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被她裝到了[無限] 第186節
她說自己昨晚隱約聽到了鴨子叫,最要命的是有個女孩在夢里不停問她要不要吃鴨rou,即便虞人晚拒絕了,她還要追著問,端著鍋追著問,虞人晚在夢里上山入海,足足跑了一晚上。 聽完虞人晚的話,眾人同時看向穆望和趙柯普。 但兩人都表示沒有。 趙柯普摸了摸頭:“俺睡覺特別死,啥都沒聽到,應該是沒來俺們這邊吧?!?/br> 穆望本來也是這么以為的,可在吃飯時,他突然在自己的右手掌心上發現一道刀痕,不深,只是淺淺劃了一下。 對于這個傷,毫無痛覺的穆望只是隨口一提,轉瞬又開始往嘴里扒拉飯了。 趙柯普倒是飽含敬佩地看了穆望一眼,深深嘆了口氣,不知道心里給穆望安排了什么戲份。 上午八點整,童愿游樂園正式開始營業。 昨晚還掛在走廊里的玩偶尸體們無比活躍,它們全然不見昨日的破敗,玩偶服嶄新干凈,表情憨態可掬。 一只兩米高的青蛙玩偶引領幾人到達了鬼屋所在的地區。 鬼屋就在游戲區旁邊十幾米處,姜厭看向昨日已通關的游戲區,如今里面空無一人荒草叢生,所有設施都被蓋上白布,數不清的尸塊錯落地疊在一起,幾雙斷掉的慘白長腿掛在游戲區與鬼屋交界處的柵欄上,草叢里藏了幾只化了的眼球,細小的人類牙齒被鳥蟲叼在嘴里。 游戲區的一切與其他區域的喧鬧人聲形成鮮明對比。 其他人也看到游戲區的狀況,沈笑笑感慨:“這些尸塊拼起來得有多少個npc啊?!?/br> 沈歡歡好笑地睨了她一眼,“當務之急是看鬼屋?!?/br> 沈笑笑連忙應聲:“好好?!?/br> 鬼屋作為只有大人才能進入的項目,為了保險起見,所有人都花錢把各自的幼年體托管出去了,畢竟童愿游樂園有明文規定,落單的小孩子極大可能會遭遇不幸,只有托管才是最保險的做法。 鬼屋的主題顏色是黑色。 整個鬼屋區只有一個精致的公寓式別墅,別墅有兩層,通體漆黑,門口是一個帶著烏鴉面具的瘦高男人,他的腰微微佝僂,見到幾人后,他打開了別墅的鐵門。 一瞬間塵土飛揚,鐵門上凝固的黑色蟲尸簌簌往下掉,穆望從最后方飛速趕來,站在姜厭側面把迎面撲來的渾濁灰塵全部擋住了,又飛速退到隊伍最后。 主打的就是一個來去如風。 姜厭彎了下唇角,她問了面具男人幾句話,但男人全部沒有回答,只是強調此關只有三小時的通關時間。 “請問各位是現在進入鬼屋嗎?”男人詢問道。 這件事大家早就商量好了,在外面耗著時間也沒用,不如速戰速決回酒店找線索睡覺,于是姜厭點了下頭。 男人擺了個“請進”的手勢。 姜厭率先走了進去,六人全部進入后,鐵門在眾人身后轟然關閉,落鎖的聲音很是沉悶。 趙柯普心驚膽戰地往后看了一眼,當即摸出自己的月牙龜甲往地上一扔。 他看了半天,最后點了下頭:“十分鐘后,似乎還行…還好還好?!?/br> 沈笑笑無語:“那時候我們才剛進入鬼屋,肯定還好啦,哪能剛進去就完蛋??!” 趙柯普用手絹擦了擦汗。 花園并不大,不過半分鐘幾人就來到主屋門前,敲響房門后,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很快打開了門。 因為太著急,他甚至沒有穿拖鞋。 “你們可算來了!” 看到眾人,他的興奮溢于言表:“我從昨晚就一直在等你們,你們竟然來這么早,你們一定能夠幫到我!” 姜厭沒急著回答。 她先是環視了周遭一圈,這個房屋內滿是陳腐潮濕的氣味,外賣盒隨意堆在地上,叫不出名字的甲殼蟲在地上爬行,最讓人不適的是墻壁上的話,那是猩紅發臭的,用鮮血寫成的大字: “都給我滾出去??!” 幾人對視一眼,姜厭露出沉吟的神色。 片刻,她詢問道:“請問你需要我們做什么?” 聽到這里,男人的眼里流露出難以掩飾的悲哀:“請各位幫我抓住我的妻子,她的攻擊性越來越強了?!?/br> 第111章 薄餅 這個鬼屋的通關模式倒是有些意思, 先前眾人還以為是機關式。 不過無論哪種模式都是換湯不換藥,找線索拼故事線是第一位。 大家琢磨起男人的話。 “攻擊性越來越強?” 沈歡歡沉吟道:“您的意思是…您的妻子會襲擊您?” 等待回復的期間男人也沒催促,見終于有人接話了, 他趕忙重重點頭:“是的, 我的妻子她瘋了!” 沒等眾人追問,他就自行解釋道:“我的妻子叫楊書梅,也不怕你們笑話,我和小梅在婚前完全沒有感情, 都是被家里催趕著結婚的, 湊合著就在一起了, 不過小梅懷孕后我和她的感情升溫了不少,也開始了解彼此的喜好興趣?!?/br> “結果就在我們感情越來越好的時候, 災難發生了?!?/br> 話及此, 男人深深嘆了口氣,他跨過發了臭的外賣盒, 拿起熱水壺。 他問眾人,“你們要喝水嗎?” 幾人搖了搖頭,于是男人給自己倒了杯水。 喝完水后,他閉眼緩解了下情緒,大概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記憶,眼眶開始微微泛紅:“有次我們外出散風, 小梅目睹了場車禍,她受了很大的驚嚇,我們的女兒早產了,她那么小一只, 臉還沒我巴掌大,眼睛都沒有睜開, 我懇求醫生一定要救活她,可我的孩子還是死了,孩子死后,小梅徹底變了?!?/br> “起初是徹夜不睡覺,在我們的家里走來走去,我經常在起夜時發現臥室的門大開,她坐在樓下的沙發上一動不動,或者鉆進廚房的櫥柜里,這時候她還是安靜的,我也積極幫她走出來,但事情并沒有好轉?!?/br> “小梅逐漸變得暴躁易怒,她喜歡藏在暗處,用她那雙剔透漂亮的眼睛窺視著我,然后趁我不備突然攻擊我?!?/br> “我知道小梅怨恨我,如果不是我那天非要帶她去散風她也不會早產,但是這日子我真的要過不下去了?!?/br> 男人眼窩深陷,眼下的黑眼圈讓他顯得格外疲憊,他仰頭把手里水杯里的水一飲而盡,很是崩潰地說道:“她不僅會攻擊我,還會攻擊來到這所房子的每一個人,她的攻擊性實在太強了,不論是我的父母還是我的同事,甚至是她的至交好友,通通被她抓咬出血淋淋的傷口,現在已經沒有人敢來我們家了,所有人都知道我的妻子瘋了,我的工作和社交都受到了極大的影響?!?/br> 姜厭瞥了男人一眼,并沒有說話。 “哦對了,這是我上周受的傷,”男人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提起了自己的褲腿。 眾人尋著他的視線看去,臉上表情都或多或少地凝重起來。 男人瘦弱的雙腿上布滿疤痕,有磕傷有燙傷,青青紫紫一片,但這些都不是重點,最讓人驚恐的是他腿上密密麻麻的牙印,一排一排的牙印遍布滿他的雙腿。 最嚴重的是右腿,此時男人的右腿上纏滿了厚厚的紗布,白布上隱約可見干涸的血跡。 “上周五我結束了一天的工作,自從妻子瘋后我對回家這件事就變得極為抵觸,我想把妻子送去精神病院,但小梅的父母不讓,他們總有辦法讓我聽話,所以我只能回家?!?/br> 男人說:“那天我草草收拾完雜亂骯臟的家,癱坐在沙發上,我真的太需要休息了,我已經很久沒好好休息過了,妻子不在一樓,我該死地放松了警惕,我想著我只休息五分鐘,五分鐘總可以吧,但我睡過了頭,我是被痛醒的!” “小梅當時把我捆在沙發上,她用不知道從哪里找來的東西在我脖子上一圈一圈地繞,我快要被那東西的血腥味熏死過去,終于纏完了,小梅端過來一個大鐵盆,把里面的rou一勺一勺地喂給我,我每反抗一次她就會用指甲劃破我的腿一次?!?/br> 沈笑笑被男人的情緒帶動了,后背上起了一層白毛汗,她吞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問道:“你不會是吃了人rou吧?” 男人扯出一個崩潰的笑:“是新鮮的胎盤?!?/br> “而我脖子上纏的是臍帶,小梅不知道從哪里弄來這些東西!她殺了一個孕婦??!” 男人努力讓自己保持平靜, 姜厭問他:“你看到那名孕婦的尸體了嗎?” 男人垂下眼睛:“沒有,但是不必懷疑?!?/br> “那時家里有一攤血,它不屬于我與小梅?!?/br> 姜厭問他:“你為什么如此確定?” 男人沉默片刻,緩緩道:“因為她生吃了家里的寵物鳥,我親眼看見的?!?/br> “她喜歡吃那東西?!?/br> 姜厭淡聲:“你確定你沒有說謊?” 男人點了點頭。 “我沒有說謊的必要,等你們看到小梅就明白了…我真的忍不下去了,小梅如今藏在了家里的某個地方,我找不到她也不敢找,我懇請大家把她找到,就算她爸媽…她也該去醫院接受精神治療了?!?/br> 姜厭看著男人頭頂升起的欲望,沒再說話。 男人沒有說謊。 最起碼在他的視角下,他說出口的都是真相,即便對部分事實有所隱瞞。 眾人對視一眼,應承了男人的請求。 男人rou眼可及地舒了口氣,他整理了下衣服,拎著地上的外賣盒就往外走:“那我就不干擾你們的工作了,三小時后我回來接小梅?!?/br> 說完男人推開大門,像是逃命般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棟破敗別墅。 目送走男人,現場的氛圍有些凝重。 片刻,沈歡歡道:“這個男人很自私,相對于小梅的精神健康,他更為關心自己的社交形象?!?/br> “而且以這地方的臟亂程度,男人應該數天沒有回家了?!?/br> “小梅的精神狀況和他脫不了關系?!?/br> “不過當務之急還是先找到小梅,并把她控制住,”沈歡歡說,“畢竟鬼屋的任務只是讓我們抓住小梅,至于這對夫妻的具體關系如何…有時間再看?!?/br> 姜厭“嗯”了一聲。 六人分工了下各自的任務,姜厭,沈笑笑,虞人晚在一樓。 穆望,趙柯普,沈歡歡在二樓。 半小時后眾人再在一樓大廳集合。 “如果遇到事情就大聲喊叫,盡量不要單獨行動?!苯獏捬a充道。 穆望遠遠點頭。 沈歡歡把小紙人遞給姜厭,姜厭揣進了兜里。 時間不好耽誤,三人很快便上了樓,年久失修的樓梯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像在踩什么玩具鴨子,難聽得很。 留在一樓的姜厭環視一圈,有些厭煩地閉了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