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家的短命鬼長命百歲了 第87節
“這個……” 裴笑飛快的撓了下耳朵,難得露出一抹歉意,“這事我和謝五十也想知道?!?/br> 晏三合接納他的歉意,卻沒放棄問話:“皇太孫這是在暗中保護季家的意思嗎?” 裴笑又撓了下耳朵,又露出些歉意:“……” 晏三合:“如果他就是來保護季家的,那么以裴大人的本事,能不能和皇太孫搭上關系?” 裴笑已經沒有歉意可露了,心說:要不我這會跳車吧!應該還來得及! “你要明亭搭上皇太孫的關系,是想做什么?”謝知非突然問。 晏三合直視謝知非。 “保護好季家的人,這是第一;第二,我回去理一理這兩天所聽到的,需要再見什么人的時候,必須要見到!” 謝知非摸了摸鼻子,一臉為難道:“晏三合,這事真的不太好辦……” “皇太孫沒道理對刑部那狗官笑容可掬,反而對你們兩個沒好臉色。裴大人怎么說,還和他七拐八拐沾著些關系呢?” 晏三合身子往前一湊,瞳孔微微一縮:“我提的要求,應該對你們兩個不難吧!” 謝知非頓時血都涼了,整個后背的寒毛都立了起來。 他看著同樣一臉驚色的裴笑,心里只有一個念頭—— 不行了,我也想跳車! 謝三爺但凡心里想做什么,那是一定要做成的。 他說想跳車,必須跳。 他跳完,裴大人一個人哪敢面對兩個神婆,嚇得也趕緊溜了。 兩人站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你看我,我看你,都有種大白天見了鬼的感覺。 裴笑抹了一把臉:“你說那晏神婆,會不會是文殊菩薩投胎轉世???” 謝知非越想越覺得有可能。 自己這腦子也算得上是好使的,反應更是一等一的快,為什么在那丫頭面前,總覺得自己不太能看呢! 就在這時,不知何處突然跑出來一個小叫花,快到謝知非跟前的時候,那小叫花腳下一個踉蹌。 謝知非下意識伸手去扶的同時,聽到了六個字: “三爺,老地方見!” 第90章 分析 晏三合剛進靜思居,就被李不言一把拽住,一直拽進里屋。 門一關。 李不言迫不及待道:“你怎么知道那事對他們兩個不難,你分析出了什么?快說,一個字都不許漏!” 晏三合神色淡淡,但瞳仁卻散著亮光。 “太子,皇太孫是一家人,對吧?” “對!” “季家是太子的狗,也是皇太孫的狗,對吧?” “對!” “季家是裴笑的母族,沒道理舅舅支持太子,外甥不支持,那么裴笑也是皇太孫的狗,說得通吧?” “完全說得通?!?/br> “那狗官對裴笑說的那句話,你還記得嗎?” “記得。他說‘裴大人還是多求求菩薩,保佑保佑季家女眷吧,這回是保住了清白,下回入了教司坊,還不是張著腿……’” “這話足以證明狗官和裴笑不是一伙的,對吧?” “對!” “也證明了狗官和太子、皇太孫不是一伙,說不定還是政敵,對吧?” “對!” “你還記得你去教訓狗官的時候,差點挨一箭?” “這事誰能忘?皇太孫的侍衛好身手?!?/br> “皇太孫既然和狗官不是一伙的,為什么出手阻止你?為什么不任由你教訓?” “對啊,為什么呢?” “那是因為狗官和那張飛不一樣。張飛就是個小小的錦衣衛侍衛,殘了殺了都沒什么要緊;狗官卻是刑部侍郎,一旦傷了他,事情就鬧大了?!?/br> “皇太孫不想事情鬧大,所以讓侍衛出手,明著是射我,其實是暗中在保護我?!?/br> “你是誰的人?” “我是小姐的人?!?/br> “小姐現在是誰家的人?” “謝家!” 李不言跳起來,“所以,皇太孫是在暗中保護謝家?!?/br> “保護不保護謝家我不知道,但有一點是肯定的,謝三爺也是皇太孫的狗?!?/br> “我的天??!” 李不言在晏三合的雙眸里,看到自己驚訝的表情:“繞這么一大圈,他們一個個的不累嗎?” “他們累不累,我不知道?!?/br> 晏三合推開李不言,懶懶的往床上一躺:“反正我快累死了,我先睡一會?!?/br> “等下,我還有一個問題?!?/br> 李不言撲過去,在床邊坐下。 “既然是一伙的,為什么皇太孫還要讓那個什么陸大人記上一筆?胳膊肘不應該往里拐嗎?” 晏三合想想,“可能是做戲吧!” 李不言不明白,“這戲做得有什么意義?” “這個我真不知道?!?/br> 晏三合眼睛半睜半瞇,“等我睡一覺起來再說……” 聲音越來越弱,最后少女的長睫一動不動,顯然已被周公拐跑了。 李不言替她把鞋子脫了,腳放到床上,又輕手輕腳替她把被子蓋上。 睡夢中的少女一碰到被子,手就摸到枕頭下面,從里面摸出一方帕子,捏在手心,然后把身子和腦袋都縮進被子。 李不言看著她把自己包成個粽子,倏然彎唇,薄薄笑意中帶著一絲無奈。 “三合啊,你也只有睡覺的時候,才像個活生生的人!” …… 四九城北邊有條河,叫永定河。 永定河兩岸的風景截然不同,河東邊都是秦樓楚館,最是尋花問柳的好去處。 這其中最有名的麗春院。 據說麗春院的姑娘,個個都是狐貍精變的,最會勾男人的心。 河西邊商鋪林立,錦繡綢莊,寶玉軒……都在這里安家。 河西邊最有名的是開柜坊。 開柜坊也能勾著男人的心,不是姑娘勾,而是用銀子勾。 這里,你能看到一夜暴富的賭徒,也能看到輸得只剩下褲衩的窮光蛋。 妓院、賭場僅一河之隔,這就好比鰥夫的邊上,住著美艷風sao的寡婦,得生出多少事情來。 為此,北城兵馬指揮使謝三爺只要有空,就會往永定河巡查。 當然,公事一辦完,三爺也會進開柜坊賭上兩把,碰碰財運。 三爺的賭,那可不是混在大堂里,跟那幫臭氣熏天的老少爺們比誰胳膊粗,脖子粗。 三爺賭的是一個雅字,得上船坊。 船坊可不是什么人都能上的,這內里的擺設,吃的,喝的,用的據說都是貢品。 偌大的四九城里,也只有那些王侯將相,富貴滔天的人才有這個資格上船。 船在護河里慢慢悠悠地晃著,憑窗而立,一河碧水,半城春色盡收眼底。 貴人們邊看景,邊聊家國天下,等聊夠了才熏香凈手上桌賭錢。 賭完錢,回程路上見哪個秦樓楚館的姑娘順眼,便邀上船來共渡一夜。 何等的風流快活! 今兒晚上,裴爺因為季家的事情心情低落,被鐵桿兄弟謝三爺哄到開柜坊。 掌柜早就等著了,見貴客到,帕子一甩,挺著兩只碩大的胸便迎上去。 “哎喲我的兩位爺,可是有日子沒來了?!?/br> “擦得什么粉,熏死爺了,滾開!” 裴笑心情不爽,把人往謝三爺懷一堆 ,自顧自上了船坊。 梅娘就勢依偎在三爺懷里,嬌滴滴道:“三爺,想梅娘嗎,梅娘可想死你了?!?/br> 誰能料到賭坊的大掌柜竟然是個美艷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