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夫人喊你種田了 第29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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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丫頭……用的是殺人的法子,為何反倒把人治醒了? 蘇小小一手捏住氣針,一手按住他肩膀:“你別激動,也別亂動?!?/br> 男子冷汗直冒地看著蘇小小。 他比誰都清楚自己剛剛是真的快死了…… 婦人沒聽到,她沉浸在自己激烈的反抗中:“你們殺我兒子!你們殺我兒子——畜生——你們這幫畜生——” 一個小伙子看不過去了,大聲對她道:“大嬸兒!你兒子醒了!” “我兒子……啥?”婦人一愣,伸長脖子朝符郎中身后望了望。 他兒子也恰巧朝她看了過來。 四目相對。 婦人一下子激動了:“兒子——” 蘇小小拔出氣針,對男子道:“你有一根肋骨斷了,傷到了肺部,引起氣胸,第一步的危險已解除,但還需要后續的治療,以防病情惡化?!?/br> 男子微微點了點頭。 蘇小小又道:“你是留在仁心堂治療,還是上我們第一堂治療,隨你?!?/br> 男子正要虛弱地開口,胡大夫先一步說道:“胡扯!他骨折了方才為何不說?” 蘇小小冷聲道:“他說了他全身疼,你沒聽見嗎?” 每個人對疼痛的難受程度、敏感程度不同,在多處傷勢爆發以及心理因素的影響下,不一定能精準地判斷出疼痛點。 這種情況罕見,卻并非不存在。 大夫細心一點,解開他衣裳,仔細摸骨,是完全可以發現的。 胡大夫一噎:“他、他從馬車上摔下來,當然渾身疼了!他當時的情況,根本就不像你說的那樣!如果他當真折了骨頭,并且戳傷肺部,根本堅持不到來這里!” 他意識到了這是自己挽回名聲的唯一機會。 只要他證明這丫頭診斷有誤,故意言重患者的病情,那么他們就是一家黑店! 蘇小小淡淡地摘了手套:“你說的很對,他當時的情況的確沒這么糟糕。他一開始只有肋骨骨折,而你沒能及時發現,只當他是撞傷,會疼也正常。你在為他復位右臂的時候,讓他的肋骨產生了二次損傷,因此才戳傷肺部,引起了后面的血氣胸,而這也正是突然呼不過氣、倒地不起的原因?!?/br>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有人要找死,攔不住的。 眾人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 堂堂仁心堂,居然差點兒把人治死了,若不是這個小胖丫頭,后果不堪設想??! 胡大夫只覺被人敲了一記悶棍,腦袋瓜子嗡嗡的。 他是為什么要多嘴一問,為什么?! 第271章 271 一夜成名 四周圍觀的百姓紛紛朝蘇小小看了過去,方才他們一個勁地質疑人家,嘴里沒半句好話,這下可打臉了? “難怪她剛剛要扎他,是在給他放血氣呀?!?/br> “這么看來,人家小姑娘醫術還挺高明的?!?/br> “他們醫館叫什么來著?” “你方才不說絕不去他們家治病的嗎?” “咳,我說了嗎?” 婦人也反應過來了,她就說嘛,她兒子來的路上都好好兒的,能站能走,只是胳膊動不了,可被這個勞什子大夫治了之后,立馬倒地不醒,差點兒呼不過氣…… 婦人氣不打一處來,朝著胡大夫一爪子撓過去:“是你害了我兒子——” 胡大夫慌忙躲開:“我沒有!是她胡說的!你們不要被她騙了!我——” 我啥我? 婦人的爪子再次朝他撓了過去! 想到他差點兒把自己兒子害死了,婦人下手毫不留情。 胡大夫被撓得落荒而逃的。 蘇小小為患者壓住傷口的出血點:“考慮好了嗎?” 男子虛弱地問道:“你姓什么?” 蘇小小道:“我姓蘇?!?/br> 男子輕聲道:“勞煩蘇大夫,為我醫治?!?/br> 蘇小小哦了一聲,又看向一旁抓著鞋底板追出去的婦人:“這位夫人?” “殺千刀的!別再讓我看見你們!” 婦人將鞋子穿回腳上,轉過身來到兒子身邊,訕訕地看了蘇小小一眼。 方才罵人家罵得這么兇,此時多少有點兒難為情。 蘇小小沒有得理不饒人,她平靜地說道:“夫人也沒意見的話,我讓人把令郎抬進去了?!?/br> 婦人悻悻地說道:“啊,是,是,多謝了?!?/br> 另一邊,小韋子與曹廚子早已將擔架備好,見蘇小小沖二人點了點頭,二人忙麻溜兒地將擔架抬過來。 這幾日雖未開張,可每晚,蘇小小都會給大家傳授最基本的急救措施,由于人手不夠,曹廚子與妻子楊氏也不例外。 二人一頭一尾。 小韋子:“一、二、三,上!” 二人動作麻利地把人抬了上去。 眾人沒見過如此樣式的……板子,一時間怪新奇的。 “不是木板,是布做的嗎?” “好像比布要硬一點兒?!?/br> “好玩意兒還挺多?!?/br>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一直到蘇小小一行人進了第一堂,也久久沒有散去。 蘇小小讓小韋子與曹廚子把人抬去一樓的廂房。 廂房內的陳設很簡單,兩張窄窄的床,兩個床頭柜,兩個凳子,一個大衣柜,頂上幾排奇怪的吊桿,沒了。 婦人古怪地打量這間屋子,心道這新開的醫館真窮,連件像樣的家具也買不起,床都這么小…… 鶯兒與杜鵑早已將兩張床鋪好。 小韋子與曹廚子把人抬到床邊。 接下來的問題來了,他倆抬著擔架,要怎么把人搬到床上去??? 偏生阿中今晚又不在…… 符郎中立馬道:“我來,杜鵑給我搭把手?!?/br> “不必了?!碧K小小走上前,雙手一抄,一個利落的公主抱,將患者穩穩當當地放在了病床上。 男子:“……” 婦人:“……” 所有人:“……” 卻說胡大夫被抓花臉逃上馬車后,并未立刻回自己的宅子,而是去了一趟胡家,向胡家講明了今日發生的事。 他們仁心堂在京城開了那么多年,一直沒出過什么大亂子,真出了也能想法子及時解決。 今晚這事兒邪門,當著那么多百姓的面,算是把仁心堂的招牌都抹黑了。 花廳的主位上坐著胡九生與弟弟胡海濤。 胡海濤是仁心堂的東家,但大家心知肚明,胡九生才是真正的大東家。 胡九生的兒子胡輝也在。 他們胡家是投靠了景家的,在景家的牽線搭橋下,胡輝私底下與蕭重華也有所往來。 胡大夫將事件的經過掐頭去尾又添油加醋地說了,掐的是患者講自己渾身疼的話,添的是自己詢問了他是否存在胸口痛。 “他自己說不疼的,誰能想到呢?” 胡大夫一臉委屈,“他自個兒描述不清楚病情,耽擱我診斷,我說了去仁心堂里給他仔細瞧瞧,他們說太晚了,趕緊治了好讓他們回家……” 胡九生與胡海濤眉頭緊皺。 胡九生問道:“你說是隔壁藥鋪的大夫救了他?” 胡大夫清了清嗓子,道:“一個……醫女,長得胖乎乎的,力氣又大,保不齊就是她把人弄傷的!” 一旁的胡輝反問道:“你不是說,患者先倒地,隔壁醫館的人才靠近的嗎?” 胡大夫噎了噎。 胡家人又不是傻子,大庭廣眾之人,隔壁藥鋪除非是吃牢飯,否則怎么可能當街把人打傷了去治? 這是一次重大失誤,不論患者有沒有清楚描述自己的病情,作為大夫,漏診、誤診,造成二次受傷,就是失職。 “你方才說她胖……”胡輝想到了與三皇子、景小侯爺、惠安公主乘坐畫舫游湖的那一日,自己也曾碰到一個醫術高明的小胖丫頭。 “該不會是她吧?” 胡輝呢喃。 胡九生看向兒子:“輝兒,你說是誰?” 胡輝對父親道:“就是我和父親提過的,上回在畫舫上搶救了一個溺水患者的姑娘,患者一度失去脈搏,她就那么按壓了數下,把人救醒了!可她不是衛家的丫鬟嗎?怎么會出現在隔壁的藥鋪?難道說……隔壁藥鋪是衛家人開的?” 胡九生叫來家中管事:“去調查一下?!?/br> 管事應下道:“是,老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