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在修羅場不干了 第75節
聞銘發現,自己從始至終就沒有在他心上停留過。 手機屏幕亮了下,映出他自己看了都厭惡的表情。 在臺下的某一瞬間,他發現自己—— 再次心動了。 作者有話說: 1.本文有引用詩詞《將進酒》選段,《尋李白》選段。 2.“十步殺一人,颯沓如流星?!痹臑椤般y鞍照白馬,颯沓如流星。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br> 3.琵琶的形狀是參考了敦煌莫高窟壁畫上的樂器形象,是真實存在的。世上唯一一把由中國愛樂樂團譚盾老師仿制出來。大家感興趣可以去聽一下愛樂樂團的《敦煌·慈悲頌》第五幕《心經》,樂聲蕩氣回腸,梵音滌凈心靈,強烈安利。 4.胡姬那里本來是另一趴,看了《長安三萬里》之后感觸很深,就改了。 5.歌詞有化用李白的其他詩詞。作者水平有限,大家看個樂,改詞想讓這首歌更貼合演出,加點劇情。 第42章 手機亮起是進來了一條消息。 一條秦霜魚發來的消息:【有空嗎?我后天參加個派對來不來?】 不知出于什么心理, 聞銘回了個“好”。 他不想讓自己被沈舟然再次牽著走,再次把尊嚴扔在地上讓他踩。 這讓他像個小丑。 === 小小的醫務室站了幾十個人,卻極為安靜的沉默著。 “讓一下, 讓一下!” 有人推擠著進了醫務室,接連撞開好幾個人,剛下臺就趕過來的詹悅辰等人不悅地看著他。 “你誰?” “你不是節目工作人員吧, 怎么進來的?” 梁思硯理都沒理他們,擠到最前面看到沈舟然臉色蒼白躺在床上, 閉眼虛弱地模樣,心好像一下子被揪住, 下意識小聲問沈駱洲:“他是怎么了?” 周西岑本就不悅自己被推開,上前拉著梁思硯把他往后拽:“你誰?出去?!?/br> 聲音大了, 沈駱洲抬眸看了他一眼, 冷冰冰沒什么情緒。 周西岑立馬降下音量:“記者?黑粉?趕緊出去!不然我喊保安?!?/br> 正在沈舟然床邊輕撫他額頭的沈mama早就看到梁思硯了,但沒有出聲制止。 人心都是rou長的,即便小乖有做的不對的地方, 沈mama也不可能不怨恨梁思硯,現在不做聲已經是自己最大的修養了。 沈爸爸擺擺手, 下了逐客令:“現在已經沒事了,大家都先出去吧?!?/br> 梁思硯當然不甘心就這樣走,他知道沈舟然參加綜藝的消息后一直找各種渠道買票,好不容易溢價收了張票來現場,結果在看臺上眼睜睜看著沈舟然倒了下去。 他張張嘴:“叔叔, 我——” “老師醒了!” 梁思硯的話被左一休的喊聲打斷,大家瞬間把注意力放在緩緩睜開眼睛的沈舟然身上, 再沒人管他。 沈爸爸被那聲叔叔膈應得不輕, 又拉不下臉跟小輩計較, 也當沒聽到,附身問:“現在感覺怎么樣?” 沈舟然一睜眼就看到滿屋子的人,愣了一秒,抬手摸摸額頭,正好碰到沈mama的手,被順勢一把握?。骸邦^暈,想吐。其他的還好?!?/br> 他說完嗓子發癢,輕咳幾聲??韧昴X袋更暈了,看人也暈,閉眼緩解不適。 醫生趕忙說:“沒什么大問題。只是沈老師之前太勞累,身體承受不了,現在一放松下來,受不住了,回去多休息幾天就好?!?/br> “這話聽著耳熟,”沈駱洲的聲音極淡,幾乎沒什么起伏,“不久前孫醫生也是這樣說的?!?/br> 沈舟然的咳嗽聲又響起來。 沈爸爸也被感染了,低咳一聲:“那個,既然醒了,咱們先回家?” 他征求大兒子的意見。 沈駱洲面無表情看了他一眼,平等煩著每一個人。 沈爸爸:“……” 沈舟然不咳了,捂著嘴,另一只手輕輕勾住他哥的小拇指,拉了拉。 “……走吧?!鄙蝰樦蕹聊肷?,開口,只是臉色依舊不好看。 導演趕緊上前:“對對對,回去好好休息,沈老師最近太累了?!?/br> 沈舟然手撐著坐起身,這才看到詹悅辰他們:“外面怎么樣了?” 容詠義說:“提前結束已經在安排散場了,我們得了第一,他們都在祝賀我們?!?/br> 沈舟然點點頭:“抱歉,最后還是搞砸了你們的一公舞臺?!?/br> 容詠義剛開始沒反應過來這句話什么意思,等反應過來,剛才被圍著恭喜第一時都沒激動落淚,現在卻鼻子一酸,眼底開始醞釀情緒。 “這個舞臺結束了,我們還會有下一次舞臺,”一向寡言的沈子超說,“但如果沒有沈老師,一公再完美,也只能成為我最后站在舞臺上的機會?!?/br> “我們不在乎是否完美,我們只關心老師你的身體?!?/br> 他們六個人每人都說了自己想說的話,不是當著鏡頭的面發表獲獎感言的那種虛假,而是真真切切這幾天相處的感受,以及此時的難過愧疚。 沈駱洲沒有打斷。 梁思硯被周西岑拽著,本來在拉扯,漸漸也不動了,看著這一幕,聽他們真誠而熱切地表達對沈舟然的愛。 沈舟然也在認真回應。 為什么呢?梁思硯想,他能回應那么多人,為什么不回應自己? 他盯著沈舟然,看著他嘴角若有似無的笑容,對著其他人微笑。 怎么就不對自己笑呢?他頹然地想。 平時除了容詠義,就屬詹悅辰跟沈舟然關系最好,此時卻最后才開口,還未說話便深深鞠了一躬:“這段時間跟沈老師相處很開心,謝謝老師愿意花時間教我們聲樂知識。希望您以后身體能夠越來越好,天天開心?!?/br> 其余人才恍然意識到,沈舟然不會再來了,一公結束就是他的道別。娛樂圈說大說小,這可能是他們最后一次見面。 沈舟然捂住抽疼的腹部,嘴角很淺笑了笑:“也祝你們所愿皆能得,加油?!?/br> 六個人深深鞠躬。 “走吧?!鄙蛑廴黄^看沈駱洲。 梁思硯想上前,被周西岑死死拽?。骸澳愀墒裁??想干嘛去?” “你有病吧!”梁思硯低喝,“放開我!” 這邊的sao動引起沈舟然的注意,他走到一半回眸看了眼,驚訝:“你怎么在這?” 梁思硯看他注意到自己,眼睛一亮,卻在被問到原因時嘴唇囁嚅,那句“我是來看你的”,在沈舟然的目光下不知為何就是說不出口。 之前做這種事的都是沈舟然,現在換他來做,卻發現說出這句話太難了,簡直是把自己的心剖開,赤|裸|裸攤到別人面前。 “我、我是跟一朋友來的……在上面看你暈倒了……” 沈舟然點點頭:“好,謝謝你來看我?!?/br> “沈舟然、你,”看他要走,還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再見到,梁思硯急切道,“你要是不舒服了,或者不開心了,或者任何事,你可以給我打電話,什么時候都可以?!?/br> 他能感覺到沈家人看他的眼神都不算友善,卻什么都顧不上,緊張地盯著沈舟然的反應。 幾秒過后。 “謝謝?!鄙蛑廴活h首。 完全出于社交禮貌的回應,畢竟這里還有一屋子的人在看。 梁思硯不知是該開心他的答應,還是傷心他的客套,看他說完那句話,大半個身子撐在沈駱洲身上,慢慢走出去。在走到拐角處時回了下頭,對著大家揮揮手道別,卻不是對著自己。 周西岑松開梁思硯:“原來你們認識啊,早說嘛?!?/br> 梁思硯胡亂應了聲,滿腦子都是剛才沈舟然的回應。 沈舟然即便是討厭某個人,良好的教養也讓他做不到口出惡言。梁思硯能感覺到他對自己的態度已經從隱隱討厭轉變為平和以待。簡單來講就是能叫出名字的陌生人。 應該是向好的方向轉變,但梁思硯發現自己一點都開心不起來。 他不得不承認一件事,自己于沈舟然而言,已經什么都不算了。 梁思硯低頭,掩住通紅的眼。 季淮好歹有跟沈舟然青梅竹馬的回憶,那個明星聞銘跟沈舟然同居過,而自己呢?自己有什么? 梁思硯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場館的,等走了一段距離才發現外面在下雨,而不撐傘的自己顯得就像個神經病。 早有司機在門口等著拉客,他隨便選了輛,在司機問他去哪時猶豫了下,說了個自己最常去的酒吧。 麥卡酒吧的經理聽說梁思硯來了,趕緊出來迎客:“梁少,怎么來酒吧了?我可是聽說你改過自新,再也不來這地方了?!?/br> 梁思硯本來心情就不好,被他一打趣,更差了:“少廢話,東子他們在哪,帶我過去?!?/br> 經理趕忙帶他去幾人開的卡座。 梁思硯跟抬頭看過來的鄭楓寧一下子對視上,皺眉:“你怎么在這?!?/br> 鄭楓寧皮笑rou不笑:“我也想問?!?/br> 梁思硯不明白他抽什么瘋,自從上次從鄭家宴會上離開后,鄭楓寧對他眉毛不是眉毛,眼睛不是眼睛。 東子全名陸晨東,經常跟梁思硯玩,但梁思硯回去訓練的這一個月里,兩人愣是沒見過面,現在跟看見稀客似的,摟著梁思硯肩膀往里面帶。 “哎喲,梁大少爺,你算是舍得出來了。我還以為你真要跟我們這幫兄弟割袍斷義了呢。今天想喝點什么?我請客!哦對,我在這里存了瓶好酒,要不要給你嘗嘗?” 東子想把他往中間帶,但鄭楓寧就在最中間的沙發上,梁思硯不過去,隨便找地方坐下:“我坐著?!?/br> “也行,”東子說,“我讓他們把那瓶酒拿出來?!?/br> “東哥,是不是只有梁少來你才舍得拿出來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