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夫人喊你種田了 第23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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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懊惱著,就見蘇二狗哇的一聲蹦了起來! “我有馬啦!我有馬啦!我可以騎馬啦!” 他滿院子亂跑,一點兒也沒有被拍出內傷的樣子。 秦滄闌的眼底閃過震驚,緊接著是極大的自豪與滿意。 這才是他與華音的血脈??! 真扛造! “來!我教你騎馬!”他一高興,又拍了蘇二狗一下。 這回有點兒激動,直接將蘇二狗拍趴下了…… 秦滄闌臉色一變:“二狗!” 蘇二狗原地暈乎了兩秒,唰的站起身。 他又沒事了。 蘇二狗有馬,蘇承也有。 他的反應就淡定多了。 “從前我走鏢的時候,也是騎過馬的,全是上等的戰馬,比你這兩匹馬厲害多了?!?/br> 他一邊說著,一邊從容地坐上馬鞍,雙手握住韁繩:“你看你這馬瘦不拉幾的,能跑多……嗚啊——” 馬兒揚起前蹄,在巷子里絕塵而去! 蘇承嚎到聲音變形—— 秦滄闌帶著上兒子孫子去學騎馬,三個小豆丁挺起小胸脯,表示他們也是有馬的人! 秦滄闌哈哈大笑,將三小只與小馬駒一并帶上了。 下午,蘇陌過來了一趟。 蘇二狗入學的事情解決了,下月入學,他打算先帶蘇二狗去熟悉一下環境。 “他們都出去學騎馬了?!碧K小小說。 “和姑祖父出去的嗎?”蘇陌問。 “嗯?!碧K小小點頭。 蘇陌嘆氣。 “怎么了?”蘇小小問。 蘇陌無奈一笑:“祖父今早剛叮囑我去挑選幾匹性情溫順的馬兒過來,他想等痊愈之后,教叔父與表弟騎馬的,不曾想讓姑祖父捷足先登了?!?/br> “對了,叔父與表弟還不清楚自己的身世吧?你打算何時告訴他們?” 蘇小小想了想,道:“等我爹能接受那段記憶再說?!?/br> 與秦滄闌父子相認,勢必就會觸發有關蘇華音的記憶。 她爹已經很苦了,她不希望再去增加他的痛苦。 提到這個,蘇陌的眉心微微蹙了蹙:“當年殺害姑祖母的幕后兇手,應當是阮香蓮無疑了,可是阮香蓮已經死了,我祖父中毒的事又是何人所為?” “祥子在護國公府有個姘頭,我曾懷疑過秦徹,后面仔細一想又不對,秦徹那時應當還不知我們把真正的護國公帶了回來,他與鎮北侯沒有決裂,我祖父是他堅實的后盾,他不會干自斷臂膀的事?!?/br> 蘇小小道:“也許那個小販看到的,只是別人想讓他看到的?!?/br> 蘇陌皺眉道:“你的意思是,祥子的姘頭根本不是護國公府的人,甚至更大膽一點猜測,他就沒有姘頭!” 蘇小小點點頭:“小販親眼看見祥子與護國公府的仆婦說話,又看見對方進了護國公府,可具體二人談了什么,全是祥子自己的一面之詞?!?/br> 蘇陌眸光一涼:“有人在嫁禍護國公府!” 蘇小小道:“這是目前最合理的推斷。秦、蘇兩家鐵板一塊,若是將你們離間了,受益者會是誰?” 蘇陌沉吟片刻:“不好說,武將、文臣,都可能從中受益?!?/br> 兩家的勢力太龐大了,兵權是擺在明面上最顯眼的一項,可除去兵權,還有兩家名下的產業,以及在朝堂龐大的關系網。 蘇小小又道:“另外,也不排除仇家尋仇?!?/br> 提到仇家,蘇陌第一個想到的……是衛家。 他看了眼埋頭整理藥材的蘇小小,咽下了嘴邊的話。 該帶的消息帶到了,似乎沒別的理由留下來。 蘇陌頓了頓,忽然開口:“你……要去看看二狗的書院嗎?” 蘇小小道:“好,你等一下,我把藥材收好?!?/br> 她端著一簸箕藥材去了后院。 蘇陌的目光不經意地一掃,在桌上看見了一碗不知是誰剝的核桃。 一顆顆,又大又完整。 蘇陌收回目光,沒動。 蘇陌繼續穩坐如山。 蘇陌很是淡定。 蘇陌唰的伸出手。 等蘇小小出來時,看見桌上的一碗桃不見了,她咦了一聲:“你看見這兒的核桃了嗎?” “有嗎?”蘇陌面不改色地說道,“沒看見?!?/br> …… 二人上了馬車。 蘇陌將一罐子核桃擺在了最顯眼的位置。 車夫沒眼看了。 蘇二狗念書的地方在國子監,要成為國子監的監生可不容易,地方上的,得舉人才有舉薦的資格,京城世家大族的公子,也并非人人能都進。 名額是很稀缺的。 “二狗是怎么進的?”蘇小小問。 蘇陌平靜地說道:“我把老五的名額挪過來用了?!?/br> 蘇淵一共有五個兒子,蘇小小目前是見過三個——長子蘇陌,次子蘇祁,三子蘇鈺。 老四、老五隨蘇老夫人回老家探親了,據說下月才能趕回來。 “老五怎么辦?”蘇小小問。 蘇陌:老五比你大…… 蘇陌淡道:“他自己考?!?/br> 考不上就滾犢子。 別以為出身武將世家就不用念書,京城的內卷是很嚴重的,武將的后人念書,文臣的后人習武,比比皆是。 文武雙全的世家子弟實則并不少。 第223章 223 約會 可要說最厲害的…… 蘇陌的目光望向國子監的狀元樓:“當屬衛家幼子?!?/br> 狀元樓原先并不叫狀元樓,只是一樁普通的書閣而已,只因衛家幼子時常在里頭看書,他高中狀元后,這座樓便被更名為了狀元樓。 那條他臨考前曾入住過一段時日的街道也成了狀元街。 十七歲的狀元郎啊,何等風光? 十歲入宮伴讀,天資聰穎,驚才艷艷,將一眾皇子龍孫襯得黯然失色,縱然衛家曾是南陽王部下,景宣帝對衛家心存芥蒂,對衛廷卻是真心愛惜過的。 在景宣帝看來,衛廷與衛家那些一根筋的虎將不同,他身上有著文人的清高與才氣,不好戰,一心只讀圣賢書,是自己可以悉心培養的好苗子。 只是沒料到衛家橫生變故,衛廷為救父兄祖父,毅然披甲上陣。 也正是那一刻,景宣帝才驚覺自己那些年都看走了眼。 衛家哪兒有什么文弱書生? 幼子衛廷才是最深藏不露的那個。 自此,景宣帝連衛廷也忌憚上了。 蘇陌語重心長地說道:“衛家樹敵太多,你與他扯上關系,未必是件好事?!?/br> “他家人救回來了嗎?”蘇小小關心的卻是這個。 蘇陌搖搖頭:“得到消息的時候,其實就已經晚了,衛家滿門戰死,衛老將軍身首異處,頭顱被懸掛在城樓之上,足足月余。一直到衛廷踏破碎雪關,兵臨城下,奪回城池,才將衛老將軍早已冰封的頭顱拿了下來?!?/br> “聽說,是衛廷親手將衛老將軍的頭顱縫上去的?!?/br> 大雪紛飛,剛過十八歲生辰的少年郎,孑然一身跪在雪地中,一針一線,把祖父的尸首縫上。 沒人知道,那一刻,少年的內心究竟經歷了多大的仇恨與痛楚。 “他父兄的尸體,有的損毀嚴重,有的……根本連找都找不著了……” 那之后,衛家幼子就像是變了個人。 世人見多了他囂張跋扈、頑劣不羈的樣子,漸漸就忘了他曾是那個意氣風發、打馬游街、一笑傾天下的狀元郎。 蘇小小沉默。 半晌,她輕聲問道:“他……有消沉過嗎?” “沒有?!碧K陌這一生佩服的人不多,衛家幼子算一個。 這個人,可以死得壯烈,可以傷得慘烈,但絕不意志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