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家的短命鬼長命百歲了 第174節
這什么情況? 所有人聽得頭皮一裂,紛紛去看徐來。 徐來一點一點扭動著腦袋,睜大了眼睛打算再去看一眼季十二,偏這時候季十二突然止住了哭,也正向他看過來。 四目相對! 徐來看著那黑洞洞的眼睛,嚇得魂飛魄散,奪路而逃。 “不好,炸尸了!” …… 朱門,吱呀一聲打開。 謝知非抱著晏三合從里面走出來。 李不言迎上來,“給我吧!” 謝知非沒有動,“化完念就暈過去,回回都這樣嗎?” “嗯!” “什么原因?” 李不言上前接過晏三合,抬頭沖謝知非莞爾一笑道:“還能有什么原因,累了唄!” 謝知非眉頭緊皺。 上回說累,他信,在馬上幾天幾夜不睡覺人,能不累嗎! 但這一回…… 正想再多問一句,余光掃見有人心急火燎奔過來,不由眼皮一跳。 “三爺,出大事了,宮里來人,我得趕緊把季陵川弄回去?!?/br> “誰來了?” “聽說是秦起?!?/br> 謝知非心頭一凜,“怎么會是他?” “三爺快別問了,這哪是我能答得上來的?!?/br> 謝知非飛快的握住那人的肩,“季陵川悲傷過度,已經走不動路了?!?/br> “我來背!” “兄弟,對不住了,若連累你有事,直接來謝府找我?!?/br> “真有那天,我不客氣?!?/br> 那人沖謝知非揮揮手,“你們也趕緊走吧,這里不能再留了,快走,快走!” 謝知非當機立斷道:“明亭,把人放下,走!” 裴笑看看地上癱作一團的季陵川,再看看謝知非凝重的臉,忙沖那人抱了抱拳,“謝了,兄弟!” 黑暗中,三人健步如飛,連個停頓都不敢有。 宮里這會來人,不知道是福還是禍,但有一點可以肯定,他們偷偷把季陵川弄出來一事,怕是瞞不住。 好在事先拿了蔡四的腰牌,又找了個天衣無縫的理由,否則真是滔天大禍。 出門后,卻不見皇太孫的馬車,謝知非和裴笑這才同時想到趙亦時還在北司里面呢。 裴笑問,“怎么辦,要不要等他?” 謝知非看著李不言手上的人,當機立斷,“不等?!?/br> 裴笑又問,“那咱們現在去哪兒?真身還在玄奘寺呢!” 謝知非猶豫了一下,“這里離蔡府近,去蔡四那里對付一晚,順便把腰牌還給他,還能打探一下情況?!?/br> 裴笑一臉擔心,“蔡四能讓我們進?” “反正已經拖累了,也不差這一回!” 謝知非往李不言面前一蹲,“把她放上來,我來背!” 李不言:“……” “猶豫什么?” 謝知非怒喝道:“你功夫最好,就指著你護著我們仨呢!” 李不言分得清輕重,二話不說就把晏三合放在謝知非的背上,又順便問了一句: “你們嘴里說的蔡四,到底是誰???” “錦衣衛北鎮撫司的老大?!?/br> 謝知非直起身,把背上的人往上提提,“不廢話了,快走!” 三人拐過兩個胡同,便到了蔡府。 裴笑正要上前敲門,突然,門吱呀一聲打開。 里頭的人,外頭的人打了個照面,都一驚。 謝知非賠了個笑臉:“大半夜的,四爺這是要往哪里去?” 蔡四伸出一根枯長手指,沖謝知非用力點點。 “謝三爺,你他娘的干的好事!” 第176章 在哭 謝知非聳聳肩,表示自己很無辜。 蔡四看他這副樣子,氣不打一處來,尖著嗓子,“腰牌呢,拿來?” 謝知非朝裴笑看一眼,裴笑忙把手伸進他懷里,掏出腰牌,遞給蔡四。 蔡四收起腰牌,正要邁步,謝知非腳下一挪,擋在了他面前。 “干什么?” “借個院子,讓我干妹子休息一晚上?!?/br> 還敢得寸進尺? 蔡四都快急得吐血了,“你哪來的干妹子?” “我爹認的!” 口氣那叫一個理直氣壯。 蔡四想想銀子,想想皇太孫,再想想謝道之,手指又沖他點點。 “你他娘的可真夠費勁的?!?/br> 說完,頭一扭,“來人!” 管家上前:“老爺?” “挪個干凈的院子給三爺?!?/br> “是!” 蔡四把頭扭回來,“明兒一早給我滾蛋!” “那不行?!?/br> 謝知非笑得賤兮兮,“不等四爺回來,我可舍不得走!” 蔡四白眼都懶得翻了。 這小子是想從他嘴里打聽些消息出來。 怎么就這么精的呢! 越看面前這人越煩,蔡四把人往邊上一掀,翻身上馬。 謝知非朝裴笑和李不言遞了個眼色,三人動作敏捷地進到蔡四府里。 院子的確干凈,被褥什么的都是新的。 李不言飛快的鋪好床,扶著晏三合躺下來,又將帳簾落下來。 “二位爺也休息去吧,小姐這頭有我守著就行?!?/br> 謝知非揪心趙亦時那頭的情況,裴笑揪心季十二活沒活,兩人對視一眼,一前一后離開廂房。 屋里很悶,李不言把窗戶打開,又從院子的井里打一桶水上來。 帕子沾了井水,絞干,她解開晏三合的衣襟,一點一點擦拭臉和頸脖。 “三合,季老太太的心魔算是解完了,你解的太好,我在門外都聽哭了,我想到了我娘?!?/br> 李不言手指撫著晏三合的眉眼,輕輕嘆息一聲。 “睡吧,有我守著呢,沒人會來打擾你的夢境,多睡一些,就能多夢到一些。 人活著,總得尋著根不是,沒著沒落的活著,也是孤魂野鬼一個?!?/br> 李不言的每一個字,晏三合都聽得清清楚楚,但她此刻又累又乏,眼皮有千斤重,沉沉睡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晏三合猛的坐起來,驚喘兩口氣后,抬頭看了一眼四周。 這是一間姑娘家的閨房。 粉黃色的帳簾,一襲一襲的流蘇,隨夜風輕搖。 古琴立在角落里,銅鏡置在梳妝臺上,鏤空的雕花窗桕中有點點紅光射進來。 身上是一床薄薄的錦被,面料摸著又絲又滑,和謝府蓋的被子手感差不多。 晏三合掀開薄被,走到窗戶前,剛要推開窗戶,目光被邊上一方小小的書案吸引過去。 書案上,一疊書籍,一方硯臺,一支毛筆,鎮紙下面壓著幾張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