說查不到,那就一定有查不到的理由。 只是這六年時間,不長不短,陸時那時候在哪里?在做什么? “二十二歲住進唐家,二十九歲中探花,這中間的七年的時間,我們只查到一樁重要的信息?!?/br> “他因為生母偷情一事,不允許參加春闈,是唐岐令在曲江宴上替他說了幾句好話,他才又苦讀三年,高中探花?!?/br> 韓煦有些吃驚地看著晏三合:“你是怎么知道的?” 晏三合:“聽一個陸時的故人說起過?!?/br> 韓煦點點頭,“不重要的信息有三個?!?/br> “哪三個?!?/br> “第一個,他住唐家后院,凡事獨來獨往,從不多和人打交道。同一院子的人也不愿意和他打交道,說這人既陰沉,又孤僻,極不好相處?!?/br> “第二個?” “唐岐令有三個得意門生,他排第一個,后面兩個……” “我知道,褚言停和唐見溪?!?/br> 韓煦毫不吃驚地看著晏三合:“那么三人號稱歲寒三友的事情,你也應該知道?!?/br> “知道?!?/br> “第三個信息是,他生母死后,他回了一趟六合縣。 韓煦:“這也是他十六歲離開后,第一次回去,也是唯一一次回去?!?/br> 晏三合:“他回去做什么?” 韓煦:“自己要求從陸家的族譜上除名?!?/br> “不對??!” 晏三合望著他:“對陸家來說,陸時是來歷不明的野種嗎?怎么他的名字還會在陸家的族譜上?” 韓煦:“拜在唐岐令的門下后,陸家族人開了祠堂,自己添上去的?!?/br> 李不言冷笑,“敢情這陸家的人也不傻??!” 晏三合:“除名的事,陸家人同意了?” 韓煦點頭:“當時沒有人料到他會東山再起,很痛快就答應了?!?/br> “現在呢,陸家人后悔嗎?”李不言問。 韓煦看他一眼,“李姑娘,韓家堡只負責打聽消息,不負責揣摩別人的心思?!?/br> 李不言扯了扯嘴角,冷笑一聲,“肯定是后悔的,說不定腸子都悔青了?!?/br> “韓堡主?!?/br> 晏三合:“現在陸家是個什么狀況?” 韓煦:“敗落了,尤其陸時這一房,敗落的最為厲害,兒孫也沒有幾個成器的?!?/br> 這情形有點意思啊。 陸家的好風水,似乎都被陸時一個人占了。 晏三合又問:“袁氏的尸身是誰收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