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明月,請溫和地走向我的夜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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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溫華驚訝的情緒只閃過了一瞬。 方展提到這事就有些郁悶,只沉沉地應了一聲。 溫華只用了兩分鐘就大概在腦海里知道了兩個人為什么鬧別扭,無非就是方展發現她戀愛,想讓她分手但是自知不能強迫方晚,這丫頭吃軟不吃硬,你越硬氣她越有骨氣。 但是早戀這事上來軟刀子怕也是一場空,所以方展糾結。 可溫華還是覺得不對勁,早戀而已,方展生氣這么久做什么? 溫華顯然沒注意到自己眉頭皺的程度也沒好看到哪里去。 “也是,她正經歷青春期,你也正在經歷,應當感同身受,總有一點沖動,把這個坎度過去就結了。再說了,高中戀愛而已,甭說高中了,就算是成年人的戀愛,戀愛就一定能走到最后結婚嗎?時間那么長,誰知道呢?!?/br> 方展沉默了會,心里有些不認同溫華說的話,要他戀愛,必然是跟女方結婚去的,不以結婚為目的的戀愛那都是耍流氓。 他心頭那點煩躁并沒有因為溫華的幾句話就散去,這些道理他哪會不懂?他已經在白日夜里輪換的時候無數次告訴自己了,但他仍然無法低頭。 見他這樣,溫華又說:“難不成你要因為一個外人跟你meimei一輩子不說話?哪怕這個外人百分百不會成為你未來的妹夫。你也別太生氣,她才多大,談個戀愛也好,知道男人險惡,太寵著也不是一回事?,F在又是在叛逆期,你越說她越不服,沒意義?!?/br> 方展不知道溫華為什么這么肯定周懷辰不會成為他妹夫,但還是撓了撓頭,坐下來:“我也不想這樣,是她先因為一個外人跟我鬧翻的?!?/br> 溫華笑,問:“如果你付了錢卻坐錯了公交車并且車已經開動了怎么辦?” “在下一站下車?!狈秸够卮?。 “對啊。下車就行了。難不成你非要一錯到底坐到終點站,離家越來越遠嗎?相對的,如果你非要覺得浪費那一塊錢而執意要坐到終點站,但那終究是個錯誤的終點站,你仍然需要回家,而只要你下車得越晚,回家的成本也會越大,遠超你一開始所付的那一塊錢?!?/br> 方展看了溫華一眼。 外面突然響起碗筷碎裂的聲音,兩人出去一看,席月萍已經開始瞪人了,方晚神情尷尬地站那,白瓷碗在她腳邊碎了一地,她的手還呈現捧著的姿態。 “方晚,你搞什么呢?拿個碗都拿不好?”席月萍生氣了。 方晚自知做錯,剛要拿掃把來,溫華立馬制止她:“別動,都是碎片,等會扎到腳了?!?/br> 說著他又轉頭勸席月萍:“阿姨你也消消氣,晚晚又不是故意的,大概是在學校學累了,今天不才考試完嗎?” 說完,溫華尤為主動地去了廚房門角落里拿出掃把來,他沒著急掃,先把垃圾桶搬過來,用手把大的碎片一點一點撿了。 方漢見了連忙制止:“哎喲喂哪里還要你來干這事啊?!?/br> 溫華幾下就撿完了:“叔叔你還跟我客氣呢,見外了不是?!?/br> 方展又看了一眼溫華。 摔個碗都舍不得說一句,到底是誰之前說不要太寵著的? 到底有客人在,席月萍不好多說什么,瞪了一眼方晚,方晚臉皮厚了點,嘿嘿笑地跟溫華道謝,然后走開到沙發上坐著。 今天溫華就這么簡單登門拜訪便離開了。 開車的路上,他讓人查了一份資料,這份資料查的有些艱難,溫華隱約了解方晚的男朋友大概率不是好對付的人,現在又是放假期間,他們兩個必然要盡早回老家澄江市預備過年,他沒有太多正當的理由再跟過去。 到了家,溫華回了幾個信息幾個電話,過兩天還有應酬,得見幾個人物,溫華打電話:“你去取一筆錢……對,放在車后備箱里……嗯,到時候再陪我去應酬?!?/br> 掛了電話,溫華打開控制臺把窗簾自動拉開,京勇市的外面灰蒙蒙的,高樓大廈亦不例外,在更加強悍的自然面前,它們的宏偉輝煌也顯得無能為力。 秘書發了短信,說錢已經準備好了。 溫華看了一眼,回了句好便放下手機。 他實在算不得什么善男信女,浸潤了社會規則的他知道那些人背后一句話是個什么意思。也得是他還有些家世,如果是普通人,大概會被政府吃得連骨頭都不剩,要不人家都喜歡當官呢,就是為了那點特權,不是為了特權誰喜歡當官挨罵。 溫華就見過一家,是他以前的一個兄弟,他mama搞了些灰產生意,家里人勸她不要弄,會出事,她不聽走了些門路給交了保護費,早幾次上頭來查的時候還會通知她一聲,那樣就趕緊的說停業整改,家伙事一收也就沒事了,那幾年是賺得錢多得流油。 但人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早晚查得嚴的時候,他們知道保不了就不通知了,人被逮了個正著,家里到處求人,一路一路地交了錢,還不包括罰款的,光是打通關系就花了幾百萬,最后求到了一個市領導那兒,人家錢是收了,但沒過幾天便說:“哎呀,這材料都已經交上去了,我是有心無力啊,盡量保吧?!?/br> 溫華知道,人家壓根沒想保,若是想,一開始就會通知他們趕緊停業整改,人家這是斷尾求生呢。 這些人都這樣,溫華深諳其理,官商勾結便掠之于民,觸了邊緣線再上面的人臉面也不好看沒法交代了就得找人出來殺雞儆猴,掠不了民了,那些勾結的商便是第一個推出去當替死鬼的。 上面的人其實都門清,不過養寇自重,不這樣,老百姓怎么被騙然后信你的為民跟你一條心呢? 溫華再見到那兄弟時已經落魄得不成樣了,原本要被送出去日本的也擱置了,家里負債累累,當初一言不合直接從他們家酒店查起來,迅速到游戲廳ktv,一個不落全封了。 那兄弟跟溫華喝了頓酒,抹眼淚:“我就跟我媽說不要搞這樣的,長久不了,她不信。賺了錢到處炫耀說你們就不信我的,瞧瞧我賺了錢吧。結果一下子就沒了,上面的人都知道但是不通知,呵呵,還跟我們家喝酒稱兄道弟呢,就是為了抓幾個找人頂包,然后還假惺惺的說要交多少多少錢保人,結果錢交了還是這樣的結果?!?/br> 溫華沉默,見他一口把酒干了,又繼續說:“往上找人,每個人都要收過路費,培養我媽無非就是拿我媽當錢袋子和替罪羔羊,一開始就沒打算保我們,話里留有余地就是為了讓我們把最后的錢全榨出來,他們再趁火打劫撈一筆?!?/br> “是這樣?!睖厝A聽他說了半天,其實他自己也經歷過類似的,不給錢,人家就卡你的審批,天天來查你幾次,溫華正是起步時期,為了技術突破日夜顛倒,歐美對華格外嚴苛,搞技術封鎖這招,人家就是想拿技術壁壘來打壓你。 溫華忙得一天下來連叁個小時的覺都沒睡過,到后面溫華被那些蛀蟲逼的亮父母名號他們才收斂,那個時候溫華覺得這紅叁代稱號真好用。 “這么多年的辛苦也不知道為了誰……”那兄弟抱著腦袋哭了,才二十歲,頭頂就生了白發,為了生存到處打工,穿著幾年沒換過的衣服。 溫華也給自己倒酒:“他們把水攪渾了,趁你們慌亂想要保人沒心思管那么多的時候趁機撈錢,所以你們是他們的錢袋子啊。你沒發現這玩意兒無論你搞不搞起來他們都是占大頭,你搞起來了,要交保護費上面要查了,你就是替罪羔羊,他們賺的盆滿缽滿,還不用擔責。而且這個錢袋子還跟人家在世俗上分割了,又沒血緣關系,他們也沒有幫忙運營,當官的精得很,連說話都屬于那種迂回,你聽懂了就聽懂了,聽不懂人家也不給你留話柄??膳碌煤??!?/br> 真的就是這樣,還怎么都查不到他們頭上,舉報也沒用,你要是舉報你也進去,真正的殺人不見血。 那兄弟醉了,嘴里支支吾吾:“華哥,還是你家里強啊……” 溫華笑了一聲,把他弄回那個窄小的出租屋,給他留了幾萬塊錢走了。 溫華當然知道自己家里強,如果對方好講理明是非,溫華不會暴露自己搬出父母祖輩來,但要面對的是流氓,那就得比流氓更流氓,尤其是有文化有權力的流氓,講道理你講不過,人家都有文化的流氓了跟你講什么狗屁道理,除了更有權力壓他們一頭外,別無他法。 周懷辰的資料大概在第二天秘書才送給他,溫華正準備晚上的應酬。 他粗略地看了幾眼,最后定位在他mama李樹生這叁個字身上。 看來是個更有權力更難纏的流氓。 — 沒幾天,兩兄妹就先回老家了,方晚拿到電話后就沒跟溫華聯系過。 溫華趕在過年前忙完審批的事,又連續喝了幾頓才完全空下時間。 晚上他看著手機,翻來覆去的,又登上那個qq,看著無數的紅點已經不再顯示更多的數字。數字已經到封頂點了。 溫華打電話過來的時候,方晚正在跟周懷辰打電話,怕被爺爺奶奶聽到,她跑上樓到了自己的小房子里打,悄咪咪的隔音也不怎么樣。 爺爺奶奶怕她冷,在上面給她弄了個小火爐,又怕她餓,還給她準備了很多糖。 盡管方晚已經不是小時候需要躲著席月萍偷偷在爺爺奶奶這里吃糖的小孩子了,但在爺爺奶奶眼里,好像孩子永遠都是孩子,方晚因為蛀牙疼得死去活來的時候還是不吃教訓,明明知道不好,可看著方晚那小可憐的眼神他們又總是容易心軟,氣得席月萍牙癢癢。 溫華聽著電話里女音不斷重復“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請稍后再撥”,轉而打了個電話給方展。 方展正在看新年禮物的圖片,他還不知道送方晚什么。 電話接通的時候,溫華沒有開門見山:“在老家怎么樣?替我向爺爺奶奶問個好?!?/br> 方展開了擴音,爺爺奶奶還認得他,畢竟是個很難讓人忘記的孩子。 “是溫家的小伙子啊,好多年沒有見過了啊,我們還好呢,你好嗎?” “爺爺,我好著呢,才回國工作,等我空下來就過來看您,我還念著您跟奶奶呢,奶奶身體還好嗎?” 奶奶還不太懂這些智能手機,只能學著方展對著手機喊:“奶奶也好呢,你要來我給你做臘rou,還有過年新殺的豬,rou新鮮著呢?!?/br> 小村子里的人熱情又好客,方展也沒想到都這么多年過去了,爺爺奶奶還能記得溫華。 “成績出來了嗎?”溫華又問。 方展報了一個數:“馬馬虎虎的樣子?!?/br> “是有些可惜,我覺得你還能更好。方晚呢?她怎么不說話,是考差了怕說?” “她不在下面,在樓上呢?!?/br> 溫華想了想:“如果我沒記錯,二樓挺冷的吧,她一個人跑去二樓干什么?” 老家的二樓那是夏天都擋不住的陰寒,以前還覺得可能老輩子的格局是這樣,夏涼冬就暖,然而事實上冬天更是冷得跟冰窖似的。 方展覺得她大概是不想跟自己在一個空間里,他們倆還沒和好呢。 “爺爺奶奶在上面放了爐子,應該冷不死?!?/br> “你這么說你meimei,你就不擔心點什么,她不是最怕冷了嗎?” “她硬要一個人待上面我能有什么辦法?” 本來就關系不好了。 溫華卻是意味深長地嘆氣:“方展,你蠢啊你?!?/br> 兩個小屁孩較勁兒,還是為了一個外人,溫華都不知道怎么說,問題是這倆糟心玩意兒其實都有想要破冰重歸于好的想法,但一個認為破冰就得承認周懷辰的存在且不能干涉,另外一個純粹臉皮薄不想一而再再而叁犯賤貼上去又被罵。 樓上的方晚也正跟周懷辰在說這件事,周懷辰的態度一如既往:“我覺得你還是得和你哥哥和好,不能因為我破壞你們之間十幾年的感情?!?/br> “不至于吧……”方晚有點發怵。 雖然她潛意識里不認為周懷辰能夠破壞他們兩兄妹之間的感情,致此徹底絕裂一去不復返,但久耗著肯定不是事兒,前兩天出發來的時候,席月萍就已經跟她問了幾句,跟方展到底是怎么了。方晚支支吾吾地說不清楚,總不能自爆吧? 方晚也認為兩個人早晚和好,只是需要一個適當的契機,而且這一次必須是方展主動! …… 當然,方晚覺得自己再主動一次也沒什么。她真的不能自爆,席月萍非得手刃了她。 她正想著呢,門突然被敲了敲,嚇了沉思的方晚一跳,那種瞬間汗毛豎立涼到心底的感覺。 “方晚,溫哥打電話來了?!?/br> 是方展的聲音。 方晚亂七八糟地掛了電話,又亂七八糟地從床上爬起來開門,方展站在門口,二樓的大堂沒有開燈,只有狹窄蜿蜒的樓梯上開了一盞古早的小黃燈,方展的臉半張都隱匿在昏暗里,連同他的視線都那么晦暗不明。 “他打電話干嘛?”方晚問。 “問你成績怎么樣?!?/br> 其實溫華沒有明面上說讓他特地上來問方晚成績,但方展覺得這是可以破冰的一根稻草,他總要找點什么話題跟方晚和好才行。天知道他坐在下面做了多久的思想工作。 “哦,那我等會回個電話給他?!鄙窠?,干嘛特地來問她成績,年紀輕輕當爹了嗎?方晚覺得溫華有些太自來熟了。 方展瞧了里屋一眼,語氣有些生硬:“冷不冷?” “???還好?!?/br> 方展沒有任何尷尬地擠了進去,給她的爐子里加了幾塊碳,火都已經有些太旺了,幾塊煤炭都燒得通紅通紅的。方展又看了看窗戶,留了道口子通風透氣。 “盡量把門打開點,關那么嚴實做什么,等會一氧化碳中毒就不好了?!?/br> 他這么說方晚才想起這回事,光想著怕冷和怕被發現跟周懷辰打電話了,這要是不透氣,等會死里屋了都還當她早睡了呢。 “哦,知道了?!?/br> 方展又檢查了一下,沒什么意外,被子也厚實,都是手工打的棉花,斤數在那,方晚蓋學校的被子總是覺得太薄,后面都是席月萍給她帶了一床被子過去。 方展似乎還想說些什么,但他又實在找不到話題,最后只好悶悶說一句:“早點睡,明天有個姑奶奶生日,我們要去喝酒?!?/br> 說完他就要走,方晚想了想,喊住他:“哥!” 方展腳步一頓,回頭看她。 方晚說:“你也早點睡?!?/br> 方展愣了愣,然后點點頭:“嗯,知道了?!?/br> ———————————————————— 一想到溫華在《僥幸》里面的定位就是反派一樣就想笑,要不是為了滿足一些xp特地找個變態,他都沒機會跟方晚這么美好的姑娘在一起,他在《僥幸》里其實也被我寫的特別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