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獨占的殘次品影衛 第68節
他掀開薄被后,愣了很久,而后羞恥得一把蓋上被子,臉頰燙紅。 據遙竹院的下人回憶,他們薄臉皮的少主一大早就把他們打發得遠遠的,面色緋紅,磨蹭了好久才轉到了屋后的角落里,拿出一個木盆。 他好似把什么東西放在了木盆里,快步朝后山的小池塘走去。 少主眾星拱月,藏得再隱秘也總會被人發現。 很快,下人中就流傳著慕長寧勤儉的美德。 “是真事!我那天剛準備去洗衣服,就看到少主坐在那里,好像是在洗他昨夜新換的寢褲?!?/br> “雖說是少主體諒我們,但這種事,若讓主母知道就不好了,下次得趕在少主前頭,把少主要換洗的衣物一并取來?!?/br> 這些話一字不落地被明燁傳到慕長寧的耳朵里。 慕長寧羞得手都不知往哪里放,磕磕巴巴讓人出去后,懊喪地把自己埋進枕頭里。 再有下次,得燒掉才行。 -------------------- 作者有話要說: 三三真的,寧愿燒褲子也要還要做這樣的夢,我哭死 第60章 生辰 酷熱難耐的夏日在一聲聲蛙鳴與一場場雷雨的交替中不動聲色地逝去。 轉眼就是秋季。 桂花十里綿延,交織出一片芬芳馥郁的明黃色,躍然立在枝頭。 遙竹院中也及時移植了一些楓樹,遠遠地種在墻外,風動葉落,滿院子都是紛飛的紅葉,煞是好看。 慕長寧起了個大早,匆忙用過早飯后,便提著食盒朝著宗堂的方向走去。 “師父早?!?/br> 慕長寧看著眼前一邊打哈欠一邊給他開門的老者,臉上露出幾分笑意。 “長寧啊,你是不是想我折壽啊。一天比一天早,我這把老骨頭,快被你折磨死了?!?/br> 老者嘴上抱怨著,眼神卻粘在了慕長寧手上的食盒上。 “師父哪里的話,師父老當益壯,福壽綿長才是?!?/br> 慕長寧笑著,將食盒打開,瞬間飄香四溢。 “長壽面,紅雞蛋!” 他眼神發亮,拿起筷子就塞了幾口,嘀咕著:“今日也不是我的生辰啊?!?/br> 慕長寧跪坐在一旁,把剩余的菜碟拿出來,一一擺好。 尊者突然盯著他,福至心靈,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腦勺上,篤定地說道:“我知道了,今日八月初五,是你的生辰?!?/br> 他笑得真誠,順著沒兩根的胡須:“祝賀你十九歲,為師送你一份大禮吧?!?/br> 慕長寧看著他的笑容,心下警惕:“師父太客氣了——” 話還沒說完,尊者的手指就點在了他肩上,難以忍受的劇痛瞬間襲來。 所謂的大禮,就是在鍛骨的時候,用多了兩分內力。 慕長寧從宗堂出來時,腳步都是虛浮的。 盡管鍛骨的地方傳來陣陣刺痛,他的眼神卻是極亮。 抬頭看著紛飛的黃葉,幾乎是一刻也按捺不住的,就往前廳的方向跑去。 剛一進前廳,就看到紀連闕極沒規矩地歪坐著,捧腹大笑。 這人不用上朝的嗎?一個月里有大半月都能看到他。 慕少秋呵呵笑著,朝他招著手:“長寧,快來?!?/br> 紀連闕扎著高馬尾,帶著滿身的朝氣,笑嘻嘻地說道:“生辰快樂長寧!” 慕長寧也笑,朝他伸出手:“謝謝哥,生辰禮物呢?” “嘿!” 紀連闕嚷嚷著,轉頭就向慕少秋告狀:“伯父你看看,長寧真是愈發學壞了,真是,男大十八、噢不,十九變!” 慕長寧哼笑一聲,佯裝苦惱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嘛?!?/br> 慕少秋一身灰色短襖,端坐主位,顯得沉穩而利落。 他看了慕長寧一眼,問道:“要在家中用午膳么?” 慕長寧垂下眼眸,口是心非地說著:“聽父親安排?!?/br> 慕長寧與陸展清的那點事早就被一個天天聽墻角的人繪聲繪色地描述給了慕少秋,慕少秋聽后無甚反應,只說了句:“長寧喜歡就好?!?/br> 話雖這么說,但慕少秋怕自家兒子隨自己,被一時的你儂我儂沖昏了頭腦,便給他下了死命令,必須鍛骨完成后才能自由出入慕家。 這半途的機會還是慕長寧央求了他好幾天,又保證把云青禾給自己開的小灶分他六成,才終于得到慕少秋的同意。 “你小子,”慕少秋笑罵道:“去吧,連闕跟你一起,子時之前必須回來?!?/br> 慕長寧嗯了一聲,恭敬地作揖:“謝父親?!?/br> 慕少秋擺手,看向紀連闕。 還不等他發話,這人已經接得極為順暢,拍著胸膛道:“放心吧伯父,扛我也給他扛回來?!?/br> 出了慕家后,慕長寧反常地一言不發,惹得一旁的紀連闕多看了他兩眼,說:“你不會出門了太高興,失聲了吧?!?/br> 兩人一路輕功,到錦城時已是黃昏時分。 金秋時節,街上熙熙攘攘都是游玩的行人,香車寶馬,笑語盈盈,長街上的燈籠在半空中緩緩地搖曳著,投出一圈又一圈淡黃色的光暈。 紀連闕看著眼前的街道,不由自主地贊嘆著:“沒想到,錦城也有這么繁華的地方?!?/br> 用肩膀撞了一下身邊的人,紀連闕朝著身側看去。 “要去那邊逛逛么?給你買生辰禮物?!?/br> “不?!?/br> 慕長寧斬釘截鐵:“我要去見少閣主?!?/br> 紀連闕偷偷翻了個白眼。 “去去去,不過可別走正門,林逸那老東西天天發瘋呢?!?/br> 自上次林逸対陸展清下手的事被兩人抓了個正著,無論他如何解釋,辛懷璋都再難信他一分。 到最后,辛懷璋勃然拂袖而去,道:“林閣主,人在做,天在看,你等著聲名狼藉,遺臭萬年吧?!?/br> 紀連闕想到當天的場景就舒心愜意,樂不可支:“這老東西現在每天派人到處打聽坊間有沒有他的罵名,每每千法堂公開審案時,總要在那里裝模作樣地表述自己只為公正只為百姓的心跡?!?/br> 慕長寧轉了轉手腕,極輕地笑著:“怕什么,就得給他來什么,讓他如愿以償。明日我就讓明燁再去散播一些他的好事跡?!?/br> 紀連闕摸了摸下巴,贊嘆道:“真狠啊長寧?!?/br> 慕長寧拐進一條巷子,聲音自幽暗處傳來,滿是譏諷:“投桃報李罷了?!?/br> 轉了好幾個拐角,才在一處極為偏僻的角落里停下腳步。 慕長寧看著眼前的墻,心潮澎湃。 仍是他熟悉的灰白色,抬頭仍能看見那高大且枝節橫生的杏花樹。 金秋時節,那高大的杏花樹仍是光禿禿的,深灰的枝條朝著天空延展,看起來執拗而孤寂。 他伸出手,手心貼住粗糙的石墻,心跳得極快。 這個時候的少閣主,通常已經用過了晚膳,正在院中煮茶。 一會見面了要說什么呢。 慕長寧喉間開始發緊、發干。 深吸了好幾口氣后,利索地翻了進去。 院中空無一人,不知從何處吹來的落葉堆在地上,一簇一簇地蜷縮在地上,枯黃著蕭索。 屋內房門緊閉著,一看就無人在其內。 慕長寧站在院中,顯得有些無措。 洶涌的心跳逐漸平息,指尖開始蔓延著冷意。 他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緊抿著嘴唇,朝前跑去,一把推開了緊閉的房門。 屋內安靜得讓人窒息,只有門扇重重地被敲開的聲音。 慕長寧伸手朝前一揮,點燃了桌上只剩一半的燭火。 濃郁到有些嗆鼻的安神香爭先恐后地涌來。 以往陸展清頭疼時,慕長寧都會替他點上一些,卻從沒有過那么濃郁的時候。 慕長寧心提了幾分,朝著里間走去。 屋內的一切都是他最熟悉不過的景象,打理得整齊的床褥,堆滿卷宗的桌案,甚至就連自己以往練習書寫的小案都毫無改變。 唯一不同的是,那小案上多了一個做工精致的盒子。 他打開盒子,睜大了雙眼。 盒子里頭滿滿放著用花花綠綠的糖紙包裹著的牛乳糖。 陸展清向來自制,極少吃甜食。這糖是一直給誰準備的,昭然若揭。 慕長寧摩挲著糖紙,指尖在微微地抖動。 身后傳來細碎的腳步聲,他猛地轉頭。 “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