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被她裝到了[無限] 第91節
姜厭看向小女孩:“這是男式的?!?/br> 女孩沒有看姜厭,她把頭扭向窗戶,也不知道在看窗外的什么風景。 片刻,她說道:“隔壁床剛死不久?!?/br> 姜厭明白了。 她要睡的這個床上剛送走一個男人,他尚未拆封的備用病號服傳到她手上了。 姜厭把病號服放回衣柜。 十幾分鐘后,她收拾好一切,準備上床睡覺。 “穿上病號服,”女孩的聲音再次響起,“我嫌你臟,我有潔癖?!?/br> 姜厭皺起眉:“我又不是躺你床上?!?/br> 女孩:“但這是我的房間?!?/br> 【???】 【小朋友的圈地行為?!?/br> 【什么叫你的房間啊,這是雙人房?!?/br> 【剛才看小女孩這么小就生病了,我還有些心疼…但是這態度太無語了吧,人家護士長都沒給病號服,你還把姜厭給安排上了,姜厭快去氣死她!】 但超乎直播間所料的。 姜厭若有所思地看了女孩幾秒,竟然真的重新打開衣柜,拿著病號服走進了衛生間。 這件衣服實在是有些大了,它的主人應該是個超過一米九,體重在兩百斤左右的男人,而這遠超姜厭的圍度數值。 姜厭用了將近十分鐘才換好衣服,袖子被她高高挽起,褲腿也挽了好幾道,最麻煩的是褲腰,松緊帶根本沒有彈性,姜厭只能擰著布料打了個結。 走出衛生間后,姜厭下意識看了眼掛鐘。 【23:55】 這里是被江語情定義為“即將發展成能量場”的地方,姜厭還沒直面過能量場,所以她行事小心了不少,并不想在第一晚就鬧出什么事故。 而且從女孩的欲望來看,她是真的單純地嫌棄她,異常純粹的欲望。 關上燈,姜厭借著月色躺在了床上。 她的床單邊緣有塊褐色的干枯血跡,沒潔癖的人都會覺得惡心,更何論姜厭這個也有些潔癖的。 姜厭把身子遠離了那塊血跡,而后側過身轉向另一個病床的方向。 女孩此時也已經背對著她躺下了,因為體型格外瘦弱,所以被子只是凸起一個很小的弧度,連呼吸聲都很小,姜厭仔細聽了會兒才聽到那若有若無的呼吸聲。 片刻,在淺淡的呼吸聲中,姜厭的困意逐漸上涌。 然而沒過幾分鐘,一陣急促的鈴聲突然打斷了她的睡意。 “叮鈴鈴鈴…叮鈴鈴鈴……” 姜厭猛地睜開雙眼,她起身看了眼時間,現在正好是零點整。 病房上方的廣播器中傳出方苗的聲音,不過與半小時前的平穩聲線不同,她的聲音變得聲情并茂,音調無比夸張: “下半夜時間到,接下來是查房時間?!?/br> “請各位患者記住自己的房間床號,任何想讓您離開房間的人都是本院精神病患,不要相信她們的任何一句話?!?/br> “白山療養院致力于服務每一名病患,相信醫務人員是您生命的唯一保障!” 最后一句話方苗是喊著說出來的,音調浮夸,聲嘶力竭中帶著難以言明的怪異猙獰。 不要相信精神病患的任何一句話? 拿著精神病患劇本的姜厭沉默了半秒,但哪怕她完全不清楚現在是個什么情況,也明白這個廣播不對勁。 很不對勁。 不談論廣播內容,單是說凌晨放廣播這件事… 哪家療養院會在半夜查房時用廣播大聲宣傳? 把病人從深度睡眠里吵醒未免過于不人道,能呆在療養院的病人沒有一個是身體健康的,而好的睡眠質量是維持身體健康的首要因素。 姜厭皺著眉思索起來。 但還等她想出什么東西,她的手機突然開始震動。 姜厭劃開手機,她先是把手機調成靜音,而后瀏覽起消息。 是微信群聊發來的消息。 江語情曾在進療養院前幫幾人拉了個群,現在頂著小海獺頭像的沈笑笑正在里面狂發表情包。 [震驚.jpg] [這啥玩意啊.jpg] [獺獺我呀,是真的不想在床上睡覺.jpg] 片刻,頂著小烏鴉頭像的虞人晚回了消息:「醫院護士太少,我也被拉來查房了…護士長現在讓我們挨個病房查人,也沒說其他的,大家在床上躺著就行吧?」 頂著小玫瑰頭像的沈歡歡:「這廣播太不對勁了,真的要躺著嗎?」 姜厭看了眼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隔壁床友,艾特了一下虞人晚:「你能爭取查四樓嗎?」 虞人晚秒回:「我試試啊?!?/br> 片刻,她回道:「護士長讓我和魏嫻查四樓,」 魏嫻就是給幾人開門的圓臉護士。 看到虞人晚的話,沈歡歡舒了口氣:「麻煩你了?!?/br> 姜厭也躺回到床上。 既然是虞人晚查四樓,那她也傾向暫時以不變應萬變,廣播內容的確很奇怪,但現在冒然亂跑危險性或許更大,不如先聽聽周邊樓層的聲音。 分針轉動的聲音極輕。 隨著時間逐漸流失,姜厭的脊椎骨開始有些發麻,連帶著她的手腕都開始發麻,腕心一跳一跳的。 她側過身壓住了因為興奮而越跳越快的心臟。 第四期了,她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模式。 姜厭屏息凝氣去關注周圍的聲響,但不知道是因為查房這件事沒有絲毫問題還是其他什么原因,周遭一片寂靜無聲,只有高跟鞋撞擊白瓷地磚的清脆聲響。 終于,伴隨著叮咚一聲響。 四樓的電梯間開了, 虞人晚與魏嫻來到了四樓。 一間間的房門開了又關,輕巧的落鎖聲一聲接著一聲,兩人很快就查完了雙胞胎所在的403,進入了404。 依舊一片寂靜。 兩分鐘后,姜厭聽到門把手被擰動的聲音。 吧嗒,吧嗒… 高跟鞋的聲音越走越近,最終停在了姜厭床前。 姜厭沒有睜眼,很快,她感受到她的被子里鉆進了什么東西,一只略微粗糙的手攥住了她半掩在被底的手。 姜厭先前攙著滾下樓梯的虞人晚走過路,所以她很清楚這個粗糙的,干過很多重活的手是屬于虞人晚的。 現在虞人晚的手心里全是冷汗,不停發著抖。 姜厭并不明白她發抖的原因。 在虞人晚的遮掩下,她微微掀起眼皮,燈沒有開,虞人晚的臉色在月色下慘白灰敗,她見姜厭在看她,連忙沖她眨眼,示意她閉上眼睛。 于是姜厭重新閉上了眼睛。 手心一陣癢。 虞人晚開始在姜厭的手心寫字,因為恐慌,她的手指都在抖。 【我剛剛和一群人擠在樓梯里,他們什么話都不說,只是往前看?!?/br> 這件事沒什么可怕的,畢竟是大半夜查房,沒人有心情與新員工建立友誼。 所以虞人晚在怕其他事情。 如姜厭所料,虞人晚緊接著在她的手心寫道: 【可他們該倒霉的,他們為什么不倒霉??】 本該讓虞人晚無比興奮的一件事,這會兒只讓她感到心頭沒底,脊髓發寒。 她熱切盼望她的倒霉體質在哪一天消失,但絕對不是在這種場合。 姜厭不動聲色地舒展了下手掌。 她剛才也發現了這一點。 護士站在分配工作時,虞人晚必然不能遠離人群,所以她周圍一圈的人都會倒霉,然而她剛才聽上下樓層的動靜時,除了走路與關門聲,什么聲音都沒有。 沒有咒罵聲,沒有抱怨聲,甚至連煩躁的嘟囔聲都沒有。 大家脾氣都很好的樣子。 虞人晚的牙齒都在打顫,細密的牙齒撞擊聲讓深夜的這種恐慌感沖上了頂峰。 【除了你外,從沒有人如此?!?/br> 她小心翼翼地問姜厭: 【她們是人嗎?】 第50章 負一樓 虞人晚這算是問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