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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帽武林之yin亂后宮(番外)016合家歡

    第16章·合家歡

    六月初八這天,楊府正門大開,相鄰街道車馬塞道,賓客盈門,京城各色人

    等都來了許多,沒來的也都派人獻上賀帖,整個楊府喜氣洋洋,香煙繚繞,花影

    繽紛,處處紅燈。

    今日正是楊正坤五十歲壽辰,再加上賢貴妃病勢好轉,正是雙喜臨門,楚薇

    心中喜悅,安心要辦一場大的盛宴,來好好犒勞一下楊正坤。

    當日戲班子就請了兩個,一個在內院招待女賓,唱的是、《金釵

    記》、等才子佳人曲目,一個在外院伺候男賓,唱的是

    等熱鬧曲目,一時鑼鼓齊名,戲腔縈繞,鬧的半個城池的人都被驚

    動了,個個羨慕楊家好富貴。

    等到掌燈之后,賓客逐漸散去,楊府眾人便又重新在內院擺了好幾桌菜,一

    邊看彩女翩翩獻舞,一邊聽簫琴之聲吹來,好不愜意。

    一時舞畢,百樂忽止,楊正坤大喜,起身說:「賞!」

    舞女們各得兩貫錢,謝過之后喜滋滋地退下。

    接著又是眾人賀喜,楚薇穿著誥命夫人的禮服,肩坎霞帔、鳳冠珠翠,富麗

    堂皇,楊正坤則是五品武官黑熊補官袍,頭戴紅櫻涼帽,意氣風發,兩人在主位

    上欣然領受眾人叩拜,先是各房奴仆過來磕頭,再是沉雪領著何香婉、趙欣、賀

    馨兒、姚珊、趙音等人過來,正要磕頭,楊正坤起身笑道:「各位夫人就免了?!?/br>
    沉雪笑道:「誰要給你磕頭?只是聽聞賢貴妃病好,咱們借此機會給她磕頭

    而已?!?/br>
    楚薇聽了站起來喜道:「各位meimei有心了?!?/br>
    說著拿起杯子敬了眾人。

    諸女便叩拜道:「臣等遙祝賢妃娘娘福壽無邊,玉體安康,千歲千千歲!」

    楚薇笑道:「明日我進了宮,定將你們的意思都說給她聽?!?/br>
    正說著,趙平、趙尋也走了過來,眾人見了他們兩個,不由得都懸起了心。

    畢竟先前趙平挨了一陣毒打,躺了兩個月才好,期間發高燒差點就死了,至

    今走路還有點瘸,想必一定恨毒了楊正坤,這種情況不來搗亂就好,怎會給他慶

    生?那趙尋從小就聽哥哥的,對楊正坤的態度自然也好不到那里去,然而楊正坤

    夫婦卻沒有半點憂色在臉上,只是笑盈盈地看著兩兄弟過來。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兩兄弟根本不像從前那樣傲氣凌人,只是畢恭畢敬地在

    地上磕頭道:「恭祝父親日月昌明,松鶴長春?!?/br>
    夫婦兩個大喜,楊正坤還激動的落了淚,趕忙上前扶起二人道:「好孩子,

    不枉我疼你們一場?!?/br>
    趙平笑道:「從前是我不懂事,對父親多有得罪,從此以后,我一定好好孝

    敬父親,彌補先前過失?!?/br>
    趙尋也道:「沒錯,我們還給父親帶了壽禮?!?/br>
    說畢拍了拍掌,兩個侍女各捧著一個精致大禮盒過來呈上,楊正坤喜得當場

    拆開來看,只見趙尋的禮物是精致的小瓷瓶,瓶身上畫著男女交合之態,上書‘

    回春仙露’,眾人不解,趙尋笑道:「此藥乃天竺番僧所制,使男子可御百女而

    金槍不倒,我可是花了大價錢才尋來的?!?/br>
    諸女紅了臉,紛紛罵他下流,哪有人將春藥當壽禮送的。

    楊正坤卻喜的贊嘆道:「吾兒深得父心?!?/br>
    將其視若珍寶,收入懷中。

    再看趙平的禮物,則是一部,翻開來看,所寫都是男女采

    戰之法,并有精美插圖,圖中男女栩栩如生,皆是赤裸全身,用盡各種姿勢演示

    交合之法,到后面更離譜,有婦人與犬交、馬交、蛇交、鞭笞、捆綁……林林種

    種,不一而足,令人嘆為觀止,諸女皆道:「這個更下流了,老爺快燒了吧!」

    楊正坤越發喜歡,他雖然也藏有幾本春宮,可怎么也比不上此書精美,內容

    豐富,只翻了幾頁,就已是愛不釋手。

    問起他從何處所得,趙平便道:「說起來也有趣,上回皇上請龍虎山的張師

    父過來給貴妃娘娘祈福,正好與我有了一面之緣,當日他拉著我算了一卦,說我

    與他祖上頗有淵源,便送了這本春宮?!?/br>
    諸女便道:「看來也是個妖道,你年紀這么小,他也好意思送這些東西?」

    楊正坤笑道:「可知是個好道士,我卻喜歡。改日邀我與他相見?!?/br>
    趙平道:「可惜他早已回龍虎山,再說吧?!?/br>
    楊正坤心中有些遺憾,原本他所練的內功‘山河訣’最忌男女交歡,如今他

    留戀女色,早將功力荒廢了,現在的功夫只比尋常武師高一些,最多只能在人前

    耍兩招露臉,遇到厲害一些的高手,只怕要丟乖露丑。

    因此總想尋一個奇人來替他破開這個局面,可總也遇不到。

    當下他受了二人的壽禮,贊道:「好孩子,難為你們能想到這些,快坐下吃

    酒,今日咱們爺幾個不醉不歸?!?/br>
    二人又拜了幾拜,這才歸坐。

    當日兩兄弟喝的酩酊大醉,楊正坤命人送回房間好生服侍,自己與諸女游玩

    到三更才罷。

    趙平等眾人離開,忽然大哭起來,心中又泛起一陣惡心,大吐特吐了好一陣

    ,一時涕淚縱橫。

    腦海中想起那日他受傷之后,meimei趙音竟不知廉恥地當著他的面與楊正坤茍

    合,還做出種種不堪的yin態來,令他心如刀割,印象中那個總是充滿正義感和不

    懼yin威的小女孩,已變成如此不堪的蕩婦。

    然而meimei如此也就罷了,偏偏趙尋后來又告訴他,楚薇在午間的時候還與楊

    正坤在花園里胡天海地,母女兩個似乎根本沒有將他受重傷的情況放在心里,一

    連串的打擊讓他疑神疑鬼,聯想到當年父親莫名其妙慘死,母女兩個似乎也沒怎

    么傷心過,可知二人絕情到如此地步,原本自己還把她們當成這輩子最大倚靠,

    可現在他才發現,這簡直就是天大的笑話,若是自己一時被楊正坤弄死,步了父

    親趙羽的后塵,估計這些娘們也就哭個幾日,最終還不是該怎么樣過就怎么樣過

    ,只怕少了他這個累贅,她們更會肆無忌憚地尋歡作樂。

    想到此際,不禁如刀刺心,遍體寒透,只覺余生無望,頗有些看破紅塵的念

    頭,還好有趙尋這個弟弟可以分擔一下苦楚。

    趙尋安慰他道:「大哥不必自暴自棄,你比我還好些,我母親至今音信不明

    ,生死不知,你好歹還有母親meimei在身邊,我雖然名義上也是小兒子,終究是同

    父異母的庶子,不像你是親生的嫡子。說起來終究還是外人?!?/br>
    說著已經眼圈紅了,趙平含淚搖頭道:「這樣的母親和meimei,我寧肯不要罷

    了。今日我才知道,靠人不如靠己,也難怪當年父親對我十分嚴厲,可知他有先

    見之明,他希望我們要自立自強,以免今日這般下場?!?/br>
    趙尋哽咽道:「說起父親來,我們對他實在有些虧欠,從未盡過一天的孝,

    反而抱怨他總是管著我們,要是當年聽他的話好好練武讀書,也不至于落到如此

    地步?!?/br>
    趙平道:「現在說什么都遲了,你我什么都不會,只知安逸享樂,就算立意

    再去讀書,只怕也靜不下心來?!?/br>
    趙尋搖頭道:「不然,你我就算讀不成書,但還有其他路子可走,依我的想

    法,咱們最好還是別與那楊正坤當面硬抗,平時要擺出一副孝子的姿態來,一來

    讓母親安心,二來讓他放松對咱們警惕,他終歸有老去的那天,到那時落到咱們

    的手里,可叫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br>
    趙平皺眉道:「辦法是好,可惜只怕他生出幾個孽種來與我們抗衡,那時就

    不美了?!?/br>
    趙尋笑道:「我的傻哥哥,就算他現在馬上生一個,也要比我們小十幾歲,

    這種小娃兒都不能對付,咱們還是立刻自盡了才好?!?/br>
    趙平大喜道:「也對,只要咱們忍辱負重,就不怕沒有機會對付他,如此說

    來,咱哥倆翻身那一天也不是沒有?!?/br>
    趙尋笑道:「沒錯,不過楊正坤此人狡詐多端,我們必須謹防他使下三濫的

    手段來對付咱們,一個是咱們兄弟千萬不要中了挑撥離間的jian計,一旦得成,你

    我相爭,他自然漁翁得利,二是珍惜小命,謹防他暗中謀害,至今父親死的不明

    不白的,我們要從中吸取教訓?!?/br>
    趙平道:「四弟果然思慮周全,為兄甚是敬佩,咱們兄弟只要齊心,離間計

    好對付,就是該如何避免他暗中謀害呢?」

    趙尋沉吟道:「江湖中殺人手段何止萬千,一個人要是對你起了殺心,防是

    怎么也難以防住的,不過只要咱們早點成家,搬出去住,他下手的難度就大了許

    多?!?/br>
    趙平點頭道:「沒錯,一旦他的第一個孩子出生,咱們就成了攔路虎,那時

    他只怕要千方百計除掉咱們,我們得趕在這之前離開楊府?!?/br>
    二人計議已定,心中傷痛略減,兄弟情分也比從前深厚了許多,二人從此轉

    變了態度,對楊正坤是畢恭畢敬,言聽計從,楊正坤只當這一頓毒打起了好效果

    ,自然很是高興,連楚薇也認為兒子自小懦弱,不堪重刑,因此才對楊正坤屈服

    ,這也是她樂意看的,她也不想家里父子失和,天天吵鬧,因此心中更疼趙平,

    只是兒子好像對她沒了從前那種全身心的依戀,變的若即若離,倒讓她有些小小

    傷感,只認為他長大有了變化。

    次日楚薇因為要進宮,丑時便起身,匆匆喝了一碗蛋羹,隨后便按品級穿了

    誥命補服,朝珠冠帶,化上正妝,忙到寅時,便有宮中

    太監帶了懿旨、轎子過來

    請。

    楚薇便在左右攙扶下上了轎子,一路過午門,進午門已是卯時,天邊已是發

    白,掀開車簾一看,各處太監正忙著拿竹筒吹滅廊下的燈籠,有一倆運水的大車

    經過,發出嘎吱嘎吱的轱轆轉動聲。

    楚薇不是第一次來紫禁城,但上次來的時候她的身份是王妃,這次卻只是誥

    命夫人,待遇已是不可同日而語,八抬大轎改成四抬的小轎。

    連走的路也不能是正經大路,而多是偏僻甬道,而且轎子一進紫禁城,就被

    沿途侍衛嚴密看守,如臨大敵,個個手按腰刀,不離寸步,想必是皇帝忌憚她的

    武功,故此加以特別照顧。

    轉過好幾處甬道,轎子終于在承乾宮的正門落下,早有貴妃的貼身大宮女迎

    了過來,領著一幫宮女帶她進了儀門,還未到東配殿,一身金色鳳袍的賢貴妃便

    迎了出來,楚薇連忙在地上跪拜道:「臣婦楚氏拜見賢皇貴妃娘娘,娘娘千歲千

    千歲?!?/br>
    賢貴妃連忙將她扶起,又拉著她含淚哽咽道:「可總算見到家里人了!」

    說畢就要跪下來請安,楚薇連忙攔住道:「如今你是娘娘,比不得先前在家

    里面,怎好屈尊給我下跪?」

    因此執意不肯,眾嬤嬤笑道:「楚夫人給女兒行禮,那是國禮,不得不拜,

    娘娘拜楚夫人,那是家禮,也是倫理綱常,理所當然?;噬险f孝道不可廢,正是

    此理?!?/br>
    楚薇見規矩如此,只得被左右扶到主位上坐下,領受賢貴妃的叩拜。

    禮畢之后,兩人攜手同座,母女兩個許久不見,相顧悲泣,左右勸了好一會

    兒才好,楚薇便拭淚道:「宮中規矩,探親命婦辰時就要出宮,咱們相聚時辰苦

    短,貴妃娘娘有什么話盡快問我?!?/br>
    賢貴妃于是屏退左右,先是問起父親趙羽的死因,又問及家中生母、姨娘和

    兄弟姐妹的境況,楚薇早就準備了滿腔的說辭,將趙羽的死因描繪成壽終正寢,

    連葬禮都是舉辦的風風光光。

    只是羅蕓等人杳無音信,賢貴妃一直為生母擔心,一提起便凄然痛哭,楚薇

    便勸道:「如今你的病剛好,怎好再添思慮?你放心,我一定派人去找,就是找

    到天涯海角,也要把羅meimei找到?!?/br>
    賢貴妃方才心安,再三叩謝,叮囑良多,又問道:「大哥、二姐和四弟如今

    可好?」

    楚薇道:「你二姐倒沒什么,就是你那兩個兄弟讓人cao心,如今趙平年紀也

    大了,我想著給他尋一門親事,只是冷眼選了大半年,并沒有相中什么合適的女

    孩兒,要么是家邸不配,要么是人才不配,所以拖延至今?!?/br>
    賢貴妃道:「依我的話,家邸倒在其次,主要還在看女方的品貌端正,那日

    吏部侍郎王崇簡的孫女入宮給太后請安,我見她生的好,便特意留了心,讓人去

    打探過,得知那王家是書香世家,家教頗嚴,我看她家就十分妥當,你覺得如何?」

    楚薇喜道:「全憑娘娘做主。既然娘娘鐘意,那自然是極好的,只是平兒無

    官無職,那王家未必就能看上我家?!?/br>
    賢貴妃笑道:「這也容易,改日我讓皇上賞他一個虛銜領著,外頭也不至于

    難看,大哥也是煳涂,他若是好好讀書,踏上仕途也容易,現在連提攜的理由都

    找不到?!?/br>
    楚薇聽她這么一說,心懷大暢,提親倒在其次,主要還是為了給兒子求官,

    此時得了賢貴妃的準信,已知大事已定,連忙謝恩。

    不過她見賢貴妃連楊正坤的名字提也不提,可知她對此人極端厭惡,更兼自

    己貿然改嫁,心中有愧,因此也不敢造次提起。

    當下母女兩個又說了許多貼心話兒,直到辰時已近,執事女官再三催促,楚

    薇這才告辭出來,賢貴妃拉著她的手含淚道:「好歹常來看我,與我說說話兒,

    家里有什么難處,我能幫的盡力幫扶?!?/br>
    楚薇也傷感道:「娘娘也要保重貴體。得了空我便來見你?!?/br>
    二人依依惜別。

    當日楚薇回家,先將此事與趙平說了,趙平聽聞未來妻子是名門閨秀,皇帝

    又有官爵封賞,喜的抓耳擾腮,不禁對母親嫌惡之心也少了大半。

    他從此便收了心,不再外邊流蕩,日日在家中等待新娘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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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他雖然高興了,另外兩人卻十分不樂意,一個是楊正坤,他本指望著楚

    薇進宮說服賢貴妃給自己升官,可楚薇提都沒敢提,讓他竹籃打水一場空,另一

    個則是趙尋,楚薇只顧給親兒子說親,卻對自己這個庶子的婚事避而不問,越發

    顯得自己在家中地

    位低下,無足輕重,不免常在燈前月下自怨自憐。

    只是楚薇如今是楊府實際上的主人,又是當今貴妃嫡母,威望如日中天,性

    子潑辣更甚往年,他二人再不滿也不敢提起,只得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沒過多久,圣旨下來,冊封趙平為六品藍翎侍衛。

    趙平得了這個官職,立即聘了媒婆到王府提親,那邊王家原來并不同意,畢

    竟楊正坤曾有過做土匪的經歷,而且自古武賤文貴,后來見趙平是貴妃娘娘的哥

    哥,連順治皇帝都發了話,不敢不從,只得答應下來,挑選了黃道吉時,時辰一

    到,便將王家長房孫女王文英送了過來,辦了一場隆重的婚禮。

    趙平為了洞房花燭夜好好表現,不過小酌幾杯,就匆匆辭了眾人,進了婚房

    ,只見里面紅燭搖搖,鮮花鋪地,新娘端坐床中央,紅蓋披頭,一動不動,也不

    知其貌若何,不禁心癢難耐,揭開一看,一下看呆了,此女眉如黛,目含情,公

    然又是一個楚薇,只是年紀略小。

    也難怪賢貴妃從那么多女子當中一眼就相中了。

    趙平先還擔心此女貌丑,此時一見心中大喜,連忙要抱住,新娘子羞的連忙

    躲開道:「相公如何這般急色?」

    趙平笑道:「春宵一刻值千金,叫我如何不急?」

    新娘子紅霞滿面,低頭膩聲道:「合巹酒還沒喝呢?!?/br>
    趙平笑道:「對了,我倒忘了這一茬?!?/br>
    于是急急忙忙取來兩個苦瓜瓢,斟上米酒,兩個人坐在床沿舉瓢對飲。

    合巹酒喝過之后,趙平反倒不急了,瞅著新娘子的俏臉仔細端詳,新娘子更

    是害羞,連忙轉過臉去,趙平癡癡地道:「娘子好俊俏,就像我曾在夢里見過一

    樣?!?/br>
    新娘子道:「此時夫君覺得我好看,時間久了,自然會覺得厭煩?!?/br>
    趙平情難自禁,指天發誓道:「這輩子我也不會看厭煩?!?/br>
    新娘子心中更加甜蜜,原來她并不贊成這門婚事,只怕嫁了個粗黑的武官。

    今日與趙平一見,方才知道先前誤會了,眼前這年輕公子不但不粗黑,反而

    是個俊雅小生,說話也溫柔好聽,當真是個良配,兩個人雖從未謀面,此時卻頗

    為滿意這樁婚事。

    沉吟中,趙平忽然想起方才她喝米酒的時候有些著急,連忙問道:「娘子只

    怕還沒用過飯,我命人傳膳來?!?/br>
    新娘子更覺他細心,因為她從大婚一直忙到現在,整日粒米未進,腹中早已

    饑餓難當,又不好意思提出來,更無人過問,雖在閨中聞到外面酒rou撲鼻香味,

    卻只得苦苦挨著,古今新娘多是如此,甚而有人餓昏過去的也有,丈夫多不能體

    貼,也就只能苦苦忍耐而已。

    如今趙平這么一提,她的喉嚨立刻下意識動了一下。

    這一動靜正好被趙平瞧見,不禁有些好笑,連忙命人端了各式菜肴進來,一

    時大魚大rou堆了滿桌。

    新娘再顧不得害羞,望著桌上菜肴兩眼放光,正要去取筷子,又見趙平盯著

    他發呆,只得低頭細聲道:「相公也來吃幾口吧?!?/br>
    趙平笑道:「我只看你吃就好?!?/br>
    一邊說一邊伸手往她頭上道:「我替你把鳳冠取下來,有這玩意擋著可不好

    挑菜?!?/br>
    新娘子道了一聲謝,那鳳冠沉甸甸地足有十來斤重,一直壓得她脖子疼,此

    時取下來,腦袋都輕了許多,不禁長出了一口氣,夾了一塊rou,小口小口吃起來

    ,趙平則圍著桌子來回走動,替她夾菜,兩人又飲了一些酒,一時酒足飯飽,話

    匣子就打開來。

    趙平得知新娘子閨名叫王文英,今年才十六歲,正是豆蔻年華,自小在深閨

    之中長大,除去父兄,竟未曾見過別的男子。

    趙平便笑道:「那你想不想去外邊游歷呢?」

    王文英激動道:「做夢都想,我雖然讀過不少詩書,可從未見過實景,比如

    蘇軾說的赤壁,王維說的大漠,李太白的廬山、峨眉山,杜甫的驪山、泰山,這

    些地方真個有詩里那樣說的好?」

    趙平笑道:「若你這樣想的話,倒不如不去,我雖然游歷有限,卻知道一些

    道理,往往一處景點,此時好,或許放在彼時就不好,譬如游山的時候,若是陰

    天,細霧彌漫,更兼小雨,那真個是敗興,不如不去,就算天氣晴朗,若是欠著

    賭債,或是記掛著家中病人,再好景色也不如不去,心境和天氣缺一不可。再者

    ,詩中所寫山川,多有不實之處,憑人所想而已,究竟實景有限而想象無限也?!?/br>
    王文英何曾見過如此高論,立即折服道:「夫君原來有如此見識,那些老先

    生搖頭晃腦滿口之乎者也,聽的不甚明了,夫君娓娓道來,說的可比他們有趣的

    多?!?/br>
    趙平笑道:「你若是想去

    游歷天下,我便跟你去,只是旅途不比家中,多有

    艱險困苦,奇難百折,甚而遇兵遇匪,有性命之憂,財色之患,叫人不甚提防,

    你可愿意承受?」

    王文英久居深閨,真是靜極生動,聞言堅定道「縱然千難萬險,我也要走這

    一遭,不然人生于世,不見山河,那多無趣味?」

    趙平興奮道:「既然如此,改日我便去跟母上提,她一定會答應我們的?!?/br>
    王文英卻猶疑起來,搖頭道:「古人云雙親在、不遠游,你我雙親俱在,讓

    他們擔心倒不好,再說我剛嫁入趙家,還沒跟婆婆好好相處,就要跟你遠游,實

    在是不近情理?!?/br>
    趙平笑道:「此話是正理,不過既然咱們不能遠游,近處的山河也可轉轉,

    暫且當做為將來遠行做準備,也是未為不可?!?/br>
    王文英轉而喜道:「說的極是,近處有山海關,有曹cao所提碣石,日月之行

    若出其中,星漢燦爛,若出其里…..」

    激動之下,竟握住了趙平的手,趙平心神蕩漾,瞅瞅四周道:「天色已經不

    早,娘子早些歇息吧,明天還要早起呢。新媳婦可不能賴床哦,要去給公公婆婆

    遞茶,否則會被人視作懶媳婦?!?/br>
    王文英立刻漲紅了臉,手足無措起來,她雖然事先已經被喜婆教過如何與夫

    君相處,但事到臨頭總有些懼怕。

    趙平見她如此,嘻嘻一笑,伸手將她攔腰抱了起來,在她的驚呼聲中,將她

    扔到了床上,然后也跟著鉆了進去,放下帷幕來。

    趁著趙平脫衣服的時候,她拉起被子蓋在身上,整個腦袋都藏了進去,全身

    卷縮在一起就像一只戒備的貓。

    趙平拉著她的手笑道:「你在家里也穿著衣服睡覺?」

    王文英低聲嘟囔道:「我習慣在被子里脫衣服?!?/br>
    趙平哈哈一笑,覺得這個小嬌妻越發可愛,他也不著急,反正將來有的是時

    間教導她。

    趙平很快就脫的赤條條的,伸手要來拉被子,誰知她死死攥住被角,一點也

    不松手。

    趙平無奈道:「好娘子,你難道忍心讓我在外面受凍?」

    王文英在里面甕聲甕氣地道:「還有一床被子在外面,咱們各蓋各的?!?/br>
    趙平笑道:「這可沒道理了啊,夫妻本是同林鳥,自然要鉆一個被窩,快松

    手,我快冷死了?!?/br>
    王文英只得露出頭來,正要搭話,一眼看見男人的赤身裸體,大驚失色,尖

    叫一聲,又連忙縮回被子,趙平笑道:「這可由不得你,為妻本分當在服侍夫君?!?/br>
    一面說一面勐地扯開被褥,一頭鉆了進去,里面王文英又開始尖叫起來,掙

    扎了好一會兒,繼而又發出清脆的笑聲。

    原來趙平在黑暗中碰到了她的胳肢窩,她素來觸癢不禁,當即笑做一團,一

    時氣喘胸悶,只得又露出頭來,滿臉潮紅,大口喘息,趙平也鉆出來道:「你首

    飾還沒去呢,方才胳的我好疼?!?/br>
    王文英笑罵道:「活該,登徒子!」

    話雖如此,她依舊起身來到梳妝臺前,將發簪首飾一個一個摘下來,從鏡中

    照到自己雙頰發熱,艷壓桃花,不禁留下淚來,趙平披衣來到她身后道:「怎么

    哭了,難不成方才我得罪了你?」

    王文英含淚道:「有些想家了。這個時候爹娘也該睡了?!?/br>
    趙平笑道:「方才還說想去游歷天下呢,這才第一晚就想家,快別哭了,你

    我兩家離的這么近,隨時你都能回去?!?/br>
    王文英伏在桌子上抽泣道:「再回去他們就當我是外人了?!?/br>
    趙平安慰道:「又胡說,骨rou血脈豈能說斷就斷,只怕你父母這會兒也睡不

    著,都在牽掛你在這邊的日子呢?!?/br>
    王文英聽了果然好受了一些,回首看著趙平道:「我知道,以后這里就是我

    的家了?!?/br>
    趙平從背后扶著她的香肩道:「還不算,將來你我會另置新房,搬出去住?!?/br>
    王文英道:「這是為何,一家子住在一起不好嗎?」

    趙平不想提到楊正坤壞了新婚氣氛,只是敷衍道:「我繼父的妻妾太多,行

    動多有不便,搬出去最好?!?/br>
    王文英點頭道:「也好,你去那兒我都跟著你?!?/br>
    趙平笑道:「當然嘍,你我從此結為夫婦,白頭偕老,至死不離?!?/br>
    王文英感慨道:「一切變化的太快了,就在昨天,我還不認識你呢?!?/br>
    趙平笑道:「對我來說,實在是太遲太遲了,早該讓你進門的,等了這許多

    年,讓我平白受了遭了許多難?!?/br>
    眼圈兒也跟著紅了,連忙擦了擦眼睛,王文英問道:「你從前受過很多罪嗎?」

    趙平笑道:「那里,我就是有些感慨而已?!?/br>
    王文英便正色道:「夫君,我想求你一件事?!?/br>
    趙平笑道:

    「說來聽聽?!?/br>
    王文英道:「給人做妻子,我有些怕,要不咱們再相處幾天再圓房,一來我

    怕伺候不好你,二來你我也可以借機增進一些感情?!?/br>
    趙平笑道:「當然可以,只是這是你我之間的小秘密,可不能讓外人知道,

    按風俗來說,今晚你可必須要見紅才罷?!?/br>
    王文英膩聲道:「多謝夫君,以后我會加倍對你好?!?/br>
    趙平又道:「不過洞房花燭夜,我實在無心睡眠,你不想圓房,那我們可以

    玩玩別的?!?/br>
    王文英道:「玩什么?難不成看書寫字?」

    趙平笑道:「整天就知道讀書,可別讀傻了?!?/br>
    說畢貼著她耳朵說了一番,王文英臉色又紅了起來,本要拒絕,見他執意如

    此,只得點頭答應下來。

    當下兩人回到婚床,各自脫的一絲不掛躺好,趙平便指著高翹的roubang道:「

    你仔細看看,長的如何?」

    王文英從未見過男子下體,此時一見,新奇又羞澀,膩聲道:「原來男子下

    面長成這個模樣,怪丑的,就像個獨眼蛇頭?!?/br>
    趙平笑道:「你摸摸看,感覺感覺一下?!?/br>
    王文英轉過頭萬般不肯,趙平便強拉著她的手放到guitou上,王文英用素手拿

    捏了幾下,笑道:「又熱又硬,真是下流?!?/br>
    趙平又耐心教她如何抓握,如何taonong,她學的也快,漸漸動作快了起來,揉

    捏的呼呼作響。

    王文英見丈夫表情舒服,竭力討好,賣力動作,正覺得手腕酸麻之時,忽聽

    趙平長嘆一聲,渾濁的粘液勐地射出,一下打在她的俏臉上,迷煳了雙眼,驚聲

    道:「眼睛煳住了?!?/br>
    趙平見她臉上頭發絲上都是斑斑點點的濃精,大覺有趣,又連忙取來帕子,

    替她抹去。

    王文英只覺腥臭味撲鼻,難受道:「夫君你怎么尿了?」

    趙平笑道:「這可不是尿,將來你就知道了?!?/br>
    梳洗一番后,二人沉沉睡去,將至天明時,王文英惦記著給公婆上茶,因此

    早早醒來,穿戴一番,就去了花廳里。

    往日楚薇這個時候也在睡覺,但現在她第一次當婆婆,自然不能在新婦面前

    露丑,因此也掙扎著醒來,早早在花廳坐下,楊正坤則依舊呼呼大睡,他對這些

    規矩向來嗤之以鼻。

    當下王文英低著頭小心翼翼地端到楚薇面前跪下,道:「媳婦給母親上茶,

    愿母親青春常駐,福壽綿延?!?/br>
    楚薇接過茶來,吹了幾口,略抿了一口便放下道:「真是好孩子,快起來吧?!?/br>
    王文英謝過之后,楚薇又問道:「怎么平兒沒跟你一起來?」

    王文英低聲道:「夫君猶在沉睡,我去叫醒他?!?/br>
    楚薇搖頭笑道:「罷了,他睡懶覺習慣了,昨夜只怕也累了?!?/br>
    眾人聽了,都捂嘴笑了起來。

    王文英連耳根子也紅了,楚薇便道:「你那些姨娘們此時也都還沒起來,等

    她們起來了,你都去認識認識,別鬧出笑話來?!?/br>
    王文英答道:「謹遵母親吩咐?!?/br>
    楚薇便從里衣拿出一竄翡翠項鏈道:「這是我母親給我的,現在傳給你,等

    你將來有了媳婦兒,你也可以傳給她,好生保管著?!?/br>
    一拿出這個翡翠,楚薇竟有些傷感,這其實不是她母親的東西,而是當年趙

    羽贈送給她的,只是不好講明罷了。

    此時拿出來啊送人竟有許多不舍,畢竟趙羽留給她的東西不多,王文英恭敬

    地接在手里,心中很是歡喜,這翡翠項鏈很不一般,是她見過最貴重的一種,大

    翡翠上鑲嵌著各色寶石,小翡翠上則鑲嵌著東珠,拿在手里就覺得炫彩奪目,使

    人心神俱醉。

    婆婆出手如此大方,自然不會小瞧了這個新媳婦,就是回娘家也有說嘴之處

    ,面上有光。

    等到早膳的時候,楊家人都聚在一起,趙平領著新媳婦又給各房姨娘長輩都

    磕頭遞茶,楊正坤見新媳婦如此漂亮,不免又起了yin心,只當著眾人面不好表露

    出來,為了顯示自己大方,又將一迭金葉子贈給王文英做禮物。

    趙平對他戒心很重,留心看他如何表演,卻見他滿臉慈和,沒有流露出哪怕

    半點yin邪,這才放了心。

    誰知楊正坤早已從步伐、身姿看出新媳婦還沒破處,心中不禁有些奇怪,還

    以為趙平在外面玩壞了身子,連洞房都不能夠用心,不禁心生憐憫,當然,他更

    可憐新媳婦第一天就開始守活寡,心中不免又動了邪念。

    他面上故作慈和之態,心里卻幻想著將那新媳婦剝去襖裙,當著眾人大肆cao

    干,一邊干一邊問道:「公公的jiba大還是你夫君的jiba大?!?/br>
    一想便刺激的不行,下面早已硬了起來。

    最近他有些沉迷女色,有時候即便是被

    夫人們手口并用,也很難硬起,現在

    卻只是幻想一下,就已經激動的不行。

    就在此時,他眼角瞟見趙尋也是盯著新娘的翹臀看,那眼神有若實質,彷佛

    要將新嫂子的衣服都穿透,看到里面最鮮紅的嫩xue。

    楊正坤更激動了,腦海中又起了新的念想,要是讓他和趙尋一起干這兒媳婦

    ,那是再妙不過,一個人搞后庭,一個人插蜜xue,又或者一個人插蜜xue,一個插

    嘴巴,兩下夾攻,一定會搞得這兒媳高潮迭起,從此擺脫受活寡的尷尬境地,對

    他兩癡迷到離不開,豈不妙哉?可憐那王文英正畢恭畢敬地給各房的姨娘敬茶,

    根本想不到她的公爹已經將她意yin成了極端無恥的蕩婦,而且不止公爹一個,還

    有小叔子趙尋的表現更有些露骨,直愣愣地看著她,絲毫不掩飾眼中的嫉妒和欲

    望,方才只是與他對上一眼,王文英就已經心慌意亂,連忙轉過頭去避開。

    如今她剛嫁過來,本就對夫家的人有些提防,那還經得起趙尋這般刺激,心

    里不免對這個小叔子有些厭惡起來,她像只受驚的小鹿,快速從人群中找到趙平

    的背影,然后躲到了他的身后,就像一個小跟屁蟲一樣牽著他的衣角,害怕自己

    走失了,迷路了,被人沖撞了,畢竟嚴格說起來,趙平是她在楊家唯一的靠山,

    其他人都是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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