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獨占的殘次品影衛 第61節
影三略一走神,齒關就被叩開,松子糖和著陸展清溫熱的氣息就在唇齒間蔓延。 上升的溫度將那顆清甜的松子糖化成馥郁的甘甜。 影三渾身酥麻,一改以往的被動順從,試探性地回應著陸展清。 笨拙又稚嫩的唇舌換來了陸展清逐漸急切的獨占。 等陸展清放開人時,影三急促地呼吸著,柔軟的雙唇變得濕潤通紅。 感受到陸展清的視線,影三羞得不行,交疊手臂放在桌上,把自己埋了進去,只露出通紅的眼尾。 陸展清失笑,抄起他的膝彎,把他放到床上,道:“歇一會兒,我去沐浴換身衣服?!?/br> 影三陷在被褥里,一雙眼睛濕漉漉地看著他:“我已經讓店小二備好熱水了?!?/br> 送不成傘,總也要做點別的事情。 陸展清聞言,又俯下身來親他,夸道:“三三好賢惠?!?/br> 外頭風大雨急,影三聽著隔間的水聲,舌尖舔了舔自己的下唇,似是回味。 而后意識到自己在做什么的影三,羞得直接坐了起來,卻看到放在床沿的衣物。 是少閣主沐浴后準備換上的衣物。 影三朝隔間上方空無一物的衣架子上看去,果然,少閣主忘記了。 指尖剛剛觸碰到柔軟的布料,眼前就疼得發黑?;剡^神來,那一片衣角已然溜走,紋絲不動地堆疊著。 左手不死心地再次試探,除了把衣物弄得全是褶皺外,一無所獲。 影三定定地看著自己的手。 無緣無故的,想起在村子里,那位夫人喊自己的稱呼。 小妾。 現在自己不就像是個小妾么。 手不能提,肩不能扛,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在猜測與擔心中等待著少閣主的回來。 連給少閣主送傘送衣服這樣的小事都做不成,還提什么拿劍保護他。 影三厭惡這樣無能的,弱小的自己。 隔間水聲晃蕩,影三收回思緒,雙臂合攏往前,將衣服掛在手臂上,朝隔間走去。 “少閣主,衣服——” 話戛然而止。 陸展清意識到什么,已經極快地轉身,可影三還是看到了。 看到了陸展清背后丑陋猙獰的傷疤。 那傷看起來極重,且由于沒有及時處理,有些嚴重的地方甚至還未結痂,滲著黑血。 手臂上的衣服滑落在地。 影三喉頭急促地滾動著。 “三三?!?/br> 陸展清定了定神,朝他伸出手:“過來,來我這里?!?/br> “少閣主……” 影三的雙肩開始緊繃,垂下的手臂在不受控制地輕顫。 “三三,過來?!?/br> 陸展清聲音沉了些,指著木桶旁邊的小馬扎:“來我這里坐下?!?/br> 影三木然地照做,雙膝局促不安地并在一起。 陸展清心念百轉,沾著水汽的手摸著他的臉頰,道:“三三,看著我?!?/br> 陸展清在那雙眼里看到了無盡的自責與厭棄。 是影三對自己的厭棄。 “三三,這傷只是看著嚴重,不礙事的,你看我,不是活動自如么?!?/br> “是林逸嗎?” 影三臉頰貼著他的手,眼眶通紅,執拗地問著:“是林逸嗎?還是別的誰?是誰?” 影三鮮少這樣咄咄逼人,泛著猩紅戾意的眼眸讓陸展清想起影三上次也這樣的時候。 那一次,是自己被林逸罰跪,在結著薄冰的青石板上一跪就是四五個時辰。 跪的太久身上每一處都是僵硬的,尤其是膝蓋已經鈍痛到麻木。 扶著墻艱難地移到院外,就感到肩上一沉。 影三站在他面前,那張還不會隱藏自己表情的臉上寫滿了不高興。 那時的陸展清,只以為連影三都看不起處處受制于人的自己。 回到屋內,陸展清斜靠在床上,誰都不搭理,直到感覺到褲腿被輕輕卷起。 影三半跪在床前,將他褲腿挽到膝蓋處,仔細地把傷藥在掌心上化開,小心翼翼地搭在了他青紫交加的膝蓋上。 陸展清到現在都記得,影三又輕又柔的動作。 可與之格格不入的,是影三有些粗重的呼吸,和泛紅的眼底。 “少閣主,下次去閣主院子的時候能不能帶上我?” 陸展清看著這個只跟了自己不到半年的影子,冷漠道:“怎么,覺得我無用,好去師父院子里,讓師父看到你,良禽擇木而棲么?!?/br> 影三驚慌失措地搖頭。 他失落地垂眸,掌心溫熱,一點點地揉開膝上的淤青。 那傷在陸展清白皙的皮膚上分外惹眼,影三欲言又止半天,最終雙膝跪地,額頭貼著他的膝蓋,道:“影三絕無背叛之心,只、只想著、跟著您,能替您受罰?!?/br> 年僅十歲的影三連看他勇氣都沒有,只低著頭毛遂自薦:“影三不怕疼,愿意替少閣主受一切責罰?!?/br> --------------------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3-07-05 23:12:39~2023-07-07 16:47:3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湘語 2個;小璃兒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尋覓 6瓶;墨軒影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55章 抉擇 風雨如晦,電閃雷鳴。 急雨潑在廊下,打在門板上,嘈雜不已。 陸展清都來不及擦干身體,胡亂地系上中衣,就把影三摟進懷中。 潮濕溫熱的懷抱里,影三渾身發冷。 他陷入了對自我的厭棄中,情緒失控。 都是因為自己,林逸才會對少閣主下如此重的手。 也都是因為自己,這一路對陰陽當鋪的探查,不僅沒能替少閣主掃清障礙,反倒成為了少閣主的阻礙,屢屢拖累他。 影三連日積壓的恐懼與壓抑徹底爆發。 不管疼痛,他緊緊地攥著拳頭,嘶聲剖白:“我好沒用啊——” 他紅著眼,恨透了自己。 什么也學不好,什么也做不對。 就連唯一還過得去的劍術,現在卻連劍都拿不起。 影三崩潰地嗚咽一聲,突然死命地扯著自己手上的藥紗。 藥紗凌亂鮮紅,落在地上。 “三三!別!” 陸展清連忙阻止,握著他的兩只手腕,強行把他帶到了床上。 寬大的手一下下地順著他的后背。 “寶寶,冷靜一些,不是你的錯,不要自責?!?/br> 影三只是張著嘴,搖著頭,發出聲聲悲鳴。 “少、少閣主,我的手、我的手是不是再也不會好了……?” “當然不——” 影三打斷了他,恨聲道:“是、就是的!” “我再也不能提劍擋在您面前了?!?/br> 陸展清聽著影三句里的絕望,額頭用力地抵著他,啞聲道:“三三不需要站在我身前,你可以站在我身后,我會為你遮風擋雨?!?/br> 影三首次對他的觸碰表現出了抗拒。 他掙扎著向后躲避,聲調發顫:“少閣主、您殺、殺了我吧,影三不能、不能接受、軟弱的,廢物的自己,也、也不想離開、離開您,回到四家?!?/br> 陸展清手臂緊緊圈著他,掃了一眼沒被擺放回原處的椅子,急道:“今天紀連闕是不是來過,他跟你說了什么?” 影三掙不開這個溫柔牢籠,雙手抵著他肩膀,急促地喘息,腦海里都是紀連闕的話語。 不怎么亮堂的屋內,紀連闕站在床邊,望著他。 他不愿用那些骯臟陰毒的話語去威脅恐嚇影三,只和緩又冷靜地陳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