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宮
西川凌回家的時候展眉正在午睡,她安靜恬淡的躺在幾乎要將她吞沒的羽絨被中,西川凌的心幾乎要停跳 他給了展眉很多傷痕,他當然知道,有時連他也會忘記展眉還有感情,需要寄托,需要排解,他有時也不理解,也不想理解展眉的真實 西川凌經常把展眉當個只會單向接受他情緒的垃圾桶,將好的不好的統統往其中傾倒 或許他是個懦弱的人,他只敢將自己剖白給自己最愛的人 做他的愛人…真倒霉啊… 他有些得意的笑了笑,修長的手指摸上了展眉睡的紅撲撲的臉 將脆弱偽飾成不得已的暴力的借口,展眉的順從和無底線的依賴和信任是他施暴的憑據,他不肯承認自己已經沉溺在那種掌控全局的快感中無法自拔 展眉的眉頭皺皺,將臉蹭在被子中,想要躲過男人侵略般的吻 西川凌幾乎是虔誠的跪在地上,捧著他視為神女的妻子,以一種褻瀆的姿勢吻著,他的手牢牢的控制著,另一只手探進展眉的胸脯 展眉似乎夢到了什么驚恐的東西,她如鯉魚打挺一般猛地吸了口氣,驚醒,她夢到自己在水中,四周是迷宮,氧氣快耗盡她卻找不到出路 驚醒的那一刻她不知道是該慶幸還是該絕望,她疲憊的睜開眼睛又閉上,扶著西川凌的手臂,順從的任由他解開自己的衣服 西川凌也看錯了,他崇拜的愛欲之神,眼中的柔軟已經化成了nongnong的疲憊 “好想你…” 他將外套快速的脫掉,將自己的襯衫解開兩個扣子,將身體的重量壓在展眉身上,幾乎讓女人無法呼吸,他美麗的眼睛就這么安靜的看著被他壓在身下的女人 展眉深吸一口氣,她輕輕吻著西川凌的手背,似乎在訴說自己也在思念他,也在為這一切著迷 或許著迷,或許痛苦,她自己也分不清,她只知道自己離不開西川凌,就像一個被金玉豢養的俘虜,連自由的滋味都忘記了 兩人就這么擁抱在一起,身體的熱量順著空氣彌漫在被子里,溫度變得暖烘烘的,西川凌也睡著了 他剛剛想說什么來著?哦,他想問問展眉關于童纓的事,甚至還想和她zuoai,他迷戀展眉的rou體,雖然她是那么普通且平凡 等他在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沉的看不清顏色,只有天幕中的恒星穿越光年的距離帶來一點點的閃亮 他一摸身旁,都冷了,他猝然睜開眼睛,坐了起來,他身上的襯衫已經被褪下,光裸著上半身接觸到微冷的空氣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他將被子一掀,只穿了條褲子,光著腳推開浴室的門,沒有看到熟悉的身影,他的眉皺的死緊 拉開臥室的門 書房?沒有 客廳?沒有 茶室?沒有 他越來越著急,將所到之處的每一個開關都摁開,將整個家照的如白夜,Marilyn也被驚醒,她只披了個外套就出來 她連忙將人拉住,嘴里說著什么,西川凌卻將人一把推開,他的世界仿佛真空,所有聲音都變成了尖銳的蜂鳴 “先生!先生!”Marilyn死死的用她的肩膀抵著他的身體阻止他往出走 去哪兒了,到底去哪兒了… 看吧,施暴者也在害怕,他知道混合著控制的愛根本說不出口,他在害怕…他害怕空無一人的臥室,他害怕那不屬于自己的溫柔會從自己的指尖溜走,那個永遠永遠不會拋棄他的女人… 永遠到底有多長?或許短暫到只有一瞬 他幾乎要昏倒的時候聽到了熟悉的聲音,身體被一股力量帶著慢慢清醒,他聽到身前的女人傳來失控的痛哭 “你去哪兒了…你去哪兒了…”他的血混著手上的刀具慢慢的蔓延到女人的脖頸,看起來就像是他把女人的脖子割開了 “我一直在,凌…我一直在…”她一直在客廳坐著,從來沒有離開 “哦…哦…好…”他的心跳回速,撐著自己的膝蓋喘息著,被展眉和Marilyn攙扶到沙發上 他不安的將展眉抱在自己懷里,展眉痛苦的哭泣讓他渾身顫抖,就是這樣,為他痛苦吧,為他失控吧,完全的屬于他吧 愛,愛!愛!愛到底是什么??! 他只知道,七年前的那件事從來沒有畫上休止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