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家的短命鬼長命百歲了 第290節
不管哪兒到哪兒,先干正事要緊,晏三合用手叩叩桌面。 李不言、朱青、黃芪十分迅速地圍坐過去。 “三爺負責夏mama,這人四十左右的年紀,多多少少應該知道一些靜塵的事?!?/br> 晏三合:“不言和朱青去外頭轉轉,黃芪留下來?!?/br> 黃芪撇撇嘴,給了晏三合一記“憑什么我留下來”的幽怨神情,“我這里探過一回,路最熟?!?/br> 朱青:“晏姑娘,黃芪說得沒錯,我留下來吧?!?/br> “好?!?/br> 晏三合看著黃芪:“都小心些?!?/br> “姑娘放心?!?/br> 黃芪沖李不言遞眼神,兩人一前一后離開包房。 晏三合又看向謝知非,問道:“三爺,教坊司女子的歸宿,有哪些?” “一種像靜塵那樣,被贖出去;一種像夏mama那樣,年老色衰,手底下管著七八個官妓,在教坊司終老,這些都算命好的?!?/br> 謝知非:“命不好的人,有染病而死的,有受不了折辱,自盡身亡的;也有……” “什么?” “被送到軍營中,最后做了軍妓的?!?/br> 做軍妓,那便是無止無盡的折磨和凌辱,除了一死,便永無出頭之日。 晏三合壓下心中的難受,“這么說來,她的命是好的?!?/br> “相當的好?!?/br> 謝知非:“教坊司的贖身可不容易,不是花點銀子就能成事兒的?!?/br> 晏三合:“為什么這么說?” 謝知非:“罪臣女眷的身份很特殊,一個個都在名冊上呢,想贖身一要看教坊司放不放人,二要看良人敢不敢要人?!?/br> 晏三合:“像她那樣的身份,她家那樣的罪名,教坊司會放人嗎?” 謝知非:“一般不會?!?/br> 晏三合想著“李三”那人,一口斷言:“那么她的贖身就有問題?!?/br> 謝知非看著晏三合清亮的黑眸,聲音不由放得很柔,“是有問題,咱們好好查查?!?/br> 不知道是這人的聲音太柔,還是房里的脂粉味太重,晏三合感覺自己的心,一下子跳得快了些。 恰這時,有伙計端著酒水、菜肴進來,晏三合挪開視線去看窗外,心說: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看到這人心總是跳得很快。 片刻后,夏mama去而復返,身后還跟著兩個十分年輕貌美的女子。 其中一個懷里還抱著琵琶,眼含羞澀,可見是剛剛接客不久。 抱著琵琶的芳令上前一步,“兩位大人想聽什么曲?” “隨便彈?!?/br> 謝知非指著身邊的位置,“mama,過來坐?!?/br> 夏mama明顯一愣。 這世上的男人都有一個共性:喜新厭舊,嫌老愛嫩。 別看他們嘴上mamamama叫得熱絡,俏生生的小娘子一進門,誰還會多看她一眼,都嫌她老呢。 “過來坐啊,愣著干什么?” 夏mama嘴角往上一挑,笑得花枝亂顫,“真真是我的冤家,一時半刻都等不急,得罰酒一杯?!?/br> 裴笑端起酒盅的手,忽的一頓。 他娘的,冤家這詞是用在這里的嗎?這讓我的晏三合,情何以堪? 謝知非懶懶把人擁在懷里,“mama,你喂我??!” 晏三合拿著茶盅的手,也一頓。 他娘的,三爺這逢場作戲,有點過??! 第291章 作戲 一曲十面埋伏,彈的是蕩氣回腸。 芳令放下琵琶,坐入席中。 而此刻裴大人懷里已經摟著芳菲,謝知非身邊靠了個夏mama,芳令只有依偎在“假小子”晏三合身旁。 她們這些人一雙朱臂萬人枕,但一雙妙眼也看萬人。 這個假小子雖然一言一行都像男人,但身上的體香卻是女子的體香。 是個姑娘哩。 芳令哪里知道,這個姑娘可不是一般的人。她一進這個銷魂窟,一看這個陣仗,心里的算盤就已經打好了。 “三爺,小裴爺,光這么喝酒忒沒勁兒,玩個游戲,助助興如何?” 裴笑嚇得差點沒把扇子摔了:稀罕啊,神婆還會玩游戲? 謝知非卻慢慢抱起雙臂,看著她一臉寵溺道:“想玩什么,只管說?!?/br> 逢場作戲有點過; 這一臉寵溺地看著我,也有點過。 晏三合端起茶盅,喝了口茶,掩飾住渾身的不自在。 “不言教過我一個游戲,叫真心話,大冒險?!?/br> “喲,聽名字就有點兒意思?!?/br> 謝知非樂得與她一唱一和,和完,還踢了踢邊上小裴爺的腳:跟上。 小裴爺忙道:“快,快,說來聽聽?!?/br> 梯子搭好,晏三合開口道:“咱們六人擲骰子,比大小,最大的贏,最小的輸,輸的人真心話和大冒險二選一?!?/br> 這話一落,連夏mama她們都被勾起了興致。 芳令媚笑道:“那……何為真心話,何為大冒險?” 晏三合勾起芳令的下巴,跟著三爺現學現賣,“令兒,你最喜歡的男子叫什么名字?” 芳令一怔。 晏三合:“想回答,就得說真話;不想回答,那就得接受懲罰?!?/br> 芳令一張粉面漲紅,“晏公子,是什么樣的懲罰呢?” 晏三合:“簡單啊,讓晏公子親一口就算懲罰?!?/br> 芳令粉拳輕輕捶過去,“哎啊,晏公子,你好壞哎!” 晏三合也是徹底的豁出去了,“令兒,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男人不壞,女人不愛??!” 芳令裝出又羞又臊的樣子,縮在晏三合懷里嚶嚶嚶。 謝知非又用腳踢踢裴笑:她從哪里學的這一套? 裴明亭:你??! 謝知非:?? 比起晏三合的“風流紈绔”,讓謝知非和裴笑更為震驚的,是這個游戲的本身。 如果冒險的成本太高,她們一定會選擇真心話。 真心話就能用來套話,能不動聲色的打探到一些他們想打探的東西,就看問的技巧如何。 裴笑回踢了謝知非一下:拿出你賭場大東家的絕招來。 謝知非:還用你廢話。 六人擲骰子。 第一輪: 小裴爺運氣好,擲了個六。 三爺運氣背,擲了個一。 小裴爺氣得要吐血,心說我們連對方身上有多少顆痣都一清二楚,還需要你問我,我問你? 問他喜歡誰? 只有大姑娘小媳婦喜歡他的。 問他第一個女人是誰? 撒的還是童子尿。 問他親過誰? 小時候兄弟二人睡一張床上,親過小裴爺我的腳趾頭。 晏三合用筷子一敲酒盅,“?!钡囊宦?,“小裴爺,問題是什么?” 小裴爺絞盡腦汁想半天,“那個……你做過最丟臉的事?!?/br> 就這? 就這? 就這? 夏mama三人本來抻著脖子想看好戲的,一聽這話,脖子立刻縮下去三寸。 又是“?!钡囊宦?,晏三合又問:“你要三爺冒什么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