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雪如
沉清秋在與沉月華和好后便回屋整裝待發,沉長老那邊也得到了沉清秋即將進京的消息,為此她失眠好久,直到臨出發前才把沉清秋叫到自己跟前進行了一次密談。 密談的內容無人能夠得知。無論是沉長老還是沉清秋,二人都對此閉口不言。 不過也是在密談后,沉清秋得了凝香的賣身契,從此凝香徹底成了她的人。而沉長老也將沉清秋與沉月華的名字遞到了官府,提前結了婚契。 不過身份不再是入贅的身份,等到了年紀,沉月華將嫁予沉清秋為夫。但沉長老與沉清秋也有約定,在沉月華沒有誕下女兒之前,在沉家內部她還是贅妻的身份,而沉家之后所有家財也必須只能由沉月華的子嗣繼承。 沉清秋對此自然沒有絲毫異議。 而時間如白馬過隙,轉瞬即逝。很快,便到了沉清秋即將啟程的日子。 在離開的時候沉長老并沒有相送,沉月華也因為沉家生意沒有在場,前來相送的只有一個小廝。 臨近年底,雖說江臺府冬暖夏涼,可好巧不巧在臨出發的當日竟下起了雪。 由于懼寒,沉清秋在常服外套著一身狐白裘衣戴著帽子,手里還捂著淡藍色的小暖爐。 這身搭配是沉月華在出行前專門為沉清秋搭的。雖說要為沉清秋搭配幾套淡藍衣服,可顧及到沉清秋的喜好,沉月華還是替她準備了一身狐白裘。 ‘永安靠北,一路風霜難免。狐裘厚暖,總比其他衣服要強些?!?/br> 想到沉月華的這番話,沉清秋緊了緊自己頭上的帽子,輕輕地呼出一口氣。 真冷啊,就連呼氣都能呼出哈氣。 沉清秋在前世的時候就十分畏冷,沒想到這個毛病也跟著跑到了今生,真是離譜。 想到這兒,她抬眼看向前來送行的小廝。這下雪天本就難熬,這小廝倒好,穿得比往日都要單薄,就連手指都凍紅了。 “你可還有事?” 這是沉清秋問這小廝的第一句話。小廝由于受了吩咐,從她出門時便開始喋喋不休,還說是主子吩咐他也沒有辦法。 但沉清秋有一個毛病。天一冷,她就不太愛說話,直到縮在被子里她才愿意勉強搭理搭理人。于是從早上忍耐到如今,她實在耐不住了,才抬眼問他。 小廝得了沉清秋的眼神,也是單膝跪地,“今日苦寒,小姐將要出行,少爺又未能相送……奴實在擔心小姐。過于叨擾,是奴的錯了?!?/br> 小廝一邊說一邊掐緊了自己的指甲,原本的白嫩的指尖泛起了紅意,在這雪天格外地惹人眼。 沉清秋自然不會錯過這小廝的小動作,可直到看這小廝的手指,再看這他勻稱的身段,沉清秋忽覺此人哪里有些眼熟。 “我好像在哪兒見過你?!?/br> 一句話,脫口而出。 小廝的眼睛亮了亮,而坐在馬車前的凝香則裝死當作耳聾狀。 可這小廝如今顯然眼里已經沒有了旁人。他抬頭看向沉清秋,眼睛細長,可神氣卻十足,“您還記得我?” 沉清秋能說自己不記得了嗎? 可沉清秋并沒有失憶。她的記性很好,只是有的時候故意不去想起罷了。 “我記得你,我還記得你手上有塊死皮,之前受了不少苦吧?!?/br> 曾經的沉清秋手上也有過皸裂。在那個重男輕女的家,什么苦沒遭受過呢? 每到冬天,她的手就會因為天冷水寒開始起皮發癢。甚至那個男人還嫌棄過自己的手,說每次碰自己手的時候都仿佛在碰一個老太太的手,也就身子好用。 想到這兒,沉清秋難免出神。直到她將視線轉到自己手上,看到手背上的那片皮膚光潔滑嫩,她才長長地舒了口氣。 還好,還好。 一切能夠重來。 幸好,她重生在這個世界。 思維一轉,她再度看向那個小廝。準確地說,她是在看那小廝的手背,并對他微微一笑,“既然已經養好了,就不要再讓自己受傷了?!?/br> 這句話既是對那小廝說的,更是對自己說的。 說完沉清秋便登上了馬車,而小廝也怔愣在原地,直到凝香揮起馬鞭,他才站起身。 “小姐,小姐,奴叫雪如,奴叫雪如!求求小姐,能夠記得奴!能夠記得奴……” 在馬車前的凝香尷尬抿唇,趕忙再度揮鞭,只求馬車能跑得再快一點。 直到離了沉府有好一段距離,甚至都已出了江臺府,凝香才聽到沉清秋在馬車里的低喃—— “真是……蠢到不忍直視?!?/br> 是啊。 凝香也不禁跟著自家主子點了點頭。 怎能說是不蠢呢? 沉家在一個板磚便能砸死叁個四品官的永安或許不大起眼,可在江臺可謂是一霸。 明晃晃地在沉府門口勾引沉府未來的妻主,還嚷嚷出來,甚至報了自己的名字…… 如今唯一能護著他的少爺也不在沉家,而沉長老也是出了名的眼睛里容不下沙子。 就這種人,只能說是壽星爺上吊,尋死了吧? =================== 心機偏激惡毒男小侍上線。不過這個家伙上線蠻久了。 第十八章的雪兒,后來在第二十八章改名翠竹,后來叫女主去接旨的也是他。 他不能說蠢,就野心有點子大,但所有的出發點不過是圍著女主轉的惡毒小狗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