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了當年那個教她們下載出行APP的陳阿姨，打招呼時對方還有點恍惚。

    陳阿姨，“哎呀，不好意思，我都沒認出來你們，都變化這么大了?！?/br>
    她們三人剪頭發，發胖，長痘痘，確實變化很大。

    李素有些不好意思，“我們正巧遇到您，就嘗試打招呼，害怕打擾了?！?/br>
    陳阿姨沒事“就是想著我小女兒的事走神了，她呀學習不行，今年九歲上四年級，老是想著玩手機，給她補習班也經常逃課，準備給她找個家教……”

    “對了，能問問你們讀幾年級了?！?/br>
    “高二”

    “阿姨想問問你們誰有時間嗎，咱們可以約在西院旁邊的自習室，每個小時給六十塊，每次兩小時，一周一次，我不是人販子和騙子，要是沒時間就算了?！?/br>
    后來在自習室的小包廂里，見到所謂的九歲女孩，都快有李素高了。

    “jiejie們好，我是傅詩語?！?/br>
    三個人周楠楠負責數學，王歌是英語，李素是語文。

    陳阿姨很滿意，請了三人去吃了一頓火鍋后，支付了首次上課的費用還有自習室的年卡。

    這個自習室離學校很近，大部分是給不能按時被接的孩子們的，中學生占比也比較大。阿姨很細心的找了一個包廂，三個人圍著傅詩語轉，每當小女孩想要出去玩，就會被牽制住。

    每周有120塊的收入，還能找地方學習，李素賺到了第一桶金感到開心。

    月考時語文作文是記敘文，主題是講述親情。比起需要許多文藻堆砌的議論文，李素對這類記敘文還拿手些，想起自己的經歷，慢慢的將作文寫滿了。

    選擇題一如既往，但是作文卻得到了五十四的高分，老師們感慨要是字再好看一點，卷面再干凈一點能夠更高。語文張老師笑著拿著她的試卷掃描，開始點評。

    李素心里暗喜，總算得到一些肯定。

    國慶節當天，傅詩語明顯心思飄到外面，李素給她讀著最后一篇作文，門外響起了敲門聲。以為是陳阿姨來了，打開卻發現是傅中景，李素呆住了。

    “我來接我妹傅詩語?！?/br>
    這位同學他有印象，月考的記敘文寫得很好，在海信中學傳遍了，就是字不夠漂亮。

    后來李素打探，才知道傅中景是傅詩語堂哥，她還有個jiejie傅詩喬。

    直到后來傅詩喬來接傅詩語，李素看清人，才知道當初傅中景等的人是他大堂妹。

    一到冬天，等到收到傅詩語期中成績有所提升，周楠楠和王歌就怕出門，漸漸地不再給她補習了，只有李素除了考試周還在堅持。

    陳阿姨讓李素也把英語給補了，她馬上找一個大學生來承擔英語教學。

    傅中景高二分班后的成績很差，李素卻從中游向上游。

    陳阿姨總是把李素掛在嘴邊，“那個小姑娘了不得，矮矮小小的，從貧困地區來，卻能夠在海信中學考得年級前三十，還從來沒在外面補過課，厲害。要是她們兩個有人家厲害，我一天天都是樂開花的?！?/br>
    傅中景父母震驚了，這個小打敗了海信的那么多學生，自己家的這個成績一天比一天差，天天花大價錢找名師補課，也沒看到什么成效。反而是自己弟妹隨便找的高中生教的不錯。

    傅父看著他的成績生氣道：“你看看你，人家多勤奮，什么都依賴家里，上那么多課，也不知道是去干嘛?！?/br>
    “那么厲害，干脆讓人家當你們女兒算了?！备抵芯百€氣。

    “你以為我們不想啊，你就不能學學人家，哪像你一天天的只知道說話氣父母?！?/br>
    傅中景回到房間用力關上門。

    導致傅中景主動去接傅詩語，他就想看看這個小地雷厲害在哪里？

    結果冬天擠完公交來到西院，剛補完課，本來心里就煩，包廂外隱隱約約聽見李素在讀英語文章。

    接到傅詩語，傅詩語還不想走，“我待會兒自己走，還有兩個語法沒學呢哥哥?！鞭D頭就甜甜的對李素說“jiejie我們能再延長半個小時嗎？我這個還不是很熟悉，到時候我給我mama說，讓她給這個半個小時的錢?！?/br>
    傅中景一肚子氣，“趕緊走了，她這個發音爛的要死，有什么好聽的?！?/br>
    李素當沒聽清他說什么，覺得他很生氣，傅詩語有些猶豫。

    “今天就先到這里吧，詩語你先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br>
    夕陽的余暉照耀，李素買完東西背上書包回到學校。

    傅中景從陳彬口中得知李素從西南的不發達地區特招的，家庭情況一般，心里有些不平衡。

    有一次陳彬和傅中景路過自習室，“我小姨和小不點在干嘛?！?/br>
    傅中景若無其事地道“還能干嘛，騙吃騙喝唄?！?/br>
    李素受到陳阿姨的邀請，本來已經拒絕了，但是拗不過她，和另外一位家教jiejie來吃了附近的米粉。傅詩語開心的拿出得了96分的語文試卷，開始這一周的復盤。

    幫助傅詩語，自己也對語文的表達，結構和修辭手法等重新復習鞏固了一遍。每個周末，當大學生jiejie教詩語背單詞和語法結構分析時，她還能在一旁聽，也算是一種復習和鞏固。

    高二的最后一次月考，李素的數學低了考了123，但是英語高了得了136，保住了年級27的排名。

    傅中景從256名上升到213名。晚自習后回到家里，喜滋滋拿出成績條。

    海信十中改革，不發信息，也不貼榜，學生領取自己的成績條，還節約紙張。

    手中折迭好的紙條攤開，傅父一把抓過來，仔細一看。

    “才上升了50多名，有什么可驕傲的，我記得當初你也考過31名來著，要想考好大學，還得努力呀。對了，那個小同學考多少名？”

    不關心他，反而一天天拿他和這個那個做對比，明明努力了還得不到夸贊。

    “人家文科的，我理科的，競爭程度和難度根本不一樣，比個什么勁?！?/br>
    “心思根本沒有完全在學習上，等會把手機和平板拿過來，我和你媽給你保管，玩手機浪費時間，等休息時間再給你，好好準備期末考試，我們那時候高考都是……”傅父還沒說完話。

    傅中景根本不聽，徑直走開。父親看說不對，立馬上前抓住他的手臂，從他兜里搶出手機，然后又進入他的房間將平板拿走。

    傅中景掙扎搶回來，傅父暴怒，“你現在是一點都不聽話，孩子就應該聽父母，我們都是為你好?！?/br>
    兩個人在爭搶間，手機和平板掉落在地，明顯的和地板碰撞。

    動作停止。

    傅中景留下一句“隨你”就走了。

    大不了讓陳彬借錢給他再買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