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風氏2017 第2節
芳夏回家洗完澡換了衣服,盯著鏡中的自己,愣愣出神。 下次月圓還會再發作? 以她對市面藥物的了解,沒有哪種藥能有這種延時且定時的功效。 所以,她不信。這更多的是恐嚇和要挾。 那個發短信來的陌生號碼是未實名手機號,她助理雨半程在外網花1200元實現實時定位,查到該號碼定位在距離芳夏家不遠的御景豪園。 而御景豪園是她領導聶小青居住的小區。 聶小青是《北城時報》的副總編,芳夏的直屬領導,也是大領導的地下情人,跟芳夏向來水火不容。 最近因為芳夏調查天價煙事件,妨礙了聶小青的客戶撈錢,兩人明里暗里打的不可開交。 以聶小青不擇手段的做事風格來看,她給芳夏下愛情鳥的毒,也并不意外。 一個星期后,芳夏收集齊證據,在自己的公眾號“夏蟲語冰”發文曝光:《北城時報》副總編怎么從一個平平無奇的小記者,通過權色交易上位,在過去三年,又是怎樣收取巨額賄賂,幫某些利益集團撤稿滅火。 這篇文章發出之后,一石激起千層浪,稿件快速被多家平臺和媒體轉載,在吃瓜群眾的熱切關注下,掀起了軒然大波。 沒多久,#北城時報權色交易#上了熱搜。 在巨大輿論的壓力之下,聶小青連同她上面那位一起被拉下了馬。 大家都以為芳夏把聶小青拉下來之后,會謀求自己上位,哪能想到,事情結束,芳夏就遞交辭呈。 報社領導不敢批她的辭職申請,怕輿論誤會是報社容不下舉報人。 最后領導給芳夏批了長假,讓她休息好了,休息夠了再回來,這邊基本工資照發,社保公積金不斷。 果然,無論是人還是機構,都欺軟怕硬。 芳夏從報業大廈出來,在外面停車場看見雨半程抱著一個紙箱等在她的車旁。 芳夏問他:“你干嘛?” “師父,我也辭職了!”雨半程滿臉都是,師父你看我多忠誠,多給你長臉,快表揚我! “批了?” “批了!” 這些王八蛋,不批她的辭職,批了雨半程的。 誠心讓她為難。 芳夏還是期望雨半程別沖動,能回心轉意,她繞了個圈子:“你喜歡的那個小姑娘,不追了?” 雨半程瀟灑道:“智者不入愛河!” 芳夏:“……” 雨半程見芳夏兩手空空什么都沒帶,不禁問:“師父,你辦公室那些東西都不要了?” 芳夏掏出車鑰匙,按了一下,“領導沒批我辭呈,沒心情收拾,以后再來取吧?!?/br> “??!”雨半程大驚失色!頓感這個世界把他拋棄了。 “啊什么,快上車?!?/br> 芳夏打開車門,卻愣在原地,只見一個身影從她車前匆匆經過,是個五十多歲的大叔,初看這就是個普通人,但在芳夏眼里,他不是。 因為這人左耳耳垂泛著紫色熒光。 這個世界有這么一群人,耳垂是會發出紫色光暈的,這種人在南境特別多,在別的城市也有,但不常見。 她和外婆能看見這些紫色熒光,其他人看不見,她也不明白為什么。 這么多年以來,她也沒發現紫耳朵人跟普通人有什么同。 “師父,你干嘛?”雨半程在副駕上催她。 芳夏這才回過神,上車后啟動車輛,準備先送雨半程回家。 芳夏問他:“你什么打算?” “再找一份工作唄,反正餓不死?!?/br> 芳夏知道雨半程很想跟著她,師徒二人搭檔有默契了,她跳槽帶上一個助理也不是難事。 她道:“我明天要回南境一趟,你可以趁著空閑,出去玩幾天?!?/br> 雨半程一聽,有些嬰兒肥的臉,馬上笑開了花,他師父這是默認帶著他了。 “那我在家打幾天游戲?!?/br> 還沒到下班的點,路上車不多,芳夏想著別的事,思緒有些飄。 手機鈴響,芳夏沒看,直接按下了接聽,藍牙耳機傳來聶小青的聲音。 “芳夏,那天你跟我對質,說我給你下藥,我再重申一遍,我沒有。不信你可以報警。確實是有部手機莫名其妙出現在我包里,但那破手機,不是我的?!?/br> 芳夏剛想回話,驚見有個什么東西直接往她車頭上飛撲過來,她一個急剎車…… 但已然來不及,只聽“嘭”的一聲,良久,雨半程才從驚嚇中清醒,他看著趴在車頭的東西,小聲問:“它死了嗎?” 作者有話說: 芳夏:終于,我來了。怪作者太懶,害我虛長一歲。 小天使們好久不見,說明一下,本文故事背景架空,架的很空,不要與現實聯想哈。 前期寫實,有一個作為引子的車禍調包案件,是重要伏筆,后期魔幻。 感謝存稿期為本文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暖暖花開 8個;mojitog 1個;karnstein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海上明月共潮生 140瓶;暖暖花開 74瓶;不乖 43瓶;吃枇杷的小猴子 34瓶;普洱琳琳 22瓶;karnstein 、少康、大白、命是碳水給的各20瓶;月夜天行 19瓶;楚禾漢戒、repigon、29041819、feise2000 各10瓶;小六、,,,各9瓶;懶人人、食素的貓、且種蒜頭各5瓶;川上莫懷 3瓶;甜甜椒、вo3poждehne、月見草、楊小清各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2章 獵鷹 ◎那是只,人的眼睛◎ 回南境的飛機上,芳夏一直在想,她差點撞死一只鳥的事。 飛鳥直接撲在擋風玻璃上,沖勁之大,她以為那鳥不四分五裂,也得半身不遂! 結果,還未等她沖下車,那只鳥顫顫巍巍站起來之后,像什么都沒發生似的,撲棱棱飛走了。 雖然沒看清,但那只鳥很像她外婆以前養的獵鷹。 從機場坐的士回到青云街已經是下午兩點半。 青云街路窄,計程車不方便進去,芳夏掃碼付款后下車,背著旅行包,步入石板小巷。 這是南境老城區,青云街路寬只有2米多,兩邊是幾十年前的老建筑,大部分是兩三層的老樓房。 街邊鋪面很多是開了多年的老店鋪,有照相館,有發廊,有雜貨店……還有遠遠就聞到中藥香味的老藥鋪子,再往前走,是飄著鹵rou香的豬腳面館。 以前這街上大都是認識的老鄰居,但這幾年芳夏回來的少,大家看著都臉生了。 芳夏走的快,青云街不長,前半截是街鋪,后半段則是帶小院子的住家樓房,拐進她家小院落,聽見屋里傳來互相推搡的鬧嗔。 她眉頭微皺,輕輕推開門,只見屋里一白晃晃的rou.體,突然倒地!四仰八叉摔倒后,一頭撞在衣帽架上。 “哎喲!王惠你這妖精!下手沒個輕重?!?/br> 原來是芳夏她爸李繼才只穿著個褲衩摔倒在浴室門口…… 李繼才扶著衣帽架想爬起來,結果腳下打滑,再次摔了個狗吃屎,而衣帽架上掛著的紅色蕾絲內衣褲,隨之飄落,文胸直接蒙在他臉上。 場面甚是滑稽,但芳夏笑不出來。 旁邊浴室傳來李繼才女朋友王惠的聲音:“李繼才你趕緊的!” 李繼才一把扯開蒙在臉上的紅色蕾絲文胸,下一秒看見了芳夏的臉,他嚇得趕緊爬起來,拖鞋底都是肥皂,打滑又差點摔一跤。 “哎喲,閨女,你怎么回來了?為你姨婆的事?我說我幫忙處理吧,你媽那人小心眼不同意!大老遠非得把你叫回來,就信不過我!”李繼才雖然臉皮厚,但一把年紀,被女兒撞見跟老情人洗鴛鴦浴,為了避免尷尬,說了一車門面話。 當年李繼才涉黑入獄影響了芳夏考警察的政審,導致芳夏對這個名義上的父親怨恨了很久。 李繼才去年減刑出來,特意去北城想見一見女兒,想跟女兒一起吃個飯,約了好幾次都被芳夏以工作繁忙為由拒絕了。 芳夏往旁邊樓梯走去,聲音淡淡的,“我先上樓?!?/br> 想要走兩步,結果腳下還在打滑,李繼才扶著門框,怕再次摔倒,姿勢別扭,他尷尬陪著笑臉,“你要用車跟爸爸說,爸爸買車了?!?/br> 芳夏沒回應,樓梯感應燈壞了,光線昏暗,上了二樓,樓上靜悄悄的,脧了眼廚房,爐灶上的瓦罐湯鍋冒著白氣,像是在燉骨頭湯。 她家兩層半,當時她爸媽離婚的時候,一樓給了她爸,二樓和閣樓給了她媽。 換了鞋,往里走,芳母在客廳聽見動靜,已經探出頭來,看見是女兒,忙笑道:“我說李繼才跟誰說話呢!你吃飯沒?給你留了菜?!?/br> “飛機上吃了?!?/br> 芳夏mama芳玉龍正在客廳剝花生,準備做花生豬腳湯,晚點送去醫院給姨婆補身體。 芳家是母系家庭,都跟外婆芳碧華姓,她外婆是一個高級知識分子,南境藥研所的老所長,可惜在芳夏讀大學期間,外婆因火災去世了。 芳玉龍是外婆收養的女兒,而芳夏也是外婆從外面撿回來的棄嬰。芳家直系三代都不是血親。 這個家唯一跟外婆有血緣關系的,是外婆meimei,就是現在住院的老姨婆,姨婆跟外婆不一樣,是個無兒無女無工作的老寡婦。 芳玉龍有嚴重腎病,沒有生育子女,早年脾氣暴躁,跟李繼才水火不容,離婚后就沒有再婚。 幾年前芳母從藥研所內退在家養病,年老之后,她這暴脾氣倒是變溫和了。 芳夏不在南境的時候,這家里就芳母和老姨婆兩人互相照應著過日子。 前幾日,姨婆被人從樓梯擠下來,導致大腿骨折,此時正在住院治療。 說起姨婆的治療問題,芳母嘆道:“這兩天花了不少錢,固定的鋼板據說貴的要兩三萬。你請的那個護工,每天要400,一住院啊,就花錢如流水?!?/br> 芳玉龍去年正式退休后才開始領退休金,但退休金很微薄,還得靠女兒補貼,才夠她平時買藥和日常開銷的,家里并沒多少積蓄。 芳夏這些年掙的多,花的也多,給mama治病,補貼家用,前年花二十萬把這二樓重新裝修了,去年又花五十萬換了新車,她自己的開銷也很大,手上存款有,但也不算多。 芳夏不想讓老媽擔心,便安慰道:“沒事,有我呢。媽你臉色怎么那么黃?藥吃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