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吟 第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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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湘一邊感嘆一邊搖頭:“那可不是一般的惹不起……” “你要是想在這兒好好待下去,就不要輕易站隊?!?/br> “這邊的高中跟別的幾個學校不太一樣?!?/br> 盧湘思忖著說:“可能是因為我們學校是私立高中,算是a市最差的一個了,很多人花錢往我們學校送,所以魚龍混雜什么人都有?!?/br> 他們學校還有個古今中外的外號——差生收容所。 而隔壁的南林高中卻跟他們截然不同。 他們學校的地理位置雖也不算好,卻是能跟一中三中并列的三大巨頭高中,每年考進名流大學的學生數不勝數,相對比一中三中,南林的管理更加寬松些,學校更看重個人的全面發展,因此他們學校大多數都是與生俱來的聰明人。 盡管挨得如此近,弘高也沒受到絲毫良好影響,打架還是層出不窮,或許是因為早些年學校老師經常拿他們跟隔壁學校作對比,許多人憤憤不平,由此一直處于對立狀態。 上周,馬權不知道為什么找人跟靳卓岐打架,弘高本就管理松泛,只是記過處理。 而隔壁南林直接讓靳卓岐停課了一周,取消所有評優資格。 馬權大概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才有恃無恐。 這里的學生在泛濫不加約束的環境下,好像都圓滑到知道怎么躲避規章,像是跟發展社會脫了節。 a市的發展也并沒有推動整個地界的成長,一部人成為人上人,一部分被踩進爛泥里,這里筒子樓還是遍布,陰暗逼仄的巷口數不勝數,貪婪、壓迫、隱忍遍布在一切人群中。 還沒發育成熟的少年貪婪成性,招搖過市,惡名昭彰,思想沒成型,慣愛用拳頭解決問題。 她是新生,盧湘害怕她受欺負才提醒。 聶召聳了下肩膀,抱著書往前走。 或許是因為被推下車,又或許是第一眼的印象。 她對隔壁學校那位a班的尖子生沒好感。 第3章 盧湘不太懂聶召,她明明昨天剛叮囑她,她的長相跟轉校生這個名頭,太搶眼了,幾乎剛轉來的這天,就有別的班級的男生各種打聽這位眼生的女同學是誰。 在高三七班,算不得什么好學生,這樣的附加會讓誰都想跟她玩。 她越招搖出眾,就越容易被拉進某個圈子。 任憑她再三叮囑,聶召還是跟那幾個人混在了一起。 下了課,有人在窗口叫她出去,聶召趴在后桌睡了一節課,起床氣大,被吵醒后抓著桌子右上角放著的礦泉水瓶狠狠砸了出去,教室玻璃開著,水瓶徑直砸到人臉上。 被砸中的男生捂著眼倒吸了一口涼氣,抓著水瓶倒是笑嘻嘻的,擠眉弄眼一副流氓樣子說:“還有半瓶???聶召我喝了啊?!?/br> 聶召靠著最后一排的墻壁,臉頰被埋在胳膊下悶得酡紅,漂亮狹長的眼染上些許茫然,手肘撐著下巴,緩和睡覺的勁兒,懶洋洋發呆沒搭理他。 窗外男生揪著旁邊人大搖大擺走了。 盧湘來收作業,她一個字也沒寫。 嘆了口氣,把自己的作業本遞給她,低聲說:“這個你還是寫一下吧,數學老師很兇的,沒寫完后果很嚴重,我等下節課再抱過去?!?/br> 盡管教育上規定了不能體罰學生,但他大概認為沒回答出來問題或者在課上搗亂的人,把對方從講臺上踹出教室門不算體罰,只是小懲大誡。 是個皮膚黝黑又孔武有力的數學老師,之前教體育,人有一七八,人都親切地叫他凌老師。 有人給她抄,她也懶的寫。 抬頭碰上盧湘的眼神,聶召緩過來些神,嗓音略沙問:“你遲交不會被老師罵嗎?” 盧湘沒吭聲,聶召就懂了。 “不寫?!甭櫿傩Φ脹]溫度,“就說聶召沒交?!?/br> 她新來的寫什么作業? 不知道是數學老師太忙還是懶得搭理她這個轉校生,盧湘抱過去時沒說誰沒交,他也沒特意數,從辦公室出來才松了口氣。 如果不是時間不夠,她都想幫聶召寫了的。 下午放學忽然下起了雨,盧湘背著書包忙的叫住聶召,問她住在哪里,一個人住還是跟爸媽一起,或者住在親戚家。 聶召單手拎著書包,手里抱著一件新領來的校服,布料挺厚,寬大,穿在身上能裹住棒球服了。 “我自己住,在計生巷那邊的公寓?!?/br> 盧湘跟在她旁邊“啊”了一聲,有些驚喜地說:“那跟我家還挺近的,走路不到十五分鐘就到了?!?/br> “你要去吃飯嗎?這邊有家牛rou面很好吃,天好冷,我們去吃?” “吃完再回去嘛?!?/br> 聶召停了幾秒,才搖了搖頭:“明天吧?!?/br> 盧湘想問:“你有事嗎?” 說完看到遠處幾個穿著打扮迥異的男生,老遠就朝著聶召招手,其中就有隔壁班的兆銳。 她看了那邊一眼,張了張唇,拉住聶召想說什么。 聶召似乎沒注意到她的舉動,擺了擺手,往另一個方向走了。 “走了,下次吧?!?/br> 聶召的個子很高,站在他們幾個中間絲毫不遜色,穿著簡單黑色長袖,背后的長發顯出那點漂亮的挑染,寬大美式棒球服外套襯得人不用看臉就知道是個酷妹,脖頸掛了好幾條項鏈,寬松的牛仔褲,沒化妝,看上去干干凈凈的,那張臉站在哪兒都值得被人多看一眼。 她走姿散漫,表情淡漠,性格跟誰都玩得開,在這種圈子混多了,聶召最知道怎么處理人際關系。 兆銳生日,請他們吃了飯,之后跑去酒吧喝酒,臺上有不少穿著性感的女孩在熱舞,歌聲震耳欲聾,燈光像是長年失修似的在亂跳,時不時消滅,又時不時打在人臉上,刺得眼疼。 幾乎是剛進來,聶召的視線就被遠處最邊緣的人給帶跑了。 奢靡混亂的酒吧里,靳卓岐坐在卡座最旁邊,燈光明滅落在人輪廓分明的臉頰上,桌子上放了一小杯酒,扔了一副牌,不知道在壓注什么,他沒玩,只是閑散地坐在一旁看,手里捏著一支黑色打火機,點燃又滅掉。 被聶召吸引到的是他旁邊坐著的那個女孩,今天在學校的光榮榜上看到過,弘高三一班的好學生林思凝,是金榜的第一名。 此時她身上還穿著弘高的校服,用著單調的黑色皮筋扎著不高不低的馬尾,沒劉海,露出干凈的額頭與纖眉,皮膚白凈漂亮,拘謹地坐在靳卓岐旁邊兒,眼睛時不時看著手里的牌,又時不時無措地看向靳卓岐。 聶召剛好學過唇語,倆人又是朝著她的方向,把兩人的交流盡收眼底。 林思凝拿著牌不安地問:“給你打輸了怎么辦?” 靳卓岐笑了笑,臉上態度怠漫,顯得無動于衷:“該怎么辦怎么辦?!?/br> 聶召坐在最旁邊,有人叫,她回神見他們買了一打冰啤,兆銳放在她面前一瓶,又放了個杯子詢問:“能喝嗎?” 一個男生站在旁邊開了蓋給聶召倒酒:“肯定能,聶召看上去是能喝的?!?/br> 聶召聽到這句話,舔了下有些干澀的唇,手指摁住酒瓶后半截,把男生準備收手的舉動給摁壓下去,本來半杯生生倒了整整一杯。 她站起身捏著那杯酒,挑了挑眉看兆銳:“沒聽見?能喝?!?/br> 她端著那杯酒放在唇邊,仰頭,嗓子眼打開,任由苦澀的味道侵襲口腔,刺激又冰涼的酒往胃里灌,剛才吃完的那些食物好似在胃里翻滾,她死死壓著,伴隨著旁邊鼓掌的起哄聲,把整杯酒喝完了。 臉頰處染上一抹紅,眼眸卻很清醒,抬眸看了一眼兆銳,點了點頭,姿態瀟灑又魅惑生姿地捏著空酒杯翻轉方向。 “沒了?!?/br> “牛啊你?!?/br> “jiejie這酒量?!迸赃呉荒猩χ?。 聶召看向叫她的人,大概是有些微醺,聲音低低的,尾音泛起些許點笑。 “別叫姐,我十八?!?/br> “比我大嗎你?” 旁邊起哄聲更重,一杯一杯,聶召喝了挺多,除了胃里有些難受,倒是沒有醉感。 她被一杯一杯的倒滿,面前的酒杯幾乎沒空過,幾個人打牌,聶召的牌玩到稀爛,喝了一杯又一杯。 旁邊兆銳看到聶召臉頰都紅了,像是染了胭脂似的,長發有些松散地低垂著,整張臉是濃重的醉意。 “別玩了吧你,沒喝醉吧?” 聶召有些頭疼,搖了搖頭說還行。 喝酒的過程中她一直在看林思凝,不愧是好學生,她打牌技術很好,玩了三局,只輸了一局,旁邊幾個朋友起哄讓她喝酒,林思凝偏著頭求助似的看向靳卓岐,靳卓岐睨著她紋絲不動,見她偷偷扯了扯他的衣袖,他捏起那杯仰頭幫她喝了,幾個朋友的起哄聲更大了。 “我去一下衛生間,你們玩?!甭櫿偈栈亓艘暰€。 兆銳看聶召走路的姿勢還算穩,判斷她應該也沒喝醉,跟旁邊人又開了一瓶酒。 她沒來過這家酒吧,不知道衛生間在哪,按照酒吧正常的設計,轉了一圈找到了衛生間,趴在洗漱臺上洗了把臉,劉海都濕潤地耷在兩旁,聶召摸了摸自己的眼皮,低下頭雙手摁著洗漱臺緩解難受。 最后還是沒忍住,跑進衛生間吐了個昏天黑地,仿佛此時醉意才上頭,她全身無力,坐在有些臟兮兮的地板上,靠在旁邊有點站不起來,口腔里是濃重的腥味,胃里還是沒完全干凈。 她要掙扎著站起身,聽到外面一陣女聲,低又軟,惹人憐。 “靳卓岐?!?/br> 林思凝走過去,靳卓岐站在旁邊靠著墻抽煙,煙蒂碎了一地,通往衛生間的路燈有些模糊,落在靳卓岐臉上,把人的五官輪廓襯得格外冷硬。 即便是作為他女朋友,她也總是不敢放肆靠近他。 此時,跟靳卓岐的視線對視上,她才快步走過去,嬌小的身子縮進他懷里,第一次大著膽子抱緊她的腰。 心臟怦怦亂跳。 “我是不是,讓你掃興了?!?/br> 她不敢喝酒,能夠這么晚回家就已經是騙了mama說去女同學家玩了,身上不能有酒味,穿著的這身校服一會都要塞進書包里換掉。 靳卓岐低眸,看著抱著自己的女孩,手里仍舊勾著煙,彈了彈煙灰,不為所動地站著,渾身上下都是冷意。 大概是抽了煙,嗓子沙啞,聲音低,磁性又散漫:“沒?!?/br> 林思凝眼圈有點泛紅:“有?!?/br> 她收緊了手臂,盈盈一握的腰往她身上貼,雙眸黑白分明,很干凈漂亮,她卯著膽子抬頭看他,目光落在男生的下顎處,緩緩往上,仰頭渴求般的跟他對視。 “我今晚不回去,我想跟你一塊兒?!?/br> 兆銳走到衛生間時一眼就看到了盡頭抱著的倆人,熟視無睹從倆人身邊走過去,徑直走進了女廁所里。 女廁所里沒人,兆銳站在門口叫了聲:“聶召?!?/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