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吟 第8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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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松散的氣氛在此刻瞬間瓦解,靳卓岐抿著唇,保持著語氣里的冷靜說:“工作需要?!?/br> “嘖?!?/br> 聶召把錄音筆扔給他,開玩笑地說:“果然商場如戰場?!?/br> 有些公司為?了竊取機密,是?需要錄音筆的,但她沒想到靳卓岐也干這事?兒?。 之后的很多天。 聶召腦子總是?很頓,于是?有些事?情也都是?后知后覺。 她倏然發現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靳卓岐一次都沒出過?門,即便是?需要什么,也都是?點的外送。 甚至買菜都會找人幫他買回來,寸步不離地守著這個房子。 聶召不太能理解是?為?什么,壓著心里的奇怪,把這種情況認定為?他不太想出門。 她鋪好了瑜伽墊準備做瑜伽,做到一半感覺到腰酸腿疼,就平躺在地板上休息。 盯著天花板的地方,眼前又若有似無?出現了些白蒙蒙的光。 她有的時候甚至分不清這些白蒙蒙的一切,到底是?她的幻想,還?是?真?的出現了光亮。 畢竟在這層如同濃霧似的白中,她看不到任何來自于這個世界的東西,甚至連模糊的天花板罩燈的影子都看不見,只是?一片的白,無?窮無?盡的白。 一秒的晃神后再?睜開眼,聶召還?有些愣。 她的腦子里嗡嗡叫,像是?有一團蜜蜂扎了堆,把她全身都刺的又痛又麻。 身上因為?做了瑜伽后的疼痛感越來越強烈,強到她透不過?氣,胸口都悶得慌。 她靠坐在床邊,皺著眉感覺到有些不對勁,伸出手在手臂上摸著,忽然摸到了一把血淋淋的口子,傷口并不深,只是?被輕輕劃了一下,正滋滋冒著血。 刺痛感源于這個。 手指在觸碰到傷口時,驟然顫抖著,不再?敢繼續碰。 她睜大眼睛,在一秒的茫然之后,一種恐懼感油然而生?。 為?了印證心里的猜測,她彎著腰用手掌在地面上慌忙摸索著,摸到了一個尖銳的硬片,似乎是?從什么地方被拆下來的,因為?家里的所有刀具都被靳卓岐鎖在廚房的櫥柜里。 是?用這個東西割的。 而地面上也并沒有她剛才還?正在練習著的瑜伽墊。 在那一瞬間,她有些手足無?措,甚至眼睛都開始泛酸泛疼。 她忙的把那片硬片扔進床底下,一味開始處理案發現場。 心臟縮緊到渾身都發疼,她艱難站起身,有些急促地在臥室里凌亂走著。 腦子里想到浴室,瞬間驚醒一般,快步走了進去,捏著沐浴露用力打?碎了浴室的鏡子。 “砰!”的一聲。 玻璃鏡碎了一地。 她站在玻璃渣堆里,臉色蒼白地站在原地等。 閉緊的眼皮有些顫抖,她默默在心里數著數字,不到七秒,靳卓岐就會走進來看她。 可她沒看到,也同樣沒感覺到。 在她睜開眼在地上絕望地摸著什么的時候,靳卓岐已經臉色蒼白、心如死灰地站在門外看她了。 他抬起步子走進浴室,聲音沉啞發澀:“怎么了?” 聶召臉移至他的方向?,抬起手臂把傷口暴露在燈光下,按著打?好的草稿,竭力壓制住聲音里的顫抖跟緊張。 “我想拿梳子,不小心撞到了東西玻璃就碎了?!?/br> 靳卓岐的語氣很平靜,抬步走過?來,目光看到她白皙胳膊上的傷口,刺得眼疼。 拉著她走出了浴室,一邊說:“給你擦點藥,一會兒?我來收拾?!?/br> 靳卓岐語氣溫和?地詢問?:“聶召,我們浴室不放鏡子了吧?!?/br> 聶召努力笑著說:“好?!?/br> 又拽住他,仰著小臉,模樣是?少有的討好:“卓哥,別生?氣,我下次會注意的?!?/br> 靳卓岐扣著她的手腕,克制又隱忍地側過?身吻著她的唇瓣。 “嗯,知道?!?/br> “你很聽話?!?/br> 第52章 聶召裝作那件事沒發生的樣子, 跟平常一樣,忽略那件事?,她是覺得自?己在變好。 可?她又在想, 她的記憶好像開始變得很零散,也沒有失憶, 只是有的時候她做出的一些自?殘行為她都不太記得,等注意?到傷口時,又會想起來自己都做了什么, 精神跟記憶像是崩壞的機器,在一寸寸瓦解分離, 被顛倒順序,成為記憶碎片。 她下?意?識想要躲避這種狀況, 這跟她剛去醫院的那段時間太像了, 她有些不敢想象之后會發生什么。 只是記得, 經常在她身邊照顧她的那個小護士,都會由關心的目光變成不耐跟沉默。 她開始惡心并討厭這樣的身體跟靈魂。 總是覺得身上?很臟, 像是有污穢的東西?被沾染上?了,于是洗澡的時間越來越久,每次都把皮膚搓到泛疼為止。 靳卓岐倒是每次都喊她不要洗澡那么久,每次過了一個小時就要叫她出來。 長久如此。 還沒完全泡好澡的聶召有些煩躁,聽到他的喊聲,耳朵都要起繭子了。 她壓制不住的氣:“你他媽煩不煩??我?洗澡都不行?” 等脫口而出這句話,聶召又坐在浴缸里愣了一下?, 張了張唇,想要說對不起, 又聽到他轉身從浴室門口離開的腳步聲,那句道歉的話也就重新咽進了肚子里, 堵得嗓子干疼。 洗完澡出來換了睡衣,擦干頭發去?喝粥時,趴在餐桌前也沒敢說話,勺子都沒用了,低著頭捧著碗小口小口喝著。 聽到那邊冷淡的一句:“粥不是用來洗臉的,好好吃飯?!?/br> 聶召不太自?然地哦了一聲。 才端起來大口喝了一口,喝到一半就有些喝不下?去?了。 她有些愧疚跟別扭,張了張唇,做了好久的預設也沒把那句對不起說出來,吃完飯就重新窩在了床上?。 靳卓岐掃了她一眼?,跟往常一樣去?了書房處理工作。 聶召感覺有些無聊,平躺著腦子里來回循環剛才的那句話,來來回回環繞著,她深呼吸了一口氣,猛地坐起身,想找些東西?打發時間。 就去?了隔壁的雜物房,找了一些她以前堆積的東西?玩。 手指倏然摸到了一個抽屜,被上?了鎖,她拉了半天都沒打開。 好在是個密碼鎖,試了試四個零,沒開。 又試了試她的生日,開了。 說明靳卓岐也沒有那么想要隱藏,不然只要她發現這個東西?,肯定能夠試出來的。 打開抽屜,里面只是一些零零碎碎的雜物。 還有一個很軟的塑料袋,里面放了不少藥。 她猜測應該是醫藥箱里放不下?的備用藥。 一直等到摸到某個瓶子時,聶召又頓了一下?。 沒有其他原因,這個瓶子的大小跟形狀比較特殊,跟她很早之前吃過的一款特效藥很像。 而這種特效藥原產自?英國,主要作用是平復情緒,緩解壓力,會讓人有短暫的愉快跟放松,也就是用來治療抑郁癥的。 她吃過,效果神奇的很好,最直接的效果就是可?以消除了她的失眠癥,可?成癮性百分?百。 葛元凱離開前的那通電話,說的就是不想要她吃這個藥了。 在那之后,聶召的任何治療里都沒有再見過這種藥跟瓶子。 本來就是葛元凱給她買的,葛元凱離開,國內根本沒得賣。 她低垂著眸,腦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纖長的眼?睫薄如蟬翼,輕輕顫抖了好幾下?,把藥放在原來的地方,鎖上?門,重新回了臥室。 她坐在桌前玩樂高,摸索著樂高的大小跟形狀,不管不顧卡在她喜歡的位置上?,并不在乎這個樂高拼上?去?是否成型是否好看,只是一味地拼著玩。 所有的情緒仿佛在一瞬間揮之而去?,剩下?了死?沉沉的平靜。 聶召有些絕望地想哭。 又想笑著罵靳卓岐,他為什么要回國。 他難道不知?道自?己會受影響嗎? 還是覺得他已經好了,所以作為一個救世主出現在她面前要把她也拉出來。 聶召并沒有覺得他好了。 他們好像兩只彼此折磨的困獸,被生生禁錮在這個房子里。 互相撕咬,把對方弄得遍體鱗傷,又用唾液想給對方些安慰跟治療。 可?惜,聶召的抑郁癥并不是因靳卓岐而起,靳卓岐卻是因為她。 聶召很堅定地相信如果靳卓岐此時還在倫敦,一定會越來越好,不會像她一樣越來越糟糕。 人都是情緒動物,她就是個易燃易爆炸的禁/品,也偏偏有人不要命。 他也就在書房呆了一個小時,因為要臨時開一個很重要的會,他沒辦法缺席,會議結束,就合上?了電腦回了臥室看聶召。 她最近的情緒很不對,有時候說完的事?情自?己會忘掉,靳卓岐要幫她記得,也要時刻繃緊著精神,注意?她不正常的地方,及時詢問醫生求取解決辦法。 看到聶召還在玩著樂高,他看了一眼?時間,一邊倒著溫水,一邊放輕語氣喊著她:“聶召,睡覺吧,太晚睡你會睡不著?!?/br> 聶召仍舊充耳不聞地玩著樂高,過了幾秒,停下?手里的動作,低著頭也不回頭看他。 聲音有些猶豫不決,但還是說了出來:“靳卓岐?!?/br> “嗯?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