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被她裝到了[無限] 第27節
程光:“去湘西學趕尸?!?/br> 老人扒拉了會兒抽屜,拿出一個桃木符樣的東西,往電梯里一丟,“上去吧?!?/br> 程光帶著姜厭走進電梯,十分自覺地解釋道:“每次上樓都要報暗號,要是沒那個桃木符,咱們就會在電梯里經歷鬼打墻?!?/br> 姜厭點頭表示了解。 上到三樓后,程光直奔選取獎品的地方,姜厭一邊走一邊環視起四周的布局。 整個三樓占地面積超乎想象得大,一眼望不到頭,與她以為的傳統中式布局不同,這里沒有任何紅木家具,也沒有八卦鏡桃木劍。地面是光可照人的大理石面,一抬頭就是巨幕電視,幾十上百個直播間正以分屏的形式投在巨幕上,此時巨幕前站著三個人,兩男一女,精英打扮,手指飛速劃過一個個直播,低聲討論著什么。 很快,幾人的動作停下了,他們把一個直播間放大,直播間的名稱赫然就是【被雷劈過的木頭】 姜厭腳步稍停,觀察起這位官方排名第三的通靈師。 直播視角下,出鏡的只有一雙略顯蒼白的手,挽起的衛衣袖子,以及手腕上一根極細的紅繩。程光注意到姜厭腳步的變化,也停了下來,他順著姜厭的視線看去:“單人直播就是會這樣啦,第一人稱視角,露不出臉,但一般人直播結束都會對著鏡頭打個招呼啥的。大佬是例外,三年來從不打招呼,也沒露過臉?!?/br> “所以很多人猜測大佬身份敏感,不能暴露?!?/br> 姜厭:“也有可能因為社恐?!?/br> “………”程光干笑了兩聲,“哈哈,你好幽默哦?!?/br> 姜厭沒理程光,她抱胸站著,抬眸看著大幕?!颈焕着^的木頭】直播風格異常雷厲風行,整個流程都特別快,進入一棟單元樓后,他只是跟一個男人說了兩句話,就把一團抹布塞進他嘴里,扛著走上樓頂,然后下樓尋找下個目標。 這種模式反復了五次,終于,五個壯漢被他并排捆在了樓頂。少年站在五人面前,聲音很好聽,感覺年齡不大,就是言辭非常沒耐心。 “說話?!?/br> 五人支支吾吾的,要么低頭裝死,要么努力掙扎,都沒說話。 少年的耐心飛速流逝,終于,他的視線下移,從兜里掏出了一把小刀,這把刀的刀刃磨損十分嚴重,刀柄上還有些干涸的血跡,看起來是收割過幾條人命的樣子。 這刀故事感太強,五人明顯都嚇了一跳,嘴唇哆嗦個不停。片刻,正中央的男人突然大幅度扭動起來,他把自己扭成了麻花,努力到面紅耳赤,最后終于用舌頭把嘴里的抹布頂了出去。 “我說我說,我是被堵住了嘴,我不是不說啊,”那人急于表達,一邊痛哭流涕一邊訴苦,“那件事跟我沒關系,都是粱家的錯,我是怕被報復才沒報警的??!” 少年的動作明顯呆滯了一下,他緩緩收起小刀,把另外四人嘴里的布都扯了出來,語氣有些干巴:“抱、抱歉,那你們也說?!?/br> 姜厭笑出了聲。 程光覺得有點丟人。就是那種剛夸過偶像,偶像就在安利對象面前丟了個人的,丟人。他小聲催促姜厭:“挑獎品挑獎品挑獎品?!?/br> 知道了榜三是個什么情況,姜厭也沒再看直播,她跟著程光走到了領獎房間。程光站在門外,交給姜厭一個桃木牌子:“獎品在最左邊的架子上,上面的都可以挑。木牌是一次性的,挑好東西后,你把它放在上邊,獎品就能拿走了?!?/br> 由于程光沒拿到前三,所以挑禮物的時候,只有姜厭一人在房間。 她挑得很快,不過三五分鐘就走出房間,離開了寫字樓。 姜厭離開不久,先前在樓梯間聽戲曲兒的老人就急匆匆跑進了房間,他直奔最左邊的架子,把所有東西來來回回翻了好幾遍,最后跑出門抓住了在大廳看直播的程光。 “程光你個敗家玩意兒,”他一邊跳腳,一邊戳程光腦門,“讓你幫我守著房間,你就會看直播看直播??!” 程光一臉懵逼:“咋了師叔?” 何清光開始扯他耳朵:“今天誰進那個房間了?!” “只有姜厭進去過,她觀眾投票第一名,是來領獎品的,”程光疼得呲牙咧嘴,“師叔你輕點,耳朵要掉了要掉了,嗷——!” 聽到名字,何清光松了松力度,“你師父偷偷收的那個小姑娘?” “對對!”程光連忙回道。 何清光松開程光的耳朵,一溜煙出去打電話去了。 第19章 第二期 何清光覺得自己是真的可憐, 這么大年紀了不僅要看管理局的大門,現在還要腆著臉從師侄手里要東西。要是那師侄是程光也罷,程光膽子小, 腦子不太靈光還特別尊老愛幼, 他一哭窮肯定能把東西要回來。 可如今是姜厭,他可還記得他那不茍言笑的師兄是如何跟他介紹姜厭的——天賦絕佳,怕被人惦記,所以私下偷偷收了的寶貝徒弟。寶貝徒弟, 聽聽聽聽, 這四個字簡直散發著寵溺的芬芳, 被驕縱感非常強烈。 聽起來就不是個尊老愛幼的好師侄! 但他的東西….. 他的東西… 何清光踱了十分鐘步后,終于一咬牙把電話打了出去。 … 姜厭這邊剛回家就接到了一通自稱是她師叔的電話。 對面語氣起初是嚴肅的, 但很快就莫名焦灼起來, 嘴里不停念叨著他的心血,他的丹藥, 短短幾句話說的顛三倒四,可見腦子是不太清醒了。 但姜厭還是聽明白了,她把手機放在玄關上,先是把鞋和睡衣換好,回頭又拿起手機。手機里還是原先那幾句話,顛三倒四的, 也不知道對面現在是個什么精神狀態。 姜厭拋了拋手里的白玉細口瓶,開了口:“你是在說我的獎品嗎?” 對面碎碎念的聲音倏地止住,然后“對對對”的聲音充斥滿姜厭的耳廓。 姜厭把手機拿遠了些。 “可那已經是我的東西了?!彼f。 何清光覺得姜厭是沒聽明白,二十歲出頭的小姑娘怎么可以這么冷酷, 于是他縷了下語序,重新道:“師侄啊, 就你剛才挑的那個獎品,它不是這次的獎品??!那是我用攢了大半輩子的高等符換來的,本來放在左邊架子上是準備晚上帶回家,結果就…你說說也沒人通知我今天有人進那屋挑獎品,這也不能怪我啊…師侄你說是不?” 姜厭:“怪不怪你不知道,總之不怪我?!?/br> 果然不尊老愛幼! 何清光抓耳撓腮:“我知道這不怪你,但你不是我寶貝師侄嗎!就咱們這和諧友好的師門,就咱們這關系,年老的師叔就拉下來臉反個悔,你把那瓶丹藥還回來,我給你個更好的!” 姜厭沉默片刻,忽然嘆了口氣,“師叔,真不是我不愿意給?!?/br> 何清光著急道:“那是咋?” “我拿回來的時候,好奇聞了聞,”姜厭的聲音分外愧疚,“實在是太香了,我沒忍住就給吃了?!?/br> 她小聲感慨:“你別說,還挺管飽?!?/br> 何清光兩眼一黑,緩緩坐在了臺階上。他捂住了心口:“全…全吃了?” 姜厭:“全吃了?!?/br> 何清光不死心:“一顆沒留?” 姜厭:“一顆沒留?!?/br> 何清光磕巴起來:“你你吃這個,你知道什么叫暴殄天物嗎?!” 姜厭:“主要是怕被人要走嘛?!?/br> “………” 何清光啪的一下掛了電話。 嘟—— 姜厭聽著對面的掛斷聲,臉上笑意更深了,哪兒有一丁點的愧疚。她搖晃著手里的白玉瓶,三顆丹藥相互碰撞,聲音清脆動聽。 到她手里的東西,可沒人能要走。 * 之后的幾天,姜厭的生活枯燥無味。 最起碼在姜厭看來是枯燥無味,她如今已經可以徹底融入社會,性格與生活方式也并不會讓人察覺到絲毫的不對,但一切都太穩定的,平靜的如同一潭死水。 所以在第二期節目通知下達時,姜厭變得有些興奮。 她先是去圖書館把借來的恐怖小說給還了,而后吃了頓火鍋,最后收拾完行李,在恐怖電影的音效中入睡。 第二天早上六點,姜厭離開了小區。 這次的地點是安平市的一座筒子樓,姜厭放好行李后,上了大巴,坐在了第一次坐的位置。 她的左側此刻已經坐了個人,只是不是上回的程光,而是一個陌生男性。男人此時低頭擺弄著手機,兩只耳朵被頭戴式耳機擋住,不知道是音效太響還是耳機質量不太好,嘈雜的游戲作戰聲不斷從耳機里傳出,混合著男人接連吐出的骯臟詞匯,讓人心生煩躁。 姜厭看向男人。 “沒見過男的?”男人像是多長了雙眼睛似的,明明視線沒離開游戲界面,卻發現了姜厭在看他。 姜厭的語氣淡淡的,“你的角色聽起來快死了?!?/br> 游戲音實在太大,林鑫九壓根沒聽到姜厭在說什么,但正看他直播的粉絲聽到了,彈幕里一片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她說你這局又要送了~” “笑死,我也覺得這局要完蛋,行了林鑫九趕緊下線吧,看你直播真沒意思?!?/br> “同上,真是越來越沒意思,十五連跪,還沒隔壁新人主播能打?!?/br> 如彈幕所言,過了不到三分鐘,林鑫九的游戲界面就黑了屏,他cao作的游戲角色被人砍了頭倒在地上,鮮血被打了馬賽克,整個人就像一團嘔吐物,看起來分外可憐。 林鑫九平時喜歡打游戲,不久前當起游戲主播,兩個月攢了十幾萬粉。昨晚不知道是走了什么倒霉運,十五連跪,兩小時掉了四千粉,心里憋著火,他熬了通宵,誰曾想越玩越不順手,評論區也從早先的安慰變成罵聲一片。 林鑫九死死盯著不再動彈的游戲人物,眼底漸漸涌上紅血絲。終于,他砰的一下把手機甩開,大力踹向前方的椅背,“媽的,你剛剛說什么?!” 車里的人被他的動靜嚇了一跳。 姜厭面色不變,她靠在椅背上,擰開礦泉水喝了一口:“我說你的角色死了?!?/br> 林鑫九低罵一聲,面容因扭曲而顯得瘋癲。男人其實算得上英俊,但此時的樣貌只讓人覺得可怖。 江語情皺著眉走過來:“林鑫九,你又發什么瘋?” 林鑫九現在火氣正大,積攢了一晚上的怒火他只想找個倒霉蛋發泄出去:“我發瘋?你他媽看看是誰在發瘋,剛剛可是她先咒的我??!”林鑫九目眥欲裂地指著姜厭,嘴里的話越來越臟。 “咒”在通靈師里是很忌諱的詞。 江語情的神色冷下來:“你有證據嗎?” 雙胞胎就坐在姜厭的正后方,聽到江語情的話,沈笑笑趕緊舉起手:“主持人jiejie,姜厭只是說了林鑫九的游戲角色似乎要死了,這哪里是在咒人啊,即使不說,林鑫九現在的狀態也玩不好游戲的?!?/br> 說完,沈笑笑把自己的手機界面遞給江語情看,上面赫然是林鑫九數個小時的游戲戰績。 江語情看了幾眼后,拎著林鑫九的背包走到最后一排,毫不留情地把東西丟在地上。 “你就坐在這里,”她盯著林鑫九,“不許發出噪音,不許辱罵同伴,在參加節目前保持充足睡眠。節目守則前三條你哪條沒犯?” “你隨時可以下車離開!但只要你還在這里,就必須聽從節目組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