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攏春腰 第5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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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個俗人,最愛看男人為爭奪她打得不可開交。 她呢,會給獲勝者一枚虛情假意的飛吻,繼續物色新的男人。 有頭母鹿跟她魅力一樣大,所到之處,公鹿全部為之傾倒。 后山這處凝瓏先前沒去過,她只知寧園地方大,依山而建,卻不曾這一整座孤山竟都是園子的組成部分。 秋葉飄紅,“簌簌”落了一地。她跟著程瑗欣賞美景,像一個女主人慢悠悠地巡視領地。 過會兒程瑗給數頭馬鹿纏著角,忙得顧不過來,凝瓏便獨自走了走。 走到一座小閣樓里,見中央擺著一臺透明的大水缸,而水缸前正站著程延。 凝瓏在心里嘆了口氣,面上卻仍驚喜嗔道:“世子怎么也在這里?真是巧啊?!?/br> 程延長身而立,站在缸前認真望著缸里的風景:“你已與我成婚,我們之間的親密關系再也割舍不斷。所以你不用再故作諂媚,掐著嗓子嬌滴滴的說話了。你原本是什么樣,想說什么,想做什么,照你的心做就是?!?/br> 凝瓏神色一怔。 在情愛關系里,她只能接受她是掌控者,她可以提議數落程延,但程延卻不能反過來這樣待她。 她感到自己的臉面掛不住,索性抄起手,把嘴一噘,語氣也冷了下來:“誰知道怎么會在這里見到你,明明我已經繞開你走了?!?/br> 程延自然不會說他是有意為之,“心有靈犀一點通啊?!?/br> 這是怪了。她嬌滴滴時,他反而覺得她在做戲。她說話夾槍帶棒,臉色發臭的時候,他反而覺得她很鮮活。 凝瓏走過去,嘲諷道:“看個破水缸也能看得這么入迷,真是沒見識?!?/br> 實際上她也很好奇缸里有什么。畢竟程延高大的身姿把缸里風景擋了七八,有趣的景物她根本望不見。 程延遭她一嘲諷,當真是渾身舒爽。從前的她回來了,他也有了自己還在做奴.\隸的感覺。 他把身子起開,指著缸里:“在看這些風景?!?/br> 凝瓏還當是什么奇妙美景,結果走近一看—— “好啊,你居然戲耍我!” 凝瓏捶了程延幾拳,又指著缸里:“這好看么?” 程延邪氣地把眉梢一挑:“公龜母龜人家小兩口貼在一起膩歪,難道不好看嗎?” 說是膩歪,其實是在一蹭一蹭地交公糧。 凝瓏多瞥了幾眼,“都腫了也不知道停,某個人跟這不要臉的公龜像得很?!?/br> 程延悄摸往她身旁湊了湊,“還是不一樣的。某個不要臉的公龜不知道心疼媳婦,但某個人還是知道的?!?/br> 說完就鬼鬼祟祟地掏出一瓶油:“之前那瓶用完了,我又買來一瓶?!?/br> 凝瓏登時鬧得臉紅,低罵他不要臉:“這是什么場合,你腦子里竟然還想著這種事?” 程延繼續耍著寶:“我可沒說要做。我只讓你看看油,分明是你自己想多了?!?/br> “你……”凝瓏離他遠了些,“哼!” 她的兩腮鼓起,像個氣鼓鼓的河豚,再受一點刺激就會叫囂著自己要氣炸了。程延突然發現,他不是不愿意看她撒嬌,而是不愿意看她假意撒嬌。像眼下這般真情流露,他只覺得她十分可愛。 他也突然發現,他可能把這輩子的包容心都用在了她身上。就連她的嘲諷,他都巴不得求她多罵幾句。 凝瓏不斷挪著步子:“我還沒原諒你呢,你別跟我耍寶?!?/br> 程延:“我這不是在試著彌補嘛?!?/br> 凝瓏小聲嘟囔一句:“誰讓你白天彌補了?!?/br> 白天能做什么。他只能追著她厚臉皮地道歉,制造很拙劣的偶遇,她才不稀罕這種補償。 程延又湊到她身邊,彎腰俯身,把一張她最喜愛的臉露在她面前。 像哄小孩那樣,竭力把話聲放輕:“那就晚上補償。嘶,要怎么補償呢。嗨,我突然想到之前某人拿了條束腰帶過來,好像還沒用過。我又想到,最近新得了一個口枷。好像還有個狼耳朵、狼尾巴……哎呀,但是我這些估計在某人眼里都是落后物件,人家估計看不上……只好扔了……” 凝瓏旋即抬眼瞪他:“你敢!” 就單說那條束腰帶,那也是她忍痛花真金白銀買的。既是她買來的,豈能容他隨意丟棄。 可回完話才發現自己中了套,忙把眼睛瞥過去,不自在地來回轉。 剛沉默一瞬,缸里那該死的老鱉就煞風景地叫喚起來。 程延忍俊不禁:“這老鱉也忒不要臉,叫得比被捅了一刀還難聽?!?/br> 凝瓏差點繃不住笑容:“你以為你又比它好到哪去?再說,剛才還稱人家公龜,這會兒又罵老鱉,某人真是在滿嘴放炮,誰知道哪句話可信哪句話又不可信?” 程延伏在她耳邊:“我是真學了。不信我叫一聲,你聽一聽?!?/br> 說罷不等她回話,就兀自把帶著顫意的熱氣送到她的耳廓里。 他別有心機,用的是屬于冠懷生的那副聲線。 那一道輕飄飄的聲音倏地就讓她想起,過去許多深夜里,冠懷生仰頭喝著她遞來的水,饜足時就會發生這種聲音。 程延真是個臭不要臉的,總能把話說到她的心窩里。 凝瓏總算沒再跟他繼續斗嘴,飛快撤離出他的身旁,捉裙快步往外走。 走時氣沖沖的,嘴里別有深意地念叨著:“你扔一件試試?!?/br> 他便天真以為,這會是哄好她的前兆。 當時當刻并沒多想,把自己精心打扮好待在新房里。昨夜她是等待夫君歸來的新娘子,今夜角色互換,他成了期盼“女夫君”前來寵愛的小嬌郎。 屋里擺著一面立鏡,鏡身無比清晰地照出他的身影。 夜里起了涼風,他不禁打著寒顫。穿著薄衣,不知等了多久,就是不見凝瓏來。 倒是也不便喊婢子來問問情況,只能咬緊牙關繼續等。 他見桌上放著一盅冒著熱氣的茶水,不曾細想,便將茶水一飲而盡。說這茶水是暖身神藥也不為過,甫一落肚,全身便立即沸騰起來。 沸騰著沸騰著,程延就品著一絲不對勁。 這好像不是單純發熱的沸騰感。 他想沖出去求救,可先前費勁好大力氣才把手腳捆住。沒辦法,只能忍受著異樣煎熬,祈盼她能早些出現。 等啊等,等到意識模糊,人蜷縮側躺在地,終于把凝瓏給盼來了。 凝瓏勾起一抹壞笑:“說幾句好話你就放松警惕啦?外面把你奉為神明的百姓會知道你在我面前是這種模樣嗎?你不是有狼尾巴嗎,怎么不翹起來搖一搖???是做不到嘛,哎呀,堂堂世子爺居然那么弱?!?/br> 越是陰陽怪氣,凝瓏心里越是舒服得很。 她心想,本來想裝一裝,但既然你說不用裝,那就真不裝了。 她拿著一個小方口拍子:“希望你言行如一啊?!?/br> 作者有話說: 下更晚9點。爭取11月前把正文寫完。 第44章 從未 ◎偏要讓她為他破例?!?/br> 這一夜她找到了久違的掌控感。 一場調教做下來酣暢淋漓, 舒服得幾乎魂都飛到了九霄云外。 程延把濕漉漉的狼尾巴卸下來,扔到盆里清洗。尾巴毛被洇得黏在了一起,拿刷子梳毛時,眼前不停閃過凝瓏紅彤彤的臉蛋。 雖她給他下了藥, 但他也樂于享受, 所以根本就不怨。 相識相偎這么久了, 凝瓏應該有對他動真情吧? 程延清理好屋里的狼藉,又把闔緊的支摘窗開了條小縫, 好讓屋里的霪氣能跑出去。 與臥寢僅一墻之隔的浴屋里,凝瓏正在沐浴更衣。 程延換了床新褥子,把自己卷在被褥里, 期待凝瓏回來。 他撈過她先前穿得水紅短褙子, 仔細嗅了嗅。 凝瓏的性情就像這件不合她身的褙子, 看上去別別扭扭。他若開口問她是否動情, 她要不做戲回道當然喜歡世子,最喜歡世子;要不顧左而言他, 從不正面回應。 明明窩在同一片帷幔內,可他看她,總是霧里觀花。 明明他閱人無數,好人jian人什么人都見過識過, 就連一向嚴厲苛刻的父親都夸他眼光獨到,一下就能分析出各種人的心思。 可他獨獨掌握不了凝瓏的心思, 只能不斷試探不斷觀察。 今晚觀察的結論是:她或許有點愛他。 他辛勤耕耘, 是世間唯一能讓她這么酣暢淋漓的男人。她用她那具柔軟的身與明亮的眼告訴他:我已經原諒你先前的欺騙啦,往后我們倆白頭偕老。 但這個結論很快就被打破。 浴屋那頭傳來一些動靜, 程延唯恐出差錯, 貼在墻邊聽了會兒。 霧氣氤氳, 美人嬌艷的芙蓉面映在晃動的水波間,玉臂捧著玫瑰花瓣,抬起又落下。 今夜,美人的皮膚在白皙中添了幾分梅紅,星星點點地零散落著,更惹人憐惜。 云秀不得不承認,嘗過歡愛的凝瓏比還是小姑娘家的凝瓏更美得攝人心魂。 如今凝瓏是一顆甜膩的水蜜桃,就算她不帶任何感情地瞥你一眼,你也會為之傾倒。 如今這份美的震懾對象不分男女,云秀拿玉瓢給她的肩膀澆水,差點以為自己喜歡上了主子。 明明氛圍這般曖昧,凝瓏的聲線也該分外甜才對,可是并沒有。 她開起口,聲音冷冷清清的,渾似喪偶失意的小寡婦。 她的聲音有些縹緲:“云秀,我想等回門后就不跟他待在一起了?!?/br> 云秀很詫異:“姑娘這是何意?你難道對世子爺沒一絲感情?” 浴屋里只有她和云秀,凝瓏索性把話敞開了聊。 “自然沒有。剛才那場調教里,我撫著他的背,望著他的臉。他依舊是冠懷生,甚至一直是冠懷生。但,他不是最初令我動了惻隱之心的冠懷生。我必須承認,從前的冠懷生早已死在了凝府被抄那一日?!?/br> “我試圖勸慰自己,不要再揪著過去的欺騙不放。但根本不行。這是扎在我心里的一根刺,無法除掉。出獄后剛到寧園那幾日,我把對冠懷生的留戀轉移到程延身上。畢竟嫁給世子是我的追求,我必須給自己洗腦,我愛他,我在意他,這樣才能把戲演到最真?!?/br>