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被她裝到了[無限] 第23節
她開始胡言亂語:“要不咱們現在就把夏晴放出來吧,她這很明顯就是被滅口了,執念肯定是大殺特殺,這個執念咱們完全可以讓她自己實現??!這村所有人都罪大惡極,根本沒一個好人,純純死不足惜??!” 沈歡歡打斷了她:“好了,這不是我們的職責?!?/br> 雖然同理心十分強,但沈歡歡還是保持著清醒:“我們的工作就是找出夏晴的執念,如果夏晴的執念真是那樣,我們也只能報警,讓這些人受到法律制裁?!?/br> 沈笑笑一向聽沈笑笑的話,聲音頓時轉小,無辜叭叭:“我就隨便說說嘛?!?/br> 沈歡歡嘆了口氣,她盯著日記本的封面,“夏晴的小幸運”六個字被夏晴寫得十分漂亮。越漂亮,越可悲,越諷刺。 “現在就交給笑笑吧,”沈歡歡轉過身,她對姜厭說道,“上身后,就可以通過夏晴的表述,確定她靈體被污染的程度,畢竟死去的時間不長,即使被鎮壓,怨氣加深,人性也很有可能尚存。如果是這樣,以夏晴的性格肯定不會傷害村民?!?/br> 姜厭同意這個說法。 沈歡歡繼續道:“如果夏晴的精神狀況正常,我就帶著笑笑去祠堂把她放出來?,F在咱們先報警,等夏晴出來后,她就能親眼看著村民被警察帶走,也能安心轉世?!?/br> 很顯然,雙胞胎都認為夏晴的執念與村民有關,不過這也正常,枉死村中,夏晴不可能不恨這些人。 但… 姜厭想,瀕死那刻,夏晴的執念真的是這個嗎? 她靠在椅背上,拿著夏晴的日記本,盯著那句記在最后的話,片刻,姜厭有了些想法。 她問沈笑笑:“你能讓活人上身嗎?” 沈笑笑愣了下。 姜厭重復道:“讓活人上你的身,能做到嗎?” 沈笑笑連忙搖頭:“怎么可能,活人的靈體都被身體束縛著呢,出不來的?!?/br> 姜厭唇角微勾,“那就好。你試試讓裊裊上身,就用那個頭繩當媒介?!?/br> 沈笑笑這下是徹底呆住了:“誒?”她不明白:“為什么要讓裊裊上身啊,咱們的任務不是夏晴嗎?而且我每三天只能讓鬼上一次身…” 沒等沈笑笑說完,姜厭直截了當回道,“因為裊裊很可能還活著?!?/br> 沈笑笑:“……….”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回過神,磕磕巴巴地問:“活、活著?她不是人參嗎,怎么可能還活著?” “有沒有種可能,”姜厭敲了敲桌面,“夏晴是人參?!?/br> 【???】 【我剛才是漏看了什么嗎?】 【不是裊裊是人參嗎,就那晚村民抽簽選出來的??】 “人參的特殊性代表著誰當這個祭品都可以。如果夏晴先于裊裊死了,那裊裊就沒有必須去死的理由,”姜厭說,“裊裊的尸體一直沒有被找到,所以很可能還活著?!?/br> “可是…”沈笑笑下意識想反駁,可眉心越皺越緊,她發現姜厭的說法竟然很有道理,于是倒抽一口涼氣,無腦跟:“聽你的,你說的都對!” 姜厭看向沈歡歡。 沈歡歡低頭沉吟,她總是想得深些:“夏晴跟蹤黃精的那晚,村民們在祠堂應該就選定了裊裊當人參,可為什么會忽然改了呢,只是因為夏晴先一步死了嗎? 但裊裊很可能目睹了同學與老師的死,她不像那三個祭品,她可以說話,上課會回答問題,有基本的判斷力,按照蠶村人的冷血程度,理應會滅口才是…” “但如果有人不想讓她死呢,”姜厭回得平靜,“比如說裊裊的養父母?” 姜厭斜靠在椅子上,挑了個舒服的姿勢:“就如同你所說的,裊裊是臨時抽簽下被選成了人參,她有情感與判斷力,她和另外三個從小就被當成祭品的小孩不一樣,她是被當做人養大的,養父母很難不在她身上傾注感情?!?/br> “設身處地去想,既然養出了感情,那么裊裊的養父母在發現她不是必須去死后,很可能會爭取讓她活下去,比如向村民做出保證,保證裊裊這輩子都不會把所見所聞說出去?!?/br> “所以裊裊很可能只是被困在了哪里,并沒有死亡?!?/br> 沈歡歡張了張嘴,一時沒有說話。 許久,她揉著眉心,由衷感慨:“你真的好厲害?!?/br> “一般吧,也就是個推測,”姜厭隨意道,“這些猜測都是建立在裊裊沒死的基礎上的,所以需要你meimei確定一下,她能不能引裊裊上身?!?/br> “如果不能,那裊裊就還活著?!?/br> 沈笑笑的眼睛逐漸亮起來。 她從沒想過她的能力還有這種利用角度,她以前固性思維很嚴重,上身就是引死人上身,從沒想過其他方式,而姜厭當前的提議讓她發現了她能力的其他用處——沒有人能在她面前裝死。 這個能力聽起來稍稍雞肋,但在競技比賽里非常管用,而且一旦引導上身不成,她根本不會耗費上身機會。 怎么以前就沒往這方面想呢? 沈笑笑躍躍欲試:“那我現在就試了?” 姜厭點了點頭,“去吧?!?/br> 沈笑笑立即抓住那個屬于裊裊的發圈,媒介有了,上身的流程她早就重復過不知道多少次,所以一定不會出錯。沈笑笑坐在姜厭對面,熟練地念起引魂咒,左手抬起,無名指與小指自然彎曲,食指中指伸得筆直,兩指相貼嚴絲合縫,神情是不同往常的嚴肅。 姜厭看不懂,只覺得吵人,她拉著椅子往旁邊坐了坐,看向專心致志的沈笑笑。 沈笑笑這么聽話她是沒想到的,畢竟一旦猜測失誤,上身機會就會浪費,但沈笑笑因為相信她,并沒有詢問這點,真聽話啊…想到這兒,姜厭的余光掃過身旁一眨不眨盯著meimei的沈歡歡,沈歡歡也很有用,既然她擅長縛靈,那理應也擅長捆人,靈體就在rou.體中,捆住了靈體,rou.體還能怎么動呢? 就在姜厭越想越深的時候,沈笑笑忽然睜開了眼睛,她似乎有些茫然,并沒有開口說話。 她的眼睛瞪得很圓,瞳孔是一如既往的淺淡,這是獨屬于白化病患者的瞳色,而按照常理…沈笑笑上身成功后,瞳孔會變成黑色。 沈歡歡猛地看向姜厭,幾乎同時間,沈笑笑從椅子上蹦了起來! “艸!”沈笑笑滿臉震驚,“上身失敗了,裊裊真還活著?!” 【《 一 般吧,也就是個猜 測 》】 【我就直問了,先前那個說姜厭必然第一個淘汰的還在嗎?】 【還在,正給自己燒醒目符?!?/br> 【笑死,不過這個小jiejie是真的聰明】 姜厭聳了下肩:“這樣就簡單了?!?/br> 她站起身,“我去找裊裊,你們現在引導夏晴上身吧。如果夏晴能正常溝通,那你們就按照剛才的計劃直接把她放出來。如果夏晴的人性已經被污染至徹底喪失,你們就等我回來再把她放出來,到時我會帶著裊裊?!?/br> 沈歡歡懂了:“你覺得裊裊是夏晴死亡那刻的執念?” 姜厭重復了一下夏晴記在日記本里的話:“這一生,我誰都沒點亮?!?/br> “我猜她死去的時候,應該不知道裊裊還能活,也來不及怨恨村民?!?/br> 姜厭沒再廢話,轉身出了房門。耗費的時間已經足夠讓黃叔發現幾人并沒有去蠶房,也足夠讓他把這件事告知村長,時間很緊迫,不能再耽誤。 不過… 她已經猜出裊裊被藏在哪里了。 沈歡歡目送走姜厭,轉身對著沈笑笑點了下頭:“開始吧,我在旁守著?!?/br> 沈笑笑再次抬起左手,閉上眼睛前,她問了沈歡歡最后一個問題。 “姐,來不及恨村民,那夏晴在恨什么???” 沈歡歡沉默片刻,輕聲回,“或許在恨自己?!?/br> 夏晴死的時候,并不知道還可以活一個裊裊,她的執念不是救下某個具體的孩子,而是她作為老師,卻沒有救下哪怕一個孩子。 “她在生前死后都在怨恨村民,如果我們不來,夏晴若有脫離祠堂鎮壓的機會,她大概率會在靈體污染情緒放大下屠殺掉整個村子?!?/br> “但我們作為通靈師只看現在,也只找她死亡那一刻的執念?!?/br> “她死亡那刻或許就如她日記的最后一頁?!?/br> “她恨自己一個都沒守住?!?/br> * 雷聲大到如同在耳邊擂鼓,脆弱的耳膜當不了那層鼓皮,被敲得嗡嗡作響。姜厭從夏晴家往村長家里走,她被雷聲吵得心煩,傾盆大雨把傘刮得根本就拿不穩,雨水浸透了她的鞋與裙子,就在姜厭緊皺著眉心把濕透的額發從眼前撥開時,一扇門突然在她前方打開。 一個村民從屋里走了出來。 姜厭像是沒看見人般繼續往前走,男人往前走了幾步,佇在了姜厭的正前方。男人三十歲出頭,塊頭壯,個子也高,比一米七四的姜厭還要高半個頭,他站在姜厭面前,就像一堵密不透風的rou墻。 姜厭側了下肩膀,試圖避開他的接觸。 但很顯然,男人沒給她這個機會。 “你在做什么?”他掃了眼姜厭的鞋跟,不屑地嗤笑一聲,女人為了美貌在這種村子穿上跑不快的鞋,簡直是弱智行為。 他一把抓住姜厭的胳膊,“跑,你還能跑去哪?你剛才去哪里了?!” 姜厭被迫停下步子。 “我耳膜疼?!彼袷菦]聽見他的話。 男人憤怒的聲音短暫地蓋過了雷聲,讓姜厭本就刺痛的耳膜雪上加霜。 “艸,問你去哪了?!” 姜厭沒說話,她緩緩抬起頭,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男人。 沒有任何生機的眼神,無端讓人害怕,男人下意識吞咽了口唾沫,松開手,姜厭從他手里抽出胳膊,抬眸問他,“不是說我跑不掉嗎,你在害怕什么?” 男人低罵了聲,惱羞成怒地舉起拳頭,“你個臭娘們,看老子把你頭給…” 在拳頭碰到姜厭頭的瞬間,姜厭側垂的手迅速攥成拳,一拳砸在男人的耳朵上。 “轟隆——” 一道閃電刺破漆黑的天色,緊接著伴隨著雷聲,男人的右耳嗡的一聲,他感到什么東西在他的耳朵里碎裂,一道鮮血從他的右耳流出,啪嗒,滴落在地上。 男人不敢置信地摸了摸耳朵,手心濕漉,全是鮮血。 這一拳的效果實在太驚人了,把耳膜砸到破裂只用了短短半秒,直播間還沒反應過來,男人臉龐一歪,直挺挺坐在了地上。 姜厭并沒有忘記補刀,她揣測著人類能承受的沖擊,用鞋跟直接踩在他的手指上,還左右擰了擰。 “你知道穿這種鞋的好處是什么嗎?” 一陣骨骼斷裂的聲音響起。 男人疼得深陷在泥地里,試圖伸手拽住姜厭,但他的雙手毫無知覺,徒勞地聳拉在地上。 姜厭自問自答:“誰都以為能追上我,其實我只是在等你?!?/br> “這鞋看起來好像跑不快?雖然這種外物無法對我造成任何影響,但它讓你敢追著打我了,踩起人來也爽快,還算有點用?!?/br> 說完她笑了下,舉著黑色的傘,神情輕松地邁過男人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