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帽武林之yin亂后宮(番外)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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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一番歇息之后,楊正坤拔下身上的箭,他身上穿了鎖子甲,雖說一般輕箭無 法穿透這鎧甲,但箭矢的余威還是能撞的人七暈八素,身上好幾處已經腫脹起來。 當下耐著性子勸了王文英振作起來,她依舊哭著鬧著要回去救趙平,他心里 一惱,冷哼道:「要救你自己回去去救,老子才不陪你去送死,那幾個響馬一看 就身手不凡,不像是普通的毛賊?!?/br> 王文英大怒道:「他可是你兒子,你怎么如此沒有良心?」 楊正坤不屑道:「說起來是我兒子,可你見過老子姓楊,兒子姓趙的嗎?要 不是他平常還肯叫我爹,我才懶得管他那么多閑事?!?/br> 王文英身子一軟蹲坐在地上,哭道:「我原以為你是好人,沒想到你果然很 壞,連這種話也說的出來?!?/br> 楊正坤拉了她幾下,都被她甩開,沒好氣道:「愛走不走,不走拉倒!你們 自己放著大道不走,偏要游山玩水走這些偏僻小路,不被響馬惦記才怪,這會子 反倒怪起我來。丑話先說在前頭,那些響馬可最愛玩弄你這樣的小嬌娘,玩完了 還要切成rou片曬干當做干糧,你自己掂量著吧?!?/br> 說畢頭也不回,轉身就走了。 王文英嚇得臉色一變,可又不愿馬上服軟,眼見楊正坤越走越遠,這天色又 黑了起來,周圍山林里黑漆漆的,似乎每個角落都藏有妖魔鬼怪,隨時跳出來擇 人而噬,恰好此時又有野兔什么的忽然竄了一下,讓她緊繃的神經再也不能承受 ,凄厲地尖叫了一聲,再顧不得丈夫的死活,瘋狂地朝楊正坤跑去。 楊正坤早知她會有如此反應,搖頭得意一笑。 王文英氣喘吁吁地跑到他面前道:「走那么快干嘛,等等我?!?/br> 楊正坤撇嘴道:「終于想通了?」 王文英偏過頭去道:「這地方到底是那里,我現在東南西北也分不清了?!?/br> 楊正坤道:「我其實也搞不清了,平時還可以看星月辨位,現在天上黑云層 層,那就根本指望不上了,不過來前我打聽到這條河叫拒馬河,東西走向,一直 沿著河水往下游走,應該能找到去縣城的路。只是咱們的馬匹丟失殆盡,此處離 縣城只怕不下二十里,一直徒步的話走到天明也不一定能到,我倒無所謂,你可 吃的消?」 王文英抽泣道:「就算到縣城搬來救兵又如何?那響馬的行蹤飄忽不定,茫 茫大山如何去找?就算找到了,只怕夫君已經……」 楊正坤打斷她道:「這個時候千萬別胡思亂想,生死由命富貴在天,非人力 所能及,你著急也沒用,有救兵總歸比沒有好?!?/br> 正說著,忽然遠處傳來一聲狼嘯,千里可聞,似有落寞蕭索之意,王文英也 曾在來的時候遇見有狼群出沒,不過當時隨從眾多,她就沒太在意,如今只剩二 人,如何不怕?因此顫聲道:「遑遑中原之地,如何會有狼群出沒?」 楊正坤嘆息道:「當年天下紛亂的時候,各方諸侯殺戮極慘,十不存一,以 至今日林木翻身,豺狼出沒,凋零至此,中原倒也還好,聽聞川蜀之地大蟲成災 ,白日居然敢入縣城食人,你們去那地方上任,只怕處境也不妙?!?/br> 王文英聽了更怕,連忙躲在楊正坤身后道:「這可如何是好,萬一遇到狼群 ,咱們有什么法子好回避?」 正說著,一陣冷風吹過,她登時冷的哆嗦起來。 此時雨勢已經不大,但還是讓兩個人從里到外已經濕透,再加上逃跑的時候 還滾了一身泥漿,情狀十分狼狽。 楊正坤道:「若是要驅狼,咱們得找個地方生火,那野獸見了火光就怕?!?/br> 王文英道:「那極好,我已經冷的有些受不住了?!?/br> 與楊正坤習慣了江湖生活不同,她從小錦衣玉食,何曾受過此種苦楚,此時 滿腦子都是香湯泡澡,美食填肚。 楊正坤便道:「現在生火很麻煩,下雨之后到處都是濕淋淋的,我們還要趕 早進縣城搬救兵,耽擱不起,你若是堅持不下,就留在這邊,我自己一個人去縣 城?!?/br> 王文英看看左右,連忙道:「那不行,我怕的很,咱們不能分開?!?/br> 楊正坤為難道:「可你這副樣子,根本沒法走下去,總不能讓我背著你吧?!?/br> 王文英登時紅了臉,她受過驚嚇之后,目前的確是已經筋疲力盡,只想躺著 休息,要是能被人背著也不錯,可男女授受不親,她絕不愿意和趙平之外的男人 有太過親密的舉動,一時竟犯了難。 楊正坤見她如此,只得嘆息道:「好吧,我們繼續走,要是你實在堅持不下 去了,你再跟我說,咱們找地方休息?!?/br> 王文英點點頭,她現在對自己甚至有些厭惡, 丈夫命在旦夕,自己還想著過 舒坦日子,真是沒救了。 她咬著牙走了許久,這河岸邊也沒路,只能深一腳淺一腳地踩著泥水前行, 四周又是漆黑一片,僅靠著一點點星光看路,到后來雙腿已經不受控制地發顫, 從腿肚子到腰已經酸痛到無以復加,忍不住問道:「我們走了多遠?」 楊正坤回頭道:「才兩里路而已,你不會已經走不動了吧?!?/br> 王文英本想提議歇一歇,可他一聽楊正坤的口氣,堵氣不愿再提,冷哼道: 「我還能走,不用你cao心?!?/br> 男人聽了搖搖頭,又轉身走開,腳步也跟著快了起來,文英只得咬牙跟在后 面,她想不明白,這個男人今年已經四十多,身子居然還這么強壯。 剛才從馬車里將她抱出來的時候,她明顯感覺到男人身上的rou都是硬邦邦的 ,像是石頭一樣硬,抱著她的時候依然疾步如飛,呼吸自然。 身上明明中了好幾箭,卻不曾受半點傷,現在摸黑走泥濘的夜路,居然也是 如履平地。 相較之下,夫君趙平就差很多,他嬌生慣養,更不慣吃苦,主意也不多,路 上遇到一些事還得由她這個做妻子來決定。 方才他連響馬的套繩都沒躲過去,像豬狗被人拖在馬后,那嬌慣的身子那里 吃過這般苦楚?只怕已經承受不住折磨沒了性命,現在活下來的希望也不大,自 己冒雨去縣城求救兵是否還有意義?一瞬間,王文英覺得趙平滿身缺點,渾然忘 了先前與他好的蜜里調油,難分難舍。 楊正坤見她越走越慢,已知這個兒媳已經筋疲力盡,再無法向前,此時不過 硬抗而已,只得停下來道:「我們找個地方先歇一晚,等天亮了再走也不遲?!?/br> 王文英也不再堅持,喘息道:「最好能生把火,我現在已經有些鼻塞了,只 怕已經患了風寒?!?/br> 楊正坤道:「那我們先得找個干燥的地方歇歇?!?/br> 說著指著左邊山腰一處懸壁道:「我看那地方的山體凹進去很多,應該可以 住人,只是爬上去還要一些力氣,你還有力氣嗎?」 王文英順著他的手指看去,那地方離此處較高,而且陡峭無比,就算大白天 她也不敢去攀登,更何況此時黑漆漆的還筋疲力盡,只得面露難色地搖頭。 楊正坤笑道:「無妨,這點小坡,我背你上去就是?!?/br> 王文英猶豫起來,正要拒絕的時候,楊正坤卻不待她回話,猿臂輕舒,將她 小蠻腰一攬,噌噌噌地躥了上去,像一只敏捷的猴子一樣,他武功雖然荒廢了許 多,但底子還在,飛檐走壁不算太難。 王文英驚慌道:「你這是做什么?快放下我!」 手卻下意識地緊抱著男人的熊腰,感覺男人的身子總是熱乎乎的,似乎下雨 對他沒什么影響。 尋常被人如此抱著,她只怕會拳腳相加,可現在她卻沒了被sao擾的感覺,反 倒覺得依靠著男人安全感就來了。 楊正坤卻不理不睬,放下她之后就徑直去了山洞,左右打量了一下,此處果 然干燥,是個休息的好地方,才對她道:「你就在此處等我,不許亂跑,我去找 點生火的材料,順便弄點吃的填肚子?!?/br> 一聽到有吃的,王文英滿腔怒火化為烏有,她飲食向來規律,從來沒缺過頓 ,今日已然錯過兩頓,驟然不吃,又冷又餓實在難受,下意識吞了口津液,不禁 暗恨自己沒出息,楊正坤說完之后便轉身離開,王文英心頭涌起擔心之意,畢竟 現在的處境,這男人是她唯一的靠山,連忙跑過去道:「你小……」 話剛出口又后悔起來,畢竟方才這個男人未經她同意就擅自摟抱自己,她該 生氣才是。 楊正坤道:「我怎么了?」 王文英沒好氣道:「千萬別死了!」 楊正坤不悅道:「這個時候就不能說點好聽的嗎?我死了對你有什么好處?」 王文英俏臉一紅,望著男人有些疲憊的面孔,心頭一軟,忽然再也不想跟他 斗氣,只得改口道:「那你當心一些,找不到吃的沒關系,早點回來?!?/br> 楊正坤心中甜蜜,嘴上邪笑道:「這還差不多。你也注意一些,窩在里面別 發出動靜?!?/br> 王文英乖巧地點了點頭,回到洞里簡單收拾了一下,席地而坐,本覺得困意 難當,然而四肢傳來陣陣酸痛讓她根本睡不著,腦子里一會兒想著京城家里的父 母,一會想著趙平現在的境遇,越想越是傷感,難不成自己年紀輕輕的真要守寡?當初就真該聽趙欣的話,留在京城平平安安做少夫人,偏要出來折騰。 這下倒好,落到這般田地,只是公爹出現的時機有些太巧合了,若是晚來一 步,她只怕也會落入賊人之手。 而且遇賊之后,他根本沒有搭救趙平的一絲意愿 和舉動,彷佛他該當落入賊 人之手。 再者她和趙平一路走來,也沒在沿途留下什么標記,茫茫人海,公爹是如何 找到自己的?因此越想越可疑,越想越可怕,不禁頭皮發麻,回想趙欣和夫君曾 多次警告自己遠離楊正坤,可她從來沒有放在心里,現在想來,他們所說的話只 怕有些道理。 想到此際,王文英如墮深淵,渾身冰冷,在地上摸了半天,終于找到一塊石 頭握在手里,權當防身之用。 她不敢再留在此處等待男人回來,那等于羊入虎口。 楊正坤處心積慮地布置一切,只怕就是為了等待這一刻,荒山野嶺,孤男寡 女,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這一切都是陷阱和陰謀!王文英自覺明白過來,稍作休息后,強忍著渾身不 適,摸黑離開了山洞,跌跌撞撞地往前走,只見此處山林十分茂密,荊棘叢生, 根本沒有道路可循,她心里卻十分焦急,只能用手艱難地分開層層枝葉,一步一 步往前挪,有時候實在走不動了,只能伏在草甸上爬,那些荊棘倒刺毫不留情地 化開了她嬌嫩的肌膚,在傷口上留下斷裂的木刺,火辣辣的疼,她已經顧不得許 多,只想著離那山洞越遠越好。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實在撐不住了,只能倚靠在樹下歇息,放眼一望,叢林 漆黑一片,無窮無盡,似乎永遠也走不出去,她早迷了路,東南西北也分不清, 神智也有些模煳起來,父母慈和的笑容總是在她眼前晃蕩,她想家了,發覺自己 從未如此留戀家里的大床,那被子里的溫暖是如此美好,那床頂掛的花籠是如此 親切,真希望母親沒有把她的閨房改成別的地方,更希望這所有一切都是一場夢 ,夢醒了依舊還和往日一樣在梳妝臺前淘澄胭脂,研磨水粉。 就在此時,她忽然聽見有什么東西在林子里來回走動,越靠越近,毛骨悚然 起來,連忙悄悄地站起身來張望,這不看還好,一看嚇的通體酥軟,此時雨已經 停了,月亮從烏云中露了出來,月光投入林中,正好照見數頭灰狼正弓著身子朝 她慢慢圍了過來,行動詭秘至極,尤其那綠幽幽的目光在黑夜里射出來,殘忍而 冷酷,令人為之膽寒。 王文英絕望了,就現在這情況,就算是只有一頭狼在眼前,她也絕難活命, 更何況現在居然出現了五頭狼。 她甚至有些后悔逃走,留在那山洞里就算便宜了楊正坤也還好,如今千辛萬 苦跑過來卻送了狼口,想想就可怕,這種死法也太過凄慘。 然而在rou食者面前,獵物越是恐懼,越能激發狩獵者的獸性。 狼群輕易捕捉到了獵物散發出來特有的恐懼味道,這種味道它們很是熟悉, 也很喜歡,往往成為下一步進攻的信號。 一只灰狼向前數步,喉嚨開始低吼起來,犬鼻緊鄒,露出森然的獠牙,王文 英拿起石頭朝它扔了過去,那石頭卻沒能砸中目標,反倒激的灰狼快跑幾步,騰 空一躍,直接朝她撲了過去。 王文英尖叫一聲,只能閉目待死,緊急關頭,忽然一枚石子呼嘯過來,準確 無誤地落在那騰空的灰狼的頭上,只聽那狼慘叫一聲,被石頭砸的腦漿迸裂。 王文英睜開眼一看,那狼已經倒斃在地上,只見楊正坤沖過來道:「快跑?!?/br> 王文英哭道:「我已經跑不動了?!?/br> 楊正坤只得護在她面前,狼群兇性大發,先后沖了過來,楊正坤焦急萬分, 抱著女人踩在自己肩膀上,拼力將她往樹上送:「快爬上去,別回頭?!?/br> 王文英只得使出最后一點力氣,一只手緊緊抱住樹干,另一只手伸出抓住一 根樹丫,艱難地爬了上去。 此時狼群已經沖了過來,楊正坤背對著無法應對,只得任憑群狼撕咬,疼的 他哇哇大叫起來,好在他刻意護著脖子,不至于當場斃命。 |最|新|網|址|找|回|-丶2∪2∪2∪丶℃○㎡ 王文英急的大哭起來道:「你快上來?!?/br> 楊正坤拼力往上爬,可他背后吊著四五頭狼死也不松口,大概有數百斤重, 讓人動彈不得。 那些狼晃動腦袋,撕扯傷口,意圖將他撕碎,好在他身上穿有內甲防護,不 至于造成傷口撕裂,只是雙臂薄弱處就沒那么幸運,已經被咬的血rou模煳。 楊正坤吃痛之下大怒,抽出腰間寶劍,亂噼亂砍,瞬間砍死三頭,正要砍向 第四頭,忽然一頭白狼從暗處向他背后襲來,張開血盆大口咬向他的脖子。 慌亂中楊正坤根本沒有發現危險,幸好王文英在樹上看的真切,立刻大呼道 :「注意背后!」 楊正坤反應極快,也不回頭,直接揮劍朝身后一刺,正好刺入那白狼的血盆 大口中,鋒利的劍刃直接貫穿狼首,狼血濺的到處都是,白狼一死,其余狼就慌 亂起來,嗚嗚亂叫著,沒了先前的氣勢,最后絡繹散去。 楊正坤渾身一軟,坐在樹下大口喘息,王文英在樹上擔心道:「你怎么樣, 傷的重不重?」 楊正坤沒好氣道:「死不了!」 王文英抽泣道:「你怎么找到我的?」 楊正坤從懷里拿出幾片破布道:「要不是你衣服被荊棘掛爛了,我還真找不 到這里來,你是怎么回事?難道嫌自己命長了,大半夜居然跑到這里來送死?!?/br> 王文英抽泣道:「沒錯,我就是想死。你又何苦來救我?弄的自己身上都是 傷?!?/br> 楊正坤無語,休息了好一會兒才道:「回去吧,我打了一些野雞來,咱們烤 著吃?!?/br> 王文英道:「可是我現在一點力氣都沒有了?!?/br> 楊正坤道:「無妨,我背你回去?!?/br> 王文英道:「你受了傷,怎么好讓你背我?」 楊正坤沒好氣道:「廢話那么多,趕緊下來?!?/br> 王文英只得小心翼翼從樹上往下面滑,她本就沒什么力氣,腳下又打了滑, 尖叫一聲掉落下來,還好楊正坤早有預感,展開雙臂,穩穩將她接在懷里。 她身子瘦弱,即便落在男人懷里也是輕飄飄的。 楊正坤就這么橫抱著她,一邊走一邊道:「這么小的人兒,挺會闖禍的?!?/br> 王文英不禁紅了臉,她手足酸軟到了極點,此時猶若無骨,只能軟軟地依偎 在男人的臂膀中。 鼻腔里滿是男人身上獨特的味道,讓她有些心醉神迷,又讓她感到萬分安全 ,終于疲憊到了極點,竟迷迷煳煳地睡去了。 不知過了多久,忽然鼻子里傳來陣陣rou香味,引得肚子里饑腸轆轆,睜開眼 一看,只見自己躺在干草堆里,洞口已經升起了一堆火,楊正坤正專注地烤著一 串rou,不時還從懷里取出一個瓷瓶子撒上佐料。 脂油掉進火堆里,不時發出一陣爆燃。 他的雙臂已經裹了許多布條,已經滲出了許多血,看起來還很嚴重,可男人 臉上沒有露出一絲萎靡,只是偶爾呲牙咧嘴臭罵一句。 王文英整理了一下已經破爛不堪的衣裙,走過去道:「你傷口怎么樣?」 楊正坤見她醒了,笑道:「沒事,到了縣城買點金瘡藥,應該就能好?!?/br> 王文英也曾看過一些醫書,連忙道:「你就這么隨意包扎了,有沒有清洗傷 口?」 楊正坤道:「現在哪還有精力搞這些,先填飽肚子要緊!」 王文英道:「那怎么行,醫書上說凡是牲畜牙口都是奇毒無比,這會子咱們 找不到金瘡藥,就應該用清水多洗。不然發起燒來就麻煩了?!?/br> 楊正坤見她如此關心自己,心中十分好受,嘴里卻道:「老實說,你為什么 逃跑,你是怕我對你無禮嗎?」 王文英俏臉一紅,心想反正事已至此,倒不如敞開來說,于是點頭道:「沒 錯,我懷疑這一切都是你設下的圈套,那響馬是你雇來的吧,你用他們故意支開 了夫君,就是好來擺布我?!?/br> 楊正坤哈哈一笑,他沒想到一向單純不通俗務的王文英居然能想到這一層, 沉思了一會,于是豎著兩根手指笑道:「你只猜對了一半?!?/br> 王文英怒道:「你這是什么意思,給我說明白了!」 楊正坤道:「我承認對你很動心,你這樣的美人兒誰不喜歡呢??晌覐臎]想 過用這種手段來對付你。老實說吧,你婆婆覺得你挑撥了他們母子關系,又不敢 明著對你動手,只能讓我在半道上來解決你?!?/br> 王文英又驚又怒,顫聲道:「你不要騙我,婆婆雖然對我有意見,還不至于 下如此毒手,我畢竟是她正大光明進門的兒媳婦?!?/br> 楊正坤冷笑道:「你跟她相處才幾天?對她的性子了解有多少?這個女人除 了對她兒子有真情實意外,別人只怕不過都是她的嫁衣裳而已?!?/br> 王文英詫異道:「原來你是這么看她的。我一直還以為你們很恩愛?!?/br> 楊正坤苦笑道:「我當初也是這么認為的,尋思這么多年來,就是一坨鐵也 給捂熱了,可到頭來,她不過將我當做暫時的歇腳之地而已。只要有機會,她一 定會擺脫我另嫁他人?!?/br> 王文英沒想到楚薇竟是如此性子,只得安慰道:「你們年紀都如此大了,應 該不會再這樣折騰?!?/br> 楊正坤嘆息道:「但愿如此吧,不提她了,咱們說說眼前的事,你打算怎么 辦?」 王文英含淚道:「既然如此,那夫君現在應該沒有性命之危了吧?!?/br> 楊正坤道:「沒錯,他現在只怕在客棧里好吃好喝被人伺候著,你該擔心自 己的處境?!?/br> 王文英垂 淚道:「那你還等什么,殺了我好去給你妻子復命?!?/br> 楊正坤搖頭道:「我要有殺你的心思,豈能留你到現在?聽我一句勸,從此 你離開趙平吧?!?/br> 王文英不悅道:「我怕她做什么,我父母也是朝廷重臣,我們兩個婚姻還是 貴妃娘娘欽定的,若是逼急了,我進宮哭鬧去,看她以后還有臉面去見貴妃?!?/br> 楊正坤搖頭嘆息道:「你是不知道你婆婆的厲害,她如今還是聞香教的教主 ,更有一肚子陰謀詭計,明里暗里有千百種手段來拆散你們。強行在一起只會對 你們兩個都無益處,何必去招惹她呢?!?/br> 王文英道:「你要搞清楚,不是我招惹她,是她招惹我。你既然那么怕她, 為何還要放我一條生路,不怕她一刀把你宰了?」 楊正坤苦笑道:「你不用擔心我,管好你自己就行了?!?/br> 說著,將一條雞腿扯了下來,遞給她。 王文英拿著雞腿反復看了看,無奈道:「臟兮兮的,如何吃的下去?」 楊正坤無奈道:「你果然是千金小姐出身,這個時候還想著干凈不干凈呢, 能填飽肚子就成。你要不吃多一點,明天又該沒力氣去縣城了?!?/br> 王文英道:「既然夫君沒事,我們還去縣城做什么?」 楊正坤道:「自然是將你安頓下來,我來前已經在縣城買了房子,還添了幾 個丫鬟放在里面,你先住下來,等一兩年風頭過了,你要回家還是另外嫁人,都 由你自便?!?/br> 王文英不答,沉吟道:「我口渴了,有水喝嗎?」 楊正坤遞過瓢來,她抱著痛飲了一口,深吸了一口氣,抬頭道:「要是我不 愿意呢?」 楊正坤也不勸,只是道:「那你想怎么對付她?」 王文英沉吟道:「辦法總是有的,她又不是神仙,只有是人都有弱點。不過 現在不方便講,等以后再說吧?!?/br> 楊正坤嘆息道:「你既然堅持這樣,我也無話可說?!?/br> 王文英似乎沒聽見他說什么,只是將雞腿往火堆里一丟。 楊正坤急的怒道:「你不吃給我啊,何必糟蹋糧食,我摸黑打只野雞容易嗎 我?你們年輕人真的就是浪費,不成體統!」 王文英卻不理不睬,沉聲道:「方才你倒提醒了我,我的確出身名門世家, 正因為如此,總喜歡把人往好處想,被人算計了居然還蒙在谷里,不遭此大難, 還當這天下人人都能講道理,明是非?!?/br> 一邊說一邊又將雞腿從火堆里取出來,早已沾了一層厚厚草灰,臟到不洗不 能吃。 可王文英卻直接咬了一口,細細咀嚼起來,贊嘆道:「好味道!」 楊正坤道:「這孩子魔怔了吧,方才還嫌臟,這會子又故意弄臟了才吃?!?/br> 王文英笑道:「你說的沒錯,只要能填飽肚子,還管他臟不臟呢。我就是太 看重這些了,如今變成了什么樣子?當初我進門來,對她是百般討好,處處小心 ,可她呢,卻得寸進尺,步步相逼,今日居然派你來取我性命,她就是看不慣我 和夫君恩愛有加,就是嫉妒我們真心相處,她得不到的,別人也不能得到,口頭 說著為兒子,其實就是為了自己,她一輩子自私自利,希望人人都圍著她轉,我 偏不吃她那一條,她惱羞成怒了,她走投無路了,所以才設下如此毒計,一點也 不顧及她兒子的想法,一點也不考慮你的想法,更從未在乎過我也是一個活生生 的人!」 一邊說一邊大哭起來,哭的撕心裂肺,痛徹心扉。 楊正坤安慰道:「你既然知道她是這樣的人,又何必為她傷心?!?/br> 王文英抽噎道:「我是哭我自己笨,直到今天才明白這些道理?!?/br> 于是擦干眼淚,繼續吃著那沾滿灰塵的雞腿。 楊正坤見她吃的香,又將自己那份給她,她也不客氣,生平第一次將雞骨頭 剃得干干凈凈,從前可是一道菜只嘗幾筷子就夠了。 一頓飽餐后,王文英執意要給他檢查傷口,楊正坤只得脫下上衣,乖乖坐在 地上,王文英便小心翼翼替他揭開肩膀上染血的布條,傷口果然觸目驚心,被狼 牙撕的溝壑縱橫,血rou模煳。 王文英想到這是為了她而受的傷,心中十分內疚,輕輕吹了幾口,然后端來 清水,擦洗污血,幸喜天氣嚴寒,還不曾化膿。 等洗凈了之后,她便從已經很是破爛的裙子上撕下布條來,為他包扎傷口。 楊正坤心中喜悅,任由佳人服侍自己,只要一靠近,就有一股幽香的味道從 美人兒的身體上發出來,十分好聞,這不是胭脂水粉,也并非熏香,乃是王文英 身上天生的一股味道,不濃不澹,清逸神妙,令他飄飄欲仙,回頭又見美人兒粉 光融滑,淚目含春,連傷口傳來的痛楚也忘記了。 尤 其她的纖手是如此輕柔,如此冰冷,只要一觸碰,就神奇地讓原本guntang的 傷口立刻有了愜意的涼意。 楊正坤有些心神蕩漾起來。 不禁回想到從前,他跟何香婉相處的時候,一切都是聽從妻子的主意,從不 敢有任何違拗,就是十分老實本分的一個人,后來從沉雪身上嘗到了另一番滋味 ,只覺這輩子白活了,心就漸漸變的活絡了起來,直到去了京城,那里三教五流 ,金醉紙迷,很快讓他迷失其中,尤其羨慕趙羽妻妾眾多,最后連武功也不肯練 了,只是每日流連煙花之地。 后來好不容易得到了楚薇等弟媳,滿以為自己能取代趙羽,可現實卻并不如 意,楚薇等人雖然對他在床上百依百順,可終究沒能把他當家主看,反而對他吆 三喝四,有時候氣急了,還當著下人的面給他臉色,讓他倍感壓抑,這些都還是 小事,最讓他有些受不了的是楚薇在外面公然勾搭別的男人,他也不敢有絲毫反 對,反而還要幫助她亂來。 其實一開始還覺得刺激,可漸漸的他想要孩子了,想回歸正常的家庭生活, 可楚薇沒有絲毫改善的意向,還變本加厲地為他戴綠帽子。 楚薇尚且如此,其他夫人也對他的態度也好不到那里去。 他如今也算是官場人物,要的就是面子,漸漸有些同僚看他的眼色有些不對 ,他便明白過來,只怕已經有人在背地里揶揄他。 楊正坤感到十分恥辱,恰恰這個時候王文英嫁了進來,這個媳婦不像別的女 子一樣瞧不起他,對他是十分恭敬,看她的眼神總是透露著崇敬之意,作為男人 ,這是他迫切想要得到的。 他發覺自己全所未有地嫉妒起趙平來,對這個兒媳更是迷戀到做夢都能夢見 的境地。 保護她還來不及,怎可能會傻傻地聽從楚薇之命殺了她?兩人又說了許久, 夜也深了,楊正坤便另點火堆,在烤熱的地上鋪上枝葉,打發她睡下,又脫下衣 服給她當被子,那地上熱氣上騰,猶如火炕一般,縱然天氣嚴寒卻依舊十分溫暖 ,讓王文英睡的格外香甜,他自己卻因為狼的咬傷和抓傷疼的一宿未眠。 而山的另一頭,趙平此時卻剛剛醒來,他被‘響馬’劫持后就嚇得昏迷過去 ,此時醒來卻見自己睡在一處馬棚的草垛里,雙手還被繩子捆了起來,幸喜這繩 子捆的不甚緊,讓他輕易就掙脫開來,四處搜尋一番,發現那些響馬一個個睡的 死死的,更無一人放哨,讓他輕易就尋回了官印、文書和一些銀票。 心中大喜,銀子倒在其次,這官印文書卻丟不得,否則按朝廷的規矩遺失官 印是要按棄城罪殺頭的。 接著他又偷了一匹馬,順利地逃出了響馬營地。 本想要去尋妻子和父親的下落,可他已經徹底迷了路,在山里兜兜轉轉了許 久,直到天明的時候才遇到一個進山樵采的老農,問明了去縣城的方向,這才找 到了官道,在中午時分進了城。 找到當地縣令說了自己的遭遇,命他加派衙役和壯丁去搜尋妻子的下落。 此時他已經是從四品的知府,那縣官雖然才是正七品,可也是正經科舉出身 ,這些人自詡為正經文人,向來對捐官出身的官員十分鄙夷,可這事到底是發生 在自己管轄的境內,本想不理會,被他參上一本也是徒增煩惱,少不得向保定府 上了文書,然后招募百來號民壯,在野山坡一帶敲鑼打鼓尋覓楊正坤、王文英二 人的下落。 只是尋覓了數日,依舊不見二人蹤跡,趙平心中焦急,埋怨壯丁不賣力,又 費了許多銀兩請來當地的綠營駐守,找了將近半月,依舊沒有下落,沮喪之下也 沒心情繼續赴任,隨身銀子也花光了,只得在城里貼上尋人的懸賞告示,再回京 籌備銀子,此是后話。 且說楚薇在家中一直坐臥不寧,只等楊正坤的好消息傳來,她滿心只想借楊 正坤的手除了這個兒媳,又不得罪兒子,從此母子關系能恢復如初,可又怕計劃 失敗,正等的焦急,忽然郡主府那邊有奴才過來求救,說是碧如和趙尋突然失蹤 ,已經有數日沒了下落。 楚薇還指望碧如這個郡主身份將來能幫襯自己,少不得去走一趟。 她武功高絕,一進了郡主府便感覺此處有些不尋常,各種陣法來回交錯,真 是步步陷阱。 待四處游走一番后,于是向家奴打聽碧如的情況。 眾人都道:「自那日主子從宮里回來,便憑空消失了一般,連尋少爺也不知 去向。此事重大,不敢驚動宗人府的人,只能來求姨娘相助?!?/br> 楚薇便道:「家里所有地方都可曾搜過?別是她閉關練功吧?!?/br> 眾人道:「主子從前閉關練功都會通知眾人,絕不會這樣無聲 無息?!?/br> 楚薇便道:「那她閉關的地方你們搜過沒有?」 眾人便道:「那地方主子從來不讓外人進去,否則拿住了就是個死?!?/br> 楚薇便疑心碧如練功走火入魔,畢竟她曾經也犯過這個毛病。 于是對眾人道:「那便好,你們帶我去她閉關的地方看看?!?/br> 眾人便將她引到地下室的門口道:「奴才們是萬萬不敢進去的,只能委屈姨 娘自己一個人進去?!?/br> 楚薇點了點頭,一進門便感覺此處有陣法波動的十分劇烈,因此凝神戒備起 來。 下了石梯之后,便見一個祭壇,四角點著明火,有冷風吹的火光搖搖。 可這地方四周封閉,也不知這風從何處來,當真是奇怪。 這地下室房間眾多每個房間布置有不同的陣法,有的是專門控制溫度,讓房 間冰冷異常,墻上地下都結滿冰霜,有的則是能匯聚天地靈氣,連墻壁上都長滿 靈芝,最為可怖的是,有一一個房間里困著許多惡靈,但見黑霧中電光閃閃,隱 隱有哀嚎聲傳來,楚薇竟不敢靠近。 楚薇連忙繞開這個房間,再走過一個長廊,來到最里面的一間,只見此處空 無一物,也沒有法陣攪動出的波動,但耳朵里卻分明聽到了一個女人發出的細細 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