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紅妝(26)止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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嵐國無疑是這場比賽中沖出的一匹黑馬,這樣的結果是誰都沒有預料到的。 殊月莞爾一笑,絲毫沒有驚訝。 既然是云泱看準的人,那自然是不會輸的。 后面的比賽再沒有什么看頭,殊月百無聊賴地剝開一顆葡萄,準備遞給一旁的云泱。 視線中的位置空空蕩蕩,殊月遞出的手一僵,那顆葡萄又被他隨意扔在了盤中,和一片狼藉的葡萄皮混在了一起,任汁水四溢。 云泱坐在馬車中,一旁的盆中放著冰塊,飄著絲絲涼氣。 熱茶還未放涼,約定好的人便已經掀開了馬車簾。 云泱抬眸。 “師父?!眮砣艘皇窒浦?,靛藍色的簾和白皙而骨節分明的手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進來?!痹沏笱院喴赓W。 “是?!睙o埃瑾衣低頭進來,坐在了馬車的左側,那邊放著冰鑒,貼著他蒼玄色的衣袍,男人瑟縮了一下。 “這邊?!痹沏笞⒁獾剿槐降南乱庾R反應,指了一下自己身邊的座位。 那里,確實離她更近。無埃瑾衣斂下雙眸,那翩然躍遷的藍白睫顯出一種楚楚的動態。 兩人衣角交纏,云泱將那杯還未放涼的茶放在男人面前。 “師父,你,還好嗎?”他猶豫了一會,試探著開口,卻不敢去看云泱的面容。然而剛說出口,他就發覺到這番話語的不恰當。 醒來之后面對一張完全不一樣的臉,想也知道變成這樣一個陌生的人之后她受到了怎樣的打擊。 然而她依舊能在這樣的環境下成長到這樣的地步。 “尚可?!痹沏笸nD了片刻,回道。 雖然在剛到這幅身體之后有一段時間很是狼狽,但總體來說,還算是……過得不錯吧? 尚可。 師父總是這樣,仿佛是任何事情都無法影響她,不管是遭遇什么。 “師父,徒兒幸不辱命,在叁年之內成為了祁國的國師?!?/br> 云泱一怔,她先前并不知曉無埃瑾衣為何會在今日約她,原來,是因為這事? 這個約定…… 剛被云泱救了的小無埃瑾衣還尚且有些黏人。 他像是剛找到了鳥mama的幼崽,幾乎是寸步不離地跟著云泱。 穿著一身素衣的云泱黑發如瀑,只用一根發簪挽了一個簡單的發髻,卻不顯得樸素,倒是越發有仙人之姿了。 在她身后,幾乎還只到她胸前的無埃瑾衣亦步亦趨。 突然,云泱轉身,無埃瑾衣眨眨眼,感受到了額上的觸感。 是她的指尖。 “止步?!睂Ψ絾⒋?,那一點溫潤的觸感隨即離開了額頭。 無埃瑾衣下意識跟上。 卻倏然意識到了云泱剛才的話語。 不,他不能再回到過去的那種生活了。 “我能做您的徒弟嗎?” 他大聲說道,前面的身影并沒有停留,一襲素衣在視線中逐漸消失不見。 那之后,無埃瑾衣倒是沒有像之前那樣寸步不離地跟著云泱了,但卻會隔著不遠的距離跟著她。 死乞白賴,這個詞用在他身上簡直是合適極了。 但,這樣的死乞白賴是有效果的。 他和她定下了約定,想要成為云泱的徒弟可以,但必須要在叁年之內成為祁國的國師。 以一個質子的身份成為祁國的國師,如果在別人看來,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但…… 無埃瑾衣看著面前宛若神女一般的人,毫不猶豫地點頭:“我答應!” 云泱從回憶中抽出,那時候的約定只是為了勸退這個和自己師父容顏一樣的人,只是沒有想到對方居然真的做到了。 “師父,我做到了,只是……為何您前幾日不愿認我?!蹦腥说椭^,雙手乖乖搭在雙腿上,一只手捏著那衣物。 上好的布料就這樣在他的手中變得皺皺巴巴,和著那低落的語氣,倒像是有人欺負他了一般。 這叁年,他無時無刻都想著云泱醒過來時看見他成為了國師之后的場景。 可是……絕不是這樣的。 無埃瑾衣眼中劃過暗芒,想到殊云對他的欺騙,攥著衣袖的手更加用力。 憑什么,他那樣的人也能被師父帶在身邊,而他,連和師父見一面都要如此卑微地祈求。 額上突然傳來一抹熟悉的觸感,他茫然地抬起頭,神色似是恍惚。 云泱伸出一根手指點著他的額頭,像是從前那般:“止步?!?/br> 思緒中生出的惡意,對于他們這種窺視天機的人來說是大忌。 從前的止步是為了不讓他再靠近,而如今的止步是為了讓他不要墜入深淵。 無埃瑾衣抬起手臂,那潔白的手臂從寬大的衣袖中露出,他握住那根手指,珍重而又愛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