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家的短命鬼長命百歲了 第276節
怎么如今夸也不行了? 謝好人眉眼得意的笑開:“得了,采花賊的任務完成,也該回去歇著了?!?/br> 晏三合后槽牙咬著后槽牙,“等下?!?/br> “怎么?” 他揚眉:“還有花舍不得賊走的道理?” 晏三合:“……” 一旁,李不言認命的嘆了口氣。 哎! 花是帶刺的花,奈何賊是聰明的賊??! 采花賊把所有情緒,都藏在那張含笑的俊臉下:“說吧,還有什么事?” “替我帶句話給小裴爺?!?/br> 晏三合嗡聲道:“男女之間,情愛最短,情誼最長?!?/br> “放心,一定帶到?!?/br> 采花賊笑得露出一口白牙,沖晏三合揮揮手,身子輕巧的一翻,翻到了窗外,然后又把頭探進來。 “能不能勞李大俠,幫我開個門?!?/br> 三爺好人都做到這個份上了,必須能啊。 李不言越窗,開門,等三爺揚長而去后,才輕輕把門掩上。 門一關。 謝知非臉一沉,哪還有什么笑笑,表情前所未有的凝重。 朱青從暗處走出來,“爺?” “通知所有人,不要再打聽唐岐令的案子,錦衣衛那頭你親自去打個招呼,就說三爺怕壞了他們的前程,這事不查了?!?/br> “是!” 謝知非扭頭看著緊閉的朱門,眼神逐漸變得幽深。 希望這丫頭能悟出他這個采花賊,深更半夜翻墻來采花的真正用意。 第276章 悟出 晏三合已經悟出來了。 正因為悟出來,她躺在床上如躺在油鍋上一樣,難熬。 案卷被封印,可見事情不小。 謝知非深更半夜跑來,不僅僅是告訴她案卷拿不到,還隱晦地表示了靜塵這個案子,他可能沒辦法幫她太多。 因為他姓謝。 李不言顯然還沒有悟出來。 她見晏三合雖然一動不動,但氣息明顯很亂,便問:“謝道之呢,他不是中舉才做的官嗎?問問他去,他應該知道啊,” “不妥?!?/br> “為何不妥?” 晏三合看著夜色,沉默了片刻,道:“如果能去問謝道之,三爺早就問了。不問的原因,一是不想讓謝家扯進來;二是這事不能伸張?!?/br> 唐岐令是先太子的老師,先太子又是因巫咒案倒臺的,當今陛下是巫咒案的最大受益者。 這事一旦伸張,驚動了上面,后果不堪設想。 李不言只覺得頭疼,“不能伸張,那這案子要怎么查?靜塵的心魔,怎么樣也繞不過舞弊案??!” “的確繞不過?!?/br> 晏三合慢慢側過身,黑夜中,一雙眸子亮得驚人。 “明天起,你去酒肆,茶坊坐坐,既然嚴如賢插手了春闈的舞弊案,唐岐令的舊案子一定會被拿出來比較,說不定能聽到些什么?!?/br> “這個辦法好,先從外圍打探起來?!?/br> “去那些文人、書生多的地方,他們關心這些?!?/br> “我知道?!?/br> 晏三合動了動傷腳。 “不言,這腳你幫我一天揉兩次,我得早點好起來,不能總麻煩三爺他們?!?/br> “為什么?那人不知道有多喜歡你麻煩他呢! “這本來就是我的事?!?/br> 晏三合抬眼看了李不言一眼,“幫的太多,我感覺在他面前都抬不起頭來?!?/br> 李不言笑笑,爬起來走到晏三合床邊,從枕頭底下掏出一方帕子塞到她手里。 “睡吧,別想了,車到山前必有路,明天一早我就出去打聽?!?/br> “不言?!?/br> 晏三合接過帕子,忽的輕聲道:“這謝府……我們住不了太久?!?/br> …… 油煎一樣的人,何止一個晏三合。 謝知非躺在床上,平躺也不是,側臥也不是,心底無比的焦躁。 趙懷仁一說案卷被封,他就知道大事不好,找了個借口便趕回謝府。 如果是往常,他和明亭多半是要在別院過一夜的。 事情不太妙。 不妙在案卷被封上; 不妙在唐岐令敏感的身份上。 所以他才會把事情對晏三合全盤托出,半點都沒有隱瞞。 不同的人,做不同的事。 這些年,他耳聞目睹父親在官場的為人處事,明白一個道理:凡是對謝家有利的事情,做;凡事對謝家有害的事情,停。 唐岐令是先太子的人,父親是當今陛下的寵臣。 如果他不知天高地厚,硬要調查唐岐令的案子,后果是什么,無法想象。 所以,別的事情他都能幫忙,哪怕把教坊司鬧個天翻地覆也不怕,父親和趙亦時都會幫他兜著。 唯獨這一件事,他和裴明亭只能袖手旁觀。 可心里總放不下。 “爺,小裴爺來了?!?/br> 這么晚? 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小裴爺已經像一陣風似的沖進來,腳一甩,鞋子一脫,往他床上一躺,挺尸。 謝知非坐起來,看著他:“祖宗,這是怎么了?” “放不下?!?/br> 祖宗雙手擱在腦后,眼睛看著帳頂,“她在京城有什么背景?就一個李不言跟著,還是個沖動沒腦子的。 解靜塵的心魔是為著四舅母,人家有情有義幫咱們,咱們到關鍵時候,撒手不管,不就顯得無情無義了?” 小裴爺蹭的坐起來。 “再說了,季家還是她救的呢!” “所以,你是想……” 謝知非故意慢吞吞地沒把話說下去。 小裴爺什么性子,立刻接話道:“還是得幫幫的,哪怕明著不行,暗戳戳也成??!” 謝知非身子往后一仰,靠在床頭,眼神盯著小裴爺,這眼神含著笑,有些熾熱,有些欣賞,也有些溫柔。 這人總是這樣,嘴上比誰都損,但心腸比誰都軟。 “你這樣看著我做什么?” 小裴爺被他看惱了,“老子不搞斷袖的,再看你都沒戲?!?/br> “神婆讓我給你帶個訊兒?!?/br> 謝知非所答非所問:“她說,男女之間,情愛最短,情誼最長?!?/br> “沒了?” “沒了!” 小裴爺呆坐半晌,喉嚨輕輕的動了一下,半天憋出一句話:“由奢入簡難??!” 謝知非輕笑一聲:“你這么待她,不枉她叫你一聲裴明亭?!?/br> 小裴爺:“……” “到現在,她都是連名帶姓的叫我?!?/br> 謝知非抬腳踢了他一下,“恭喜小裴爺,早我一步成了神婆的摯友,以后在神婆面前,勞煩多幫我說幾句好話?!?/br> 小裴爺心里油然升起一股得意,隨即一想不對,抬腳踢回過去,“我和你說正事呢,你跟我扯這些有的沒的?” “這就是正事?!?/br> 謝知非收了笑,“既然你們是朋友,就應該互幫互助,小裴爺說得很對,咱們暗戳戳的幫,明嚷嚷的不要?!?/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