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被她裝到了[無限] 第65節
單就說嚇沈笑笑的那條蛇,它的行為根本就不符合“通過嚇人把人趕走”的邏輯。 它憑什么認為沈歡歡會相信沈笑笑的話,如果要讓沈歡歡百分百相信真的有蛇,它最起碼應該在沈歡歡看到它后再離開。 它以為親姐妹就會相信彼此的話嗎? 怎么可能。 這種想法就不可能出現在精怪身上。 所以它為什么消失得那么快呢? 姜厭暫時想不出特別合理的解釋,所以面對虞人晚的疑問,她也只是搖了搖頭。 * 第二天清晨。 姜厭睡醒的時候,鼻尖縈繞著一股很好聞的玉米味的清香。 她迷迷糊糊地翻了個身,床上只有她一個人,虞人晚不知道什么起床了。 姜厭又躺了十幾分鐘,起身隨意披了件睡衣走出了臥室。 虞人晚正穿著圍裙在廚房里煮玉米粥,案板上放了兩盤她剛拌好的涼菜,見到姜厭,她連忙用手背蹭了蹭額頭上的汗,有些緊張地問道:“吵醒你了嗎?” “香醒了?!?/br> 姜厭轉身去衛生間洗漱,再出來時虞人晚已經把粥盛了出來,拿了把大蒲扇來回扇著降溫。 姜厭非常自覺地坐在桌子前,一點都不客氣地托腮看粥。 虞人晚扇風的速度rou眼可見地加快了。 兩分鐘后,她悄悄抿了下嘴,把玉米粥推到姜厭面前,“溫度應該合適了,你要不試試?” “玉米是哪兒來的?”姜厭問。 “是沈歡歡早上送來的,就是這個玉米有些硬,可能不太好消化,我就想著燉進粥里…” 姜厭點了點頭,“謝謝?!?/br> 兩人剛吃完早飯,沈歡歡就過來了,她是來叫虞人晚的。因為體質問題,虞人晚在搜集信息上經常能發揮出很特殊的作用。 就比如昨晚姜厭用虞人晚的霉運來幫自己贏棋。 這是昨晚四人商量出來的,所以虞人晚也沒有廢話,收拾好東西就跟著沈歡歡出了門。 姜厭被留在家里找線索。 她是主動留在家的,由于對虞人晚種族天賦的自信,所以姜厭十分信任她的倒霉體質——她就挑不到好房子! 而昨天選房時,虞人晚對這個房子的評價是“挺好的”。 那這房子怎么著也得是個兇宅。 幾人離開后,姜厭隨即對房間展開了地毯式翻找。 這是一個四十多平的房子,面積雖然不算大,但廚房,臥室,衛生間,儲物室,應有盡有,這四個半封閉房間翻找起來要廢很大一番功夫。 姜厭翻得很細致,很快她就從床底下翻出了張臟兮兮的一寸照片。 臥室的床是緊貼著墻面擺的,這張照片就壓在床與墻銜接的角上,落了厚厚一層墻灰,姜厭不知道這個屋子曾住過幾戶人,也不知道這張照片的主人是不是就在這間屋子住過。 她用紙巾把照片擦干凈,照片上是一個高中生模樣的女孩。 皮膚偏黑,身材略顯臃腫,扎著兩個麻花辮,頭繩就是簡單的粗布條,款式很老舊,但被很用心地扎成了一對蝴蝶結。 女孩正對著鏡頭露牙笑,笑瞇瞇的。 姜厭把照片翻過來,看到了“陸婧榮”三個字。 看不出什么信息,姜厭把照片放進兜里開始繼續翻找,但這之后她再沒發現什么重要物件,頂多就是半截斷了的木梳,一塊橡皮擦,一個快用完的鉛筆頭。 姜厭從柜子下抬起腰,順手把掉到眼前的碎發別到耳后,走出了儲物間。 這會兒已經是上午十點半,沈歡歡給她發來了短信。 說是問到了半個月前蛇的死因。 「剛剛在集市問到了,是個賣茶的攤主告訴我們的,她說她的表姐先前就住在廠房,平日里比較信這些,蛇死的時候她表姐就有不好的預感,所以第一個老人剛死不久她就搬了家?!?/br> 姜厭問道:「是虐殺?」 沈歡歡回道:「是虐殺,那些蛇就死在二樓,身子都被砸扁了,鱗片全碎了,血rou模糊,同樓好幾個老人親眼看見是尚德民砸死的,有人問過原因,尚德民說是想賣錢?!?/br> 姜厭:「那群蛇沒反擊嗎?」 沈歡歡:「我也問了這個,攤主解釋說那幾條蛇是在蛻皮期,很虛弱,剛長出的鱗片也嫩,還沒蛻完就被幾棍子弄死了,沒怎么反擊?!?/br> 姜厭垂下眼睛,來回瀏覽沈歡歡發來的消息。 如果蛇是在蛻皮期被打死,那就可以解釋為什么尚德民死的時候就像骨頭外吊著層皮。 姜厭的手指無意識地敲著屏幕,片刻她又問道:「死的另一個老人呢?有他的信息了嗎?」 沈歡歡回:「還沒有,不過我懷疑他是圍觀蛇被打死的老人之一?!?/br> 很合理的懷疑。 如果真是這樣,那這期節目基本就可以結束了——就是蛇的復仇。 但姜厭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因為太順利了。 實在太順利了,順利得讓人難受。 就像是剛開始懷疑是蛇在作祟,蛇就親自顯形來嚇你,種種線索蜂擁而上,讓你相信就是蛇在作祟,就是蛇在報仇。 而且就算老人的死是蛇的復仇,那廠房多年來時有時無的能量紊亂也無法解釋。 姜厭揉了揉眉心,沒再多說,只是讓沈歡歡繼續留意死去的兩個老人的信息。 關掉手機后,姜厭在沙發上坐了好一會兒。 休息完了,她又站起身。 她準備繼續翻房間,現在還有廚房沒找,最起碼把屋子所有地方都找完。 姜厭進入廚房后,先是把所有碗筷都搬空,而后挪開了櫥柜,櫥柜后櫥柜下什么都沒有,于是她又去翻儲物架,除了基礎調料外,依舊是什么都沒有。 最后姜厭把視線投向了天花板上的通風口。 老式通風口不是那種輕易就能打開的,它是鐵制的,并且套了一個鎖。姜厭搬了個椅子,踩上去后,直接用手把鎖擰斷了。 直播間飄過一片【????】 “銹到脆了,比脆脆鯊還好掰?!?/br> 姜厭毫無說服力的解釋并沒有獲得直播間的認同,她現在有些煩,也懶得找借口,自顧自地把鎖扔到一邊,推開了通風口上的鐵板。 【姜厭終于不再試圖說服我們了(?】 【她大抵是終于發現人與人的力氣并不相通(?】 【但我依舊被裝到了:)】 姜厭戴上口罩后,把手伸進通風口,積攢了不知道多少年的灰塵紛紛往下掉,即使是戴了口罩,姜厭也被灰塵嗆得睜不開眼睛,不停地咳嗽。 但一切都值得。 因為姜厭摸到了類似于牛皮紙的東西,她抓緊東西抽回手,灰黑色的污漬順著她的手肘落在陳舊泛黃的地面上。 姜厭摘掉口罩,甩了甩手里的兩沓文件,輕輕“嘖”了一聲。 這種舊廠房是沒有物業的,如果中途住戶不曾自費修理,那這個通風口就是最好的保存秘密的地方。 姜厭先是用衛生紙把牛皮紙表面的灰塵擦凈了,這層積灰從顏色和厚度上看最起碼有七八年,她本以為文件表面會被塵埃腐蝕,但是并沒有。 牛皮紙外裹著厚厚一層保鮮膜,姜厭把保鮮膜小心揭下,露出了保存完好的內里。 每個牛皮信封里都有寫滿字的紙。 第一個牛皮紙里是三封信。 第二個牛皮紙里是一張表格,上面密密麻麻寫滿了時間點。 姜厭拿起信,她先是看了眼落款。 陸婧榮。 就是那張照片的主人。 女孩的字跡不太好看,頓筆頗有點用力過猛的感覺,但一筆一畫很認真。 “姑姑,我知道您很忙,寫這封信我想了很久,但我覺得我最好還是跟您說一下?!?/br> 女孩的說辭十分客氣,帶著幾分討好。 “昨天我來‘那個’了,墊著的東西很貴,我沒有借到,最后陳老師借給我的時候我的裙子已經臟了,所以老師批準我提前回家了。 回來的時候,二樓的尚爺爺看到了,我本來想躲的,但很湊巧還是被看到了,我當時很緊張,我怕他會笑話我,但他夸我是個大姑娘了,尚爺爺是個好人,他平時總給我買零食。 他昨天又給我一袋小零食,許奶奶叫爺爺吃飯的時候看到了,她突然扇了我一巴掌,很疼,有鄰居看到問奶奶怎么回事,奶奶說我偷了她的錢,可我沒有偷?!?/br> “姑姑,如果許奶奶打電話給您,您千萬不要給她錢,我真的沒有偷,我現在是初中生了,知道偷錢會坐牢的,是奶奶誤會我了?!?/br> “哦對了,尚爺爺晚上找我讓我給他洗褲子,我很乖地洗了,今天不好意思把爺爺的褲子弄臟了,我想著也不全是我的錯?都怪他離我太近了,也不是,哎還是我的錯。 對不起打擾姑姑了,姑姑不用浪費時間回信,謝謝姑姑打給我的生活費,一個月五百還是太多了,我花不完,三百就可以,兩百也夠,啊還有下個周就是爸爸mama的忌日啦,我打算給他們買束花?!?/br> “明天我會把墊著的東西還給陳老師的,有借有還再借不難,不過如果下次有其他女同學來‘那個’,我肯定會主動借的,不還也可以?!?/br> “祝姑姑姑父事業順利,萬事如意!” 姜厭把這封信放在一邊,拿起第二封。 這封信的時間大概就在第一封寫后不久,因為陸婧榮又提到了“偷錢”。 “姑姑晚上好,也可能是上午下午好,祝您和姑父身體健康,十分抱歉又打擾您了?!?/br> 這次的陸婧榮在說辭上更客氣了。 “不知道許奶奶有沒有聯系您,因為您一直沒有給我回信,我又沒有電話,所以我有些害怕。昨天放學后我去找許奶奶了,我跟她解釋我沒有去過她家,也沒有見過她的錢包,是不可能偷到她的錢的,但許奶奶推了我。 她讓我不要亂勾引男人,我知道勾引是什么意思,我當時很著急解釋,所以撞到了奶奶,她拿掃帚打我,我的頭出了點血,但是不疼,姑姑不用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