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搞CP我決定攻略仙尊 第9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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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道友話里話外都是替別人考慮,這三日以來,道友可能為自己考慮過?” 他剛剛是在想這個么?李瑯嬛微訝,“我?” “和連翹比我已經幸運太多?!崩瞵構周P躇著解釋,“若不是連翹替我殿后?!?/br> 白濟安倏忽打斷她,“你的傷勢如何?” 李瑯嬛:“……好多了?!?/br> 白濟安不信,“我看看?!?/br> 李瑯嬛僵硬半秒。 在白濟安不避不讓的目光之下,終于無奈放棄,捋起袖口,讓他察驗。 道道鞭痕劍傷,深入肌理,雖然絕大部分都已經結痂,看著還是觸目驚心。 這只是能展露給他看的冰山一角。 在無人知曉的其他部位,傷勢或許更加觸目驚心。 白濟安直看得沉默下來,半晌才松開她手腕,喉口發澀:“抱歉……是我不好,若我早些出關?!?/br> 李瑯嬛搖搖頭,把袖口重又捋下來,“這與你無關,白道友……我只是……” 怎么或和他無關呢?白濟安心里說不上來什么滋味。 她總是這般…… 看似不拘一格,爽朗疏闊,內心卻藏有許多輕愁,許多秘密,不論遇到什么事寧愿一己承擔,絕不肯麻煩旁人。 明明只要稍微撒個嬌…… 白濟安回想自己曾遇到的女孩子,女孩子大多都是柔軟的,惹人愛憐的。 可她不是,她寧肯將自己活成一塊頑石,一把鐵劍。 或許是月色太好,李瑯嬛輕輕抿了抿唇瓣,輕聲開口,“這傷對我來說倒不算什么,我只是深恨自己無能?!?/br> 白濟安:“你已經做得足夠好了?!?/br> 好嗎?李瑯嬛難得有點兒迷茫。 如果她真做的好,為何玉露甘霖會破碎,為何散落的甘霖會被有心人利用,為禍一方,牽連眾人至此? 若沒有玉露甘霖相助,單憑錢玄祖個人的修為或許也很難走到今天這一步……歸根到底是她護寶無力,無心之失釀就大禍。 李瑯嬛不欲讓白濟安擔心,便不曾開口。時至今日,白濟安還以為她只是個無門無派的普通散修。 搖了搖頭,努力甩開這些亂七八糟的心思,李瑯嬛笑著轉移了話題,“白道友也不要總是關心他人,不妨說你自己的事?” 白濟安彎了彎唇角,興許是看出她轉移話題的心思,卻并未戳破:“我自己的事?” 李瑯嬛想了想:“比如說,那位司馬道友?” “李道友很在乎她嗎?”白濟安不答反問。 “我聽說這位司馬道友美貌絕倫,”李瑯嬛笑道,“不知確有此事?” 白濟安忍不住又多看了李瑯嬛一眼,她眼里干干凈凈,閃爍著淡淡的好奇。除此之外,便再無旁的情緒。 白濟安心里也說不上來是什么感受。 既覺得果然如此,若非如此,便也不是瑯嬛??尚闹杏滞蝗簧v起一股淡淡的,說不清道不明的遺憾與悵惘,唇角不自覺苦笑。 流連花叢白公子,從來不乏女子投懷送抱,卻一而再再而三地在同一個少女身上吃癟,這話說出去也未必有人肯信。 他尊重女子,善待女子,了解女子,卻在對上李瑯嬛時,常常有束手無措之感。 他所謂的風度與魅力在她身上全然行不通。 就像是投石落入湖中,雖偶泛漣漪,但湖心依然澄澈、明凈。 他已見過太多美人,司馬元蘅就算再美,對他而言也不過紅顏枯骨。 反倒是李瑯嬛。一看到他,他便覺得心底很平靜,很安寧,連日以來的疲憊盡數冰釋。 只是看著她,他便覺得心滿意足。 “確實是個美人?!卑诐步o了淡淡的,中肯的回復。想了想,又忍不住問道,“瑯嬛你緣何問這個?” 李瑯嬛怔了一下,審慎地回復,“因為……白公子總是栽在女人的手里?” 白濟安一怔:“……” 這話他仔細想想,好像確實不能反駁,從二人初見面開始,一直到如今,這一路上,他確實曾因為女人吃過不少苦頭。 就比如他與李瑯嬛的初見。 二人的第一次見面實在算不得多美好。 當時李瑯嬛下界歷練,為行動方便,從來以男裝示人。 而白濟安還是那個尚在江湖上小有名氣的浪蕩子。 路經瓊州琢玉城時,心血來潮,打算去拜訪自己一位紅顏知己。 城中有霧妖作祟,此妖能透過人的七竅,深入人五臟六腑。 白濟安那位紅顏知己不幸中招淪為霧妖傀儡。李瑯嬛一路追查到此,見她已無藥可救,保險起見,一劍斬殺了。 卻不料被白濟安撞見,以為她是害人性命的兇手,為替朋友報仇,硬生生咬牙一路追殺她三天三夜,李瑯嬛俱都默默忍耐下來。 直到霧妖現身,少女眉眼冷冽,一劍斬殺了霧妖,這才忍無可忍,回眸望著目瞪口呆,形容狼狽的白濟安,道:“歡迎閣下踏入仙途?!?/br> 至此,修仙界的大門緩緩向白濟安敞開,展開一幅人、妖、仙并存的詭麗畫卷。 李瑯嬛是他修仙路上的引路人,對白濟安的意義與旁人皆為不同。白濟安很難解釋他對李瑯嬛抱以什么樣的感情,卻知曉她在他心中的地位遠勝過旁人。 說到這里,白濟安靜靜看著她鬢角的月光,心底仿佛也有一汩月光流動,驅散連日以來的疲倦。 彎了彎唇角,白濟安這才徐徐開口:“瑯嬛,你何時變得如此促狹?” 李瑯嬛頓了頓,少頃,也微微一笑,眼神明亮如月:“大概是和白道友你待得久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罷?” 這廂。 取了白云幡收入囊中,孟子真便馬不停蹄地趕往妖市。 此幡無需靈氣催動,如遇到危險,將是他唯一的保命法門。 一路而來,妖市之詭譎之處自不必說。 孟子真一路長驅直入,目不斜視,很是吸引了一些妖怪的注意。 這些妖怪甩著長長的尾巴,偶爾湊近打量著他,與同伴們竊竊私語。 怕嗎? 說不怕是假的。 看到這些青面獠牙的怪物怎會不怕? 可他心底另有一團火,支撐著他一步一步往前,終于來到這名為“銷魂閣”的樓前。 抬頭看了一眼招牌,孟子真提步入內。 他的到來頓時引起閣內一眾尋歡作樂的群妖的注意。 “哪里來的人??” “怎么又有人闖進來了?” 有妖怪皺眉冷喝?!昂駤墒窃趺醋鍪碌??!這才隔幾天,怎地又將闖進來?” 馬上有小狐貍湊過去好生安撫。 錢玄祖身死,歸附于他麾下的青要山群妖逃得逃,死得死,已走了一大半。 如今的銷魂閣早不復往日熱鬧,群妖不滿歸不滿,倒也沒敢輕舉妄動。 孟子真心跳如擂,竭力保持平靜,朝身邊一位狐女躬身行禮,“不知……胡大王可在?” 小狐貍好奇地看著他,一雙眼滴溜溜直轉,“你來找大王?” 孟子真肅容:“是,煩請這位……姑娘代為通稟?!?/br> 小狐貍又看他一眼,沒說什么,“那你等著?!迸ど碚胰巳チ?。 孟子真略微松了口氣。狐女前去通報,他這才有閑暇好好打量閣中一切。 添酒回燈重開宴。 群妖推杯換盞,高聲談笑,狐女嬌媚,陪坐在身旁。 人類的倫理道德在妖怪這里全然行不通,妖怪和狐女看對眼當眾行yin這樣的事也不是沒有過。 孟子真很不適應這樣的環境,目光從摟摟抱抱親吻撫摸的一對妖怪身上移開,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 直到,一道熟悉的冰冷的嗓音響起。 “你來作什么?”孟子真抬起頭,胡玉嬌倚在二樓,神情冰冷,居高臨下望著他。 她并未推脫有事,他來了,那她便來見她。 “團團……”孟子真怔了怔,唇瓣動了動,覷見她冷淡的容色,這才改了口,“胡姑娘?!?/br> “我想我們之間有誤會還沒說清楚?!泵献诱嬉蛔忠活D,鄭重地說。 “我覺得沒什么誤會,”胡玉嬌緩步走向樓,神情看起來很平靜,“該說的,那天晚上我不都同你說了?” “我這銷魂閣是粗鄙污穢之地,”胡玉嬌的目光也落在那擁吻在一起的一對妖怪身上,“委屈孟公子踏足此地了?!?/br> 被胡玉嬌接二連三刺了好幾回,孟子真這時也只有苦笑的份,“我并無此意?!?/br> “你不覺得惡心?”胡玉嬌反問。 孟子真微微蹙眉,坦誠道:“只是不大適應?!?/br> 他出生也是鐘鳴鼎食的書香世家,乍見男女當眾茍合,的確倍感不適。 “這銷魂閣是由我一手打拼下來的基業,”胡玉嬌意有所指道,“狐性本yin,你與我道不同不相為謀,既不適應,何必委屈自己還來見我?” 孟子真聽出她話里話外劃清界限的含義,微微抿唇,道:“非是委屈求全?!?/br> 胡玉嬌冷哼一聲,不欲與他多言,拍拍手,直接招來幾個美貌窈窕的狐妖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