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有無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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啟霽瀟灑轉身,在她身邊坐下。 他手上拿了個果子在啃,閑閑道:“想什么呢,這么出神,這宴會一點玩頭都沒有,有什么值得這樣出神?” 她扶額,一個白眼兒翻過去:“怎么沒玩的,人家不是在聚眾作詩。周老頭整日說你應該多熏陶熏陶,才好長進,你倒是過去看看??!” 說到最后,帶了點幸災樂禍。 啟霽恨恨咬下一大口:“你怎么不去?同病相憐了都,就不能友好團結一點嗎?” 他的詩作的一般,盛姿也沒好太多,半斤八兩的,她也好意思! “誰和你同病相憐,你不行,我可是行的很!一夜七八次都沒問題?!笔⒆似乘谎厶裘嫉?。 “哈?行…好!”啟霽饒是平時沒臉沒皮慣了,乍然一聽這話,也是被驚地不好意思極了。 他如今十四,那些事也知曉了。 平時和好友私下打趣也就罷了,少年人誰還沒好奇過這些? 可現在讓盛姿這么一說,終究還是害羞的。 他憤憤拉起她,就要往那邊拽:“你既然行,那就去露一手,也好讓我開開眼!” 盛姿自是不去,她抱住桌案,死活不動:“別別別!我不去,不去!” 啟霽也不好意思在人多的地方,和她拉拉扯扯。 聽她服軟,也就松了手,雙臂抱胸道:“你不是能的很?” 盛姿兀自整理裙擺,她臉皮比驢皮還韌——沒準就是山東巡撫苦尋已久的,制作東阿阿膠的極品材料——聽了他的話,施施然道:“咳咳,平時也就罷了,我少不得露兩手,怎么也得讓你看看能與不能的差異。但今天有能家在場,我可不去獻丑?!?/br> 她朝那邊挑挑眉:“喏,李叁娘在那呢!” 啟霽看過去,果然在人群后見李叁娘據案自酌,旁邊還湊了幾個仰慕者,她與他們隨意搭話,形狀恣意得很。 他眼中有些許羨慕。 這長安的勛貴子弟,大概也沒幾人不羨慕吧。 李叁娘,名元元,太仆寺主簿之女,年少才情便甚。 她的詩與她的人一樣,都是極豪氣的。 她幼年隨父親赴任各處,遍覽名山大川,途經各地,所留之詩,篇篇為人叫絕。 后來她父親被調任回京,十叁歲那年,她一首七言律名動長安,壓過無數名士。 連先帝都曾說,若不是她是個女子,日后進士她必在其列,先帝惜其才情,后來仍是破格封為哲文縣君。 哲文縣君的人亦如她的詩,活得張揚。 她曾兩度嫁人,卻都是和離收場。 二十九歲與最后一任丈夫和離后,她便不再嫁,自去逍遙。 那些年,長安大小宴會里,凡是有她在的詩酒宴會,便不曾被他人奪得頭籌。 和離后,也有人慕名拜訪,她若是中意,便也與之做一段時間的野鴛鴦,喝酒作詩,快活無匹! 李元元無兒女,這般縱情到了四十多,漸漸也不再過多參與宴會作詩,只是偶爾興致一賦,仍是不消說的精妙。 她雖然一生并未大富大貴,卻是旁人難比的瀟灑。 這長安皇親無數,勛貴如雨,又有幾人能得此痛快一生呢。 盛姿將他的心緒看在眼里,她沉默了一下,伸手杵了他一肘:“那邊寫詩的,是尚銘親戚?” 啟霽注意力被引開,楞呆呆地點點頭:“好像是,我記看尚銘最近經常帶他出去,總不是無關的人?!?/br> 兩人閑談著,旁邊蘭湖邁著少女懷春的步子,咬唇笑著走過來:“喲,你們倆在這聊上了?” “嚯!”盛姿打量她,見她雖然表情雖然已經收斂過,卻仍有些眉飛色舞,故意酸她,“怎么,看人家小少年就這么開心,不愁眉不展的了?” “去你的!”蘭湖坐到她身邊,側身伏在她肩上,纖手絞弄起她的裙子,居然還有些害羞,“你沒去看,他的詩,做的特別好!人也不錯……就是嘛,有點害羞!” 啟霽看她倆有秘長談的樣子,也不好參與,也不好旁聽。吐吐舌頭,從旁邊溜了。 “嘿,聽你這口氣,還不是第一次見??!”盛姿捅捅她,一臉曖昧。 蘭湖賞了她一套天馬流星小粉拳:“去你的,少在這打趣我?!?/br> “停戰停戰,”盛姿比了個停的手勢,她單挑眉,狹促極了,“那你說說,他除了詩作的好,人長得還可以,還有什么優點,值得你這么,嗯~”盛姿故作夸張,學她樣子。 蘭湖想說什么,又似乎不太好意思,想了半天,說:“他很高呀,比越王晉王什么的,都高了半個頭,唔,更別說你了!” 蘭湖的目光巡在她身上,一圈一圈,其中傲嬌不必言說。 盛姿翻了個白眼,她不算矮了好嗎,雖然比蘭湖矮了一點,但怎么也有一米六五吧。 況且誰本來還不是一米九來的,不過是她沉甸甸的智慧,把她壓矮了而已。 “等等,你還沒和我說,你還什么時候見過他,快點,老實交代,坦白從寬!”盛姿捅捅她,一臉好奇。 “你最近出來的少,尚銘帶他參加了好幾場聚會,我這是第叁次在宴會上見了已經。啊,上次柔jiejie也在,還問你怎么沒去呢?”蘭湖表情生動,活脫脫演繹了一個暗戀少女,談起心上人時的千柔百轉。 只是說到后面,狹促地沖她挑挑眉,看笑話的意思很明顯。 “你告訴她的我在好…嗯,和秋桃?”盛姿換了個問法。 “切!滿長安都知道了,還用我說!”蘭湖傲嬌地翻了她個大白眼,但細想起那天,也有些疑惑,“不過倒也是奇了,這回是戴廷說的,他避了旁人,單獨和柔jiejie說完之后,阿姊就說要去找你。戴廷一向不怎么和咱們玩,這回居然是他主動說的?!?/br> “啊,害!不提這個了?!笔⒆诵乃茧娹D,撥開話頭,心里卻已經在猜測戴廷所為用意。 她任蘭湖撥玩自己的頭發,并用發梢輕戳她的臉頰。 唔,有些癢癢的。她就問:“你的事怎么樣,沒事了吧?” “應該是吧,我阿耶讓我別擔心,他最近進、日也沒見我,但是應該是沒問題的吧!”她靠在盛姿肩上,很是放松。 盛姿彎彎嘴角:“那你就去準備個七八十匹羅錦吧,我聽柔阿姊說了,給你大放血的機會,我可不會手軟!” “呸!我就帶你去那個小館子,吃個湯餅,你愛吃不吃!”她一拳打過去。 盛姿胳膊挨了一輕下,扭身就去撓她癢癢,兩人鬧成一團。 盛姿力氣沒蘭湖大,被她掣住手,眼珠一轉,朝她手上親了過去,蘭湖攥著她的手躲開,忽而啟霽從旁邊抱著臂過來,酸酸道:“這么多人,你們兩個要不要注意點?!?/br> 蘭湖看到有人來了,一把推開盛姿,重新恢復優雅,然后優雅地說:“去你的!”傲嬌的翻了個白眼。 盛姿撐起手,支起身子,朝她也是一抬下巴“哼”。 啟霽坐在盛姿旁邊,表情不變卻眸光深深,不知想了什么,他忽然語氣正經地說:“要不我哪天和阿耶說,給咱倆指婚得了?” 蘭湖:??? 盛姿:!!! 蘭湖一臉問號,刀子似的眼神立刻飛去了,盛姿一激靈:“你說什么呢,我和你清清白白干干凈凈話不投機割袍斷義,亂放什么!” 她舉手向蘭湖坦白,極盡誠懇:“我是無辜的,真的!我絕對沒打算瞞你們不告訴!” 蘭湖打量的視線向啟霽飄過去,越看越嫌棄:“你?空有五官,毫無叁觀!” “嘿!你……你,你不是嗎你,除了好看一無是處!”啟霽本來正經,聽著這話又忍不住跑偏回嘴。 “停停,商業互吹就免了,可憐可憐我這個連五官都沒有的行嗎!”盛姿隔開瞪出閃電的兩人。 她起身拉走啟霽,有些心累:“我的意思你還沒明白是吧?” 我的意思還不夠明顯嗎,從認識開始到現在,我真的沒有一點踏入本地紅塵的打算。 趁這會兒說清楚也好,還好他難過兩天,就又沒事人了,否則這朋友還怎么做。 啟霽:??? 他疑惑道:“什么意思,你和我說過什么嗎?”沒有啊,這幾天她都沒出來和他玩,她說了嗎?她說什么了?還是我忘了? 盛姿一捂額,你還要我說啥,大家都是體面人,非得說得那么直接嗎? “那好,你聽好了啊,我不喜歡你,更不可能和你成婚,你是個好人,但是……” 淦!說什么玩意呢?盛姿心里罵人,這特么演古代苦情劇呢。 就算是演劇,她也絕對應該是走事業霸氣路線,大型古裝皇權爭斗劇,不是在這里情情愛愛,不能串頻道! “我……我小的時候有個得道高人跟我說,我有仙緣,我一直修仙,修仙你懂吧,我不到金丹期我不可能找道侶的!我,呸……你找別人去吧!”她一砸手,不小心把看過的小說設定搬了出來。 瑪德,好像變大型古代玄幻修真劇了? 啟霽低眉咬唇,盛姿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覺得大概是有效果,心里更是只想快刀斬亂麻。 于是她再接再厲:“總之我不可能的和你,乖噢,哭兩回就得了,別找我哭哦,我最近窮!” 盛姿語重心長,想了想又安撫地拍了拍他的小腦袋瓜。 “你,你!”啟霽越來越覺離譜,氣到跺腳,以袖掩面跑了。 啟霽傷心,這不僅是被拒絕——畢竟這些年沒少被拒絕——而是因為頭一次聽到這么扯淡的理由。 他悲憤,盛姿一向口舌靈巧,難道都不屑給他個認真的理由嗎? 就像是張六娘子,說自己有心疾,和“霽”犯沖,實在不愿意耽誤他也行呀。 啟霽也知道,或許沒人相信,他其實是真的很難過。 畢竟也是……是真的喜歡啊…… 只不過,他的假意常與真心混在一起,叫別人無法看出他的真正心思。 這曾是他的自保手段,卻也成為別人不敢在意的原由。 盛姿看著他嬌媳婦一樣跑去的背影,也有些不忍。 可是這種事,拖越久越不好,從來都是長痛不如短痛。 他看著一直沒心沒肺的,原先自己還經常被無語到,這回倒是希望,他還能秉承著優良傳統,過幾天就忘掉這茬才好。 —————— 啟斐:?。。?!這章怎么回事,為什么這么狗血??! 某灰:咳咳,你要用心體會這絕沒有表面看著狗血,是運用各種手法讓表面看起來…… 啟斐:呵呵(磨刀)呵呵,我信你個鬼! 某灰:下章就牽你出來,我保證,絕不耽誤你起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